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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非常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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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三連借宿的這個寨子就在手爬巖邊上,叫雷家寨,一寨人大都姓雷,外姓極少。

三連連部就在生產隊的壩子邊,一排五間土坯房。技術員郭鵬住的是左首第一間。屋裏收拾得還算乾淨,牆上貼着**畫像,還有一張中國地圖。

郭天增和司世全一邊煙一邊喝茶,談得很是高興。兩人從煤鎮過來,坐的是鎮上的拖拉機。司機也是雷家寨人,正好回家來看父母,兩人若想回去,隨時可以喊他。

郭鵬和司玉梅各人拿了一本書看着,司玉梅不願意開口講話,郭鵬也無可奈何。早上,他父親郭天增與舅父司世全找上門來,説是要解決他和表妹司玉梅的婚姻問題。郭鵬只得前往滾馬巖,好説歹説,把司玉梅接回手爬巖來。司玉梅一顆心就在孫發生身上,不肯給表哥好臉嘴,郭鵬也拿她沒有辦法,只得聽之任之。

下午六點鐘,烏雲已經越聚越多,郭鵬趕緊去伙房買來了菜飯,一會兒,房東夫婦便抬着一鍋雞,一鍋野兔進來,放下後退了出去。郭鵬是付錢買的,沒和房東客氣。

一張郭鵬用來繪圖的四方桌上,被幾大碗菜擺得滿滿的。郭鵬用四個玻璃茶杯來倒酒,三個滿杯,一個半杯,倒完一瓶酒。舉起一滿杯酒説:“爹、舅舅、表妹,先幹一口,歡你們!”司玉梅看着面前的半杯酒,皺着眉頭説:“太多了!人家喝不完!”司世全拿起自己的一滿杯酒,説:“梅兒,爹難得來,陪爹喝一點。”郭天增也端起酒杯,説:“鵬兒剛升連長,大家都很高興,喝一點怕什麼?來!乾杯!”司玉梅見兩個老人一臉希冀的看着自己,心裏不由得軟了,只得把酒杯端起來。

四人剛把一口酒喝下去,“轟隆”一聲,一陣驚雷就在山谷上空炸響。狂暴的山風搖撼着屋門,暴風雨眼看就要傾盆而下。司玉梅説:“天又黑又下大雨,叫人家怎麼回去?”郭鵬説:“回不去就不回!好不容易陪爹和舅舅一天,不用那麼急着離開。來,吃菜吃菜!”司玉梅説:“人家的工作是專門護理孫家哥哥,我不在,吃藥喝水誰來管?”郭鵬説:“剛分開一會兒,又是孫家哥哥!表妹,你心中真的沒有表哥的位置麼?”郭天增喝了一口酒,説:“梅兒,姑爹聽到你追孫家娃兒的事,很不高興。你是答應鵬兒的婚事,才改了户口參加工作的,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司玉梅不服氣地説:“姑爹,我出來就是為找孫發生的,求你那時不過是信口答應。姑表通婚有違常規,表哥這個大學生難道不知?你們放過我好嗎?”郭天增又喝了一口酒,説:“親上加親的事,有哪點不好?大舅哥,你説呢!”司世全放下酒杯,説:“是呀!梅兒!鵬兒為娶你,已經拒絕了所有的女孩子,你嫁給他吧!”司玉梅見父親這唯一的希望也靠不住,着急地説:“不行!你們如果再我,我就不當這破民工,回司家寨去!老祖面前,我看你們誰敢再提這件婚事。”郭鵬怕事態惡化,不可收拾,舉杯説:“不急不急!讓表妹好好想想,來,喝酒喝酒!”屋外風雨大作,雷聲響個不停。屋頂有三五處地方已經開始漏水,郭鵬忙找出一堆瓶瓶罐罐,一處處地接上。幸而漏得並不嚴重,才能一一化險為夷。

司玉梅心裏鬱悶,不停地喝起酒來。郭鵬又打開一瓶酒,給司玉梅再倒了半杯。司玉梅越喝心裏越悲苦,也不吃菜,只用茶來沖淡口裏的酒味,漸漸湧上酒意。

司世全見女兒一臉戚容,心中也覺得難受,當着郭鵬父子不好多説什麼,也以酒來解憂。其實與郭天增出山那天,老祖司開成就暗暗地給他説過,郭家雖然幫忙改過户口,讓重孫女當上了民工。但乖孫女的婚姻大事要由她自己作主,不準包辦代替。她既然看上的是小彈花匠,就讓她去找,反正那個小夥子人品不錯,夠格當司家寨的乘龍快婿。出山以來,郭天增卻一直軟磨硬泡,非要讓他説服女兒答應郭鵬的親事。司世全口頭雖然答應,心裏卻不以為然。

司玉梅沒有擺困境的辦法,只有拿酒來消愁,豈知舉杯消愁愁更愁,一腔愁緒何時休?她雖然口裏説要回司家寨去,卻怎麼放得下孫發生?然而郭鵬一直緊追不放,司玉梅只能在最後作出抉擇,不是孫發生便是郭鵬,其他別無選擇。

