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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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高處不勝寒這幾人對峙所引出來的動靜，卻是因冷墨簫刻意為之的掩蓋之下，而沒有向外傳出半分半點。

這碩大的而又深似海的皇宮之依舊是那麼的平靜，萬籟俱寂。唯有無數紅燈高掛當空，給這夜帶來了些許的暖意。

雨，不知從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冷墨簫與小虎二人此刻站立在一座金碧輝煌，裝扮極為奢侈到不似人間之物的大殿之前，其內卻是有着一老者身穿龍袍，金冠為頂，雙目開闔之間自有一股君王之氣散而出。

蒼老的外表，兩鬢斑白如雪，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的滄桑痕跡，但從其不自散而出的駭人威勢來看，便可知曉此人年輕時定然是着刀子口過子的彪悍男子。

只是，此刻那老者坐立在龍椅之上，平那君王的上位者氣息卻是再也沒有，老眼昏花的雙目之卻是閃過了濃濃的複雜之。

他的身影似乎在這一刻老了好多好多…

他望着手侯府探子傳來的密報，一聲輕嘆，訥訥道:“天戰…。。對不起…。。”

“朕年輕時，以智謀勇略舉兵謀反，殺了先皇，一手打下了這羅烏帝國的江山，繼承皇位，秉承天意。

江山是我打下的，而天下卻是你平定的。一臣一君原本可以名千載，被後世敬仰。而如你卻被朕以謀反之罪賜死，遺臭萬年。天戰，你不會怪我吧？”老者雙目之閃過了深深的無奈與悲慟。

“朕雖然心懷大志，一人坐擁這萬里江山，但朕畢竟不是仙人，年過七十的朕，已經老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朕生有九子，可這九子對我哪來有半點孝心，朕年輕時他們不敢對朕怎麼樣，可如今待到朕年邁了，他們卻是蠢蠢動，對朕的皇位虎視眈眈，要謀朝篡位。而你天戰，朕雖知你忠心，但人心難測，你手握兵權，且在民間的威望之高，朕卻是不得不防。”老者舉目望天，雙目之閃過了濃濃的悲慟。

“難道當年朕謀殺先帝，改朝篡位，真的錯了麼？朕高高在上，坐立在紅塵的頂端俯視人間，卻受不到任何人心的温暖，所有人皆對朕阿諛奉承，那樣的一副嘴臉，朕真的看厭了。朕沒有朋友，連朕的兒子對朕的好都是虛情假意，暗地裏卻在盤算着怎樣謀殺於朕篡奪皇位。”老者雙目的悲慟更濃了，卻是端起茶座上用金子鑄造而成的酒壺，將壺之酒一飲而盡。

“世人皆説伴君如伴虎，可世人卻是不知扮君者卻只是一隻一生充滿了悲劇的羔羊而已。人生人生，人活着便是一生，只是這生，卻不如死。”老者深深的一嘆，話帶有着無限的淒涼，似是看透了人世滄桑。

良久，他將深埋的頭抬起，端坐於龍椅之上，一掃眼的頹靡，頓時便有一股君王的氣息散而出。

“傳我口諭，紹告天下，鎮國大將軍侯天戰因久傷復，於子時死於家，以國之大禮將其好好厚葬。追封侯大將軍為萬户侯，將安平六城劃於其管轄，封大將軍子周氏為安平郡主，代替大將軍執掌安平六城。”老者對着門外公公緩緩説道。

那在門外一直守候在旁的公公立刻應聲稱是，低着頭後退而去。

老者望着公公離去的方向，一聲輕嘆:“天戰，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老者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告知天下侯天戰乃是因病傷而死於家，而非是老者原先計劃好的謀反之罪。即便是如此，他的良心依然過不去。

“朕想回頭，只是朕既然踏出了這麼一步，卻是再也回不了頭了…回不了了…”老者深深一嘆，便轉過身，望着周遭的一切怔怔出神。

輕嘆聲漸漸遠去，冷墨簫與小虎二人身子一晃之下，卻是直接離開了皇宮。

“高處不勝寒，小虎，你可明白了？”冷墨簫頭也不回，夜之下，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沒人看的清的。

今天的這一切，對於涉世未深的小虎來講，實在是難以接受。

他沉默不語，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一個人若是有一定的成就，對應的則是那沉甸甸的責任。我不希望你揹負的太多，所以我希望小虎能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我教你讀書寫字並非是想讓你考取什麼功名，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些處事的道理。可是…小虎，你道理沒讀懂，你對於權勢的**卻是越來越大，讀書未成，便要修仙。你，真的讓我好失望好失望…”冷墨簫輕輕一嘆，卻是再也不看小虎一眼，便當先邁步向着夜走去。

