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無處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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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藍益説這紐扣狀的東西能幫大忙，劉馬上意識到他指的是那方面，不由仔細看看澤發灰的紐扣，琢磨它屬於那類產物“這是可以出細索的鋼絲扣？好像體積小了點，毒氣彈？竊聽器？跟蹤儀？”一個個提問都被藍益搖頭否決，他微笑着看看使勁撓頭的劉，順手打開一旁的盒子，挖出一小塊黏稠的膠狀物事，把紐扣按進去，隨手甩向牆壁。‘啪’的一聲微響後，紐扣牢牢粘在牆壁上。這時，劉有點開竅了“這東西不會是炸彈吧？”

“呵呵，回答正確，這就是炸彈，最新型的便攜式炸彈。每個造價都在萬元以上。”

“啊？這麼貴？”吃驚地打量粘在牆壁上的紐扣，劉閃着詭異光芒的雙眼盯住藍益，嘿嘿笑道:“既然是炸彈，應該有遙控器吧？在那裏呢？”

“在這裏。”沒有察覺劉異常的表情，藍益從桌子下拿出個巴掌大的圓形面板，指着上面一排排小小的按鈕道:“只要用變膠把炸彈固定，在兩公里之內只要按這些按鈕，就能引爆…哎，子，你要幹什麼？！”正解説呢，猛然發現劉伸手按向面板，藍益嚇得面發白，側翻出椅子，利索的一個前滾翻站起，緊緊護住遙控器，驚魂未定地道:“子，你瘋了？現在炸彈在牆上，你亂按很容易引爆…”

“嘿嘿，我怕是假冒偽劣產品，想試試看會不會爆炸。”滿不在乎的打斷藍益的話，劉灼灼目光盯住他手裏的遙控器，看那意思還沒死心，還想再按下去試試…察覺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藍益把遙控器放到背後，鄭重警告道:“子，這東西要是假冒偽劣倒真沒什麼關係，可問題是，這是貨真價實的便攜式n2超強炸彈，是軍方研製的高科技產品，我認識的一個暗黑同行從非常途徑來的。二十顆炸彈加上遙控器和這盒變膠要了我一百萬，這還是關係非比尋常半賣半送給我的。你什麼都沒搞清楚就亂按，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躲開，估計我倆現在已經去陰曹地府報到了。”

“是嗎？真有這麼大威力？”懷疑的看看牆壁上那小小的紐扣，劉突兀地發現剛才還是白的膠體已經變成和牆壁相同的藍背景，不覺好奇地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點頭道:“這變膠還真地道，這一會兒就變了。看來那紐扣還真是炸彈。”

“呼…”哭笑不得地看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藍益小心按下遙控器邊沿的控制鎖，把按鍵鎖定，才放心地走到牆壁前，把炸彈取下，剔盡粘連的膠泥，放回保護裝置裏。這才真正鬆口氣，無奈地看着劉“子，我現在才發現，你比炸彈危險多了。就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人，居然敢站在炸彈旁邊試驗威力，n2如果不與變膠結合是安全的，到一起，按下遙控就爆…我和那朋友趁天黑偷偷跑到湖邊試驗過一顆，嗎的，炸出十多米高的水柱，濺了我一身水不説，湖面上漂起一層死魚，一眼看去，那個淒涼呀，現在想想還覺得不舒服…按那威力計算，我們住的別墅都有可能被一下子摧毀，你説，你的膽子是不是太肥了？”

“啊哦，這麼強，快，我去取錢，你再點，個百多顆…”

“子，醒醒…”藍益用手捂住臉，呻道:“你以為是買煙花爆竹嗎？這些都不知道是怎麼來的，老大，這可是百分之一千的違品，被抓到會死人的！”

“啊？就這麼點？那也不好做什麼吧？”失望地拽張椅子坐下，沉片刻“藍益，查到展鷹翼了嗎？”

“沒有，我動用了所有明暗關係，卻始終無法查到他的行蹤。從上次見面後，展鷹翼彷彿人間蒸發了，就沒聽誰見過他。”

