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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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難盡。”
“那就全説出來。悶在心裏是一刺,説出來之後就天睛氣朗。”宿玉笑。
“天下能有這麼容易的事?”可宜又為自己點了支煙。
“現在一天幾包煙?”
“不一定。有工作就少些,空閒時多些,我是閒不得的。”
“可宜,你在為難自己、折磨自己。”
“誰?誰這麼做了?”可宜一副吃驚的樣子。
“我天生樂觀,不會像你所説。”
“相處那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你嗎?”
“瞭解就不要問。我自有分數。”可宜説。
“希望不要衝動,不要偏,一切合情合理。”
“能有這麼個決定嗎?不偏,不衝動,還要一切合情合理?”可宜仰頭笑。
“聖人?”
“看馬路。”宿玉叫。
“心臟病都嚇出來。”
“仇戰怎樣?”可宜轉開話題。
“還不是那樣。久不久才見他一次。”
“這男孩子好痴,不要因為他年紀比你小而忽視他。”可宜有而發。
“現在還難找到他那種人。”
“有名有利有情,是不是?”宿玉毫不介意地笑。
“他不是我的對象。”
“沒有人比你更蠢,一輩子只愛一個英之浩。那個男人不值得你至今不悔。”
“你不懂我的情。”可宜着她一眼,慢慢點頭。
“我是不懂你的情,就像你不懂我的一樣,”她説:“各人心中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你有什麼可難的?只要你不想歪就行了。”宿玉説。
“我不想歪,我很理智,”可宜説:“可是我不能抹去眼前所見的一切。”
“你見到什麼?”可宜搖頭,再搖頭,就是不肯講。
“哲人知不知道你心中有矛盾?”宿玉問。
“不知道。他太忙,沒有時間分心來了解我,”可宜淡淡地説:“他已經盡了他的力。”
“盡了力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