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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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達宮有一小型天水池,大小約可容納三至四人。白天,這池子做為戲水用;到了夜晚,即為這水池注入熱水做為沐浴用。
卡洛士知道依秀兒喜歡玩水、沐浴,特別為她建造這池子討她歡心,這體貼的舉動確實讓她動不已。
今夜一如往常,依秀兒在侍女陪伴下來到池邊,揮退侍女,光衣物滑入温熱的水池,並往池中的矮凳一坐,受夜風涼涼地吹拂,她不閉上雙眼滿足地吁了一大口氣。
“我可以加入嗎?”卡洛士懶懶的嗓音使依秀兒一下子睜開眼睛,她眨眨眼睛,發現他正掉衣物踏入池內。他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在水中清晰可見的嬌軀,臉上帶着氣十足的微笑,害她忍不住羞紅了臉,全身泛紅。她環抱身子曲着膝坐得更低往水裏藏,像只煮的蝦。説來荒謬,雖然已經和卡洛士同牀共枕多時,也曾一起共浴,可是她還是不習慣和他袒裎相對,尤其是他用熾熱的眼光看她時,總有一種全身着火的覺燒冶着她。她只希望卡洛士把她紅透的雙頰及身子歸因於池水的熱度。
在卡洛士眼中,他看到的是一位身呈粉紅的可人兒,漂亮得令人想一親芳澤。
他的腿在水中輕輕觸着依秀兒的腳。她覺得神經末梢一緊,連忙悄悄把腿挪開了些。卡洛士輕笑逗地跟進,依秀兒又挪開,兩人在水中玩着追逐遊戲。
倏地,依秀兒腦中閃過一絲幽默,一個大膽、頑皮的主意成形。
她不再閃躲,展開身軀衝着他出一個人的微笑,接着緩緩的抬高一條腿,跨放在一塊略微突出的大石上,擺出人的姿態,並且用手撈水淋在自己脯上,水珠順着曲線入池中,好一幅煽情的畫面。她大膽地誘惑他,看得卡洛士目瞪口呆、口乾舌燥笑不出來,眼晴似深怕錯過每一幕景象,眨也不眨一下。
依秀兒突然拿了盆放在池邊的冷水潑向他,使他不打個寒顫回過神來。她看卡洛士受到驚嚇的樣子,為自己的傑作興奮得意地拍手大笑起來。
卡洛士從沒見她笑得這麼開心過,並不生氣,任憑她取笑,只是微笑地聽着她銀鈴似的笑聲,看着她燦爛的笑顏,心裏有股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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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出遊回來後,卡洛士王的轉變之大是整座巴達城的人有目共睹,變得不再那麼殘暴愛生氣,笑口常開,待人處事上也較寬容明理。在治理國家上施行了許多德政,這樣的轉變是好的,這樣的卡洛士王更受人民愛戴。大家都知道造成卡洛士王轉變的原因在於天女,每個人也都希望天女能榮登後位,為巴達城帶來更好的遠景。只有一人對王的改變非常不滿意。
“王是怎麼了?變得好娘娘腔,一點兒也沒有王者雄風,我不喜歡他這樣子,都是那金髮妖女害的。”姬對着鏡子梳頭,抱怨着。
“我覺得不會啊,王還是那麼雄赳赳、氣昂昂,甚至添了一股温柔魅力。”那妲在一旁邊整理衣物邊説。
姬氣憤地用梳子丟她。
“你找死,我説的話你敢反駁!什麼温柔魅力?!我説是娘娘腔就是娘娘腔,你看看他為了討那金髮妖女的歡心,淨做一些愚蠢的舉動,笑死人了。每天還不自知,笑得跟白痴沒兩樣。”那妲心裏明白主子是在嫉妒,因為王的温柔不是針對她,而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無怪乎她會有這麼刻薄的批評。
“小姐,這些不敬的話在房裏説説也就算了,但千萬不能對外人説,若不小心傳入王的耳朵就糟了。”那妲提醒姬。
“我才不怕呢,王現在成了紙老虎,他能怎麼樣?”姬逞強地説。
“小姐,難道你忘了在地牢裏閉三的教訓了嗎?”姬噤口不語,不敢再大放厥詞。
“那妲,現在王的心思都放在那金髮妖女身上,我們要想想辦法把王挽回才行,你説我應該怎麼做?”姬喪氣地詢問着。
“嗯——我想你應該試着去和那妖女做朋友…”
“什麼!”姬驚聲尖叫。
“和那妖女做朋友?不行,這太辱沒我的身分,降低我的格調,不行、不行。”
“小姐,你聽我説完嘛。我的意思是要你假裝和她友好,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況且,人是很脆弱的,只要一不小心很容易‘意外’死亡,我們表現出友好態度,任誰也沒有理由指稱我們因嫉妒而謀害她,而且常出現在她身邊才方便打探她的動靜,也好辦事。”姬聽了笑逐顏開。
“那妲,你真聰明。就決定這麼辦,明早你去打聽打聽,找一個王不在她身邊的時間去接近她較容易建立友誼。”
“好,小姐,現在你應該可以上牀睡覺了吧。睡眠不足乃美容之大敵呀。”
“也好,是該休息了。説實在的,每天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晃累人的。”姬對着鏡子看自己的影像“那妲,你想王既喜歡金髮,我要不要把頭髮也染成金的?”
“小姐,王只是圖一時新鮮,過一陣子就會膩了,你若染成金髮不也成了妖女?金頭髮,多可怕的顏啊!”
“説得也是,還是我烏溜溜的秀髮最漂亮。”她心滿意足地上牀睡覺。
那妲服侍姬睡着後,嘴裏嘀咕着:“累?無所事事還叫累,那我整天被你吆喝來、吆喝去不早累垮了?!上天真不公平,你也不過是長得比我好看些,受王青睞,就憑空當了我的主子。若是我也長得漂亮點,加上我聰明的腦袋,你哪是我的對手!”嘆了一口氣後,那妲也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