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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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了。大龍山的樹木得到了雨的滋潤，一天天地瘋長起來。滿山滿坡都是鬱鬱葱葱的綠，掩蓋了人們對鷹頭峯植被的破壞痕跡，就連已經揭掉了表層岩石的區域，也都有雜草生出來，體現了綠的強大生命力。

孫發生、喬大勇他們正在南天礦模擬定向爆破的現場，參加炮的裝填工作。

由於要回填大量的沙石泥土，南天車間的工人們也全都參加了裝炮作業。

付陽的身邊，總是跟着丁大嫂李桂花，她是又心疼男人，想幫他做些事情，又喜歡熱鬧，要跟着看看對於礦山來説如此重要的爆炸有何等的盛況。

孫發生來到付陽裝填的炮，説:“付大哥，讓桂花姐來吹山風，你不心痛？”付陽説:“説了讓她回去的，可是她不聽！”孫發生説:“桂花姐，你來山上，誰給你在家看娃娃？”李桂花説:“他爹孃接回家去了。我家就我一個孤寡人，還不如上山來陪着哥。”付陽笑着説:“娃兒是桂花她哥哥送來的引窩蛋，現在花兒都懷上了，小侄兒就被要回去了。”李桂花羞澀地説:“哥好壞，你説過不告訴別人的！”付陽説:“老三不是別人！他不會説出去的！不信你問他。”孫發生笑着説:“桂花姐，恭喜你了！你放心！我會給付大哥保密的！”李桂花説:“謝謝你，孫主任！哥跟着你，真的一切順利，盡遇見好事情了。”付陽説:“原來寨里人都説花兒是剋星，又克丈夫又不會生孩子。花兒一直擔心這件事，要懷上了才和我辦喜事，而且要大着肚子辦婚禮。老三，你可要幫我們！”孫發生説:“當然是我主持你們的婚禮，定向爆破一完就是五一，我們五一節請大家吃喜糖！”付陽高興地説:“花兒，聽見了吧！有老三幫我們，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了！”李桂花説:“要得！這一回，我要在一寨子人的面前揚眉吐氣了！”付陽説:“沒問題！你趁早買些新的鋪籠帳蓋，我們要風風光光的辦！”孫發生説:“桂花姐，買東西去吧！這山上沒什麼看頭！”付陽説:“去吧！花兒。你待在這兒，我牽腸掛肚的，幹不好活！”李桂花笑着説:“好嘛！我去逛供銷社。你們小心點兒！”孫發生説:“放心！有我在，包你的哥哥平平安安！”李桂花笑着轉身走了。身子很快就被一片綠所掩去。

付陽鑽入炮，開始安放炸藥雷管。孫發生給他打下手，練地把材料遞給他。

不遠處，喬大勇目睹了這一切，心裏到非常親切。孫發生和千里鎮人或者叫大龍山人，真的親如家人，無怪乎大龍山鐵礦上上下下都那麼喜歡他。因為他對一切人都好，會做人的思想工作，人們信任他支持他，所以他工作起來如魚得水，本不想離開這個環境。

喬大勇認為，孫發生有能力管好一個單位，比如這個大龍山鐵礦。放在地方上，一個地區都會在他的治理下安居樂業，蓬發展。他將來或許會得到這樣的機會，以展示他的聰明才智。

孔羽哲也在喬大勇身邊幹活，用鐵鍬往炮中鏟沙石泥土。他幹得十分賣力，已經滿頭是汗。他見喬大勇痴痴地看着另一邊，好奇地問:“組長，你在看什麼？”喬大勇説:“我在看孫副主任幹活。他要負責這次模擬爆破的管理工作，卻只是待在一處幹活，其他地方不去檢查，難道他真的放心下邊的人嗎？”孔羽哲説:“這或許就是無為而治吧！這位孫老弟似乎有成竹，本不用到處察看！”喬大勇説:“領教了。孫發生擔子雖然重，一切卻都是事先反覆演練過的，計算好了的！而且炮工們訓練有素，按章作，因而他可以跟着大家幹活，深入到羣眾之中。”孔羽哲説:“如此説來，這位仁兄真的很有一套！值得我們學習！”喬大勇説:“你要學的絕對不止一套，而是人家的全部！這次模擬爆破從頭至尾依靠的是科學管理，事先經過極其周密的論證，執行過程反而沒必要那麼認真！孫發生的確是個將才！”孔羽哲説:“可惜他不去省經委，無法為我們所用。否則必可獨當一面，大展宏圖！”喬大勇説:“走！我們去他那邊，他們也已經開始回填了。”兩人走到孫發生身邊，跟着他揮鍬剷土，幹了起來。

