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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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區婉儀輕輕點頭,勉力不讓自己出得意的笑容來,“不過,傅嶽,在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可不可叫我婉儀?”
“婉儀…”傅嶽試驗地念著,然後伸出手,撫著她的臉,有點害怕卻又帶著喜悦道:“但願我可以永遠這樣叫你。”區婉儀仰起臉來對他笑着,“會的,這就是我為什麼會來這裏的原因。在我的生命裏,你本來就屬於我,只是因一個要命的錯誤,迫使我們分開十九年才相遇、相愛。”
“婉儀…”傅嶽因動而聲音沙啞。是啊!那個錯誤不只要命還該死,把兩個家庭全攪亂了。
不過他不會眼睜睜地看它再發生,“既然你決定留在這裏,無論將來老天爺如何安排,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你放心,它趕不走我的,否則我拆了那些漂亮的房子,再把它鬧得天翻地覆。”區婉儀雙臂環抱著他的,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堅定地説。
“沒錯!如果它還敢再次作我們的人生,我們一起去跟它理論,對你,我絕不輕言放棄。”彷彿為證明自己的話,傅嶽更加摟緊了她。
他終於肯相信她了,這或許是個告訴他真相的好時機。想着,區婉儀便以女人向來善用循序漸進的位倆説道:“傅嶽,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發現近來有被監視的覺。”
“什麼?”傅嶽吃一驚,推開她少許,“在這個府裏,誰這麼大膽敢監視你?”
“我認為是你弟弟派的人。”她這話可是説真的,只是她不能理直氣壯地説,因為她也是在監視博崢的時候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在跟蹤她。
那是在和傅崢攤牌後所發生的事。在她想再次前往東廂,尋找線索的路上,轉角時無意中瞥見的。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傅崢已經盯上她了。
傅嶽疑惑地看着她,“你和傅崢是否發生不愉快的事?”他沒忘記,當她開口説話後,對他説過的話。
那時他就很驚訝,一向待人和善的子,竟然批評起人來,對象還是他的弟弟。
區婉儀先不回答他的問題,試探地問他,“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和他吵架了呢?”
“婉儀,別把我當傻瓜,你那天在廳堂外説的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傅嶽邊説邊對著她皺眉,不明白一個剛到這個世界的女人,為什麼會那麼厭惡傅崢?
原來他是由那裏發現到不對勁啊!她還以為他也對傅崢起了疑心,開始注意他的動向,進而發現他們兩個的敵對狀態呢!
見她一直默不作聲,他開始催促起來,“婉儀,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這回的口吻,帶著些許命令的意味,“如果博崢真的欺負你,你就得坦白告訴我。”話雖如此,但他的目光仍被懷疑佔據。
不,還不是時候。聽他的口氣,仍舊相信他那個道貌岸然的弟弟,她需要證據。
“沒有,我和他並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區婉儀低垂下眼瞼,無法直視他的眼睛説謊。
傅嶽一直盯著她看,眼中仍舊充滿了猜疑,“不,你一定對他有某些成見。”她的表情已經説明一切,休想騙得了他。
看樣子他和她一樣固執,不問出個滿意的答案是不會罷休的,“好吧!我承認對他覺怪怪的。”這個回答傅嶽似乎相信了,只是他眼中的猜疑變成困惑,“就我所知,他沒招惹過你,所以我真不懂,你到底討厭他哪一點?”區婉儀仍低著頭,以幾近低喃的聲音嘀咕著,“他招惹我的可多著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她嘴巴動著,傅嶽卻聽不清楚她在説什麼,“你在説什麼我聽不見,可不可以大聲點?”區婉儀嘆口氣。要是她閉緊嘴巴就好了。
不耐煩之下,她抬起頭大聲説道:“我是説,你最好派人盯著他,因為我覺他已經開始注意我了。”震驚的表情,立刻顯現在傅嶽的臉上,“你是説,傅崢也發覺到你反常的舉止,因而派人盯梢?”區婉儀沒想到這無意的一招,居然引起他的重視,“我…嗯!我是認為有這個可能
。你不會以為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發覺我的改變吧?”她重重地再下一道猛藥,誓要傅嶽就此注意起傅崢來。
她的藥馬上見效,傅嶽開始心焦地定來走去,“老天,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他語氣中的焦慮,讓區婉儀很是喜悦,他的確非常在乎她了,不是嗎?她頗為自己的發現而自得,不慌不忙地獻上一策,“現在開始防患末然也不遲,我們就來個反監計,如何?”傅嶽似乎頗有同地點頭答應,“好,就這麼決定,我馬上派人開始行動。”失去她的恐懼,勝過手足親情。傅嶽首次發現,為了區婉儀,他會不顧一切,阻止任何人挖掘她的秘密。
哈!她又打贏了一仗,看來傅崢要開始傷腦筋了。
對傅崢,她絕不會手軟,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天地不容。為了秀清和傅嶽的父親,她定要他付出代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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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在他們成功溝通,又恢復之前的親密生活後,區婉儀一直是非常快樂的。她偶爾會想起霍歡和自己的家人,猜想着他們是否一切安好,並已接受秀清了嗎?
