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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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星期前，沈從雲的辦公室內，爭吵達到了一個高峯沈從雲近乎是偏執的態度，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後還是據臨時議會賦予沈從雲全國武裝力量總司令的權利，克澤選擇的妥協。

作為一個標準的軍人而言，妥協是痛苦的。不過，克澤自我安穩的藉口也還過的去，畢竟德國最高的軍事領袖，是德皇陛下。沈從雲雖然是總統的名號，實際上的權利，和皇帝似乎沒啥太大的差別，由各省代表拼湊起來的臨時議會，對沈從雲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克澤和沈從雲之間的爭執的焦點，就是對本態度的問題。克澤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本已經私下和俄國達成了協議，但是目前還沒有公開。按照克澤的建議，應該抓緊時間做好將來開戰的準備，而不是提前挑釁本，引發戰爭。

沈從雲堅持的則是，在俄國正式作出反應之前，利用冬季俄國難以完成部隊集結的機會，打掉本海軍，掃除軍登陸朝鮮的危險。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沈從雲甚至不惜拒絕下令，讓鄧世昌的分艦隊回援，目的就是要讓本聯合艦隊覺得，有打贏的希望。

克澤以為，沈從雲在福建問題沒有解決的時候，就去挑釁本，無疑有兩線作戰之嫌，這是非常愚蠢的舉動。沈從雲則一再堅持，只要打掉了本聯合艦隊，本登陸的威脅消除後，對抗俄國人時壓力就能小一半。畢竟本距離朝鮮太近了，而朝鮮距離中，更近。沈從雲從內心深處地民族情節也好，從未來戰略的角度去考慮也好，都無法擺打掉本聯合艦隊的誘惑。

克澤提出的擔心是，萬一本海軍龜縮在對馬海峽之內，充分利用港口附近的炮台進行防衞的作戰，拖住第一艦隊這仗該怎麼打？難道要讓第一艦隊終在本外海無所事事麼？

克澤沒能説服沈從雲賭博的決斷。可以説沈從雲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一直在賭博。還是一個運氣不錯的賭徒。

《中英友好條約》簽署以後，中國方面向英國提供了一攬子地戰艦採購計劃，這其中包括了六艘巡洋艦，十艘魚雷快艇地訂單。這份訂單讓英國公使竇納樂地位置做的穩穩當當，同時也讓本公使尋求英國干涉的渴望成為了泡影。

國家與國家之間，只有利益關係，沒有友誼的存在。友誼。也只能建立在利益之上，，沒有利益一切都是扯淡。幾乎就在本公使野離開英國公使館的同時，唐紹儀拜訪了竇納樂，遞上了又一份協議，希望從英國貸款一千萬英鎊，中國出資一千萬銀元，用於採購在青島、上海修建兩個新式造船廠的所有設備。

在銀本位的貨幣時代。這兩份訂單。簡直讓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拒絕，更別説歐洲各國，正在忙於修復經濟危機帶來地創傷的時候。

很明顯。在如何選擇的問題上，竇納樂給國內去了一封言辭華麗的電報，描繪了未來十年內中國巨大的採購力的同時，最後提了一下對俄國在遠東的勢力過快膨脹的擔憂。

在列強地眼睛裏，大把向各國貸款地沈從雲，更多的時候像是一個軍閥，窮兵黷武的軍閥，這樣一個強勢人物地存在，依託中國廣闊的戰略縱深，很有可能將俄國託進一個長期戰爭的泥潭之中。

德國很快就作出了支持沈從雲的決定，法國鑑於俄國不聽勸告，採取了保持中立的態度。畢竟兩國友好條約上寫的很清楚，只有對方的領土遭到別國的攻擊時，才有義務出兵幫助。現在看起來，是俄國在打中國，這一條有點不適用。

法國都這樣了，忙於和西班牙較勁的美國人，更不可能對本公使的呼籲作出響應了。…五分鐘的時間有時候非常的漫長，伊東佑亨現在就有這樣的覺。嚴冬季節的海風，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刺骨的寒冷啊。可是，現在的伊東佑亨，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不錯，沈從雲在沒有解決福建問題的時候，在分艦隊沒有回援的時候，對本聯合艦隊只能算是稍占上風，並沒有絕對取勝的把握。但是，同樣的本大本營，也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本聯合艦隊，也沒有做好對中國海軍第一艦隊決戰的準備。中國海軍第一艦隊這個時候的挑釁，對本海軍省而言，即充滿了危機，又充滿了誘惑。

獲悉中國第一艦隊駕臨本外海的消息後，海軍省內部的進分子，馬上開始叫囂“打敗並沒有全力而來的中國海軍，正是時機。”從雙方的實力對比來看，中國海軍一共十五條戰艦，而本海軍能拉的出來的力量，則是十八條，總噸位中國為十萬噸，本聯合艦隊為“可據實際情況而定！戰與不戰，君可自決。”這是天皇陛下在聯合艦隊出征之前，親自代伊東佑亨的話語。