“這麼神秘？”皺起眉頭，劉覺其中大有蹊蹺，藍益結的三教九人物很多，消息也比較靈通，雖然不如那個頂尖獵人鷹眼神通廣大，也不至於連展鷹翼這麼顯眼招風的人物都查不到吧？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説明展鷹翼有絕對隱蔽的藏身之法，或是有組織在暗處為他善後。這個組織很可能就是重出江湖的鷹翔門，想到鷹翔門再想鷹眼，突然心裏一動，他望向藍益“藍益，你説展鷹翼會不會和鷹眼有關係？或者，他就是鷹眼呢？”

“恩，很有可能！”一語驚醒夢中人，頃刻間，藍益有種撥雲見的覺“難怪我動用那麼多關係都查不到他，如果他本人就是鷹眼或者是鷹眼的成員，就容易解釋了。子，我們不要在展鷹翼身上想辦法了，鷹眼我們惹不起。”深知這黑道頂尖組合的可怕之處，唯恐天不怕地不怕的劉亂搞觸怒他們，藍益適時發出了警告。

“誰要惹他們了？我是和他們合作，如果展鷹翼是鷹眼，事情反倒好辦了。你尋找關係聯繫鷹眼，我用錢請他們。”

“用錢請？”藍益沉片刻，點頭道:“試試看吧。也許這辦法可行。子，你過來找我就是談這事？”

“哦，我來是因為一件怪事…”把水月風那得來的消息訴説一遍，煩惱的抓抓頭，長嘆口氣，劉抓起收藏n2的塑質盒，在手中慢慢轉動“藍益，我覺上面找的人就是我。就是不清楚到底因為什麼事？”

“這樣呀…”藍益也是莫名其妙，猶豫半晌，搖頭道:“連你都不清楚，我更沒法猜了。子，gcd一手遮天，你還是早做打算吧。實在不行，我們先跑路吧。”

“跑路？”劉靜靜看着藍益，目中閃爍着複雜的光彩“還沒清楚就跑路是不是急了點？”

“急？真被人拿到，你再想跑就晚了！既然驚動了上面，這事一定不能小，哪怕你是冤枉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我們也犯不上冒險。官法如爐，人心似鐵。你自己想想吧。別糊里糊塗的替別人抗罪，成了替罪羔羊。”藍益縱橫黑道，對這些陰暗面的東西瞭解頗多，未雨綢繆，先給劉打上了預防針。

被藍益一番危言聳聽，劉不覺意動，想了想，咬牙道:“好，聽你的。你收拾收拾，我找小酷他們代一下，然後聯繫水叔，我們先到外地避避風頭。等清楚再説。”

“行，快去吧。”走出藍益房間，心事重重的來到小酷房間，把他從遊戲艙中拎出來，劉毫不隱瞞的把事情説出來後，語重心長地道:“小酷，機甲裏暫時由你代替我的位置。你偷偷和鳳凰、瘋子、衣哥溝通一下，不妨把事情告訴他們。殺太沖動，千萬不能讓他知道。逍遙和貓貓那邊能瞞多久就是多久，唉…我不想再連累大家了。”

“練子老大，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小酷冷冷地看着劉，淡淡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跟着你，你走到那裏，我就走到那裏。生，我隨你跡天涯，死，伴你一起去見閻王。你別想甩掉我。”

“小酷，你…”發現小酷眼中出堅毅的光芒，劉氣餒道:“好吧，你收拾收拾，等我聯繫完水叔，馬上走。對了，你到遊戲裏和冰説一聲，讓他指揮兄弟們把國戰打完。”

“好，我馬上去。你可不許趁這工夫跑路。”唯恐劉放他鴿子，小酷急三火四的躺進了遊戲艙…

略微動的看着小酷躺進遊戲艙的身影，劉鼻子，壓抑住竄起的酸氣，驀地生出一絲觸:有這些肝膽相照的兄弟生死與共，自己真的應該滿足了，人生在世，知己難求，自己幸運的先後擁有了這麼多真摯的情，可謂是死而無憾了。只要再報了仇，以後無論貧富貴賤生老病死，只要有他們在的地方，地獄都可以當成天堂！

按下水月風號碼，把自己的打算説出，靜靜等待一會兒，水月風黯然回道:“小子，走吧。等我打聽清楚，確定和你沒關係，你再回來。”

