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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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份報告吧,安徽廬州李家,居然敢讓家丁動手打了我們的人。”沈從雲的財政總管胡雪巖,冷笑着把手上雲。
“大人,此事是不是有點之過急了?之前應該和各省官員通個氣,再徵求一下李中堂的意思才穩妥。”歐陽全多少有點擔心的勸着,這件事情觸動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沈從雲往後一靠,雙手捂住眼睛,長長的深呼後,坐起身道:“馬上給李中堂發電報,請他配合一下,另外也該準備準備了,老子要殺雞儆猴。這些財東們,哪個股是乾淨的?”沈從雲陰森森的語調,讓歐陽全個胡雪巖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實在不明白,這麼一點小事情,就算不成也沒必要殺氣騰騰的吧?
胡雪巖和歐陽全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他們很難理解沈從雲現在的心裏受。
穿越前的沈從雲無疑是一個非常喜歡看歷史類書籍的人,漫長的中國歷史上,留給沈從雲最多悲憤時刻的歷史,就是清朝。沈從雲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到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去參觀,看見那一幅照片上,一名孕婦被本士兵強姦後,用刺刀挑開肚子後。躺在路邊慘死的臉龐上帶着一種麻木地表情時,沈從雲有一種打人的衝動。
落後就要捱打,中國的落後正是從清朝開始的。所謂的康乾盛世,正是文字獄最瘋狂的年代,明史案,戴南山一句“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到康熙年的四庫全書。中國稍微出格一點的思想。在清朝統治者瘋狂地屠刀下蕩然無存。
奴才。清政府需要地只是奴才。可笑地是,一些史家稱為康乾盛世的兩位聖命君主中的康熙,本人卻是一位學貫中西的大家。
諷刺啊!明明清楚的看見了東西方存在着差距的康熙皇帝,卻在做着扼殺追趕腳步的事情。滿清所謂地道學家們口中的奇婬技巧,偏偏是敲開中國大門的利器。
歐陽全和胡雪巖,實在是難以明白,沈從雲推翻清朝。改變中國的迫切心情,也無從知曉在沈從雲學過的歷史課本上,講述的那一次次的變革,伴隨的只能是赤地你死我活地血腥,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所以,沈從雲才會在戰場上拒絕軍的投降,才會在這個時候發出陰森的笑容和殺氣。
穿越前地沈從雲,在那個高度物質文明的年代。其實是一個沒有多少遠大理想的白領。整天過着平淡的生活。關心的只是每個月能有多少薪水落到口袋裏。民族大義,國家興旺,這些事情似乎非常的遙遠。來到這個世界後。沈從雲才強烈的受到,什麼是時勢造英雄!
十多年的努力下來,沈從雲已經站在一的高度時,內心中改變這個世界的心情更迫切了。國人兩千年來習慣了頭頂上有一個皇帝,習慣了當奴才的時代,沈從雲知道,只有血才能喚醒國人。歷史上,孫先生和他的同仁們去做了,譚嗣同也這樣做了,秋瑾、徐錫麟也這樣去做了。
可是,他們做的並不徹底,武昌起義的結果,只是形式上推翻了清朝,共和只是一個符號,沒有多少實在的意義。
沈從雲要做的是從子上動手,所以首先要讓治下的百姓知道,只要他們團結起來,就能獲得更大的生存空間,當然這隻僅僅是一個開始。當然沈從雲也不是要去搞什麼農民運動,沈從雲只是想讓治下的百姓知道,只要沈從雲在台上,肚子捱餓的可能就小一點。
從蕪湖上船,突突突的小火輪在江面上走了一天一夜,總算是看見了安慶城的影子。一身便裝,站在船頭的沈從雲,只能慨這年月通的垃圾。
安慶,一座以黃梅戲聞名的城市,在這個水路通佔據了及其重要的年代,長江邊上的安慶無疑是一個軍事經濟重鎮。沈從雲穿越前的那個時代,安慶被合肥取代了省城的位置後,名氣好像連蕪湖都不如了。
“大人,李中堂已經從德國回電,保證廬州李家竭力配合大人。現在就剩下恩銘這個安徽巡撫了,仗着是滿人的身份,對大人的勸減租息的章程,絲毫沒有配合的意思。”歐陽全同樣是一身的便裝,一副張方先生的打扮,恭敬的站在沈從雲身邊。
