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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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叫我等他回來，所以我只好等了。”

“哦！”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好啊！”上官佑瑩很快的答應了。

“我正需要有個人陪我解一下悶呢！”

“怎麼，有煩惱？”上官佑瑩先對話筒嘆了一大口氣後才説:“超級大的煩惱！”維瑟輕笑。

“好，那到我朋友開的餐廳去，他請客，誰也不用花錢，食物不錯，可以吧？”上官佑瑩略一考慮。

“好，在哪兒見？”

“我去接你。”

“咦？你租車了？”

“朋友的車。”

“哦！那我住在…”一個鐘頭後，他們已經坐在市中心一家懷舊餐館裏的特別座上了，那裏不但在牆壁上掛滿了當年淘金熱時的照片，還有牛仔的帽子、馬刺和汗巾，以及印地安斧頭、繡袋、髮飾等等，甚至還播放著舊式的西部片，覺滿温馨的。

兩人邊吃邊聊天又邊看電影，用餐途中，上官佑瑩差不多已經忘了所有的煩惱了。直到餐後飲料送上來，喝了幾口後，她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想談談嗎？”維瑟關心地問。

上官佑瑩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

維瑟點點頭。

“那就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吧！如果你想説就説，不想説的話，也可以讓你好好思考一下。”於是，他們就起身離開了，上官佑瑩注意到，維瑟果真沒有付帳，而且侍者們對他都很恭敬，大概是他們都認識他這位老闆的好友吧！之後，他們漫步轉過兩個街角，從一個不怎麼起眼，鋪著紫紅地毯的樓梯下去，進入一家氣氛極為靜謐恬適的酒吧，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客人並不是很多，維瑟直接領著她來到一叢綠葉盆後的雅座。

“喝什麼？”

“水桃汁。”

“小姐要水桃汁，給我來杯威士忌加冰塊。”待侍者離去後，維瑟神情愜意地往後一靠。

“輕鬆一點，不必刻意説什麼，聽聽音樂也好，就算想睡一覺也行，嗯？”上官佑瑩聳聳肩，繼續打量四周。老實説，這是她頭一次來這種成人酒吧，大學時代去的都是那種學生酒吧，覺比較嘈雜混亂，這兒卻瀰漫著一股高雅沉穩的氣氲，令人浮躁的心不由自主地沉澱了。

忽地，上官佑瑩的雙目倏地睜大，直眼瞪著吧枱尾端，甚至連呼都靜止了。

那兒坐著一個男人，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他孤單一人默默地在角落裏喝酒煙，縷縷煙霧似乎把他整個人都包圍住了，然而，卻隱藏不住他的孤寂落寞與痛苦無奈，深濃得彷彿全世界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他身上。

“你認識他？”維瑟注意到她的異樣，不由得關心地問。

“要跟他打招呼嗎？”

“不！”上官佑瑩差點發出足以震破玻璃的尖叫，幸好及時壓低了嗓門。

“不，不要，千萬不要！”維瑟奇怪地看着她。

“為什麼？你不認識他嗎？”雙頰微微搐了一下“我認識，但是…”上官佑瑩悶聲道:“我們已經好久沒聯絡了，我想…他應該不會想再見到我吧！”維瑟似乎想再説什麼，恰好待者送來飲料，待飲料放好後，他忙叫住正待離去的侍者。

“請問一下，吧枱最旁邊那個人是？”侍者移過視線去看了一下。

“啊！那個人啊？我們也不認識，不過，他已經連續來將近兩年了，幾乎每天都來，而且好像是一下班就直接過來了。隨便叫盤三明治當晚餐，然後就自己一個人煙喝酒直到打烊才離去，從不和任何人説話，也沒有帶其他人來過，孤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