“好的，水叔，老媽就請你費心了。長這麼大，我沒讓她省心過，現在又…”

“小子，不用你説，我也會照顧好你老媽的。別喪氣，只不過是跑路，得象生離死別一樣，去吧，早早準備。非常時期，我就不送你了。到了外面，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給我打電話。”強顏歡笑地勸解着劉，水月風心下比誰都清楚，如果上面來的人真的是針對劉，即使有他保護，劉也最多可保命無憂，有點有限度的自由，卻再不能如現在這樣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炎黃國內，誰有能力和gcd作對？即使水月風手眼通天，也深深瞭解和政府作對沒有好果子吃這一真理！

再就相關事宜聊了一會兒，看到小酷急匆匆從遊戲艙爬出來，劉和水月風道別後，掛斷電話，抓起件衣服扔給小酷“怎麼樣，和冰代清楚沒？”

“清楚了，冰老大要你小心。有什麼難處給他打電話。練子老大，我去和阿南他們道別。”

“去吧。我去準備外出物品。”找到身份證、信用卡，進衣兜，左右看看，覺沒必要帶衣物之類，劉信步走進客廳，發現藍益坐在沙發上，身前放着一個藍的大旅行包，而小酷和阿南五兄弟都是拎包夾箱，站在客廳裏低聲談着什麼。

“好了，我們走吧。小酷，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需要什麼到外面買。除了證件等重要的，別的衣服之類全扔下。”

“哦。”小酷應了聲，在行李箱裏翻騰一陣，拿出幾樣小東西，把行李箱隨手扔在地上。他身邊的阿南四兄弟也沒閒着，在小酷動作時，也做着相同的動作，等把箱、包都扔到地上後，默默的看着劉…

“哎，阿南，小文，你們…”原以為阿南幾個是為小酷拿東西，還在奇怪小酷怎麼象去郊遊一樣大包小裹的，等他們做出相同動作後，劉才猛然意識不妥，不由狐疑地看看他們幾個，再望向小酷。

“練子老大，阿南他們決定和我們一起走。”

“不行！”劉斷然拒絕後，嘆氣道:“小酷，我們現在是逃亡，不是去遊山玩水。同意你和我們一起走，已經是違揹我的原則了。再連累阿南他們，我於心何安？”

“練子老大，我們已經想清楚了。你和小酷去那裏，我們就去那裏。反正我們都是孤兒，無牽無掛，即使真有什麼意外，也是我們自願的，和練子老大無關，你就讓我們四兄弟跟着你吧。”理解劉的良苦用心，阿南四兄弟苦苦哀求起來，小酷也從旁説項，一時間，讓劉左右為難了，他把探詢的目光投向了藍益…

“子，讓他們跟着吧。畢竟阿南他們也是戰神傳人，都是好手。自保綽綽有餘。我們就不要就這些事遲疑不決了。等被人堵在窩裏就麻煩了。快走吧。”站起身，背上大旅行包，藍益看看牆壁上的掛鐘“我剛和朋友聯繫完，他會安排我們離開這裏。”

“好吧，阿南，你們幾個記住，真發生什麼事情不許衝動，一切按我説的做。如果不能做到，你們就不要跟着走了。”

“練子老大，沒問題，我們一切聽你指揮。你説去東，我絕對不看別的方向。”只要劉答應隨行，別的都是小事情，阿南四兄弟滿口應承着，腳下已經隨着藍益向外走去…

“比我還急？”好笑的搖搖頭，沒想到自己的逃亡之旅居然變成了組隊跑路，劉真的不知要嘆自己人緣好呢，還是這些傢伙太喜歡湊熱鬧？

走出別墅，藍益剛要打電話通知他的朋友，驀地發現幾個男人從不遠處轉出，一直向他們走過來。

不好，還是晚了！

覺事情不妙，藍益低聲道:“跑。”帶頭向那幾個男人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出！他一動，別人也跟着跑動起來，這下，那幾個男人覺到不對勁了，一個男人奇怪地看看象火燒股般狂奔的幾個人，看看同伴，發現他們都和自己一樣表情，不覺低聲道:“一羣神經病，跑步居然挑中午最熱的時候。”

