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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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光轉眼過去,在這期間,大約真的是修煉的方法有問題的緣故,張格的法力進步不大,那兩顆加起來超過一千年的內丹的力量,他收了還不到六分之一。不過好的是他的腦子已經不再糊塗,雖然處事還是很木訥老實,不知變通,可是那是他的格使然,與他的腦子沒有什麼關係了。
最近開始,南羽有時候會帶着張格出門降妖除魔,不過張格每次回來之後都垂頭喪氣的,他悄悄跟張義説,他自己出門之後本什麼忙都幫不上師父,不僅僅斬妖除魔的時候不敢動手,而且就算是一路的行程上,也是要師父處處照顧,自己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
張格自幼就不算聰明,變成殭屍之後本事是增長了,可是並沒有讓他的頭腦更捷一些。
南羽是個多才多藝的人,她不僅僅法力高強,琴棋書畫更是樣樣通,所以也就希望能夠教導給自己的徒弟們更多的東西。張義雖然沒有修煉道術的天分,可是他學起別的東西來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這幾年下來,不説是滿腹經綸,也能稱得上是學識淵博了。張格恰恰相反,平時學習道術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讀書識字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簡直像登天一樣的難。光是要認全師父教的那些文字,已經是白天背了晚上再讓張義幫他補課了,更別説呢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他更本就應付不來。
張格對南羽十分的崇拜,那種崇拜已經遠遠超出了弟子對老師的崇敬之情。其中雖然也摻雜着作為低級的殭屍對於高等殭屍的懾服之情,但是更多的還是和敬重。尤其是師父那許多的本事才藝,張格越是學不會,就越是覺得師父猶如天人一般,對自己的天資愚笨也就特別的懊惱,今天跟着師父從外地回來,又在跟張義絮叨着這些事情。
張義坐着笑聽着。
這些年來,張格雖然還是沒有正式的承認自己這個弟弟,可是兩人作為師兄弟之間的情很好,張格有什麼心事都願意跟張義説,他相信張義比自己聰明,所以總央求着張義幫他拿主意。
張義知道,張格至今不承認自己這個弟弟,其實是因為季野草的死,有個心結解不開,反正看到哥哥恢復了正常,人也神了很多,張義也就沒有別的要求了。
“你説我怎麼會這麼笨呢,師父在那裏高興的詩,我卻本就聽不懂她再説什麼,真是壞了師父的興致啊…”
“師父和那個妖怪鬥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嚇呆了——你不知道,那個妖怪吃了很多人啊,骨頭都堆在裏,白森森的骨頭,黑的眼就好像在看着我…我真的嚇壞了,結果都不知道師父是什麼時候支付那個妖怪的!”哥哥大概想不到,只差一點,他自己就要變成那種在山東中堆滿了白骨的妖怪了吧?
想到這些,張義不地笑得更燦爛了。
“你還笑,你還笑!倒是幫我想想辦法,讓我能變聰明起來啊!”張格點着他的額頭抱怨。
張義乾脆笑出聲來:“哥,你叫我幫你想辦法,你到幫幫我才是真的。我學了五年,一個符咒都畫不出來,別説其他什麼法術、劍法了。師父出門都是帶着你,我一次都沒出去過呢,你還來抱怨…”他這麼一説,張格果然馬上忘記了自己的煩惱,一心一意的為張義打算起來:“要不然,下次師父要帶我出門的時候,咱們一起跟師父説…”他們兩兄弟正在屋裏説話,一張符紙從窗口飛了進來,上面是南羽寫的幾個字:來一下。見師父召喚,兩兄弟急忙站起來走出門去。
南羽正坐在屋裏,見他們進來,只是淡淡地説:“這裏有一封信,你們幫我送去——你們倆兄弟一起去罷,早去早回。”送信?
張格接過信件一看,上面的地址卻是遠在千里之外:“師父,這是…”
“給一個老朋友的信件罷了,你們兩個一起去,就當作遊山玩水,也讓義兒出門見識見識。”南羽出微笑。
正在商量着怎麼能讓師父同意兩兄弟一起出門,沒想到師父就安排了這麼一件事下來。只是師父不去,只有兄弟二人去嗎?想到這裏張格略微的有些畏縮。
“只是送封信而已,又不是要你們去和什麼人爭鬥。格兒,你出門的次數多些,好好照顧你弟弟,去準備行李罷。”張格和張義一起退出來,相視笑了起來。
張義自從來到道觀,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一步,五年了,説他不想出去走走看看那是假的。所以很興奮的準備着出門要帶的東西,什麼吃得穿的鞋子雨傘的帶了一大堆,倒是張格跟着南羽出過幾趟門,對於出去沒有那麼熱切,但是能和張義一起出門,而且這次又沒有什麼爭鬥等着他,叫他心裏非常高興。
兩兄弟前腳一走,南羽後腳便跟了出去。
張氏兄弟走了夜兼程的半個月,才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他們這次出門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南羽要他們送得更不是什麼急件。按照張義的打算,是想要趁機跟哥哥在外面一路遊玩一番,可是張格卻堅決不同意,有師父的任務在身怎麼還能想着玩?自然是要先把信送到了再説。他也不管信急與不急,拉着張義緊趕慢趕得走。
張義看着眼前的山林,心裏忽然生出了説不出的覺——師父要他們來送信的地方,竟然是這裏嗎?難道這位收信人胡先生,就是…
張格沒有他那麼多的想頭,帶着一點興奮説:“可算是到了,師弟,呆會見了師父的朋友還是你來開口,我笨嘴笨舌的,別説出讓人笑話的話來,丟了師父的面子。”張義張張嘴,什麼也沒有説。
山中樹木茂盛,無路可行,所以兩兄弟走得很慢。張義低着頭邊走邊尋思,師父為什麼忽然要自己和哥哥到這裏來?難道師父有什麼深意?看着漸漸悉起來的山中景,張義的心情越來越複雜,許多的往事湧上心頭來。側眼看看張格,卻若無其事的走着,看起來對於這裏的景象是毫無印象了。
張格知道張義的身手不好,搶着走在前面,不時地把當路的樹枝、藤蔓扭斷讓張義通過。
哥哥雖然想不起來自己這個弟弟,可是能像現在這樣師兄弟相稱,相親相愛,不也很好嗎。張義沉浸在回憶之中,恍恍惚惚的,好像回到了從前,就在這片山林中,兄弟倆人相依為命,打獵為生…
“呦爾呦爾吆…呦爾呦爾吆…”一陣歌聲從林中傳出來,唱歌的人雖然不成強調,但是那種悠然高興的情緒還是聽得出來的。聽到唱歌的人距離這邊不遠,張義就想要過去看看,可是張格除了師父的吩咐對別的事情沒興趣,在旁邊催着他快點走。
兩兄弟走遠之後,那個唱着歌的人也走到了這邊,他撥開樹叢看看,自言自語:“剛才明明聽見有人説話來着…”四下看看沒看到人影,便又唱着歌繼續他的路程。今天師父忽然要他去給自己的前生掃墓,雖然這個吩咐有些奇怪,可是能夠逃避半天的修煉,他還是很高興的。
“呦爾呦爾吆…呦爾呦爾吆…山上跑來許多小白兔…”這個男子的歌聲又在林子中迴盪起來,只是張氏兄弟已經走得遠了,無從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