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李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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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沈珍珠亦是在紅西村和小玉一起在江媽媽家住了下來。江媽本名江若柔,是方小玉的親姨。早年下嫁李澤,夫二人過了幾年的安穩
子,但是後來李澤染上了賭癮,把個家全都給敗光了,最後還被一羣賭徒打死了。江若柔獨自一人承擔起了所有的重責,拉扯大了兩個兒子,因為自己本身是練家子出身,便將身上所學都傳授給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勤奮紮實,悟
也高,在紅西村是小有名氣,十五歲那年投身軍營,現在已經是軍營之中的翹楚,很得上頭的賞識。江若柔的
子也慢慢地好過起來。
方小玉自然沒有將沈珍珠的真實身份告訴江若柔,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江若柔也是明白人,從她救起沈珍珠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沈珍珠的來歷應該不會很簡單的。不過小玉既然打算瞞着她,她也不去追究。決定在紅西村住下來,那就是等於要過小老百姓的安樂子了。
沈珍珠卻是在這裏過了年,經過一些子的調養,身體也恢復過來了。在那新年的歡喜熱鬧中,她漸漸地忘掉了以前的事情。或許,這便是自己最好的抉擇吧。李豫,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她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恨意了。一個要登上皇位的人,心狠手辣是必須的,自古以來,又有幾個皇帝能夠對一份
情長長久久了。
而紅西村也因為沈珍珠的到來,話題也變得多起來了,全都圍繞着李家展開了。去年方小玉大着肚子住進了李家,而現在,又來了一個,自然是有一些長舌婦説三道四,論人是非的。燕兒本來就是紅西村最美麗地姑娘。她父母去世後,江若柔瞧着她一個人住便把她接了過來,和大兒子定下了親事,今年三月便過門的,可是氣壞了村裏其他的青壯年。如今這李家又來了兩個大着肚子的美人,他們自然是往一處想了,背地裏説是江若柔的大兒子在外頭地風債,可是把方小玉和沈珍珠氣了個半死。
不過生氣歸生氣。這裏的風水人情還是很不錯的。沈珍珠亦是覺得,在這鄉間,別有一番淳樸的滋味,雖然總有些婦人愛嚼舌子,但也是因為他們的八卦
神生活才不會顯得無趣。至少,在這裏不必處處小心,在這裏,沒有宮廷的爾虞我詐,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不會那麼複雜。回想着那一年多的王府生活,自己只是想着為李豫而改變。丟失了原本那個純真率直地自己。在這紅西村,她又找到了在壽州城的那種肆無忌憚的快樂。而現在,她的心裏也有了另一份牽掛,那便是肚子裏的孩子。她曾經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可是隻要一想起李適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些隱隱的疼痛,王府裏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李適了。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和李適見上一面了。也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能彌補她地思念吧。
而最令沈珍珠驚訝的是,江若柔的大兒子居然叫李光弼,那個安史之亂下的驍勇名將,與郭子儀並稱中唐猛將地大英雄。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好像自己一來到唐朝,就註定了要跟這些歷史名人一一碰面。
李光廷確是調皮搗蛋得緊,是個名副其實的孩子王,村子裏的孩童都把他稱作大哥,小小年紀,卻已然有了老大的風範。看着活潑可愛的李光廷。沈珍珠忽然想起了小弦。那個少年老成,那個清淡如菊的花季少年。他過得還好嗎?自己現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禱他能平安,希望李豫能夠念在他們曾經愛過一場的情分上,小弦也遠赴潼關救他地面子上,放他一馬。
“怎麼了?一個人又在這裏傻傻地發呆,又在想他了!”方小玉看着站在院門前凝神沉思的沈珍珠,吁了口氣問道,轉眼間,已經是天寶十四年的三月了,小玉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