“打！還是不打？”這是個問題！在伊東佑亨腦子裏盤旋了整整五分鐘的問題。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伊東佑亨終於作出了決斷:“撤進對馬海峽！”

“為什麼撤退？”大和號戰列艦上，東鄉平八郎拖着一條殘腿，冷冷的看着對面中國艦隊，向伊東佑亨的旗艦發來旗語。

“看看中國艦隊的真實目的！”伊東佑亨如是回答。

“本艦隊居然撤了！”傳令兵的話，幾乎讓劉步蟬不敢相信。

“小本狂妄的很，打上門去，保證會應戰的！”沈從雲地話音猶在耳，本艦隊卻偏偏撤往對馬海峽裏去了。

“海圖！”劉步蟬幾乎是在吼着。身邊的薩鎮冰快速的遞上海圖，劉步蟬仔細端詳了一會後，不由的一陣冷笑道:“打的好算盤啊！”原來，對馬海峽這一邊的入口，相對狹窄，第一艦隊一旦進入，隊形很難展開。劉步蟬看出伊東佑亨的用心後，冷笑着回頭下令道:“命令艦隊。轉向回航。繞過對馬。”

“中國艦隊居然撤退了？看來他們還沒有決戰的意圖。”伊東佑亨作出這樣地判斷後。猶豫了一下，下令道:“謹慎尾隨！”

“本艦隊跟出來了！”傳令兵地話讓劉步蟬楞了一下，不由地一陣得意的冷笑，沒曾想本聯合艦隊居然敢尾隨而動。

“傳令，緩慢後撤，引對方出來。”下令的時候，劉步蟬腦子裏出現的是臨出征前。沈從雲代的另一句話:“如果本聯合艦隊不肯應戰，可以主動發起攻擊，不管怎麼樣，我要的結果是把本聯合艦隊打殘廢。”不知不覺中，本聯合艦隊尾隨着中國第一艦隊出了對馬海峽，眼看着中國第一艦隊就要離開所謂的本“領海”地範圍時。突然，第一艦隊作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集體掉頭。並且擺開了一個“一”字形的隊形。這時候。雙方的距離大約是一萬米。幾乎是伊東佑亨得知中國艦隊掉頭的同時，劉步蟬下令:“全速前進！拉警報！做好戰鬥準備！”

“嗚！”刺耳的警報響徹了海面，這時候是18981228的上午11點20分。

“不好。中國艦隊正向我方全速近！”伊東佑亨得知這個消息後，身子猛烈的搖晃了一下，要不是及時地伸手扶了一把，幾乎要載到在飛橋上。

“應戰！”這時候，明顯沒有退路了，一旦撤退，對本海軍地士氣打擊就不去説了，臨時轉舵，萬一中國第一艦隊開炮的話，聯合艦隊已經進入了中國戰列艦的主炮程之內，伊東佑亨不敢冒險。

“這裏是中國領海，請本聯合艦隊作出為何到此地解釋，並且接受我方人員的登艦檢查。”劉步蟬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非常的解氣。甲午年間“高升”號的事情，到現在還深深的刺痛着劉步蟬以及北洋水師全體舊將的心。

“這裏是公海！我們拒絕接受檢查！”伊東佑亨咬牙切齒的發狠喊着，被人騎在頭上拉屎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啊。

“開火！”接到伊東佑亨的答覆後，劉步蟬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下達的開炮的命令“長城”

“黃河”兩艦在八千米的距離上，同時發出兩聲沉悶的巨響，遼闊的海面被震的微微的在發抖，劉步蟬臉上出一種狼看見食物時的動。

黃河、長城、定遠、鎮遠、濟遠五艦組成本隊，飛龍、九天等十艘新式快速巡洋艦，則快速的分離出來，利用平均20節的高速>合艦隊的右側迂迴。

伊東佑亨作出的反應幾乎相同，以大和、武藏兩艘戰列艦為核心，加之西京丸等十條舊式戰艦為本隊，速號等八艘高速巡洋艦為分艦隊，擊第一艦隊的快速分艦隊。

幾乎是在劉步蟬下令開炮的同時，本公使野，求見外部長唐紹儀，提了一份措辭嚴厲的照會稱:“鑑於中國艦隊連來在本外海的挑釁行為，如果不予以終止，帝國將作出強烈的反應。”唐紹儀拿着照會親自到沈從雲辦公室，通報之後面見沈從雲。

“什麼叫強烈反應？哼哼！我估計劉步蟬已經等的不耐煩，已經開打了。轉告本方面，中國政府正式提出，收回琉球羣島的領土請求，如果方不能接受，我們將訴諸武力。”什麼叫蠻不講理，什麼叫倒打一耙，什麼叫仗勢欺人，現在看看沈從雲的表情，就很能理解以上詞語的含義了。甲午之後，沈從雲營的中國海軍，不拿本這個業務半生不的對手練招惹歐洲列強？

