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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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一些,麪湯吧!”他説罷,嘆道:“別看有錢,哪裏都買不到一碗家常麪湯。”這話説的林鬱文好生心酸,她立刻説:“你去房裏躺着,媽給你做好了端過去!”
“媽,不用,我陪您説説話吧,您平時一個人在家肯定也無聊!”他説着拉把椅子放到廚房門口,問她:“我坐這裏,行不行?”
“殷權啊,你不要客氣,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一樣隨意!”林鬱文不放心地説道。
“媽,如果客氣,我就不會來這裏了!”殷權立刻説道。
“那好,你坐着,我來下面,一會兒就好!”她走進廚房,麻利地忙活起來。
殷權想到自己温柔的母親,他病的時候,母親會親自給他下碗麪,他就在廚房門口看着,眼饞着,不過是一碗沒有油水的面,他覺得吃下,熱乎乎的睡一覺,比藥還管用。他真是很羨慕程一笙的家庭氛圍。
林鬱文一邊切菜一邊隨意地問:“殷權,你家裏都有什麼人啊?”殷權回過神,答道:“有爺爺,還有父親。”他頓了一下,然後又説:“我媽媽去世了,她過世後,我父親又娶了一個,還有個女兒,算是我妹妹吧!”林鬱文這才明白殷權病了怎麼跑自己這裏,原來如此,看來這孩子從小也受了些罪,她母愛氾濫,更加珍惜這個女婿,決定把他當兒子養。想到這裏,她又問:“殷權啊,你們暫時不辦婚禮,你説家長們要不要見個面?”她沒拿他當外人,所以直接問了。
殷權不是傻子,一瞬間他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失誤,婚姻畢竟不是小事,他覺得婚姻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家人那裏他可以無所謂,所以忽略了。可是對於程一笙不同,她的家人還是在意的。他避免丈母孃誤會,所以馬上解釋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疏忽,坦白講我跟父親的關係不好,因為我母親的事。所以我的婚事本不會通過他,甚至連告知一聲都做不到。如果您覺得家長應該見見面,我就安排,我不想一笙受委屈。”林鬱文恍然,她馬上説:“我就是隨便問問,這事兒不急,隨其自然吧,以後再説!”一碗麪條很快就做好了,熱氣騰騰,這期間沒有冷場,一向少語的殷權倒是説了不少話。林鬱文這才發現殷權不像傳言裏説的那般嚴肅,現在她多少能夠理解,一般家庭不幸福的孩子格都不太好,也不愛説話。殷權表面上看是那樣的,可在家裏,他還是很温和。
比如不嫌她家條件簡陋,比如不嫌清淡的麪條不好吃。林鬱文看着殷權吃的正香,不由心疼起這個孩子,想必他的母親走後,他就沒享受過親情的温暖。
殷權很久都沒有吃過母親味道的飯,雖然這碗麪和他記憶中的味道稍有不同,但同樣的都是母親做的面。他沒有媽媽,爸爸有也跟沒有一樣,所以早就決定將程一笙的父母當成自己的父母來相處。他這樣一想便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自然。
吃過飯,林鬱文已經給他鋪好了牀,讓他去睡覺。他沒拒絕,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自己在程一笙的房間裏好看記嗎?然而他真到了程一笙的房間反而猶豫起來,他真的要窺視她的**嗎?如果她知道了,又將是一場血雨腥風,他與她的關係正在一點點地向好的方面發展,他的舉動很可能會毀掉兩人的關係!
靠在牀上,他舉棋不定。但是這樣好的機會,讓他放棄他又更不甘心。思來想去,他決定用天意來選擇。如果程一笙的記本還在上次他看到的那個地方,那就看。如果不在,那他就不看。
他心裏怎麼會不明白,程一笙最後一次在家,是和他一起離開的,怎麼可能把記本換位置?他只是要個心理安罷了。於是他站起身,向上次程一笙藏的地方摸去。
本不費力氣,記本拎了出來,他眼前一亮,喃喃自語道:“天意如此啊!”他靠在牀頭,蓋好被子,將自己調整至最舒服的姿勢,翻開她的記。
看時間,這是她初中的記。而且是剛上初一。
那時候她的字很秀氣,規規矩矩的,一想到她那般狡猾,哪裏跟這字相符合?肯定是岳父大人教出來的,想來那個時候她還很老實。想到這裏,他向下看去。
“爸爸跟我説,上初一就是大姑娘,寫的記不用再讓父母老師看,呼,終於能鬆口氣,再也不用寫喜歡老師友愛同學的話。其實老師一點都不讓人喜歡,説話不好聽,上次還罵哭一個同學。同學也不是那麼友愛,還有欺負我的…”殷權忍不住笑了,果真是有趣兒的人,第一篇就能讓他覺得眼前一亮,她絕對是老師眼中的乖乖女,內心叛逆的那種。
“上初中,全是新同學,我也不再是曾經的常勝將軍,班裏學習好的同學大有人在,競爭很烈,這就是爸爸説的山外有山吧,我得更加努力學習…”看到這裏,殷權挑挑眉,這麼愛學習?初一就如此有上進心?他再往下看,差點沒笑出聲“如果考不好,假期就得罰抄資治通鑑,那東西那麼長,還有很多生僻字,爸爸好狠,不僅要求字跡工整,還得要求朗誦暢,並且能説出大概意思。一個假期都紮在古文中,我遲早得成了古人,太可怕了,還是努力學習簡單一些!”怪不得、怪不得。殷權簡直太佩服岳父大人,這種懲罰手段太有效了,原來程一笙是這樣被鞭策成功的!
