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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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被你氣死。”錢莫憂瞪她。

“氣什麼，我們回家吧。”錢莫愁拍拍姊姊的肩膀，起身準備離開。

錢莫憂起身時慘叫一聲，她捂着脖子，瞬間石膏化在座位上。

“我站不起來，剛剛明明沒這麼痛啊。”

“明後天會更痛。”錢莫愁立刻上前攙起姊姊。

“你明天請假好了。”

“不行，明天公司要聚餐。”

“聚餐有什麼大不了的？”獨來獨往的錢莫愁瞄了她一眼。

“我們公司打敗無數敵手，接到一個國際名品‘男爵’在台灣副牌授權的廣告。明天是聚餐加慶祝會，一定要去，紀明仁也會去喔。”錢莫憂提到意中人，眉眼頓時笑彎成兩道新月，不過很快地又垮下來。

“而且如果我沒去，我們總監就會用‘年輕人約會多、行情好，不懂得融入公司文化等等等一一條罪行’來指責我。所以，我就算打着石膏也要爬去。”錢莫憂哀怨地嘆了口氣，在妹妹的扶持下走出咖啡廳。

始終背對她們的一名男客人李爾，在她們離開時，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這一看之下，赫然發現－－這對姊妹，居然是雙胞胎。

一樣的清朗好目，一樣的小巧臉龐，一樣的粉粉雙。

只是被扶着的那位，留着短髮、穿着鵝黃短t加上短褲，看起來青可愛光彩。另一個，長髮及、臉龐雪白、眉眼淡淡，盡是一派世事不入我眼的悠然。

李爾的目光在長髮女子臉上停留一會兒，腦中乍然浮出幾張素描圖，竟不自覺地起身上前一步。

“你們好。”李爾盯着長髮女子看。

“這位帥哥，我現在身受重傷不適合被搭訕。她要照顧病人，也不適合。”錢莫憂看了一眼這個穿着鮮豔襯衫的男人。

“我剛回國，時差還沒調過來，沒力氣搭訕，只是看你走路不怎麼自然，所以想到我有位親戚正巧是推拿師。這是他的名片和我的名片，就説是我介紹的。”李爾遞出了名片。

“謝謝。”錢莫愁把名片往口袋一放，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的皮褲停留一眼後，她扶着姊姊繼續往前走，鑽進她的march小車裏。

“姊姊告訴你，你涉世未深，不知道這世上騙子有多少。”錢莫憂指着那張名片，擺出世故的神情説道。

“現在這種騙子很多，走在路上突然跑來就跟你説，他認識哪個有名的美容師、藥草師，你臉上的痣啦、疤、青光眼、白內障，全都有救了。但是，這些美容師、藥草師不輕易見客，一定要報上這個騙子介紹者的名號。卑鄙處即在此，你一旦報出名字，這個偽善的介紹者就可以成。”在姊姊一本正經説得煞有介事時，錢莫愁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所以，那個男人穿着d＆g襯衫、皮褲和手工鞋，是為了營造權威？”錢莫愁問。

錢莫憂嘴角搐了一下，繼而理直氣壯地説道:“可見這門行業多好賺啊！還有，你看看他還特別強調自己剛回國有多賊。還有，那張混血兒的臉孔，雖然努力笑得很誠懇，但還是不正經，八成是勤奮的牛郎出來兼職哩。”

“原來你看得比我還仔細？”錢莫愁嘖嘖稱奇地説。

“當然，我這人活在塵世也不是吃素的。哪像你只戀漫畫、小説筆下的男主角？現實沒有人長那樣的啦。”

“我沒希望他們變成真的。他們都在漫畫小説裏，對我比較安全。”錢莫愁一聳肩，踩下油門，超過一輛車。

錢莫憂看着她這個太實際、偏偏專寫恐怖愛情小説的妹妹，實在不知道血殭屍、不老族及變身獸人談戀愛，有什麼好看的？兩人花前月下到一半，狼人就要變身，出獠牙，實在好不漫啊！

就像她最近喜歡的紀明仁如果是血鬼，她二話不説，肯定找人來斬妖除魔，免得他成為社會公害。

錢莫憂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錢莫愁把冷氣調小，因為知道姊姊八成會在一分鐘內入睡。

老實説，她很羨慕姊姊好吃好睡的習，而她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