想到她從前的生活,便令她記起來到這裏的目的之一。
“蘭,最近你有沒有發現有人在監視我?”這些話,她近來每天都要問上好幾遍才能放心。
“小姐,我注意過了,沒有人在跟蹤你。”同樣的話,蘭也是一天要回答好幾遍。
自從一個月前,傅嶽開始對傅崢採取反制行動後,蘭也被命令,不得隨便離開區婉儀的身邊。
一切又彷彿回到從前,兩人形影不離的時候,只不過那時秀清是充滿了驚惶和不安,現在區婉儀則是一派輕鬆而鎮定。
看着馬車外不染一塵的天空,和碧綠如毯的草原景象,區婉儀不覺心曠神怡,心情也好了許多,“蘭,我們以前真的常到佛寺參佛嗎?”
“是啊!”蘭笑着答道。她看着坐在自己左方的背影,十分好奇她家小姐對外面
悉的景緻,怎麼會忽然
興趣了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姐嫁過來之後,比以前更常上佛寺祈求平安,好像不這麼做,就寢食不安似的。”這個回答,讓區婉儀猛地轉過頭來,驚愕地看着蘭。她完全沒想到,秀清過的
子,竟然糟到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嚴重好幾倍。
她的手不握緊,“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那個禽獸主宰我的幸福和命運。”她信誓旦旦地道。
蘭因一個愈來愈奇怪的異樣,所以沒特別注意她的話,“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馬車好像顛簸了點?”是嗎?她不知道,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乘坐馬車,所以她無法評論,不過她倒是給了一個建議,“你如果有疑問,就問問車伕吧!他應該比我們更瞭解情況。”
蘭同意地點頭,“小姐説的是。”但是當
蘭準備開口問之時,馬車突然搖得比先前更加嚴重起來。在此同時,車伕驚慌的話傳入馬車內。
“夫人,我們最好停下來,可能是車輪出了問題。”他的疑問還來不及得到證實,一個很大的雜音劃破空中,然後是馬車急速往旁邊邊坡傾斜而下。
在驚嚇中,區婉儀聽到車伕焦急地大叫,“夫人、蘭,趕快跳車。”即使她和
蘭想要跳車也來不及了,在她明白到出了什麼事之前,那凍結的一刻裏,她看見
蘭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情。
接著震耳聾的聲音傳來,她
覺自己突然被
蘭緊緊包圍住,隨即明白秀清的貼身丫頭,正以自己的
命在保護她。
“不…蘭,不可以…”雖然她叫得聲嘶力竭,但她的頭和身體,仍被一個勇敢的懷抱緊擁著不放。
馬車在經過一陣翻滾後,終於停住了。蘭承受了大部分的衝力,被區婉儀壓在最底層。
在痛苦中,她緩緩睜開眼睛。當她看見滿身是血的蘭時,血
開始凍結,她進入歇斯底里的狀態,除了尖叫還是尖叫。
車伕似乎只受了點輕傷,他爬到車窗迅速向裏頭望去,“夫人,你沒事吧?”區婉儀驚惶地抬起頭,“蘭…求求你,救救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的,只記得她哀泣的懇求車伕,及痛哭失聲的那一幕,接著眼前一黑,昏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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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園⊕她終於看見了。
在昏前的那一瞬間,藉由秀清的眼中,她見到老人家受害的經過,還有秀清時常被作
的情景。
為了還他們兩人一個公道,她刺了那個惡魔,卻是
蘭為此付出代價。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一個惡毒的笑聲,好像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活該如此。
“不…不…”區婉儀在惶恐和尖叫中睜開眼。
傅嶽一臉蒼白的抓住她的手,眼光梭巡過她的臉龐,“婉儀,你看得到我嗎?”他更湊近她,眼裏淨是關切和焦慮。
“嗯!”在恍惚中,區婉儀勉強擠出字來,“蘭呢?”傅嶽的心在
腔裏翻轉,“她傷得很重,但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他真的很
蘭,如果不是她拚死護主,婉儀的傷勢,不會只是瘀傷而已。
“都是因為我…”區婉儀沙啞地説。
“都是為了保護我,她才會這樣。”淚水不斷淌,
蘭的忠心讓她
動不已。
傅嶽把她擁靠在前,安撫地説:“婉儀,別太難過了,
蘭能撿回一條命,可見得老天爺也在保佑著。”
“但為什麼會這樣?”她仍是心有餘悸地説。
“馬車原本沒事,但它漸漸顛簸起來,到了下坡時,它就完全不受指揮,快速衝出邊坡去。”他能受到她的驚惶仍存在著,“婉儀,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去回想它。”他輕聲地安撫,試著讓她柔軟的身子不再發抖。
她不能不去回想,尤其是她剛清醒之際聽到的恐怖聲音,更讓她到害伯,“傅嶽,我有一種
覺,傅崢跟這件意外,絕對
不了關係。”幸好區婉儀沒有看到傅嶽此刻的表情,否則準會大吃一驚。他的五官變得異常冷峻,
線剛硬,下顎的肌
也
緊。
有人故意破壞車輪,要它飛出去,這是車伕給他的報告。他不懂這是為什麼,還有是怎麼做的?
據車伕的説法,他從準備到上路,幾乎沒有離開過馬車,實在不明白哪個環節出了錯?
直到現在,區婉儀提出她的懷疑。
傅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