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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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巫婆，死婆娘，沒事有事地總愛出來跟人過不去，難道自己真的長了一張挨批斗的臉麼？眼看着到手的金絲雪猴就這麼飛了，真是氣死人了。沈珍珠一路忿忿不平，把那張慕華在心裏罵了個半死，她唯一可以為成昭做的一件事情也辦不到了。

回了沈家，原本在那裏等候的胡決見得空手而歸的沈珍珠，已經是知道個大概了，也許，這便是命，成昭註定了要為沈珍珠不斷地犧牲血。欣語將在韓國公府的事情都一一説與大夥聽了，沈珍珠因為心裏不快，直接回了房間休息去了。

“其實，你不需要為了我做這麼多。”成昭一步一步地拖着左腿，挨着窗欞，扶着門檻走進了房間，看着站在窗邊不發一言，神情黯然的沈珍珠。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安她，只有儘量地裝作無所謂，也許才會讓她的心裏好受一些吧。

“我連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一件事情都辦不好，我真是沒有用。不是我不需要為你做這麼多，是因為這本來是我應該為你做的。如果我治不好你的腿，我欠你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你已經為我犧牲太多了。神武寨沒有了，鐵柱死了，還有那些解散的兄弟，他們都不知道落到了何方。我又怎麼可以坦然地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了！”沈珍珠吁了口氣，面是説不出的蒼涼。

“這一輩子還不清，那就把你的下輩子給我吧！”成昭悽楚一笑，低着頭，脈脈柔情地望着沈珍珠。

“我…”沈珍珠一時間有些啞語，避開了那一道熾熱的深情，嘆了口氣道“這一輩子還沒有完。下輩子要到什麼時候。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的！”

“可不可以不要避開我的話題，珍珠，你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即使你現在嫁給了他，我對你從來也沒有死心過！若是沒有李豫，你告訴我，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成昭動地扣住了沈珍珠地雙肩，霸氣十足地看着她。

“不要再問這種假設的問題了，好嗎？成昭。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現在只能當你是朋友。不管你對我抱了什麼樣的情。我的心裏也都只有他一個了。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很。可是如果因為這樣，你就想把我留在你身邊，那是不可能的！我…”後面的話還沒有説完，成昭已經猛地抱住了她的頭，對着她地吻了下去。火辣辣的吻，鹹鹹地淚，帶着揪心的痛楚。成昭緊緊地圈住了她，只要這一刻，只要這美好的一刻，他就心滿意足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世界是封閉的，他一直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了留念。可是她偏偏闖進了自己的世界，讓那顆冰封已久地心再一次萌動火熱起來。也許真的如範思遙所説，所有的報仇大業在這個女人闖進神武寨的那一刻開始，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他註定要失敗的。

沈珍珠想推開他。可是身上卻沒有了力氣，她甚至可以受得到成昭心中的那一份苦悶和惆悵，他愛自己，並不比李豫少，甚至還要多。可是自己卻這麼自私，將所有地愛都給了李豫。連這唯一的温暖也不想施捨給他。也罷。就當作是自己的補償吧，他欠了自己這麼多。為什麼要這麼吝嗇這一點點的安了。忽然間，她停止了反抗和掙扎，任由着成昭索取她口中的甘甜。

門口，一道冷絕陰寒地目光投過來，面如白紙地看着房中擁抱熱吻在一起的兩人，這就是那個成天説着心裏只有自己一個的女人嗎？這就是那個明知道她是來這裏照顧仇人，卻選擇相信她的子麼？原來最先背叛他們情的人是她…

“夠了，成昭你不要這樣子，你…”沈珍珠一邊推搡着他，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這樣，她不能對不起李豫，這僅有的一點安也不能給他，不然地話，他要地會更多。成昭放開了她，歪着嘴，臉上有勝利者的猖狂與倨傲，而他地目光，也落在了門口，眸子裏竟帶上了一絲輕蔑和挑釁。

沈珍珠身子一顫，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木木地轉身過來，臉在那一剎那失去了顏。李豫一臉森然地站在門口，用一種無比憎恨和厭惡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怎麼會來這裏的，他怎麼會在這裏的。沈珍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浩瞻，你聽我解釋，不是，我們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我們真的沒有…我只是…”沈珍珠快速地走過去，一臉哀怨地看着李豫，想要開口解釋，可是面對她的卻是李豫那一記響亮的耳光和無比厭惡的眼神。

