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清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她將你踹下河,不也同時給你指出了一條明路所在麼。”姚子期淡淡地到,“於你來説,跟着慶王殿下總好過四處漂不是嗎?至少你還有用武之地,也還有一個前程。”安晉元怎麼也沒有想到姚子期會在這個時候對他説出這一番話來的,幾乎是將他內心全部都剖開了,他的確是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地恨着素問,這也正是他不願承認和矛盾的一點,甚至於他清楚地認知到素問那一夜將他踹下河的時候也順手給了他一塊浮木,她讓他跟着慶王,她讓他恨着她。而他也的確是這般做了,仇恨是最能夠讓人保持冷靜和快速成長的東西,而他所謂的痛恨,對素問的爭鋒相對,也不過就是他內心深處的心虛罷了。

他怕素問,彷彿這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所以他只能恨她,哪怕是用假裝的,如若不然,他便是覺得對不住將他養育長大的蘇氏。

“哎,”姚子期用胳膊輕輕地撞了一下安晉元,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話説你身上有銀子使不?我爹將我丟給素問的時候半塊碎銀子都沒有給我留下。”

“幹嘛?”安晉元不知道姚子期是打算要做些什麼的,他對於姚子期這人雖沒有多少的好,印象之中也是一個只會鬥雞走狗一代小霸王。可在剛剛聽着姚子期説話的時候,倒也覺得這人似乎沒有那麼的廢物,至少這看人的時候看的還是十分的準確的,甚至還説出了他最不與為人知的事情。

“怎麼説也算是相識一場,好歹也是要給她置辦一口棺材吧,不管是運回無雙城也好又或者是就地掩埋也好,到底也不能太過寒酸了。你要是有銀子,你先借我使使,等回了無雙城之後我便雙倍還你。”姚子期眨巴着眼睛殷切地看着安晉元道。他剛剛也想過了,總是不能叫人走的這般的寒酸的,這紙錢紙紮要買的,水陸道場也是要做上一場,這樣一算之後,還真的需要不少的銀子。

“…”安晉元對姚子期的想法表示無話可説,這小子平裏頭刷兇鬥狠的,這心腸倒是十成十不壞的,心善的厲害,他沉默良久之後方才道了一句,“沒有銀子。”安晉元是從安家趕出來的,走的時候甚至比姚子期還要來得倉促和寒酸,他爹好歹還給他收拾了東西,而他除卻了身上的一身衣衫之外卻是半點也不能帶走的。安晉元倒也不是貪慕安家的銀子,只是覺得心寒。他不知道他的父親…不,安青雲是否知道這一切的,又或者是他授意的,他無法怨恨,畢竟他不是他的兒子。

他是跟着容淵出來的,身上自然也是沒有銀子的,但就算他身上有銀子,安晉元也並不認為跟在素問身邊的輓歌會同意將素問裝殮了的,他看剛剛輓歌的架勢,壓就是不相信素問已經死了的,只怕就算姚子期真的將那一口棺材抬了回來,説不定輓歌會將姚子期給裝殮了,一個一個把釘子給訂上將他給就地掩埋了,別説,他還真覺得輓歌是做得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在三個大夫走了之後,容淵和容辭覺得心如死灰一般,如果剛剛他們的心中還藏着一點點的僥倖心態,那麼剛剛那三個大夫的話就已經徹底將他們的那一點微末的僥倖心理給掐滅了,掐得果斷無比。

“送她回無雙城吧。”容辭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輪椅的扶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那木頭之中,指甲爆裂開來,鮮血淋漓。

“我想,她是想回到無雙城的,畢竟哪裏還有她的親人所在。”容辭看着素問,他想將自己的輪椅推向前一些,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但他卻不敢。

是他害了她吧,如果不是她答應自己要幫他診治,如果不是她要前往姜國取血尤花,大約現在的她還好好地活在無雙城之中,身邊有母親和兄長的陪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個異鄉之中客死。

