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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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的早晨,温度適宜,離夏推着公公手打的嬰兒車,走出院子,院外的那片大空場,巴掌大的梧桐葉子遮陰避陽,梧桐樹旁的幾處大葉楊也是稀得拉的不是很茂盛。
頭前一會兒間,魏喜出來的。他直接奔向梧桐樹下,那裏圍坐着一羣人,有下棋的,有鬥地主的,看到魏喜過來,人羣裏喊着:“老喜來了,快點,好幾天沒殺了,玩完這盤你讓老喜來。”一個和魏喜差不多樣子的中年人指着那個小夥子説道,那個年輕一點的小夥子不太樂意的説道:“老喜叔來了就要我讓開,怎麼大彪子來了,你不説這話呢。”小夥子抱怨着,旁邊幾個起鬨的哄哄着。
魏喜走到近前看了看,忙擺手説道:“你們繼續,今兒個不玩了,咱們沒事有的是時間玩兒。”聽到魏喜這麼説,那個小夥子樂了“你看我老喜叔,再看看你,哼,將,讓你廢話。”小夥子真不客氣。
看着這邊廝殺的二人,沒一會兒,公路邊上老孃兒幾個就朝着魏喜喊了過來:“老喜(叔)啊,你説你怎麼還有閒心看下棋的,上這邊來,你説説你這人。”魏喜樂樂呵呵的朝着下棋的二人説了兩句就走了過來,走到近前忙招呼着:“哎呦,李嬸,王二都在這歇着呢。”掛着笑臉,魏喜尋了個墩子坐了下來。
“大孫子怎麼沒抱出來啊。”李嬸問着魏喜,魏喜伸着腳,雙手搭在大腿上,聽到李嬸問話,回道:“哦,他媽媽喂他呢。”
“哦,吃水還是喝粉啊。”幾個婦人輪問了起來,魏喜搔了搔頭髮,簡短的説了一句“哦,沒給粉喝。”王二暖聲和氣的笑了笑説道:“吃呢吧,瞅那意思,水沒什麼問題,老喜你也是的,要是水不足的話,你不會給他大嬸子補補身子啊。”魏喜尷尬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幾個婦女正説話間,就看到了她們嘴中的“大嬸子。”離夏推着小車出來了。
隔着自己的那輛crv,就能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離夏斜睨小公路上,那裏圍坐着幾個上了年紀婦女。看到離夏推着車子走出來,那幾個婦女呼喚道:“小夏啊,過來,把孩子過來,上這邊待着來。”很是熱情,很是期盼。
離夏穿着碎花的長裙,上身着一件白的扣眼襯衫,手臂上戴着花邊防曬袖,雙手輕輕的推着嬰兒車走了過去。來到眾人面前,離夏把孩子從小車中抱了出來。
“老喜叔啊,看看你這大孫子,看看,白白胖胖的,真可人啊。”李嬸首先説道,她捏着離夏懷裏的孩子的臉蛋,彷彿孩子是她家似的。
王二這個時候也説了起來:“可不是嗎,小傢伙還就夠老實的,跟他爸爸小的時候一樣聽話,你看那,他那大眼,好麼,隨了他媽媽,大了之後啊,一準兒是個漂亮人兒。”魏喜聽着這幾個人嘮嘮叨叨的誇讚着自己的孫子,老臉都笑開了花,心理那個美啊,別提多高興了。
幾個人説笑間,打遠處走過一個四十多歲樣子的人,看着魏喜在路邊的楊樹地下坐着就過來了,嘴裏喊道:“老喜哥啊,好些子沒看見,哎呦,這不是大侄媳婦嗎?我説怎麼好幾天家裏都鎖着門呢,原來跟着兒子去城裏了。”這説話的人叫魏雲龍,和魏喜一個輩分,深論的話,還是沒出五福的本家,他靠在魏喜身邊坐了下來,和身邊的老幾位侃了起來,話題無非就是家長裏短,瓜田李下,基本上沒什麼正事。
聊來聊去的,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還沒有到做飯的時候,這幾位就還在那裏歇腳,不過太陽倒是熱了起來。
玩耍中的小誠誠這個時候哭鬧了起來,掐算着時間,也是到了吃的時候了,離夏依偎在王二身邊,周圍又是些老婦人,她也沒太在意,開了扣瓣,把子掏了出來。
小傢伙吃到喜人的子,馬上就安頓了下來,望着小傢伙,王二衝着離夏問了起來:“給過孩子吃一些食嗎?”那邊的李嬸也把話打了過來:“哎呦,水還足嗎?不足的話讓老喜叔給你點下的東西補補。”
“沒有泡就行,看那樣子沒什麼問題,孩子吃的多嗎。”幾個婦人亂哄哄的説着,讓離夏不知道接誰的話好。
王二把話題截住了“讓大侄媳婦兒口氣啊,你們問的也太多了不是。”老人倒是很體貼,説話也有分量,離夏看了看王二那慈祥的關懷,抿嘴笑道:“恩,給孩子也搭配了一些稀飯啊,孩子的飯量還行,水也夠吃的,這不,一直是吃我的水,從沒斷過。”李嬸私下和別人小聲嘀咕着:“你看人家宗建媳婦,那倆支大白,城裏人啊就是和咱們鄉下的不同,又白又肥的。”她們在慨嘆離夏懷中的寶寶的可愛時又不忘羨慕她那雪白堅的大子。
王二聽到離夏説完,點了點頭,對着離夏很是抱有好的説着:“小建沒有哥們弟兄,就一個人,孤的很,你們的情況符合二胎兒的標準,沒打算再要一個做個伴嗎?”
