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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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老闆看過你，你要毀屍滅跡、無聲無息的消失，沒那麼容易。”她定定地看着他。

關德雷笑了－－黑眸微眯，眼尾淡淡的魚尾紋讓他多了分人與。

可錢莫愁又皺眉了，因為她起了雞皮疙瘩。這樣動情的反應，代表她對他的笑聲有反應。

但，她不知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錢莫愁很快就忘了她的擔心，因為當她在他車上聽見“kissmekate”的專輯時，她嚇到連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張專輯當然不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珍寶，只是她剛好也有一張，所以才會訝異。

她當時因為看了“‮夜午‬巴黎”喜歡上coleporter那種屬於巴黎小酒館的歌聲，所以找來了他寫的這部曾經叱吒一時的歌舞片“kissmekate”－－內容是一對離婚的明星夫，因為在電影裏飾演情人，最後由針鋒相對到愛火復燃的故事。

她還因此寫了一本小説《死了也要愛》－－寫一對血鬼夫在離婚三百年後，因為共同對抗驅魔人而舊情復燃的故事。還破了她個人小説的最好賣座紀錄。

錢莫愁一邊聽着歌舞片的音樂，一邊不動聲地打量着他－－她與他之間有太多的相似，這人是真實的嗎？還是她幻想出來的男版錢莫愁？

“到了。”關德雷在一間以羅馬柱為主裝潢的白店家前停下車。

他側身望着上車後始終不發一語的她。

她正怔怔地看着他。

“替你打開安全帶。”他説。

她驀地伸手捏住他的臉龐。

他挑起眉，因為她用的力道不小。

“捏起來很真實。”她喃喃自語着，鬆開了手。

“啊！”她的下顎被他握住抬起。

他與她的距離不過三公分，近到能覺到彼此呼。

雖然錢莫愁認為他絕對覺不到她的呼，因為她現在本不敢呼。

“摸起來很柔軟。”他的指尖滑過她的下顎肌膚。

“喔。”錢莫愁僵着身子，卻沒立場叫他滾開，畢竟是她先去碰他的。

“可以下車了嗎？”關德雷的指尖拂過她微抖的瓣。

“會癢！”她打開他的手，很快地走下車。

關德雷隨之下車，扶着她的手肘，走向門口用着黑英文花邊字體寫着英文“男爵”的店家。

“走吧，我的襯衫都是在‘男爵’選焙的。”

“哈，我姊如果知道我來‘男爵’買衣服，一定會宰了我。”錢莫愁笑出聲，卻沒停下腳步。

這裏美得像博物館，參觀一下也無妨。

錢莫愁抬頭看着石制的旋迴梯、挑高的白雕紋羅馬柱、寬闊的白沙發、鮮紅地毯及幾片畫龍點睛的窄高彩繪玻璃窗，突然打住了腳步。

她聞到了高不可攀的氣息。

“我只帶了一千塊。”她壓低聲音對他説。

“你不用付錢。”

“因為你要拿槍出來搶劫？”她翻了個白眼，看到他眼中笑意一閃。

“無功不受祿，我先走。下次再自己來。”她朝他一揮手，轉身要走。

他的大掌在空中握住她的手。

他的體温傳入她的掌心，她又起了雞皮疙瘩，她甚至發現自己喜歡被他握着的覺。

“你每挑中一件襯衫，就請我吃一頓飯。”他説。

“價格不拘？”她一挑眉，不確定現在是誰佔誰便宜。

“當然。”

“那走吧。”錢莫愁用了點勁，但他卻沒要放手的打算，她也就由他握着了。

她的幸福計劃裏有一條－－覺良好的話，不抗拒新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