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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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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也微笑,笑得温馴可人,卻讓人永遠走不進她的內心。

這秘密,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當阮佳心端着冰咖啡來到頂樓的温室花園時,駱冀堯就坐在平常他最愛的那塊草皮上,沒在畫圖,而是盯着她走進温室,顯然已經恭候多時。

她腳步略停,接着才繼續往前走,直到來到草坪邊才蹲下身,將手中的冰咖啡擱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你的冰咖啡。”她長睫垂斂,沒有抬頭上他的目光,而是低頭蹲在原地,彷彿等待他開口説些什麼,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始終保持沉默。

光略略西移,她瞥了眼手上的時間,決定不再費時間,迅速站起身。

“站住。”在她轉身之前,他終於開口説了第一句活。

她波瀾不興的望着他,淡淡的開了口:“還有事嗎?”濃眉緊皺,他看着她冷淡的面容,清楚口瞬間又被怒火給灼燒了下,卻立刻命令自己忽略那份受。

“我對你的家務事沒有任何興趣,但你顯然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開門見山的説道,決定要在今天將事情一次問個清楚。

“什麼解釋?”誰知她卻不答反問,語氣竟是雲淡風輕。

濃眉皺得更緊,他直盯着她,不只語氣,就連眼神都變得冷酷。

“你為什麼從來沒提過你在麗城飯店工作?”他直指紅心,讓她連裝傻的空間也沒有。

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似乎總算知道他的目的。

“因為我認為沒必要。”她回答得很誠實。

“畢竟我只是在工作,而你只是很恰巧的出現在我另一個職場,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也沒有任何衝突。”

“沒關聯?”他忍不住譏笑。

“可惜我卻不這麼認為,事實上,隱瞞事實不説就是説謊,也許你應該找個更合理的藉口,來説服我你部是故意説謊。”她靜靜看着他幾秒,才又開口出聲。

“我想我也許知道你在介意什麼,但請你放心,無論是你本身,還是與你有關的任何人事物,我通通不興趣,若是你在意被我看到或聽到你和女人約會的情形,也許可以考慮換飯店。”

“換飯店?”他笑得更嘲諷,心卻更寒了。

這就是她的反應?

完全的無動於衷?

老天!他怎麼會期望這次她會不一樣,對他出漠然以外不同的表情,即使她不肯解釋,或是無法解釋,但只要一聲抱歉,他就會原涼她。

他甚至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先入為主,將不孝女的框架套在她身上,只要她願意承認家計有困難,或是願意大略提過和父母之間的問題,他就一定會出手幫忙——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也不認為自己需要解釋,甚至覺得他只是因為被她看到和女人開房間而在惱怒計較,卻完全受不到,他只是希望得到她一點點的坦白,一點點的真實情緒,和一點點的…同等同應。

回應他那因她而變化的心。

可即使到了此刻,她卻依舊還是冷淡,依舊還是對他毫不在乎,她用一貫的冷漠態度,狠狠賞了他一個大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回他的一廂情願。

真是太可笑了!

他用力抹去臉上的假笑,看着靜默地站在眼前的她,那飄蕩在空中的咖啡香,不知怎地竟不再香醇誘人,反倒變得苦澀難聞,就像是他的心情。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選擇依舊在你。”她淡淡説着,接着像是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苦澀,低頭又看了眼手上的時間。

“我有幾份圖要趕,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説完,她舉步就想走,他卻倏地站起身,猝不及防地捉住她的手腕,狠狠將她拉回到身邊。

“告訴我,你對父母也是這麼冷漠無情嗎?”他冷冷説着,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緊迫得讓人窒息。

沒料到他會做出這個舉動,她雖錯愕,卻也只是在一瞬間。

很快的,她就讓自己恢復鎮定,然後眼也不眨的對上他冰冷的黑眸,用極度輕柔的語氣回答他的質問。

“如果你想聽實話,那麼是的,我恨不得從來沒跟他們生活過,更恨不得他們不得好死,可惜我的父親卻輕鬆的死在一瞬間,而我的母親卻怎樣也死不了,頑強得就像是惡魔,讓我不知道失望了幾次。”她看着他,終於如他所願的敞開懷,坦白回應,甚至綻放出他渴望已久的柔順笑容,他卻不敢置信的瞳眸緊縮,啞口無言。

“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微微一笑,眼神卻是死寂遙遠,彷彿某塊淹沒在黑夜裏的田,永遠都不會再有生機。

而他,終於如她所願的鬆開手,放開她。

不管他的心情有多糟,這世界依舊在運轉,而那些大無腦的上名媛依舊沒有半點進化,除了炫耀比較,就只會八卦廢話,言之無物到令人無法忍受。

“契”應該是可以讓人放鬆心情的地方,但顯然卻來了太多不該來的人,而他又正好挑錯了子、坐錯了地方!

受不了周圍名媛們聒噪的説話聲,更受不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藉故勾引搭訕,駱冀堯煩躁的拿起酒杯,決定離開吧枱進到包廂,誰知道他才轉身,一名打扮得風情萬種的女人,卻“不小心”擋住了他的去路。

“駱先生,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嗯。”他敷衍淡應,連那女人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興趣知道,黑眸不過隨意一飄,便又下意識的尋找起qm的身影。

“再坐一會兒嘛!”那女人將小手貼上他的手臂,語氣又柔又媚。

“不了。”他從容轉身,將酒杯擱回到吧枱上,藉由動作轉換,巧妙拉開彼此的距離。

“可是我有塊空地想要蓋大樓,想和你商量——”

“抱歉,我沒空。”説完,不再給女人説話的機會,他立刻邁開腳步越過她走向玄關。

沒料到自己會碰上軟釘子,女人氣得險些變臉,卻礙於面子,只好故作若無其事的坐到吧枱邊,不再繼續死纏爛打。

駱冀堯來到玄關處後,便立刻低頭向門侍吩咐了幾句話,直到門侍點頭表示明白,才轉身穿越長廊,走進平常最愛的那間包廂。

只是當門板合上,掩去外頭吵雜的一切,他卻依舊煩躁。

柔韌舒適的沙發無法軟化他過於緊繃的肌,優雅清靈的鋼琴聲也無法沉澱他混濁紛亂的心情,甚至就連窗外靜謐絢爛的夜景,也無法轉移他的思緒。

他一直在想某個人。

想她冷凝的眼,想她冷漠的,想她冷淡的嗓,想她好與不好的一切。

從白天到黑夜,從睜眼到閤眼,甚至在夢中都拋不開她。

她就像某種毒,神不知鬼不覺的侵佔了他的心、他的腦,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始擴張地盤,毒染他的全身,讓他就是無法不去想她。

即使他玩過無數種愛情遊戲、征服過無數個女人,卻從來不曾為誰在乎,可她卻輕而易舉勾出了他的在乎,讓他記憶深刻,魂牽夢縈,甚至讓他興起一種荒謬的想法,認為她也許才是他的初戀、才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然而可笑的是,自從把話談開之後,她卻絲毫不受影響。

她依舊恪盡職責的將每件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依舊用完美的手藝征服所有人的味蕾,依舊對他冷冷淡淡、公私分明,讓他復一的深刻體會到,唯一受到影響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