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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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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的竟然是金錢豹一隻,把她嚇了一跳。

“你…又來幹什麼?”青蔓眼珠上下左右打轉,滿臉疑惑和不安。

“別怕,我絕對沒有惡意,很抱歉…”史柏雅一臉過意不去的表情,很小心誠懇地請求諒解,看青蔓鎮定了些,才又説:“我可以進來嗎?”外面原來下著微雨,她只好讓他進門。

“葛小姐,我來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在。”這麼一説,青蔓又怕了,還是口邊那一句:“你又來幹什麼?”

“我是找不到你姊姊,不得已才來找你幫忙的,請別誤會。”柏雅認真地解釋。

“既然吃了閉門羹,就表示自己不受歡,還有什麼好説的?”青蔓沒好氣地説。她讓他受夠了,對他那種死纏爛打的牛皮勁兒十分清楚。

“那也不至於足不出户吧?她已經整整兩個星期沒有出門了。請你趕快告訴我,她是不是病了?”

“你怎麼知道她兩個星期沒出門?”嘴裏這麼説他,心裏卻想這是大有可能。看他那一副着急無奈的樣子,她打算乘機出一口過去受他百般騷擾的怨氣,於是説:“看你可憐,我告訴你吧。她回美國去了。”柏雅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先是浮現吃驚的表情,接著就是一股不信的神態,連忙問她:“不可能!我不相信。她只是不想面而已。如果只為守喪,甚至只是單獨地不想見我倒也沒關係,我只是擔心她生病了,史小姐,她不是鐵打的,她也會支撐不住。快告訴我,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青蔓防衞著,一心只怕中了他的詭計。她曾和靜剛通過電話,商量重要大事,聽起來靜剛什麼事也沒有。

“我姊姊怎麼樣不要你管,你不是很有本事嗎?哪用來問我?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好小姐,你罵我、笑我,我照單全收絕不抗議。不過,我關心你姊姊是真心真意的。我打電話、找上門,都是傭人推説不在…”

“當然,我姊姊沒有我這麼好欺負啊!”青蔓此時一肚子快意,她決定再不理會他。

“唉,青蔓小姐,請你不要對我有這麼深的成見好不好…”柏雅哀求著。他知道他的壞形象在青蔓面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卻仍不死心。

正哀求著,他瞥見桌上一大疊粉紅的喜帖,突然心生一計。

“是你要結婚了?這麼快。不久前才聽你姊姊説你要嫁人了。”

“雖不中、亦不遠,是我要訂婚了。”

“喜帖可以讓我欣賞嗎?時裝設計師的美學概念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柏雅發揮那一張甜嘴,不管有沒有用,青蔓做出隨你去看的表情。

“嗯,別出心裁,很漫的格調。”柏雅把喜帖內容仔細地看了一遍,不知是真是假地讚美著,末了還加了一句:“以後我結婚,喜帖也請你來設計。”一副計得逞的樣子,叫青蔓在心裏暗暗罵他:“誰為你設計!你結婚又與我何干呢!”她實在不懂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之內,這個人一下子沮喪焦急、一下子又得意開心起來。

青蔓突然將喜帖搶了回來,正想下逐客令,他自己開口講了:“好啦,既然你這麼不歡我,我告辭啦!”他轉身走向門口,再以臨去回眸的姿勢神氣地告訴她:“你訂婚可是天大的喜事,令姊會從美國趕回來參加吧?那麼,再會你俊?