“賤人，我沒有想到你這麼不知廉恥。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卻揹着我和舊情人在這裏做這種事情！”李豫滿臉的陰寒，咬牙切齒地道。

刺耳揪心的話語傳入了沈珍珠的耳膜，沈珍珠捂着火辣辣的面頰，淚水無法抑制地了下來。眼前的李豫跟平素那個温文爾雅，謙謙君子的少年判若兩人。他罵她是賤人，這舊情人更不知道要從何説起，她與成昭從來沒有開始過，他居然這樣想她。

再看看成昭，他那勝利昂揚的微笑，剛才的那一吻，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算到了李豫會來的，他是故意做給李豫看的，讓她和李豫發生誤會。一種被人愚的覺堵在了心口，她的一片關懷竟成了他算計自己的武器，哈哈，真是好笑。自己怎麼會這麼傻這麼笨了。

“你對珍珠的愛也不過如此！”成昭冷冷地看着李豫，輕哼了一聲。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當初就應該殺了你！”李豫一臉的怒氣，緊緊地捏了捏拳頭。

“你有很多機會殺我，卻不殺我，我真的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你們李家的人，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可怕。上一次去華陽山的時候，事實上你早就派了人在暗地裏跟蹤珍珠了。你真的很沉得住氣，要是我不出手的話，珍珠就死了！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出手麼？”成昭有些嘲諷地笑了笑，一邊看了看一旁的沈珍珠。

華陽山，李豫早就派了人在暗地裏跟蹤她，自己陷入了那樣的絕境他居然可以坐視不理。忽然間，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了心頭，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白衣翩翩，風度文雅的少年麼？

“我賭你會出手。因為她救過你，你也愛這個賤人，你捨不得她死。説起來，你的命也真夠大，我怎麼找你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胡決告訴我，這個賤人把你藏在了沈家，我還會四處去找你了。我本想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你一條生路，沒有想到，你又跑來王府和她私會，這一點我絕對不能忍了。從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不能再放過你。原本以為可以在華陽山那裏把你出來，沒有想到你的武功這麼高。這一次，你的腿廢掉了，你再也跑不掉了吧！”李豫有些猙獰地看着成昭，語氣中頗是得意。

沈珍珠只覺得口有些緩不過氣來，聽着李豫這樣一説，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無比黑暗的陰謀裏，一直以來，她都是李豫手中的一顆棋子。

“你真卑鄙，居然利用珍珠的一片真心來這樣對付我。我有這麼讓你費盡心思麼？”成昭亦是咬着牙齒，一臉憎恨地看着李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卑鄙我怎麼做大事。我原本是打算那次讓你嚐到蠱毒的滋味後就收手的，可是你還是不死心，還想着這個賤人，居然來王府裏想帶她遠走高飛。這一頂綠帽子，我可戴不起。而這個賤人，卻為了你跟我翻臉。如果不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我不會跟她虛與委蛇到今天。今天，總算是讓我捉到你了！”李豫笑得一臉的得意，臉上有一種運籌帷幄的快。

沈珍珠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他對自己，原來都是虛情假意，只是為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那一次在華陽道觀裏，他深情的挽留也是在做戲。他想要的，從來不是自己，只是肚子裏的孩子和成昭的命。成昭一直不肯説出那個對他下蠱毒的人，原來就是李豫。李豫早就暗地裏派人在追殺成昭了，可是成昭為了不讓自己和李豫的情得到破壞，一直沒有説出來。他真傻，他怎麼會這麼笨，如果他早點告訴自己的話，那麼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被這個男人騙得這樣慘絕人寰的地步。

是啊，自己真是太傻了，胡決是他的人，自己怎麼會傻到相信胡決會幫自己，而不幫他了。還有那個小倩，她一直對李豫傾慕不已，她怎麼會不抓住那樣的好機會向李豫告密，再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了，女人的嫉妒心都是那麼的可怕和陰暗。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她好笑的是，李豫竟然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以和自己虛情假意到今，他的確是深藏不。這皇城裏的人，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可怕。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以為自己可以算無遺策，可以玩遍皇城，到頭來，卻終究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能夠成為一個皇帝，他的能耐又豈會像陸浩瞻那般不痛不癢，雲淡風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