“老洪，他們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覺事情蹊蹺，一個面相斯文的男人邊説話邊快步走到別墅前，按動門鈴，等了半天都沒人應答，他回頭看看同伴“剛才狂奔的那幾個人中一定有劉，向上面彙報吧。”一頓好跑，劉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頭見沒人追趕，不由慢下腳步，氣吁吁地招呼前面的幾人“等…等會兒，沒人追…讓我…讓我口氣…”聽到他聲嘶力竭的呼叫聲，前面的幾人都慢下腳步，互相看看，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不覺都苦笑起來…“唉，看影片裏那些跑路的都非常瀟灑，要麼象遊山玩水似的慢慢逛，要麼挎着漂亮妹妹滿世界招搖。我們這逃亡怎麼顯得這麼窩囊，剛出門就象兔子似的一路狂顛？”阿南邊氣邊大吐苦水。

“傻瓜，你電影看多了是不？現在我們就象被獵人鎖定的獵物一樣，只能不斷亡命奔逃，你還想遊山玩水，再挎個妹妹？”藍益無奈地看看阿南，對跟上來的劉道:“子，剛才那些人裏有個是本地派出所的，看來上面來的人真是找你。”

“是嗎？幸好我們走的快，要被他們堵在屋裏就麻煩了，打又打不得，跑又跑不了…”正鬱悶間，劉的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看了眼，發現沒有來電顯示，是個隱藏號碼，不覺奇怪地按下接聽，屏幕一閃，滿眼都是黑背景，這打電話的人竟連模樣都不顯，顯得恁般神秘。

“喂，是誰？別開玩笑，我現在沒心情…”以為是誰作自己，劉沒好氣的吼了幾句，聽到話筒裏傳出一種充滿地域風味的聲音“你是劉吧？”

“對，是我。你那位？”覺對方不似開玩笑，可自己印象中又沒聽過這麼陌生的聲音，劉緩和下情緒，疑惑的探詢來話人身份。

“我的身份暫時需要保密，年輕人，我有事找你。你不用怕，對你沒惡意的。剛才我派人去核實你的身份，發現你家沒人，只好給你打電話了。如果你有時間，請現在到市政府來一趟。”

“市政府？”驚訝的低呼聲，劉終於知道是誰給他打電話了，難怪要的這麼神秘。越是如此，他越隱隱覺有危險，遲疑着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説嗎？非要我去市政府？”

“對，這件事我們一定要當面談！年輕人，不要胡思亂想，如果真想對你不利，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穩的和我通話？你真以為國家機構的公務員這麼無能？不要有顧慮，這件事對你只有益處沒害處。”聲音中充滿強烈的自信和安撫味道，劉不知不覺間竟順着他的話道:“好吧，我馬上就去市政府。請等我一會兒。”

“好，我等你。”掛斷電話，藍益用探詢的目光看着他，低聲詢問“是上面的人？”

“應該是。”苦笑着嘆口氣，看看面訝的小酷幾個，他喪氣道:“不用跑路了，我們已經被人盯死了。還是自覺點去報到吧。小酷，藍益，你們找個地方等我消息。如果在十個小時內都沒我的消息，你們…自己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練子老大，我們和你一起去！”

“子，別冒險，我們逃吧。”藍益、小酷等顯然都不贊同劉卻自投羅網，各抒己見，想勸他打消念頭…

“停！”被吵得頭昏腦脹，劉抬手阻止他們繼續爭吵，沉聲道:“我決定了要去市政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沒完沒了的逃亡，還不如現在就去個水落石出！你們不要勸我了，我意已絕！”隨手攔下一輛懸磁計程車，坐進去，看看想尾隨的幾人，他眼中猛地泛起一絲陰狠猙獰的兇光“我説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去等我消息！”回頭對電腦駕駛説出目的地，關上車門，從有玻璃內看看呆立的幾個人，黯然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兄弟們，原諒我，我不想拖累你們了…通過剛才的通話裏對方那自信而又高深莫測的語氣，劉驀地發現自己之前過於天真了…炎黃雖然地域廣闊，可真的被官方盯上，他除非逃到國外，不然早晚都會被找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這八個字…突兀的，劉覺自己就是那被無邊天網束縛的小鳥，怎麼掙扎，也無法擺，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縱着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