説完,聳了個肩,出勝利的微笑走了。

青蔓想了好一會兒,看看那一疊喜帖,這才恍然大悟起來,不由地罵道:“詐、陰險、心術不正!”罵了一大串,青蔓還是不得不佩服,花花公子史柏雅果然名不虛傳,是有幾分小聰明和本事。用這份本事去逐蜂競蝶顯然是綽綽有餘,難怪她自己幾番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明知姊姊不理他,卻從喜帖上得知姊姊會在我的訂婚喜宴上現身。”青蔓一面搖頭,一面自言自語。

她現在更加認識這隻金錢豹的威力了,也開始擔心靜剛是否對付得了他。

*********

訂婚酒會就在五天之後的週末晚上,時間是逸航決定的,雙方父母讓一對年輕人,自己做主向朋友宣佈喜訊,對這一門親事,逸航和青蔓的雙親只覺突然了些,卻並不意外,他們彼此早都認定這對小兒女了。

酒會地點選在大酒店內,逸航和青蔓請來不少同學和朋友,場面十分熱鬧而富青氣息。主人以自助餐招待來寶,親朋戚友則各為一對新人送上禮物,包裝得五彩繽紛的大小禮盒,一件一件遞到逸航和青蔓手上,準新娘歡天喜地地立即把它們打開。

“好漂亮的耳環!”穿著粉紅水洗絲套裝的青蔓取出小禮盒中的禮物,笑容滿面地讚美著,立即把那對當中是一顆白珍珠、外圍嵌著小水鑽的耳環戴了上去。

“錦上添花,美極了!”有人大聲讚美。

青蔓不時地把目光投向宴會的人口處,神情掩不住一份迫切的期待和焦急。宴會已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她一心盼望的最重要人物卻一直沒有出現。

再等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又想去打電話。雖然十五分鐘以前桑家的女傭已告訴她,靜剛已在一個小時以前出門。

當她正在櫃?上撥電話,靜剛已翩然降臨。

“姊,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被挾持綁架了,好擔心哦!”青蔓一把挽住靜剛,熱切地打量她。

“你就會胡思亂想,誰會綁架我?”靜剛淡淡一笑,笑得很勉強。

青蔓可卻是很認真地把她挽得更緊了一些。

“那隻金錢豹哇!他真的是想盡辦法要接近你,你要很小心哦!難道今天晚上他沒有纏著你?”

“沒有。今晚是你大喜的子,何必提他?”靜剛的聲音有掩蓋不住的煩躁。

“噢,對不起,姊姊,是我不對,我帶你去見逸航。”靜剛縱有千萬個不願意,也只得任青蔓拖著走。她是敵不過青蔓的懇求,不得不來面對這樣一個場面,不得不來面對那不知該以何種心情相對的章逸航。

桑靜剛什麼尷尬不堪的場面不曾經歷過?為了心愛的妹妹,她同樣沒有其他的選擇。

被拖著來到一?年輕人中間,竟逸航的臉龐從其中浮顯了出來。

“逸航,姊姊來了,我們一起敬姊姊一杯!”青蔓端起兩杯雞尾酒,把一杯遞給靜剛,興奮地對逸航説。

逸航料想會有這樣的一個場面,灑地舉起酒杯。

“姊姊,我們敬你!”説完,毫不遲疑便把酒灌了下去。

靜剛容顏慘淡,也不多看他一眼,只説一聲:“恭喜你們。”她緩緩喝下一口血紅的酒,青蔓跟隨著。她只覺這氣氛和節奏有些奇怪,但是靜剛不願讓她再發現什麼,換了她確開人?,給她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姊姊給你的小禮物,戴上它,就像姊姊守護著你。”靜剛的話語無比温柔。

青蔓打開一看,是一條鑲著鑽石的黃金手鍊。

“姊,這禮物太貴重了。”

“沒什麼,姊任何東西都捨得給你。”靜剛幽幽地説。

“姊,你看起來神不大好,吃點東西吧?我去替你拿烤牛。”青蔓轉身就要走。靜剛喚住她。

“不要了。我要走了。你們好好在這裏慶祝吧,不要管我。”無論青蔓怎麼哀求,靜剛也不肯留下,立即離開了餐廳。

這是年輕人的歡樂聚會,不是她桑靜剛逗留之地。

雖然她和他們一樣年輕,但她的心卻是枯竭衰老,甚至是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