“一段時間努力的結果出來了,刻苦學習外加超常發揮竟然只得了第二。第一那個變態,簡直太變態了,竟然所有科目只扣了十分,他是外星人還是外星人還是外星人?哦不,他是復讀機!老爸説,‘其實看成績你比上次進步不少,這是值得獎勵的,可是為什麼還有人比你考的更好呢?所以現在你要學習的是對方的方法,而不是死學習。如果期末試考超不過人家,那就把古文觀止抄一遍!’誰能告訴我古文觀止是個什麼東西?我剛搞明白資治通鑑,又不讓抄這個了?老爸你不能這樣威脅我…可惜我敢怒不敢言…”殷權終於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原來程一笙的童年被欺負的也慘。怪不得她能當主持這行,時不時説個古文短句,全是老丈人的功勞,看樣子這書沒白抄。
他很想看看,期末試考到底有沒有得第一?所以又往後翻去。
“為了明白老爸所謂的學習方法,我不得不接近第一名那個變態,那小子對於我的主動接近有些意外…”看到這裏殷權心裏咯噔一下,第一名是個男生?前面程一笙都用“變態”或是“第一”來做代稱,他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女生,此刻看到是男生,他有些擔心,便快速地向下看去“還有些羞澀。真是讓人鄙視,本姑娘一個女孩子都沒不好意思,你害個什麼羞?我可是為了學習,難道你以為本姑娘暗戀你不成?滿腦子什麼想法?”看到這裏,殷權笑了,也鬆口氣,這丫頭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齡。
“他説會玩才會學,問我有什麼愛好?我望天,我有什麼愛好呢?我哪裏有時間玩呢?我的時間不是看書就是學習,從小鋼琴舞蹈充斥着我的生活,我好像沒有自己想玩的。我才發現自己的悲哀,但是我現在還無力反抗!”他似乎覺到她那個時候的鬱悶,看來那時她不像現在那般強大,她的憂慮像山一樣壓着她。
“他竟然帶着我逃學了,天啊,我可是好學生,怎麼會逃學呢?可是我真的跟他逃了。我們一個第一,一個第二,老師本沒想到兩個好學生會逃學,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他帶着我去滑旱冰,我還是第一次來玩這個,雖然我上來就摔了一跤,可是我真的好開心。他拉着我向前滑,我從來沒有拉過男生的手,可是他的樣子是那樣坦然,沒有一點想佔便宜的覺,我也放心了。開始我們滑的很順利,後來不知誰碰了我們一下,結果兩個人一塊兒摔了,我們坐在地上,突然一起大笑起來,我才發現,這小子很愛笑,其實…帥的…”看完這段話,殷權的心已經沉到谷底。這個小子就是第一個拉程一笙的男人,還説什麼坦然?他才不信,都初一了,如果不是喜歡她,風了逃課帶她去玩!
他抬眼,看到書架上有影集,他掀開被子將影集拿下來,裏面全是她的照片,上面都印有期,看來她的母親非常細心,每年都會給她留張照片。他看到13歲的她,那時的小臉不像現在那般瘦,略帶一絲嬰兒肥,如綢緞般的肌膚,還有黑瑩瑩笑着的大眼,此刻的她已經是個少女了,並且是那種讓少男動心的小美女。他更加確定那個“變態”不安好心。
他將影集放回原處,然後向後翻記。
“我發現,滑完旱冰後雖然累,可是學習勁頭大了,這一晚上我竟然背了十個單詞。看來陸淮寧説的沒錯!”殷權看出來,從“變態”到“陸淮寧”這麼一個稱呼的變化也説明了她心理的變化。難道她會和他在一起嗎?他查了她的過去,發現馮子衡是她第一個男友,可如果她在秘密戀愛,那他不一定能查到,更何況是中學時期。她那時候十三,莫非已經懂得喜歡男人?
如果在她那個時候,他就認識她該有多好?那樣她心裏的第一個男生就是他了吧。她十三那年,他十八,想到自己的中學時期,他的臉沉了下來。
再往後,陸淮寧這個名字漸漸多了起來,可見這個男人在她心裏開始加大比重,她説喜歡和他在一起,她説他會玩,會很多她不會的東西。
這樣,終於到了期末試考,這一年雖然她的生活有所改變,雖然玩過很多過去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可她學習依舊努力,並且誓要超越陸淮寧,避免抄一假期的古文觀止。
她超過他了嗎?殷權迅速翻到下一頁“沒想到我竟然成功了,天啊!我太高興了,我有一種成就!我興高采烈地問陸淮寧,為什麼他這次表現失常?他看了我一會兒,才嘆氣説:‘你太厲害。’他這是在表揚我嗎?我學習真的很厲害?”殷權勾勾,如果當時陸淮寧知道程一笙心裏的受,肯定鬱悶的要去撞牆,陸淮寧説的厲害應該是程一笙成功地讓他喜歡,所以分心成績下降。殷權剛想完,又想假期他肯定會約她出去,她會跟他發生什麼?於是連忙往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