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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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永遠也不會再原諒我？”

“沒有什麼原不原諒，因為我本不認識你。”阿若拍掉了那隻手，語氣卻裝着莫名的愧疚。為什麼一説話心就軟了，她也不明白←看着她温柔地包紮，那模樣曾經在腦海中幻想了一遍又一遍，原來，只有受了傷，她才會對他出關心的眼神。

“喂！別這麼看着我！”阿若被他盯得心裏發。

他説:“以前你不會這樣對我。”

“那會怎樣？”

“你會不理我，然後走掉。”

“哼。”她現在也很想這麼做“你，醒醒吧，混球，我不認識你口中的那個人，同樣也不認識你，我不知道怎樣來到這裏，現在，要走了。下次別再想不開自殺了。”她甩開他，忽然覺得身子一沉，原來是他抱住了她，這可惡的傢伙！

銀髮的男子笑了，蒼白的臉慢慢浮起雲霞一樣的豔麗，他看着她，眼睛裏再裝不下任何東西。酒意使他的目光似醒非醒，那樣空無一物痴痴的微笑，令阿若突然有些恍惚，好像有一種絕望的悲傷籠罩着他，她原本想踹開他，但是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心軟了。

“你一定很喜歡那個叫小妖的女孩子，才會把我當成她。不過我不怪你，算了，我要告訴你的是阿若只是阿若。頂替着別人的身份得到地各種東西使我到很不安，麻煩你，把手放開。”阿若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抱得她更緊。

與陌生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和暗暗湧動的緊張空氣使她倍不自在。然而她現在明白了原來不只女人，男人也會幻化成八爪魚←纏着她好像整個人都掛在了她身上，全身地重量都壓下來，壓得能舉起大鼎的阿若也快扛不動，該死，又在使用千斤墜嗎？

可實際上。只是因為她心慌，她一到無措就散功，力大如牛地力氣也不見了，只覺得這男人的身體壓過來十分沉，她不得不用手支着地面才能站起來。

“我受傷了。”他委屈地説。

“活該。”阿若毫不同情“為了一個女人就自殺？值得嗎？”

“自殺？”銀髮男子笑起來“你明白怎麼死也死不了的受嗎？我，不會死，只是血從身上淌出去的覺很奇妙。好像這樣我能看到她。”

“白痴，那是因為你快要死了，所以產生幻覺。”阿若不知要怎麼教育這個看起來自殺上癮的男人↓已經是很小白地一個人了，沒想到有人比她更無知。

“喂。你沒事我就走了。下次別幹傻事。”

“小…阿…若…”他生硬地，叫着她的名字。彷彿臨時才轉過彎來，有點繞口，然後，他又叫了一遍“阿若。”這次已經順暢多了。

“嗯。”少女迫使自己板起臉孔，但他叫了她的名字，她還是有點高興，説明他現在沒有把她當成另一個人。蒼頡忽然離開了她的身體，轉眼間就好像離去老遠，站在一顆樹下，他的背影有些發僵，滿頭銀髮飄揚着，出刺目的光芒，周身黑霧開始聚集。

他冷冷地對她説:“你走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十天，再給你十天的時候，到時候，如果我還活着，哪怕是和西門離搶，我也不會輸給他的。我，會不惜一切得到你！”滿天的豔紅花瓣飛落下來，貼着他泉般地銀髮滑落，落在他黑的衣服上，寬大的袖子上，也落進少女地眼裏，隨風飄到了她身上↓豔紅的衣衫像畫中一道鮮亮地風景，隨着落花，兩人之間地距離相隔咫尺，卻好像遠比天涯。

這個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呢。

阿若嘆口氣跨上飛劍，原本還想叮囑他兩句，但好像本沒必要。人家都説了，不管怎麼自殺也死不了，那她幹嘛瞎這個心呢？

十天，為什麼又是十天？

西門離的臉忽然晃過眼前，他臨走時對她説地話，阿若不明白，他説:“阿若，快去快回。我，給你十天的時間，這十天無論你做了什麼決定我都不會阻止你，但要記住，只是十天，十天以後，你要是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由我來決定了。”決定，她能做什麼決定呢？有什麼是需要決定的呢？

懵懵懂懂的阿若踏上了懵懵懂懂的旅程↓的內心好像有一個聲音正在告訴她要尋找真相，飛劍能聽到她的心思似的，突然掉頭，衝上再高一點的天空，向天庭裏而去。或許那些人能告訴她，她是誰？到底以前曾發生過什麼事情？

不行啊，她突然想到，不能自投羅網、啦啦，飛劍再次掉個頭破開了無數濃雲，朝雲霧下的凡界飛去。

她準確地降落在市集。不料引起一片譁然，人們看到她，竟然奔走驚呼:“看啊！千機女神降世了！”

“女神慈悲！”

“女神慈悲！”無數人納頭便拜，萬人長街，十里空巷，嘩啦啦不知道多少人朝她奔過來，首尾相連，互相風傳。阿若一下子呆了↓不知道凡間很早前就供奉了西門小妖的神位與塑像，當她出現的時候，因為從天而降，又顯得動靜特別大，才一眼就被人給認出來了，那些凡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跪倒就拜。

阿若一下子傻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跳上飛劍，落荒而逃。

這回落在鬚眉山上，山裏安靜，沒有人路過所以這回總算是安全降落了。

她雖然還有些心有餘悸，但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現在的外貌帶來麻煩，於是想了想易容一下再出去比較好，她在西門離給她的百寶囊裏面找了找，裏面零零碎碎幾乎什麼樣的法寶都有，小妖找出了一張薄薄的果凍一樣的面具，往臉上一貼，立刻到一陣冰涼，然後滲入皮膚似的，沒有半點痕跡，她拿出鏡子一照，呵，變成了一個鼻子臉頰各有幾顆雀斑的小丫頭，那種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樣子，不會引起人注意。

她於是下山去打探天芒的消息。

哎，要做的事還真多，不知道爺爺現在雲遊到哪裏去逍遙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