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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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夫，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子？”他大步過去，緊緊揪住那人的手臂。

“你的子？你的子…”傑夫走在自己的庭院裏，神情與其他災民一樣茫然。他的房子已經完全被捲走了，只剩下一堆破傢俱和四地樁。

“無慮！你有沒有看見無慮？”

“無慮…你的子…啊，無慮！”傑夫彷彿突然回過神。

“無慮，她在活動中心…醫院的急診室裝不下去了，所以有些傷患都送到活動中心…”麥特轉頭奔回主街去。

他用力推開活動中心大門，面而來是一陣由血腥味、醫葯味、體味和種種奇怪味道混雜的異味。

臨時病牀佔滿了半個活動中心，而沒有病牀的人就暫時鋪件衣物，先躺在地上。醫護員滿頭大汗，穿梭在一堆傷患中間。麥特看到好幾牀燒傷病患，知道一定是龍捲風吹斷了瓦斯管，在鎮上引起火災。

一個龍捲風總會伴隨着其他邊際災害，這就是它恐怖的地方。

他眼一尖，陡然看到一張悉的臉孔…

“湯姆，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我會請警長幫忙搜尋你子的下落。”鎮長按着一位被燒傷的鎮民，輕聲勸。

“鎮長，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子？”一隻強壯的手臂陡然將鎮長轉過來。

鎮長嚇了一大跳。

“啊，你、你是麥特，那個東岸來的人…你説誰？什麼子？”

“我的子，無慮！你有沒有看到無慮？”他的神經繃得幾乎斷裂。

“你的子？喔喔。”茫茫然的鎮長兀自搞不清楚狀況，不過名字倒是認得的。

“無慮在那個角落，我剛才看到她跟幾個傷勢比較輕的婦女在一起…”麥特撇下鎮長，大步跨向他所説的方向。

無慮，你在哪裏？你在…

她在那裏！

她圍着一條灰的毯子，把自己裹得像一個孤單的繭，表情空白地坐在角落裏。幾位發放熱湯的義工走到她身前，她只是呆滯地搖搖頭，眼底有着他一路過來已經越看越悉的茫然。義工拍拍她的肩膀，安了幾句，她只是機械式地點着頭，臉埋進自己的膝蓋裏。

“無慮？”他蹲在她身前，無比輕柔地呼喚。

掩藏的容顏重新抬起。

“無慮，是我。”他輕撫着她蒼白的臉頰。

“我是麥特，我來了。”茫然的焦點終於漸漸凝聚在他身上。

“無慮，我好抱歉…我應該在這裏陪着你的…”他緊緊將她抱進懷裏，瘖瘂地低語。

無慮枕着他的臂膀，耳畔聽到一陣強而有力的心跳，悉的男氣息鑽入她的鼻間。

麥特，是他，他來了…

“麥特…”空白的眼神開始凝結。

“是我。寶貝，一切都沒事了，我會照顧你的。我很抱歉，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在這裏…”他將她整個人死命地抱在懷裏。

“麥特…”彷彿陰天暗地裏，有人拿着劍劈開一道亮光，她一回過神，他就在她的身邊。她緊緊攀在他身上，語氣終於開始出現哭音。

“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