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成立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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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革委會議室。受孫發生請求，蘇學武召開了礦革委全委會，聽取孫發生關於丁家寨鐵礦資源調查的報告。從孫發生的推斷看，釘子峯的礦脈的確是從大龍山礦藏向下沿伸的，儲量顯然可供一個正規的採礦車間開採十五至二十年。據地質部門提供的地質資料，大龍山這個礦脈與一百六十公里外的黑水鐵礦礦脈是相連的，只不過中間地段埋藏得太深了，無法開採而己。但釘子峯這一段竟然是天的，當然應該招收工人，成立一個採礦車間，組織開採。

孫發生介紹完了，説:“各位領導，釘子峯的礦藏，有可能是鐵礦、鉛鋅礦伴生的混成礦。其中鐵礦佔多一半，極具開採價值。即使鉛鋅礦藏量大於鐵礦，也是我們額外收穫的財富。我建議，立即給林場革委打報告，增設丁家寨採礦車間，任命付陽為車間主任，立即開展工作。”主任蘇學武説:“我附和老三的提議，對於大龍山鐵礦而言，這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副主任宗太華説:“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提議，這個會馬上去釘子峯開，如果情況屬實，就按老三的意見給上級打報告。而且可以先斬後奏，先幹起來，等上級下文承認。”孫發生説:“我也有這個意思，還要讓技術室温工他們全部下去，順便拿一個成立採礦車間的可行方案出來。而且，丁家寨昨天還留了半頭牛，等大家下去吃全牛宴。”副主任週中國説:“那好啊！礦辦組織一下小車，馬上坐車下去。半個小時後，會議繼續。”蘇學武説:“老周，你寫個條子，批兩箱白酒帶着，如果成功，要喝酒慶祝的。”週中國説:“酒宴的事我會代侯科長去辦，雖然有全牛宴，礦上不整幾個菜也不行。”蘇學武説:“那就通知一下，讓全礦副科級以上的幹部下午都去釘子峯，把聲勢搞大點。”孫發生説:“三位老兄，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倘若我説的不準確，我們怎麼收場？”宗太華説:“不可能！你孫老三是員福將，看事情絕對不會走眼！讓大家去現場看看，無非是走一個程序，讓革委會成員有一個直觀的印象，以便統一認識。”蘇學武説:“走吧！小車都在院壩裏集中了，老三，你帶兩台過去，把技術室的人全拉上。”一共六台各種小車，浩浩蕩蕩沿盤山公路前進。先爬坡到了北天，再從那裏順新修的公路下行。路面很窄，何平卻放心地讓郭芳芳開車，他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時指點一下。

下山路比上山還慢。不過半小時後，車隊還是抵達丁家寨人採礦的現場。丁把等年輕人正在打大錘，用鋼釺撬開成塊的礦石。他們尚未獲準使用炸藥，實在不行了才讓付陽放上一炮。

李桂花雖然着個肚子，仍然坐在窩棚下作記錄，山民們背一背礦石有三錢收入，帳不能亂。

蘇學武的車隊進了採礦場，她便笑着走過來了，老隊長丁錘緊跟在她的身後。她笑着説:“哎呀！礦領導全都下來了，二叔，快讓他們燒水泡茶。蘇主任，歡你們。”蘇學武上前，和李桂花握了手，説:“桂花嫂子，我們到現場來開個革委會，討論採礦問題。”丁錘説:“昨天剛談的事，今天領導就下現場，你們和孫主任一樣，都是人民的好領導。”蘇學武説:“就是孫主任着急，我們才下來的。大叔，你帶我們先看現場。”温工領着技術室的人，已經開始在採場上拉着皮尺測量了。兩丈多高的礦層，五十多米的寬度，下面有多深不知道，但儲量顯然已經不小了。

蘇學武説:“温工程師，依你看來，礦脈的儲量可觀麼？”温工程師笑着説:“蘇主任，如果按孫主任的説法沿伸到釘子峯的話，或者釘子峯整個都是礦藏的話，儲量不會低於大龍山。最保守估計，一個正規化的採礦車間，配齊機械設備，也可採二十年以上，循着礦脈前進，五十年都有得采。”宗太華説:“有二十年就可以成立採礦車間了。蘇主任，小發生提的方案可以成立。”蘇學武説:“保險起見，還是到釘子峯去看看再説，不就是三公里遠麼！”他沿着丁把他們上下幹活方便留的台階，走了上去，三十來人緊跟在他的身後。

釘子峯下，突然傳來兩聲炮響，聲音低沉，像是在放擴炮。

週中國問:“老三，是誰在那邊？”孫發生説:“是付大哥他們。釘子峯的礦層太硬了，我請他們放幾炮試試，炸點東西下來化驗。”苟全才説:“聽聲音，沒炸出多少東西來。不打深點，加大藥量，怕是沒有效果。”孫發生説:“老主任放心，看不出名堂，付大哥會往深處打，加大藥量的。”温工程師説:“孫主任，還是按你們昨天的方法，一字排開，向前推進，再勘察一次。”礦革委成員和技術室幹部向兩邊散開，温工和孫發生用五十米的皮尺一拉，固定了隊型。