小虎聞之，其身竟是猛的震顫了起來，雙目之閃過了無盡的淚花，他顫着身子訥訥道:“小虎，讓哥哥失望了？”

“小虎，你要記得功名權勢在永恆的歲月面前都只是一瞬，夢幻空花。什麼時候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我便會回來找你。”輕嘆，冷墨簫漸行漸遠，臉上帶有着濃濃的落寞。

“哥，你要走？”小虎臉上的淚嘩嘩的落下，他那瘦弱的身軀，竟是向着夜的冷墨簫瘋狂奔來。

“小虎，不要讓我失望…我不想你步我後塵…”冷墨簫自言自語，話聲極低，唯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哥…。。我想修仙是為了你啊小虎想陪在哥哥的身邊一輩子，小虎不想讓哥哥孤單單的一個人…哥哥每一次看着畫之人都那麼的傷心，哥哥的落寞小虎看在心裏，小虎懂，小虎心疼。小虎想陪着哥哥，不再讓哥哥寂寞…而哥哥修仙壽命肯定比小虎長很多，若是小虎死了，哥哥不會寂寞麼？小虎想要修仙，想要長生，是為了哥哥啊”小虎撕心裂肺的呼喚着，眼的淚如洪水般傾瀉而下，一不可收拾，他顫抖着向着前方那已經看不清晰的身影瘋狂跑去，瘦弱的身影在雨水堆積而打滑的大地之上不斷跌倒，而又重新爬起，一次又一次…

夜，冷墨蕭前行的身子驟然一窒，他背對着小虎，沒有人能看的到他臉上的表情。

輕嘆，他一步邁出，卻是消失在了黑夜之。

“哥…不要走…不要走…”小虎淒厲的吶喊着，哭着倒在水泊之向着前方一點一點攀爬而去，眼噙着淚，但那淚與地上的雨水織一處，卻是分不清了。

“哥…”小虎顫抖着不斷的呼喚着，他望着前方那空無一人的街道，放聲大哭了起來。那個亦兄亦如父的冷凡，不要他了，不要了…

忽然，他不哭了，他從地上緩緩爬起，坐在積水之，目光空，放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極為的尖鋭，更是刺耳萬分。

他想要用笑聲來掩蓋自己的脆弱。只是，他一邊笑着，他的心卻是一遍又一遍的疼着…

“小虎…”夜，從那無盡的黑暗裏走出了一襲白衣男子，他目光的神極為的複雜，卻是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了小虎的身前。

小虎捨不得，他冷墨蕭又何嘗不是。

“哥…”小虎望着那已經離去而又回來的白衣男子，眼的淚再也支撐不住，瘋狂的低落了下來。

他顫抖着撲入了白衣少年的懷抱，死死的抓住少年的衣角，怎麼都不肯松下手，似乎他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之後，這眼前的少年便會徹底消失。

冷墨蕭望着懷的孩子，雙目不閃過了一絲釋然，在那釋然的背後還有那深深的觸動，那觸動化作了無盡的淚花，從眼跌落凡塵。

他的手抱的更緊了…

“小虎，哥哥帶你回家。”

“嗯…”那一句話似乎帶有着奇效一般，小虎眼的淚卻是瞬間消失，化為一團團燦爛的笑容，在夜空之下悄然綻放。

冷墨蕭也是破涕為笑，將小虎一手抱起，向着遠處的那間小屋緩緩走去。

那裏，是他們的家…

翌清晨，天已經漸漸放晴。

冷墨蕭按照慣例，坐在書房之等着小虎的到來。

他的面極為的複雜，這一個決定，他思考了整整一夜。

門緩緩的打了開來，卻見小虎睡意朦朧的走向了屋內。

“小虎…從今開始哥哥便不會再教你讀書了。”冷墨蕭平靜的望着小虎。

“哥哥不要小虎了麼？”之前還睡意朦朧的小虎，其上的頹靡瞬間消散，其眼卻是驟然閃現出了無盡的淚花。

冷墨蕭緩渡的來到了小虎的身邊，將他抱入了懷，柔和的摸着他的頭説道:“怎麼會，哥哥怎麼會不要小虎。從今後呀，哥哥教小虎法術，教小虎修仙。”

“小虎不要修仙，小虎要哥哥教我讀書。”

“小虎昨天不是説想修仙的麼？”冷墨蕭不一愣。

“小虎不想讓哥哥生氣，所以小虎以後永遠都不要修仙了。”小虎慎重的點了點頭，表情嚴肅，雙目之閃過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好好好。”冷墨蕭望着眼前的孩子，眼閃過了欣。

還有那內心深處觸摸不到的觸動，是那麼的濃烈…

這本書我想表達很多自己的想法，在我認知之一本書如果只能帶給別人熱血，而無共鳴，而無觸動，那麼這本書不配稱為小説。即便訂閲再差，這本書我也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