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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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期回到客棧之後洗了一個熱乎乎的澡,他餓的很了,店家端來的一碗牛麪呼嚕嚕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吃的連湯渣都沒有剩下,甚至連裏頭點綴用的葱花都吃的乾乾淨淨的,半點也沒有剩下。
這吃完了面之後叉着身往着牀上一躺,一下子就睡了。
素問看着那睡得香甜的姚子期,她給把了一個脈搏,又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姚子期的模樣之後這才徹底安心,看來鳳清也沒有怎麼為難姚子期的,至少是沒有怎麼待他。
吃飽喝足的姚子期睡得有點像是一個孩子似的,素問想到他剛被救出來的時候那哭的那樣傷心的模樣,這可不是一個大孩子麼?!素問給掖了被角之後方才走了出去,順帶地關上了房門,這一系列的動作做的十分的嫺,彷彿已經做過了千百次一般。
這出了門之後方才看到自己這身後站了一個人,這人披着衣衫看着自己,眉眼裏頭都是帶了一點温潤的澤,他似剛沐浴過後沒有多久,長長的黑髮潑墨一般地披在身上,還略微帶了一點的濕潤越發顯得這頭髮看起來的時候黑亮。
“怎還不睡?”素問看着容辭問道,如今已經是深夜了,雖然姜國可算是四季温暖如,但到了夜晚的時候到底也還是有些沁涼的,且他身邊的清風清朗兩人看的十分的滴水不漏,怎還會由着容辭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清醒着四處閒晃着。
“你不也還未入睡?!”容辭輕笑了一聲道,他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間門,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一點,“姚子期可還好?”
“不過就是受了一點點小小的驚嚇而已,又什麼能不好的。”素問道,能吃能睡的,估計這明一早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今天的事情給忘記的一乾二淨了,素問覺得姚子期大約也就只有這麼一點出息了,所以也
本就不用擔憂這一點,她看了一眼容辭道,“你就是為了確定他是否有事這才這麼晚都不睡?”容辭在心底之中悠然長嘆一聲,他哪裏是為了姚子期,雖説也是對姚子期多少有些擔憂的,但是這時也命也,如果姚子期真的出了一些個事情,那麼自己也無力能夠迴天,除了認命也不能做什麼,可他到現在都還是未睡的,到底也不是為了他的。他真正一直在擔憂着的人從來也就只有素問一人的,她要是不回來,自己又怎麼能夠安心地睡着。如今看到她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甚至身上也半點不見傷橫,容辭這原本提着的一顆心也便是落了下來。
他等了這大半夜的也沒有閤眼,原本這夜也已經深了,素問也回來了,按説他應該是可以安心入睡的了,但總覺得等到明天亮再見的時辰有些漫長,他迫不及待地現在就想着能夠看到素問一眼。所以容辭也就來了,還特地地遣開了清風清朗二人。看到素問從姚子期的房中出來,容辭心中多少也有些笑意,雖説素問在口頭上的時候從來都是不讓姚子期好過的,但素問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到底的還是沒有真的是將人棄之不顧的。這嘴上是説姚子期是沒有這樣的一種價值,但事情臨了的時候,還是照樣拼盡了全力去幫着的。是“要不要再坐一會?”容辭道,“我看院中栽種了不少的花卉,也難得姜國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
的,這花開四季的景象多半在咱們無雙城之中也是十分的難見。你若不困,今夜月
方好,你我再坐上片刻,可好?”容辭這話裏頭雖説是帶了一點商量的口吻,但他的手卻是握住了素問的手,這態度卻是沒有半點給素問考慮的意思。
“可好?”容辭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帶了一點點的懇求,甚至還帶了一點點卑微的意味。
容辭從來都不曾對人出這樣的姿態來,他是皇子,高高在上的,身體裏頭
淌着的可謂最高貴血統的血脈,他有着最尊榮的地位,甚至在外人看來這些都已經足夠,甚至有足夠的本錢讓那些個女子趨之若鶩,哪裏還需要卑微些什麼。但容辭覺得素問是不同的,旁的女子所看中的,可能於她不過就是草芥罷了,而旁人眼中所在意的,或許是她最是不屑一顧的東西。容辭甚至覺得自己
本就沒有什麼能夠自傲的,當自己的身上所擁有的東西並不能夠換來自己所中意的女子的青睞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剩下什麼東西了,甚至於也沒有可以值得説起的了。
就像是現在這般,如果是對着別的女子的時候,他説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她們或許早就已經雀躍不已了,但對着素問的時候,容辭覺得就連問話都是這般的小心翼翼,他甚至握着素問的手時還多少帶了一些個忐忑,就怕素問在下一瞬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就將他的手撥開,頭也不回地離開。容辭想,他再也找不到會讓他以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舉動來的女子了。
素問看着容辭抓着自己右手的那一隻手,原本應該是修長且漂亮的手指,卻是因為這些年病痛的困擾而顯得十分瘦骨嶙峋,觸碰到的時候只覺到一手的骨頭而沒有半點的
。她想要掙
開容辭的動作很簡單,只要輕輕一撥就能夠將他的手給撥開。而素問也的確是這麼做了,她將容辭的手給輕輕地撥開了。
