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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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猜測卻都得不到什麼這證實,因為誰也不敢去親口問問張格。
張格因為知道了曹二姐的事情,加上張義的死一直積壓在他心中的悲痛,使得他的心神大亂。他體內兩顆內丹的力量這些年來他只收了其中一半,為了防備走火入魔,他就近在山中修煉了幾年,當想要看看張氏子孫的現狀就回去向師父告罪的時候,卻又遇上了這麼一樁事。
這些亂兵真是該殺!
看着一隊又一隊的兵馬飛馳而過,張格的心裏充滿了憤恨,他不會忘記,二狗就是死在這樣的軍人手中的。眼前這些軍隊的身上充滿了血腥味,那滿不過他的嗅覺。
要不是師父不許殺生,你們這些兇手個個該死!
張格看着有些騎兵的馬鞍邊上,甚至掛着明顯是平民的人頭,不由把牙咬得咯咯作響。
早上的軍隊過完,平靜了幾個時辰後,地面微微顫抖,遠處應該又來了一支騎兵。
張格坐在莊前,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一眼。
不對,不僅僅是蒙古的軍隊,還有別的人。
張格一下子站了起來。
憑他的視力,很快就看見了遠處湧來的軍隊,以及軍隊前面一段距離,幾個小黑點般的人影。
平民在被追趕嗎?張格皺起了眉頭。
救還是不救?
要是救他們,就有可能暴村莊的存在。
不救,自己與心何忍?
這幾天下來,發現在張格的保護下自己比較安全的張孝親膽子也大了不少,已經敢站在張格的背後看軍隊過境了。等到那幾個人影來到了附近,已經看清楚那是兩男兩女帶着三個小孩,他們在村子附近張皇地跑動着,似乎在尋找什麼。
“清兒…”張孝親慘叫一聲“那是我的長子長孫啊,仙人,那是我的長子長孫一家!”張格看看陣法外的幾個人,又看看張孝親:“他們真的是…”張孝親連連點頭,泣不成聲地説:“他們是我的大兒子一家…前輩,不,我知道您是我們張家的長輩,求您救救咱們張家的子孫吧!求您救救張家的子孫吧!”張孝親一邊説一邊用力磕頭。他有三個兒子,次子早已經過世,只留下兩個女兒,三兒子只生有個一個女兒和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現在張家的香火已經不旺,萬一大兒子和大孫子再有什麼閃失,還不如自己這個老東西死了的好啊…
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青年道士,似乎應該是自己那個從未蒙面的父親的兄長,也就是自己的大伯。小時候聽母親説過,大伯死後變成了殭屍,又吃了八百年的妖狐內丹,父親就是為了阻止他害人才離家追蹤他,化他的。如果這個大伯肯出手的話,張家就有救了。想到這裏,張孝親磕頭的力氣有加了幾分。
他們都是二狗子的子孫後代,是啊,看看外面那個十幾歲的男孩,長的眉目之間與二狗竟有五分相似,他們全是二狗的血脈,張家的後代啊,自己沒能好好保護二狗,難不成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子孫死在自己面前?
張格雙手扶起張孝親,不再猶豫地一揮衣袖,村外象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幾個人,忽然發現眼前的景物出了變化,只見濃霧象實質的物體一樣,扭曲着兩邊分開,形成了一個一人多寬的通道,從這窄窄的通道望去,大霧中出後面悉的村莊來。幾個人來不及多想為什麼,拔腿就向那裏跑去。
這時,一個蒙古騎兵已經到了他們身後不遠,見到這條怪異的“霧巷”先是一愣,隨後幾個支羽箭了過來。
張格長嘆了一聲,本來他還來的及在他們進入之後關上陣法,本來即使蒙古人發覺了什麼不對也沒有辦法追進來,可是這些箭支一入陣中,陣法便算破了。
張格擋開來的箭支,看着周圍正在消褪的霧氣淡淡地對張孝親説:“帶孩子們進屋去,我不叫你們千萬別出來。”張孝親眼見一隊蒙古騎兵向村子衝來,嚇得邊話都不會説了,只能連連點頭,與兒孫們相互攙扶着進了屋。
張格看着那些騎在馬背上的人類,看着他們配帶的那些血跡斑斑的兵器,握緊了雙手,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來吧…”一聲長嘯之後,蒙古騎兵們正面撞上的是一個臉煞白,雙眼血紅,口獠牙,額生豎目,指爪如鈎的怪物。只聽一聲裂般的巨響,當先的那個騎兵連人帶馬被他撕成了兩段,緊接着,他帶着一身的血水,衝入了隊伍中…
張格站在滿地的夕陽中,忽然覺得陽光之下,血的顏是如此的耀眼。
他茫然四顧,在他的周圍全是人和馬匹被撕裂了的屍塊,一直散佈伸延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忽然生出了極度的疲倦,頹然坐了下去,夕陽下盤旋着無數被這場“盛宴”引來的禽鳥,在這個修羅場上方鳴叫不已。張格無力地坐着,連去驅趕為了他身上掛着的幾條碎而撲到他頭頂的烏鴉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那是一種深深浸入了骨髓中去的疲倦,即使他的四肢依舊充滿力量,他還是抵抗不了這樣心中的無力。
當張格抬起頭,陽光已經淹沒在羣山之後,在昏暗的光線之中,一個白衣少年正持劍站在他不遠的地方。
少年容貌俊美,卻有一隻眼睛緊緊閉着——這麼一個英氣的美男子,卻是一個獨眼龍。
張格看着他的眼睛,呆呆地説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