“呵呵,論才幹,恩銘還是滿人中少有的能幹的。可惜,他在我的治下不合作,我也只好搬開他了。”沈從雲説的殺氣騰騰的,歐陽全不由的眼皮一跳,出擔心的表情上前道:“大人,恩銘可是滿人啊,不易搬動,也不宜動啊。”沈從雲淡淡的笑了笑道:“論官場那一套,我比李鴻章差的太多了,要不是你們幾個師爺幫襯着提醒着,加上在越南的時候天高皇帝遠的,這官場裏的算計人和彎彎繞,我還真的應付不過來。不過,現如今我是一力降十會,本就不跟他來官場那一套,只要新軍的槍桿子一天攥在手上,朝廷就不敢輕易動我,只要我不明着喊造反,朝廷就算猜忌,也只能幹看着。哼哼!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老子沒那個閒功夫。”歐陽全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要我説大人,你沒必要親自跑一趟,只需要吩咐情報處的人,收羅編織恩銘的罪狀,一道奏摺參他一本,把他走拉倒。”沈從雲輕輕的搖頭道:“走他可不那麼容易。參他一本簡單,到時候朝廷自然會派人下來查,你説能查出啥來?所以我要親自,親自抓着他地把柄,把他走就簡單了。”歐陽全擔心的看了看安慶城,低聲道:“大人,安慶可是恩銘呆了兩年的地盤,萬一他狗急跳牆。兵行險招。…。”沈從雲回頭看了歐陽全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求之不得!”眼看小火輪沒半個時辰的樣子就到碼頭了,偏偏這時候慢了下來,突突突的往江邊上一個小碼頭靠了上去。歐陽全見沈從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拿眼睛朝小碼頭上看,這才注意到,岸邊十幾個人牽着馬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從踏板上走下船,還沒等沈從雲站到碼頭上呢。等候多時的王一個箭步上來,顧忌到別人的注意,王只是微微地立正鞠躬道:“軍座!辛苦了!”歐陽全是認得王地,這時候看見王,不由地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王的第六旅,可能已經在安慶周邊的某個地方駐紮下來了。
果然。沈從雲朝王笑道:“怎麼樣?恩銘對第六旅的來到。作何想?保障長江水運暢通這個接口,很不錯吧?”提到恩銘,王不屑的笑了笑道:“他還能怎麼樣?還敢把我們趕走了?嚇的連城都沒讓我們進。他也不想一想,就安慶城着千瘡百孔的城牆,經得起我幾下重炮?他要是老實聽軍座招呼也就算了,不聽直接把他拿下。”
“這樣地混賬話最好少説,你小子想造反了?人家好歹是一省封疆,手上可是有兵的。”沈從雲臉上帶着滿意的微笑,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其實沈從雲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新軍不管對面是誰,拿下再説。
沈從雲説着往碼頭外走,王快步跟上道:“軍座,就他手下那三千蝦兵蟹將,我派一個團,半天內拿不下安慶城,我提頭來見。”歐陽全在後面聽着連連苦笑,這就是沈從雲的新軍,自打甲午之後,越發的無法無天了,眼睛裏只有一個沈從雲。其實跟着沈從雲也有十多年了,歐陽全也早就看明白了,沈從雲絕對不會滿足於一個兩江總督地。
“這裏距離安慶多遠?叫啥地名?”
“這個鎮子叫污泥埠!又叫五里埠,言下之意距離安慶五里地。急行軍也就是幾分鐘地事情。”小鎮不大,青石板的街道窄窄的,兩排也沒幾個店鋪,街上也沒幾個行人。
“這裏平時也這麼安靜麼?”沈從雲停下腳步,看着鎮子上唯一地一條街道伸向安慶的方向。
“差不多,這裏距離安慶太近了。只有初一十五趕集的時候,才會熱鬧一點。”沈從雲翻身上了王備下的馬車,對王道:“好了,就到這裏吧,別送了,派個兄弟跟着走,負責傳遞消息就成。”啼啼塔塔的馬蹄聲想起,王站在原地,目送着沈背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是,回頭代手下的幾個便衣道:“你們悄悄的跟上,記得跟遠一點,一定要保證軍座的安全,少了個汗我槍斃你們。”沈從雲剛出了小鎮,侍衞長李小三就快馬跟了上來,輕聲對沈從雲道:“大人,後面有尾巴,好像是王的人。”沈從雲淡淡的笑看笑道:“預料之中,讓他們跟着吧!”一輛馬車,兩個穿長衫的先生,四個短打的隨從,這樣的幾個人,很像是東家和收賬的活計。城門口的税丁隨便的盤查了兩句,收了一個銀元的進城税,揮手讓沈從雲他們進城去了。
來客棧的位置並不算顯眼,招牌在風中無力的搖晃着。適逢淡季,店裏沒啥生意,兩個活計在裏頭無聊的説着話,愁眉苦臉的掌櫃在櫃枱裏劈里啪啦的撥着算盤。
馬車停在店門前的時候,裏頭的兩個活計瞬間警覺的豎起了耳朵,這一瞬間兩人突然目光,哪裏還像是一個客棧裏的夥計。
“客官,您住店啊?”一個夥計肩膀上搭着巾,很像那麼回事的笑着了上來。
走進店門地李小三朝活計點了點頭笑道:“不住店上這來做啥?”夥計笑了笑道:“您老這是打哪來?上哪去?”李小三微微一笑道:“從來處來。上去處去。”夥計的臉瞬間就楞了一下,隨即朝外面看看,見沈從雲和歐陽全正從馬車上下來,回頭朝另一個夥計道:“小三,趕緊去幫忙提行李。”説着,夥計引着李小三往櫃枱前走道:“客官請!”這時候掌櫃已經瞪着眼睛看着李小三低聲道:“天皇蓋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