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看見想讓你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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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橫的杜克,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説道:“魏先生,怎麼咱們又回到這公寓來了?”魏仁武説道:“我是讓你來抓人的。”
“抓誰?”
“蕭畫。”
“他是兇手?”
“就是他。”
“有什麼證據嗎?”杜克臉上顯出了難以想象的興奮。
“等咱們上去找到他,我會和他當場對質。”魏仁武得意地笑了。
砰砰砰。
杜克親自敲門,魏仁武和嶽鳴靜候一旁。
過了良久,門才開了一個縫。
蕭畫探頭出來,説道:“哦,杜隊長和魏警官啊,還有什麼事嗎?”杜隊長笑眯眯地説道:“蕭總,有件很緊急的事情,要跟你説一下,可否讓我們進屋?”
“這…”蕭畫好像很為難,“要不明天再談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需要休息?別逗了,蕭總,現在才六點多鐘,你告訴我你需要休息?”杜克收起了笑容。
“杜隊長,我們每天上班很辛苦的,我是真的要休息了,請你不要打擾我。”蕭畫的態度十分強硬。
杜克冷冷一笑,大力一腳踹開了門。
因為杜克突如其來的動作,蕭畫甚至被突然扇開的門給碰到了頭,額頭頓時一塊紅腫。
蕭畫立即暴怒起來,指着杜克的鼻子罵道:“杜隊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可是在擅闖民居啊,我要去紀委檢舉你,我還要去法院告你。”杜隊長冷冷道:“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蕭畫,你涉嫌謀殺你的老闆沈文德,我現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説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蕭畫不以為然,坐到沙發上去,狠狠道:“從現在開始,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不會説一個字。”杜克也沒有立即逮捕蕭畫的意思,只是用眼神向魏仁武求助。
在這針尖對麥芒的時刻,魏仁武走上前去,在另一個沙發坐下,他冷靜地説道:“你不説話,沒關係,那接下來,就由我來説吧。”蕭畫果然一句話也不説,甚至沒有正眼瞧過魏仁武。
魏仁武又説道:“從哪裏開始説好呢,要不就從沈老闆霸佔你嬌開始吧。”蕭畫現在總算正眼瞧瞧魏仁武了,而且他的目光還
出一絲憤怒。
“以蕭總這般年紀,娶得嬌,本是一件幸事,正奈嬌
紅杏拋到了自己的老闆手中。”魏仁武在笑,然而笑容中卻帶着最毒的刺。
蕭畫這次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喊道:“不要胡説八道,沒有的事。”魏仁武哈哈笑道:“蕭總不是不説話麼?現在怎麼又講話了呢?”
“你再胡説,我還會給你加一條誹謗罪。”
“哎呀,真是嚇死我了。”魏仁武笑道,“放輕鬆點,蕭總,緊張的時刻才剛開始,你現在就這麼惱怒了,待會還不得把我活剝了。”蕭畫冷哼一聲,又坐了回去。
魏仁武接着道:“因為沈文德是你的老闆,你的生計全要靠他來維持,所以你寧可離婚,也不願意離職。”魏仁武説得很慢,他在觀察蕭畫的一舉一動,當蕭畫額頭開始冒冷汗時,就説明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大概那個時候起,你就在謀劃要怎麼死沈文德,而且責任還落不到自己身上吧。”蕭畫不回答。
“昧着自己的心,極力討好沈文德,並且還邀請他在修建這座公寓的時候,一起留兩套房,靠着住。明明可以住隔壁,卻要選擇住樓上,那個時候,你就設計好了這樣的辦法的。”雖然蕭畫不説話,但是杜克卻説話了:“魏先生,你什麼意思啊,能講清楚一點嗎?”
“蕭總先是住在沈文德的樓上,然後親自參與了整座大廈的安保系統的安裝,就是為了布一年後這個局。”
“怎樣的局?”
“現在,我們又來説説沈文德死前的這個局吧。沈文德和蕭畫一起參與了宴請客户,沈文德喝得個酩酊大醉,而蕭畫為了能夠清醒地應對他的計劃,便喝得很少,所以我們從監控中便可以看到蕭畫扶着已經意識模糊的沈文德回家。”所有人都屏住呼,仔細聽魏仁武的陳述。
“然後我們又看到第二段監控視頻,是在十一樓時,蕭畫掏出沈文德的鑰匙打開了沈文德家的大門。”杜克提出質疑説道:“這些我們都看見了,後來蕭畫也走了,如果兇手是蕭畫,他是如何推沈文德下樓的呢?如果是他當時就推沈文德下樓,這又和屍檢報告裏面的沈文德死亡時間不相符合了。”
“確實不是他當時馬上推沈文德下樓的。”
“後來,他也回到了自己屋裏,沒有再出門了,難道是他會穿牆術,又穿到沈文德家?還是他開了個地道鑽進沈文德家?”