大雨一直在下,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閃電不斷從門縫中照進屋內,耀眼奪目。

郭鵬與父親則高高興興地喝酒吃菜,父子倆頻頻舉杯相碰,言笑晏晏。與心情沉重的司家父女形成鮮明的對比。郭鵬又開了第三瓶酒,趁司玉梅不注意,又往她的杯子中倒了許多,司玉梅渾然不覺,一口口慢慢地喝了下去。漸漸地,她的眼前出現了孫發生的面容,他告訴她,他們都還少,談什麼都得工作幾年後再説。她説,表兄實在得太緊,如果他還不趕快確定兩人的戀愛關係,説不定一切都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那就會功虧一饋。孫發生在笑,他説,你表哥是大學生,不會不明白近親不能通婚的道理,用不着杞人無事憂天傾。她勸不動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只得悶悶不樂地上牀睡下。

郭天增見司玉梅已經喝醉,對郭鵬説:“梅兒可能醉了,你扶她上牀,就讓她睡你這屋,你自己另外找個地方睡覺。大舅哥,雨已經不下了,我們去喊司機,回煤鎮去。”司世全點了點頭,説:“好!回煤鎮,天一亮,我就回司家寨。”郭天增説:“忙什麼?難得出來,多住兩天嘛!”司世全説:“老祖在堂,我們這一輩人出門一般不超過三天,我不能破例!”郭天增把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郭鵬,説:“這個你收好,千萬別丟!”兩老走出門去,很快便沒有聲息。一會兒,壩子外邊便響起了拖拉機發動時的聲音。

郭鵬拿出信封中的東西,原來是兩張結婚證。登記的雙方是郭鵬和司玉梅,他高興得手舞足蹈,幾乎歇斯底里,大笑着説:“司玉梅是我的!是我的!孫發生,你輸了!”郭鵬關了房門,也不收拾碗筷,藉着酒意,去內外衣物,上牀睡到司玉梅身邊。他仗着辦公桌上放着的結婚證,整晚上都在酒醉後不省人事的司玉梅身上縱慾。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後,寨子裏便傳來雞叫的聲音,郭鵬趕忙穿好了衣服,匆匆出門。

司玉梅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醒來,只覺得口乾舌渴,頭痛裂,全身無力。她努力睜開眼睛,腦子裏立即“轟”的一聲,驚恕得暈厥過去。她發現自己幾乎是光着身子睡在牀上,房間裏沒有人,表哥不知跑去哪兒。牀單上的落紅清晰可見,自己的‮女處‬寶已經無辜失落,可憐的司玉梅,你完了,徹底完了!表哥奪去了你的貞,也等於奪走了你的一切!

司玉梅穿上內外衣物,有氣無力地下了牀。她在辦公桌上發現了那兩張結婚證,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姑父實在太卑鄙,竟然利用職權做出這種荒唐事來,親手毀了侄女的一生!

司玉梅逃也似的離開那間房子,跑到不遠處的山林裏。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下來。她心裏瘋狂地呼喊着,司玉梅,你已經**於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你還是死了的好!她從兩棵樹幹上解下鄉民晾衣服的一繩索,挽成繩圈,往一棵的樹幹上套去。她還沒有來得及把頭伸出繩圈裏,郭鵬已經衝進林子中,一把抱住她,説:“表妹,是哥哥不好!哥哥該死!求求你看在兩家是親戚的份上,千萬別尋短見!”司玉梅忍不住大聲斥責:“鬆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別髒我的衣服!”郭鵬跪下地去,仍然抱着司玉梅的‮腿雙‬,哀求着説:“是!表哥不是人!表哥是個畜生!表妹,千錯萬錯都是表哥的錯!事已至此,求求你嫁給表哥吧!”司玉梅哭着説:“你放手!嫁給你?做夢去吧!我寧願打一輩子單身,也決不會和你成一家!”她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於萬丈懸崖的邊緣,只要縱身一躍,便能獲得解,在悠悠白雲間維護自己的聖潔。然而野藤葛蔓死死地纏住她的身子,無論用多大力也掙不開。那些枯藤還在不停地她的血,彷彿不要多久就會讓她成為一具乾屍。她驚恐地大叫,不停地掙扎。

郭鵬鬆開手説:“表妹,無論如何,你先回去好不好!只要你不死,一切都好商量!”司玉梅哭着跑出樹林,往滾馬巖跑去。她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沒有走公路,否則一定可以見到返回工程隊去的蘇學武他們。她從小路上堅持走到民工一連自己住的屋子,緊緊地關上房門。她要打盆水好好地洗一洗自己的身子。

冷水澆在肌膚上使司玉梅清醒了許多,下身仍在隱隱作痛。司玉梅不管不顧,用肥皂反覆地擦洗。傾淨三江五湖水,難洗今一面羞。她的眼淚滴落在水盆中,眼睛則腫得像兩個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