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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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狂暴失控的烈焰,會把他和他都燒得屍骨無存。他好不容易掙扎着爬出被子,反身將勝皓用棉被裹了個嚴嚴實實,之後才虛的頹然倒在他身上。
“佑赫…”
“閉嘴…”同樣的命令,此刻微弱了許多,佑赫劇烈的息着將臉埋入勝皓身上的被子中,難受的調整着剛剛過於
烈的心率和呼
。
他差一點死了…差一點死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處境,即使是和珂珂…珂珂離開的這幾年,他的子更是過得有如清教徙…
而剛剛像將一切都焚燒殆盡似的慾望,狂暴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害怕…他為什麼沒有繼續?他不是急需發嗎?眼前就是最好的對象,他竟然會在中途硬停下了!
深深的了口氣,他知道,他再也騙不了自己,他並不是…因為嫌他髒才驟然住手的…一雙手小心翼翼的摸到他的頭,試探的輕輕
着他的發。
“別碰我!”他惡言惡語的道,儘管那輕柔的撫摸是如此的舒服,但此刻,他輕輕的一個碰觸都會令緊繃如弦一般的他崩潰。然而,那雙手膽怯的縮了回去,他反而覺得愧疚起來。
“胃…還痛不痛?”勝皓頓時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那聲音由於悶在被子顯得模糊不清,但,他仍然聽到了,那略顯彆扭尷尬的問話,確確實實是他發出來的。
“不…不痛了…不痛了!”他受寵若驚的慌忙答道,仍然不敢相信這關懷的話語出自他的口中。
勝皓緊緊的抓着被子,到身上的佑赫向旁邊移了移,仍然壓在他身上,不過卻是把重心放在他體側,避開了他的胃…他的眼忽然有些發酸,想要抬起手摟住他,卻終礙於他説過的不要碰他而強忍着放棄。
只有等身上的他,吐氣漸漸的平緩下來,頭也全然的靠在了他肩上,整個人睡了之後,這才小心的拉過一邊的棉被,蓋住了他身子…---“老爺,夫人,少爺來信啦!”年已過百的管家陳伯健步如飛的由門口跨進前廳,揚着手中剛剛得到的家書。
“快,快讓我看看!”心急的夫人顫抖着接過書信,小心翼翼又擔驚受怕的打開,細細的一行一行的讀,之後鬆下一口氣,喜極而泣“還好,他沒事…”而彰老爺,卻只是微微一笑:“果然又贏了…”引來夫人狠狠的一瞪!這死老頭竟然只關心戰事的輸贏!把兒子的死活放在第二位!她不滿的一把搶過信紙,仔細的摺好,像寶一樣揣在了懷裏。
“呃…我…我還沒看吶!”
“你不是已經知道贏了嗎?還用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彰夫人身子一扭,不理會丈夫尷尬的跳腳,上香去也!
又…贏了嗎?剛剛陳伯的一陣歡呼一點不漏的傳到了後院,像每次一樣,令勝皓墜墜不安的心放了下來,暫時的安穩。
佑赫出征的這二個月,捷報不斷的傳來,之前他也從南殷的大臣那裏聽説他是怎樣令人談之變的人物,現在才真正明白他的厲害,也意識到自己這一個多月與之相處的…是西林威震四方,掌握着整個西林軍權的大將軍…
他…不是一般的恩客…陰錯陽差之下犯下的錯誤,將他硬推向他的身邊,佑赫離開的這些天,他也曾想過以後可能發生的變故,幸運的可以逃離,不幸的,被抓、被揭發,被砍頭…他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沒有第二條路可供選擇。
但現在,他已經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只要他平安的回來就好。兵戰沙場,生死一線,比他的處境更危險十分,他看到彰夫人每唸經求佛的、食不下咽的苦心。
他從陳伯的口裏也知道,邊境此時一觸即發的危機,他已經…沒那麼多心思顧及自己了,只盼着,戰爭能快些結束,讓他能安安全全的回來,就算…他被砍頭也無所謂。
他們的命不同。他的命,是何等尊貴,他一介小小的賤民,不懂得考慮整個國家的安危,他只知道,佑赫的生死,牽動着整個彰府的悲歡。
彰老爺、夫人、陳伯…彰府上上下下,會悲痛得崩潰…而他的生死,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也不會有任何人…為他難過哭泣…
這樣的話,不如他死…不如他死…他開始每每
的期盼着他的家書,獨自在後院,聽到陳伯又一次歡呼而悄悄的噓氣,慶幸他仍然安然無恙。
他曾偷偷的將他寄回的信拿到屋裏看,才發現,信裏…沒他…他從不曾在信裏提過他,就算是敷衍的,也沒有…一封封的來信,提及戰況的進展,關照着老爺、夫人、甚至陳伯…唯獨沒有他…久而久之連彰氏夫婦都為之疑惑。
他也只有強笑着為他圓場,説是他身負君命,國事當頭,不會顧及兒女情長…同樣的話,説多了他都嫌煩,只有在他來信的時候,慌稱身體不適避過這難堪的一刻,獨自在屋裏,豎起耳朵關注着外面的一舉一動,擔心着他的安危。---佑赫…“佑…呃…”掀開帳簾才要進來的秦暮,差一點被面飛來的紙團打個正着。
“又寫家書吶?你還真是孝順…”揚手將飛向自己面門的紙團接住,漫不經心的展開,他一邊走一邊輕笑着調侃他。這老友真是難得的孝子啊,每次打完仗都會正正經經的通報家裏,怕是惹他老孃擔心哭泣。
“外面有什麼狀況嗎?”一把搶過秦暮手中已經展開卻還來不及看的信紙,重新將它成一團扔到已攢了三四個同樣廢紙的筐裏。
“喂…”有些惱怒的秦暮呆呆的望着自己空空的雙手,不滿的哼出一聲。但隨即,那微撇的紅向上彎成曖昧的
笑,吐出令人不
的得意語氣“哈,我看到了…”將靴子踢掉,他盤腿坐到佑赫身邊,隨意的向後靠在掛滿柔軟
毯的帳篷壁上。
“想問他好不好就直説嘛,你還在猶豫什麼?!”直不夠快,這可不是他認識的佑赫,優柔寡斷的像個娘兒們!