孫發生擋住了兩人，説:“對不起！喬組長。你們已經回填了一個大炮，應該休息了。這裏有這麼多人，你們倆擦擦汗，休息去吧！”喬大勇説:“小孫，你不要管我們！我們可是難得來一趟大龍山的。”孫發生説:“喬組長，幹一陣子算了，你應該看看全局，多麼壯觀的場面喲！”喬大勇説:“是呀！連礦機關的幹部們都來了，真的熱鬧非凡！”孫發生説:“這就是人民戰爭的無窮威力！只要充分發動羣眾，什麼奇蹟都可以創造出來！”孫發生身後突然轉出林艾婕來，她丟了手中的鐵鍬，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説:“知道人家上山來幹活，看都不去看人家一眼，好沒良心！”孫發生鬧了個大紅臉，忙掙林艾婕的手，説:“喬組長，介紹一下，這是技術室的林艾婕同志。”喬大勇笑着説:“你好，小林同志，我叫喬大勇，經委考察組的。”林艾婕也笑着説:“知道。喬組長，孫哥哥介紹的不完全，我還是他的女朋友呢！”喬大勇説:“真的麼？恭喜二位了！什麼時候吃喜糖，通知一聲。”孫發生説:“喬組長，八字還沒有一撇，早着呢！”林艾婕説:“喬組長，我倆是馬主任做的大媒，不會等太久的。是吧！孫哥哥。”喬大勇心中大喜。看來孫發生那晚上説的是真話，他與顧婉婷是真的結束了。自己雖然為顧姑娘婉惜，卻也有了愛她照顧她的機會。孫發生啊！真該好好謝謝你。

孫發生説:“艾婕，不是安排你在技術室看家麼？你怎麼跑到山上來了？”林艾婕説:“是礦辦通知鎖門，全部上山來支援的。再説，人家想你了！”孫發生説:“艾婕，人來人往的，注意點影響。”林艾婕説:“我才不怕呢！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你想甩也甩不了！是吧！喬組長。”喬大勇暗暗為孫發生可惜。這位林姑娘雖然個子高一點，人漂亮一點，可與顧婉婷相比還是遜了一籌。但他不能把心裏怎麼想的形諸於，只得笑着説:“林姑娘説得是。保護自己的婚姻是人的天，辦法的確是讓大家都知道。你真聰明！”林艾婕勝利地笑了，又挽住了孫發生的胳臂。

孫發生無可奈何地説:“小姐，三點鐘快到了，我得組織放炮，你總不能就吊在我身上吧！”喬大勇説:“小林，這是關鍵時刻，你還是別耽誤小孫同志的工作為好！”林艾婕鬆了手，説:“下班陪我吃飯，不然晚上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孫發生只得説:“好好，我答應你了，你現在還是應該去幹活，免得人家説你搞特殊！”林艾婕點頭答應，轉身走開。

孫發生總算鬆了口氣，説:“喬組長，讓你見笑了！三點鐘準時點炮，你們請上觀測台吧！”喬大勇説:“好的，晚飯一起吃，把林姑娘也請來。”孫發生説:“只好如此了。喬主任，失禮之處，請多包涵！”喬大勇説:“你我還是弟兄相處，不必客氣！只是戴組長昨天去貴西，接他叔岳父來看模擬爆破，到現在都沒有趕到，怎麼辦？”孫發生説:“趕得到的！七哥時間觀念一向很強，他一定準時到達觀測台。”孔羽哲指着公路盡頭處説:“來了，那不就是老戴開的小車麼？”人們轉頭望去，一輛轎車已經加速駛來，停在工地旁邊。

孫發生看見，車上下來的人中除了戴宣兵天婦，還有郭天增兩老，另外一個，竟是侯大明。

人們上前去，兩邊的人互道寒暄。孫發生説:“郭伯父、侯副主任，歡你們！”侯大明説:“小發生，你們幹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真給千里鎮人長臉。”孫發生説:“侯副主任，我們取得的一切進步，不都是在你的關懷下成功的麼？對於大三線建設來説，你也是有功之臣。”郭天增説:“孫家老三，我們是來給你捧場的！你要好好幹啊！”孫發生説:“伯父，我們一定不會給你老人家丟臉！七哥，你把客人都請到觀測台去吧！我們馬上就要放警戒哨，準備點炮了。”戴宣兵説:“喬組長，我們走吧！盛典快開始了。”喬大勇笑着説:“是啊！我們來得太是時候了，將見證一個重要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