地表很薄，很多地方出地面的就是礦層。被石灰石覆蓋的地方，都已經打出礦層了。

一排人一邊檢查一邊往前行走，由於礦層清晰，不用再打開來看，所以推進的速度很快。

“轟”的一聲，釘子峯那邊又傳來一聲爆炸，一團硝煙飛上半空，卻聽不到石頭往下掉。

蘇學武問:“是定向爆破麼？聽不到石子落下的聲音。”孫發生笑着説:“付大哥玩定向比我還，加這麼多炸藥，礦石離地不過一尺。”苟全才説:“不佩服不行！孫主任，你稱得上爆破專家了。炮工們跟着你，全都成了。”蘇學武説:“這正是礦山所需的專業人才。老三，趕快總結經驗，形成論文，只要找到刊物發表，你就是國內數得着的爆破權威了。”孫發生説:“不行！南天定向大爆破還沒有進行，最重要的科研實驗數據還沒有取得，僅靠試驗數據是無法成文的。再説，我這幾天正忙着給蓉兒她們寫劇本呢！實在分不開身來。”蘇學武説:“劇本對你來説只是小菜一碟，像我們今天的表演，照搬到戲台上都可以。”孫發生説:“可是可以，不過得看放到哪個背景下。要設置情節，描寫人物，佈置矛盾衝突。整個劇本要前後呼應，樹立大龍山鐵礦從上到下的英雄羣像。不用點功夫不行！”蘇學武説:“也是啊！上台演的東西，沒有架子還真的不行！你寫了多少了？”孫發生説:“十多幕了。全靠艾婕給我幫忙。有些劇情，我只要告訴她想法，她熬夜就寫出來了。”蘇學武説:“好！必須加快速度。問團有可能後天下午到礦上，準備工作也差不多了。”孫發生高興地説:“好啊！南天定向大爆破前看點高水平的演出，鼓動一下我們的士氣，然後一鼓作氣，拿下大爆破，建成南天，讓大龍山鐵礦正式建成投產。”蘇學武説:“所以你的力，主要還是放在南天。丁家寨採礦車間的事情定下來，你就不要管了。我會安排各個部門去辦具體的事。”孫發生説:“是！在公路沒有拓寬前，這個車間還形不成規模。我的確沒有時間耗在這裏。”蘇學武説:“你的推薦是對的，讓付陽抓這個車間的工作，應該非常合適，就按你説的辦。”兩人一邊談着工作，一邊跟着大家往前走，半個小時後，到了釘子峯下。

付陽着實放了一炮，巖壁被炸了一個出來，雖然只有半米深，卻可以看見裏面的成了。

温工程師拿出放大鏡，貼在眼鏡前，彎下身子察看炮內壁和底部。

孫發生則抓了幾塊炸下來的礦石，仔細辨認裏面所含的成份。

片刻的沉靜以後，温工程師直起身來，説:“釘子峯是個寶峯，由成很高的鉛鋅礦構成。稀罕的是，它長在鐵礦層之上，好像是從鐵礦礦牀上生長出來的。大自然的奇蹟，真正的奇蹟。”週中國問:“温工，依你之見，這個採礦車間要不要建？”温工程師説:“要建！當然要建！按理説，建一個縣級的鉛鋅礦都夠資格。他的經濟效益比大龍山鐵礦還高。不過那樣一來，人家肯定獨立出去，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蘇學武説:“地勘那些人是幹什麼吃的，居然沒有發現這處礦藏，留下這個好機會給我們。”付陽説:“也許是蛇頭峯的蛇讓他們止步不前，探明大龍山的礦藏，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宗太華點頭説:“一定是這樣。不過那與我們沒有關係了。既是現場辦公會，我們來表決吧！”蘇學武説:“好！一錘定音！同志們，同意成立丁家寨採礦車間，付陽任車間主任的請舉手。”革委會委員全都舉了手，技術室的幹部也跟着舉手，全票通過。

蘇學武説:“我來講幾點。下步工作，由付陽同志牽頭，礦山各部門配合。首先是給林場打增設礦山機構及招收工人的報告，技術室温工程師負責。擴公路、修涵，行政福利科科長侯小月負責。丁家寨採礦車間成立後，暫時不要往前推進採面了，而要從兩邊，從下邊擴大采面，把礦層全部揭出來。公路修好，設備進來，再正常組織生產。所有能夠幹活的人，不分男女，全部辦理招工手續，從本月起開始計算和發放工資，標準與礦山相同。丁家寨暫時作為車間辦公場所，要另選地址修建辦公樓和家屬樓，今後爆破作業量很大，採礦作業區域不能住人。同志們，我們為建設和發展大龍山鐵礦又立了一功，主要的功臣就是孫發生同志。當然，還有付陽、謝雲秀、蔣興才等同志，礦山建成投產，我們將在五一勞動節表彰一批先進分子和勞動模範。孫發生他們就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他們代表着全體大龍山人的神。”人們熱烈地鼓掌，釘子峯見證了大龍山人公而忘私，頑強拼搏的大無畏的革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