“想誰啊!”沈珍珠悽然一笑,看着在院子裏嬉戲耍玩的李光廷道“我只是看到光廷,有些想小弦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在這鄉下,什麼消息也打探不到。你以為我還會為了一個對我負心負情的人難過傷心嗎?不會了,就算我還留念那個王府,那也是因為適兒。”
“是啊,臭男人都是混蛋,沒一個好東西!”小玉嗯了一聲,贊同地點了點頭。
“玉姐姐你怎麼這麼説,你這不是連我也罵了嗎?我可是好男人!”李光廷停止了和其他孩子地嬉鬧,憤憤不平地向着小玉抗議起來。
“小鬼,看你這滑頭地樣子,將來就是個欺負女孩子的傢伙。小花,你以後別跟光廷玩了,小心被他給騙了,他就知道欺負你!”方小玉笑了笑,這個鬼馬靈地傢伙,才
大的孩子,就説自己是什麼男人了。跟在李光廷背後的小花臉一紅,怯怯地看了看李光廷一眼,小雀一般地跑開了,其餘的幾個女孩子也跟着一窩蜂散開了。
“哎,你們怎麼這樣?哼,以後大胖欺負你們,可別叫我去為你們出頭了!”李光廷氣呼呼地叉着,憋屈地看了方小玉一眼,高傲地昂起了頭。這個方小玉,在這裏吃他的,住他的,還要抹黑自己,真是一點良心也沒有。
正説着,只見得院門外已經走進了三人,正是那江若柔和師燕燕,走在中間的是一個七尺昂藏的青年,身材魁梧,皮膚有些黑黑的,卻是顯得十分的生猛。
“大哥,大哥!”李光廷見得那青年,歡呼雀躍地奔了上去,撲進了李光弼的懷裏。李光弼身子卻是一讓,斜出一腳,李光廷鬼馬靈地一笑,縱空而起,已經閃到了一側,笑嘻嘻地看着李光弼。
“不錯,功夫有些長進了,能躲過我了!”李光弼點了點頭,頷首一笑。
“那當然,大哥你是我們紅西村的大英雄,光廷自然也不能落後的,我將來要當將軍!”李光廷氣勢洶洶地拍了拍脯,一臉驕傲和自傲。
“你可別誇他了,這個兔崽子,都無法無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闖禍!”江若柔好氣地笑了笑。
“小光弼,好久不見!”方小玉言笑晏晏地看着李光弼,親熱地喊了起來。李光弼面一怔,有些詫異地掃視了方小玉一眼,哈了一聲:“小玉兒,你以前瘦不啦嘰的,怎麼現在像個大水桶了!”方小玉
氣地看了李光弼一眼,哼了一聲,陰冷的聲音飄蕩開來:“你這小蘿蔔頭,沒長眼睛是不是?你表姐我是懷孕了,等我生了孩子之後就不是什麼大水桶了!”
“知道知道,娘都已經把你的事情跟我説了,開個玩笑,莫要見怪!”李光弼憨實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沈珍珠的身上,吁了口氣道“這位是沈姑娘了吧,幸會幸會!”沈珍珠亦是嫣然一笑:“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他很有名嗎?你用得着這樣拍他的馬嗎?哪有那麼名聲響亮的,想我方小玉在長樂坊那才是響噹噹的,他才一個小小的教頭!”方小玉困惑地看了沈珍珠一眼,懨懨地道。
“切,他將來一定會名垂青史,如雷貫耳的!敢跟我打賭不?”沈珍珠亦是一點也不退讓,頂了回去,哼了一聲。
“你…”方小玉一時間啞語,珍珠説的話十有八九都是預言成真的,難不成這小子將來也和郭子儀一樣會飛黃騰達麼?
“有沈姐姐這句話,大哥一定會闖出一番事業的!”師燕燕清甜地開了口,微微一笑,羞澀地望了李光弼一眼。
“死燕兒,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説。天天唸叨着你的大哥,現在你的大哥回來了,你開心了吧。終於可以嫁人了啊!”方小玉揶揄起來。
“我哪有天天唸叨,哎呀,玉姐姐,你真壞,我哪裏想要嫁人了!”燕兒一臉通紅,一邊了上來捂住了方小玉的這張臭嘴。
“哦,你不想嫁給光弼啊,那好啊,把你許給別人算了!明天我就讓姨娘給你説親去!”方小玉哈哈地笑道。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現在一家團圓了,過幾天我們就要辦喜事了,小玉你真沒個姐姐的樣子,就知道取笑燕兒。要提親啊,也是我給你提親把你那殺千刀的男人揪出來砍成醬才是,你可知道我聽了多少閒話,劉家嬸子天天在外頭説着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光弼的了。”江若柔好氣地笑道。
方小玉臉一白,哼了一聲:“的,那個長舌婦,等我生完孩子之後,非得賞她一頓無影腳不可!”眾人亦是一陣哈哈大笑,好不開心。李光廷也跟着起鬨:“她還有説思思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了!”
“你這小鬼,説話又佔我便宜,小孩子,
都沒有齊,亂説什麼!”沈思思偽裝生氣起來,一邊按住了李光廷的肩膀,便要打他的
股。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
長齊了,我
給你們看!”李光廷一邊説着,便要
了褲子
一下。
“啊!”沈思思,方小玉,燕兒三人同時驚呼出聲,連地背轉了身去。
“你這小兔崽子,就知道調皮,老孃我今天非好好整治你一頓不可!”江若柔亦是拿着李光廷一點辦法也沒有,挽起了袖子便要上前撲李光廷幾下,李光廷扮了個鬼臉,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