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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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着車，估計是在琢磨我説的話。我也在開動自己的腦瓜子，想着自己認識的有沒有幾個在法律界有點分量的──有！但都是經濟法的，怎麼就沒個通《婚姻法》？想着想着，發現他車子的方向不對勁，急忙叫道:“去哪兒？”

“我家。”他的話聲還是那麼平靜。

“開什麼玩笑？現在正是你們婚姻大戰白熱化時期，我入住白宮算怎麼一回事！我…你覺得沒什麼，我還覺得尷尬！”我跳了起來，有一股要跳車的衝動。他看了我笑了一聲。

“我們很早就分居了。”

“你們愛怎麼睡我不管…”本想説得更骨，但話到嘴邊還是了回去:“你…還是送我回公寓吧。”真不知道他真的這麼放得開還是被那硝煙糊了大腦！我暗自苦笑。

“哪個公寓？”的確我在這裏的家早被他撤了，剩下的空殼估計已是熱帶雨林。

“那…那就賓館！隨便！”張凱輝當然不會委屈我，把我安排在環亞旗下的酒店頂層。就這樣，我寂寞無聊的生活又來了…＊＊＊我每天的工作就是上網，查看求職信息──聽起來很有意思，但我要查的是哪個學校願意接受我這樣的人去當一個誤人子弟的老師。

張凱輝顧着指揮作戰，沒閒工夫過問我的事。一天他興奮地告訴我，鄭浩科引薦他去見一位法律界尤其是婚姻法方面的泰斗邢可善，半天下來那個邢律師願意為張凱輝辯護，打贏這場持久戰。

我驚詫地看着張凱輝，這個泰斗我倒是久聞其名──他的話音落地都能在中華大地砸出個大坑來。沒想到鄭浩科竟然有這麼個“朋友”而且他願意淌這灘混水請這個大人物出來幫張凱輝。

有這麼個軍師在，張凱輝肯定能來個諾曼底登陸！戰爭進展得非常順利，張凱輝捷報頻傳，順聯也因為這名聲掃地。

聽完張凱輝那動得都快顫抖的戰報後，我掛了機，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穿着高貴時裝打扮入時的女人，雖然我不認識她，但多多少少猜到了幾分。

她一見到我先開了尊口:“你就是王欣吧！”説着就往裏走，我不得不後退幾步，她轉身關上門。來者不善，她那揚起的眉修得讓人生厭。

“你是？”我明知故問地皺起眉頭。

“韋亞姝──相信你知道我是誰！”她環顧了四周轉身盯着我。我強笑了一聲，問道:“找我有何貴幹？”

“你要多少錢？”她再次揚起眉，一副有錢就是爺的噁心樣。

“什麼錢？”我平靜地問道。

“説吧，多少錢能讓你離開張凱輝？”這個女人以為錢能搞定一切，我王欣就偏不吃這套！我冷笑一聲。

“你有多少錢？”她的臉立刻由紅變紫，從包裏掏出支票簿扔在我面前。我撇了一眼，哼！認為我沒見過世面，一本支票就能把我打發了？

“一百萬，怎麼樣？”我又一個冷笑。

“你還是留着打官司吧，我怕你給我這點兒錢後就破產了！”她的眼珠差點兒就蹦出來，抓狂似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玻璃杯被震得滾下來碎成兩半。

“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你這個噁心的同戀，變態！雜種！混蛋！小心得什麼艾滋病…”聽她潑婦般的叫吼，我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就像在看一場雜耍。

對這種人千萬不能跟她急，越急她就越帶勁，正中她的下懷。採取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策略，能使對方在無趣落敗的情況下投降。

果然，她吼了半小時後，發現我始終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聲不吭，她也停了下來，着氣，看來比萬米跑還痛苦。

估計是覺得硬的不行來軟的，突然她的淚就像黃果樹瀑布一樣倒掛了下來，真的讓我措手不及──剛剛還是母夜叉，現在成了孟姜女。

“王欣，我求求你，離開凱輝吧，不要破壞我們的情…”有意思，他們還有“情”！

“求求你了王欣，你要我做什麼都行，離開他好嗎？求求你了！”她突然跪在我面前，死死抓住我的褲腿，我不得不掙開退後三米。

“行了，別再演戲了！”我實在不想再看下去，這場表演太沒勁。

“你不是覺得同戀噁心嗎？張凱輝也是同戀，你怎麼不離開他？如果我走，他一定會跟着我的，不信我們試試。”不知道我哪兒來的自信，竟然和這個女人打這個賭。聽了我的這一番平靜的挑釁，她停頓了一下，馬上站起來，抹去臉上的“瀑布”冷笑一聲，一把抓起桌上的支票簿，瞪了我一眼，好像告訴我“咱們走着瞧”然後把門甩得震山響，揚長而去。＊＊＊我剛彎撿起地上的碎玻璃，張凱輝怒氣衝衝地闖進來。

“她對你做了些什麼？”我直起，聳了聳肩，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沒什麼，她能拿我怎麼樣？”張凱輝看看我手中的半個玻璃杯，再瞧瞧地上的殘骸，又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皺着眉。我受不了了:“別用這種表情，我王欣沒那麼懦弱。難道你沒看他紅着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