沈從雲説這話的時候，最怕看見的人，就是拎着算盤上門的胡雪巖了，這小子算盤一響。沈從雲就好比孫悟空被唸了緊箍咒啊。打仗，真地很費錢的，但是有不能不打，不打殘本的海軍，沈從雲實在心裏沒底啊。從現在的局面上來看，不出一年，中俄之間必有一戰。誠然，對俄國和本的戰爭能夠轉移國內一些搖擺分子對新中國的牴觸情緒。起到轉移視線的效果。但是帶來的副作用是。沈從雲在短期內國內地控制力，必將受到影響，不過這一切沈從雲都顧不上了，以其後同時面對俄，不如讓國內地跳樑小醜們多蹦躂幾天。

“轟！”兩道水柱在大和號地兩邊十幾米外，高高的拔起。伊東佑亨還沒有足夠的心裏準備的時候，中國海軍主動挑戰了。臉鐵青的伊東佑亨。更多的是想到了甲午年間的戰爭，那一次是本主動強加給中國地戰爭，這一次，完全倒了個，這真的叫風水輪轉呢。更令伊東佑亨痛苦的是，沈從雲在短短的幾年內，利用中國強大的國力和瘋狂的貸款，打造起來的海軍。如果不在這個看起來還算有利的時機進行一次賭博式地戰爭地話。恐怕不出三年，中國海軍將遠遠的將本海軍甩在身後。

慶幸的是，沈從雲同樣沒時間。因為俄國人一旦動手，加上一個俄國遠東艦隊，中國海軍同樣沒有底氣。伊東佑亨很想下令全體轉舵，但是轉舵帶來地損失是無法預算的，更別説擺在面前的打敗中國海軍的誘惑。

武藏、大和的反擊炮彈，同樣落在了中國艦隊旗艦長城號的周邊海面，巨大的水柱同樣遮天蔽，戰場的上空黑煙密佈，雙方的快速艦隊都在全速的靠近對方本隊的側翼，都希望能先幫本隊來上一輪速炮的火力壓制。

很明顯，雙方的分艦隊的願望都落空了，對方的本隊堪堪進入五千米的程範圍時，快速艦隊更要提防的是，對面同樣的大量裝備的速炮。

五千米，雙方的分艦隊頭撞上，同時快速的以側弦對敵，幾乎同時開火。

首先中彈起火是老式的本戰艦西京丸，這艘戰艦準確的説是一艘武裝商船，基本上就是來湊數的。

長城號的主炮一發炮彈落在西京丸的桅杆下，320米的炮彈，輕易的將西京丸撕開成兩半。三百多名本官兵，死傷近百，其他的全部成了落水狗。

“咚！”的一聲，大和的主炮擊中了定遠的前甲板，砸出一個巨大的坑來，好在德國貨比較抗打，冒出的火苗很快被水兵撲滅，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本戰艦主要採購自英國，中國戰艦則主要採購自德國。速度和防禦，英國海軍主張犧牲防禦彌補速度，德國海軍則更看中防禦，同時德國海軍在和英國海軍的對抗思想上，更多的傾向於用質量密佈數量上的不足。一戰的時候，英國正是憑藉着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來封鎖德國海軍。

但是現在的局面有點不一樣，本海軍在總噸位上並不佔優勢，戰艦的防禦能力不足的缺陷，暴的就更快了，這也是沈從雲膽敢在分出四艘巡洋艦後，膽敢主動開戰的理由。（這也算是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金手指吧。）“長城、黃河兩艦，集中火力，給我打本艦隊的旗艦大和號。”劉步蟬打的主意是擒賊先擒王，同樣的伊東佑亨也在下達着同樣的命令，大和、武藏兩艦的主炮，同時對準了長城號戰列艦。

“轟轟！”兩邊的主炮先後開火，長城、大和號先後中彈。

長城號的前主炮裝甲上，被大和號的主炮擊中，榴彈沒能撕開厚厚的裝甲，但是飛濺的彈片，卻削中了主炮前忙碌的八名士兵身體上，瞬間一片倒地哀號聲。

反觀黃河號的一發炮彈落在大和號的右舷上，頓時擊毀了一門速炮，炸出一個巨大的口子，掀翻了三十餘名本水兵。

雙方快速艦隊之間的較量，同樣很快進入了白熱化，十比八，優勢不算明顯。數輪齊下來，雙方各有損傷，蒼龍號中彈十餘發，死傷四十餘人，速號同樣捱了十幾炮，不過運氣差了點，右舷的速炮幾乎全部給蕩平了，英國人追求速度的缺點，這時候暴出來了。更要命的是，速號上冒起的黑煙，使它成為了中國分艦隊主要的打擊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