“都不是。”
“那到底是怎樣?”
“我問你,沈文德的家在哪?”
“在1111號房間啊。”
“蕭畫住哪?”
“1211號啊。”
“蕭畫送完沈文德,回到的哪兒?”
“1211號房間。”
“蕭畫送沈文德到哪個房?”
“1111號房間。”魏仁武很大幅度的搖頭,説道:“不對,大錯特錯。”杜克的思緒有些凌亂了,他低着頭説道:“等等,我得縷一縷,蕭畫送沈文德去的1111號房間,自己回的1211號房間,這是我們在監控裏看見的,哪裏不對了?”魏仁武呵呵笑道:“因為蕭畫送沈文德回得本不是1111號房。”説到這裏,蕭畫眼角
搐了一下。
這幾個人當中,只有嶽鳴沒有到意外,因為跟着魏仁武調查了一天,他大致也能窺得一些真相了。
杜克疑惑道:“不是1111號房,能是哪裏?”魏仁武回答道:“不是1111號房,蕭畫送沈文德回得是蕭畫自己家——1211號房。”杜克大吃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他驚訝道:“什麼?你説,蕭畫送沈文德回得是這裏?”
“沒錯。”
“那監控裏,我們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啊。”
“對,監控視頻是個關鍵,這就是蕭畫想讓我們看見的監控視頻,因為看了監控視頻,所以才會認為沈文德是回的自己家,才會認為蕭畫沒有任何嫌疑。”蕭畫這個時候,又説話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説。”魏仁武等得就是蕭畫説話,他一説話,就證明他急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魏仁武飯不會亂吃,話也不會亂説,我會一層一層掀開你設的所有機關。”杜克説道:“魏先生,不用理他,他已經是甕中之鱉了,繼續説你的推理吧,説説看他是如何移形換位,把十一樓變成十二樓的。”
“我剛剛不是説了麼,這整個大樓的安保系統,都是蕭畫設計安裝的,把十二樓和十一樓監控視頻調換,對於他來説,簡直如同拿把殺牛刀切西瓜一樣簡單。因為安保系統是他安裝的,就算他不在監控室,他也可以自由地切換監控,他一定拉了不少監控的暗線在他家裏,這個如果找點專業人士來看看,我相信一定能找到那些暗線,甚至我認為他可以無線遠程縱監控。”説話間,魏仁武又在看蕭畫,他在等待蕭畫給出回應,但是蕭畫好像也意識到了,便把臉撇到一邊。
魏仁武嘴角揚了起來,説道:“他先把提前幾天電梯的監控壞,以便於實施計劃當天,他們乘坐電梯時,沒人能看見他們上的是幾樓,為什麼要提前幾天呢?是因為如果當天電梯的監控壞掉的話,會顯得很刻意,容易招惹懷疑,提前幾天,會讓整個事情顯得理所當然。然後,就是調換十一樓和十二樓的監控了,他只需要犯案前調換掉監控就行了,反正愚蠢的保安又
不懂那個監控,再加上保安那個時候,都會習慣
的打瞌睡,
本不會理那監控的。”蕭畫面無表情,但是杜克和嶽鳴卻聽得津津有味。
“我第一次到沈文德家的時候,沒有聞到一絲酒味,家裏也非常地整潔乾淨,按道理説,沈文德宿醉回家,不可能不留點酒味,或者亂某個地方,這就很奇怪了。”聽到魏仁武這番話過後,蕭畫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道他是真的笑,還是掩飾自己的心虛的假笑,總之他笑道:“你説的跟真的一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監控裏面很明顯能看到十一樓和十二樓的門牌號,就算我能調換監控,總不能調換門牌吧,我可是把沈老闆送到家後,便立即去修理電梯的監控了,我
本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我想保安能為我作證吧。”魏仁武也笑眯眯地説道:“確實你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情,我也沒説過是你去做的這些事啊。”杜克就奇怪了,他問道:“不是他還會有誰?”魏仁武站了起來,向蕭畫的卧室走去,邊走,他還邊説道:“一個人做不到,就肯定是兩個人做的,而那個人也在這個屋裏。”蕭畫的卧室是關着門的,魏仁武打開了門,對着裏面喊道:“可以出來了,前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