一點也沒有以往的果斷堅決。
“你閉嘴,秦暮!”狠狠的瞪了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紈誇子弟一眼,佑赫順手將筆撂在小桌上,反正他也正不知道怎麼往下寫,不如先扔到一邊。
“喂,説真的,佑,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他被發現?”他也逃避得夠久的了!該面對現實了!
“哼,他早一天被發現,就早一天省了我的麻煩。”他違心的説着,挑起毫不在意的冷笑,卻被秦暮眼中的了悟和同情輕易的起了怒火。
“怎麼,秦,你這麼迫不急待的想要他?好吧,這次打完回去我就把他給你。”
“你夠了吧?!”秦暮實在忍無可忍的一把揪起佑赫的衣領,將他隔着桌子拽到自己面前“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明明在乎得不得了,還硬裝什麼清高!哼,可笑,我們最尊貴的彰大將軍,原來也不過是個懦夫罷了,你…”一拳揮掉了秦暮接下來要説的話,他來不及躲就被打得單膝跪在了地毯上。
“秦暮,你什麼都不懂就給我閉嘴!”佑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含怒的語氣已經透着冰冷。
“我不懂?哈…”秦暮怒極反笑的眯起眼,以手背狠狠的拭去邊滲出的血絲,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我沒你那麼冷酷!也沒你那麼虛假,明明就是喜歡人家也沒膽講!
喔…對了,我忘了,你不是沒膽講,是不屑,對吧?一個低賤的娼,哪比得上你高貴,你怎麼會喜歡他呢?簡直就是有辱你的身份。彰佑赫,你行!算你傲!你傲就不要寫出這種可笑的信啊!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這種虛偽的人!”揚手將剛剛從紙筐裏抓出的廢紙團全拽到他臉上,秦暮趁着佑赫被飛舞的紙團遮住視線的正當奮力的回以一拳,將他同樣打倒在地。
“該死!秦暮你不要自以為是了!”不是那樣的,不是!秦暮犀利的話,句句像針一樣蜇着他的心,撕扯着他的理智。眼前散開的信紙,每張都寫着…
“娘,勝浩她怎麼樣了…”勝浩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會不想着他?!他走的時候,他還因為前夜的折騰發着低燒,昏睡在牀上…他怎麼會…不惦記着他…
他又怎麼會不想寫信問問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但是他行嗎?寫出的信通通被扔到廢紙筐裏。
他不敢寄,怕收到母親的回信,説他過得不好,説他哪裏又病了,説他被發現了身份…那樣的話,他還能安心呆在這裏嗎?他怕自己忍受不了,等待不了,立刻就拋下這裏的一切趕回家…
他是懦弱,秦暮説的一點也不錯,所以他才會惱羞成怒,無法自控的對他大打出手。他知道,他在他身上放了太多的心思…多得他自己都害怕。他裝着不在意他,肆意的折磨羞辱他,卻又無法阻止自己事後心疼後悔的情緒。
他以為,半年的出征在外,他就會將他忘得一乾二淨,直到如他的願了,離城了,見不到他了,直到如今事已隔兩個月,他仍然…無法將腦中他的痕跡抹去一絲半毫。
白天他仍是那個人人敬畏服從的大將軍,到了夜晚,他卻不自覺的幻想着每一次和他肌膚相親的覺,比他所唾棄的嫖客更骯髒的淪落為慾望的奴隸。
沉浸在旎
亂的夢境中,在他的身體裏解放,熔化…幻想着那
纏住他的雪白柔軟的身子、放蕩的
叫,引人發狂的可愛臉蛋,然後忍受着慾望的折磨,夜夜無法成眠。
身體疼痛着叫囂着渴望發,直到天亮…他從來不是這麼縱慾的人,只有對他…他竟然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想見他!想佔有他…瘋狂的要他…永無止境…
“彰佑赫,我看你是慾求不滿!”秦暮冷嘲熱諷的一句話重重的打擊了佑赫,他一拳打在秦暮的胃上,任他痛苦的靠在自己身上滑落到地面。
“哼,戳到你的痛處你就不了?!”咬着牙仍然不知死活的説着
怒他的話,秦暮痛得蜷成一團,以手死死的壓着疼痛的部位“有種你就再打啊,我看你也就這麼點能耐了!有本事你就…”
“住嘴,秦暮!別我…別
我!”
“你?我哪有這個本事?你現在是自己在
自己!幹嘛不…”
“你不懂,秦暮!”
“我看不懂的是你!”
“你…”
“將軍,北遼軍隊在城東張北草原的動向不明。”守衞的來報適時的打破了緊繃的局面。
“什麼?”打成一團的兩個人同時住了手,佑赫鬆開秦暮的衣領,抬手迅速的整理身上的鎧甲,繫緊肩甲的綢帶。
秦暮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的將歪到一邊的帶
正,撒氣一般的拽過扔在地毯上的頭盔。危難當頭,還是正事要緊啊。這筆私人恩怨,可以打回來再算!
“將軍,現在怎麼辦?”
“整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