容辭對着素問這動作,他只覺得略微有些難堪,一張原本就已經是沒有什麼血的面容在此時此刻看來的時候更加顯得有些蒼白,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如今是越發的貪心了。
“我…”容辭開口,這聲音之中充斥着苦澀的意味,他只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説不出口。
“有台階,你一人之力只差是下不去的吧?”素問走到了容辭的身後,推着他的輪椅,雖説這輪椅行走是十分的方便,但一到這有台階的地方那就顯得不是這樣的方便了,尤其是在上下的時候,上台階的時候容毅卡在上面上不去,這下台階的時候又容易出現跌翻的地步。
他們的客棧房間有着廊檐,那是用來遮雨用的,想要到院子之中那還有兩階的台階,而容辭病重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力氣的。、容辭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原本以為素問撥開他的手大約是有些惱怒所以想要離開了的,但現在看來,素問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甚至還幫着他設想周到了,他的情緒也一下子從大悲轉變到了大喜,一種從地獄一下子到天堂的覺油然而生。
素問推了容辭下了台階,姜國的確不愧是四季如的,花期不敗。在月光下看着那些個鮮花也倒是有着別樣的一種情致。客棧的老闆娘是個勤快人,院子裏頭不但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也擺了不少的盛開的鮮花,整個空氣之中有着一種甜膩的味道。
院子裏頭擺了一個鞦韆架子,上頭安着的倒是不是簡單的木板做成的鞦韆,而是一個藤椅。這藤椅就安在鮮花之中漂亮的很。素問將容辭推到了院子裏頭,自己則是隨意地在藤椅上一坐,姿態也是懶洋洋的。
容辭看着素問,滿心滿眼都是覺得好的,若他現在能夠站立,想來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別的,就是在她的身後給她推上一推,看着她滿臉笑意的模樣。
兩人相顧無言,素問是懶得開口,也覺得自己這開了口之後也不知道是要説點什麼的,乾脆地她也就懶得開口了,由着時間慢慢地過。而容辭則是不想開口,他怕自己這一開口,素問會説出一些個煞風景的話來,與其是這樣,容辭覺得還是寧願不開口的來得好一點。
良久之後,容辭也覺得雖説姜國温度沒有如今的無雙城四季分明如今應該秋天夜晚沁涼,但夜晚和白天多少還是有些差異的,在院子裏頭久了多少還是有些微微的寒意。
“回去吧。”容辭對着素問道,“明一早還要前往驛館,大婚在即,只怕還有一些事情要忙的。受累了不好。”容辭道,今
姚子期的事情不管是解決還是沒有解決的,明
一早的時候他們都是好要前往驛館的,因為在月圓十五這一天據説是這三年內都難得一見的黃道吉
,也是德興帝
娶新後的
子。他們這些個當使臣的,都是要入宮慶賀的。看着是沒有大事,卻到底還是少不得那一些個雞
蒜皮的小事發生的。
素問也是在使臣的名單之中的,自然地也是要一併入住驛館,還有大婚那一入宮慶賀的。這接下來的
子想必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輕鬆。
“也是,的確是要忙的。”素問道,“我們也應該要忙一些個正事的,錯過了月圓的時間,我們可就得在姜國多呆上一個月了。”素問的話讓容辭為之微微一動,他也一直都沒有問過素問關於什麼時候怎麼去尋找血尤花的事情,他覺得素問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她既然是沒有提起這件事情,那麼也就是還不到那個的時候,如今聽到她這麼説的時候方才知道原來素問也一直都是在等着時間的到來。
容辭看着素問,攥出了一個温柔的笑。他想要儘快地痊癒起來,至少痊癒的他還能夠站在她的身邊而不是成為其中任何一人的負累。
“辛苦了。”容辭低聲道了一句。
“應當的,既是答應的事情,自然是會做到的。”素問道,“我推你回去?”她見四下也無什麼人,這清風清朗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前往哪裏去了,竟是破天荒地沒有出現容辭的身邊,“清風清朗兩人呢?怎不見在你身邊,同往常的時候可是不大一樣啊,他們平裏頭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怎的今
這麼晚了還由着你在外頭?”容辭微微輕咳嗽了一聲,頗有些不自然地道:“大約是因為清風還有些同我置氣吧,他們兩兄弟一貫是一個鼻子出氣的,如今大約是將我視為討厭了吧。”容辭這説辭,若是叫清風清朗聽見多半都是要覺得自家這王爺竟然也是學會了睜眼説瞎話的,果真是這美
頭上一把刀,且還是一把特別鋒利的刀,明明這是容辭自己讓清風清朗兩人不用跟着一同來想同素問獨處一番,如今卻又成了這樣的説辭。
素問對容辭的説辭多少也是有一些個狐疑的,清風清朗兩人對於容辭那可不是一般的尊敬,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點的意氣之爭而完全將他置之不理,這樣的説辭,素問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可偏偏容辭那神情還是煞有其事的模樣,彷彿是真的是這樣似的。
也不等素問再開口,容辭又是對着素問出了一個笑來:“怕是要麻煩你送我回房了。”容辭那神情很是坦然,倒是讓素問一時之間也拒絕不得,不過推着容辭回房這種對素問來説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容辭在説完那一句之後又補上了一句道“若是你不送的話,可能我便是要在這裏過夜了”容辭説這話的時候倒是十分的平和,半點也沒有可憐的意味,但那帶了點殷殷期待的眼神看了過來的時候倒是有着一種無處不可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