“二孃啊,這個倒也想過,畢竟孩子還太小,要的話也要等幾年不是。”離夏看着已經差不多吃飽的兒子,攏着頭髮説道。
一個有些稚的年輕聲音從遠處傳來:“啊,給我來幾塊錢花。”這時,一個半大小夥子騎着車子從公路那邊喊了過來了,車子還越騎越快,到了人羣一下子來個急剎車。
王二看到自己的孫子猛撞的樣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小王八蛋,又花錢啊,上了中學就不像話,學習不怎麼樣,錢倒是總和我要,去去去,回頭再給你。”王二笑罵着自己的孫子,看到孫子好奇的盯着離夏的脯子看,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了錢遞了過去,嘴裏説道:“去去,看見了你大嬸子也不言語,真沒禮貌,快滾蛋。”見狀,四下裏的一羣老孃兒們鬨笑了起來。
對於剛才那個十多歲的小夥子,離夏也沒有刻意躲避,一個孩子,看到了女人的脯子,貪婪兩眼也屬正常,她輕輕的把頭從兒子的嘴中拔了出來,哄了哄他,孩子就悄悄的睡了過去。
王二坐下的時候,看到離夏的頭上湧着珠,呵呵的笑了起來,直到離夏把孩子放到車子裏,這才拉住了她的手説道:“水夠足啊,多給孩子吃些子,對孩子的身體好。就是要斷的話,也要稍晚一些,你看村裏,哪個不喂到一歲多。”老人輕拍着離夏的手語重心長,讓離夏再次受到了農村的淳樸。
“張生,你會不會出牌啊,二打一是嗎?”梧桐樹那邊傳來了一個有些氣憤的聲音。這個聲音一起,接着那個地主説話了“小生打的不錯,對,就那樣兒打,三飄一不錯,管上了。”
“草,沒法玩了,鬥地主你頂啊,出雞巴三帶一干嘛啊。”氣氛的話從第一個人的嘴裏説了出來“生哥那叫輸牌不輸路,哈哈哈哈。”地主陰陽怪氣的説道。
嘲笑聲謾罵聲一致針對張生下傢伙“我就那樣出,我這牌頂不住。”一個囊鼻的聲音説了出來,那説話的聲音極為好笑,一副欠揍的搞笑模樣,顯然他就是張生,嘴上説着臉上還掛着笑,這個人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你愛怎麼説,我就那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媽的,又輸16,我草,你那牌是沒有a和2嗎?你這煞筆,真氣壞我了。”和張生搭檔的那個“農民。”氣惱惱的罵着張生,一邊罵道一邊攤着張生的牌,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火更大了。
這幾個人鬥着,很明顯,張生就成了眾矢之的,就連路邊的魏雲龍都攙和到罵張生的隊伍裏“張不,你媽的玩個什麼勁,天天捱罵好受啊,這煞筆玩意兒,輸錢還挨着罵。”坐在旁邊的魏喜笑呵呵的拉了一把魏雲龍“小三兒,少説兩句,欺負人幹嘛啊。”魏雲龍燦燦的笑了笑“也是哈,咱們説順口了,我倒是忘了大侄媳婦還在旁邊呢。”魏雲龍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那個張生是個開大車的,沒事就好玩個牌,也不是不會出,其實他玩牌的時候,也算計一氣,就是子比較不受人待見,總是不温不火的,讓人看着着急。
上半晌兒一羣街坊鄰居就在這常生活中的聊天度過的,這個時分,村委會的喇叭裏喊了起來:“張莊的豆腐來了,有吃的趕緊來村委會買啊。”大喇叭反覆的喊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