容辭不想去取什麼血尤花了,他也不想再想着能不能去掉身上的毒素,哪怕他活不到明天,他也認了。可惜,他不能早預見這一點,不然不的話也不會有今這樣的苦果了。

“姑娘還沒死。”輓歌緩緩地道。

“送她回無雙城,你不能就這樣讓她一直這般下去!”容辭的聲音忽然急切了起來,他那瘦骨嶙峋的雙手上青筋全部暴起,他終於不復那一貫温和的模樣,聲音也不是那三月雨般的温潤,彷彿是入了夏的雷雨天氣一般電閃雷鳴,他看着輓歌,“你要這樣將她安置到什麼時候去,三五,三五月還是三五年?你要是怨恨我,你就殺了我。但是在殺了我之前,將她送回無雙城!”容辭幾乎是用吼的姿態朝着輓歌説的,他無法看着素問被這樣子踐踏,他猶記得那一她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的模樣,他想,素問也不願意見到自己慢慢腐朽下去,她那樣的女子,又怎麼能夠落到那樣的地步。

“姑娘還沒死。”輓歌緩慢而又堅定地道了一句,“我跟着姑娘半年自是比你們要了解她,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且她答應下來的事情從來不會違約,所以,姑娘沒死。”容辭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剛剛的憤怒用盡了他不少的力氣,再加上這打擊,他這破敗的身子越發顯得不堪一擊起來,他重重地咳嗽着,空氣之中開始瀰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清風清朗見容辭這般,急急忙忙伸出手點了他的昏睡,要是王爺再動怒下去只怕今是真的要在這裏代了陪着素問姑娘一同下黃泉去了,清朗將容辭揹負起來,去了隔壁的一間客房安置下,見容辭渾身冰冷無比,湯婆點火盆一併着。

容淵站在原地,他像是輓歌一般維持着剛剛的那一個動作,半晌都沒有動彈過,直到容辭被送了出去之後,他才微微有一些個動容,他看了一眼從最初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初衷的輓歌,最後將視線落到了素問的身上,他自然也是希望輓歌説的是真的,她沒有死終究還是會醒過來的,哪怕這只是一個希望一個安也好。

“兩。”容淵緩緩地道,“我只能容許兩,若是兩之後她依舊是這般,哪怕是殺了你,我也要送她回無雙城。”容淵説罷,抬眼復看了輓歌,他的眼神肅殺無比在那一瞬,輓歌只覺得此時此刻的容淵就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天子之劍,鋒利的可怕。

,這已經在沒有任何措施下的極限了,容淵是這樣想着,如果兩過去了,素問依舊如此,那麼也便是真的如同那些個大夫所言的那般已經真的沒有半點的辦法了,而輓歌所説的那些話,他也只能夠當做他是不能接受素問的離去這才有的反應。如他一般,不能接受卻還要面對着這樣傷人的結果。

容淵同輓歌無話可説,而他又是守在素問的牀前,也不能做出什麼來,他最後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素問,步履緩慢且又沉重地走出了房門。

輓歌看着那微微敞開着的客房門,他伸手一拂,掌風將房門一下掩上了,輓歌這才又在素問的牀沿邊坐了下來。他看着躺在牀上安安穩穩的素問,那緊閉眼,薄薄的,無一不是他所悉的眉眼。

輓歌坐得離素問極近,他幾乎可算是倚靠在牀頭,低頭看着素問。他伸手勾了素問的一縷發,在自己的手指上慢慢地纏繞了一圈,若是素問醒着,輓歌必然是不敢做出這種頗為親密的動作來的,也正是因為此刻的素問半點也是不知曉的,他才能夠這樣地放肆一回。

輓歌彎下身,符在素問的耳邊輕輕地道:“姑娘,你看,他們都不及我知你懂你。”你又怎會輕易死去,而我又怎能讓你輕易死去?!素問的死…其實誰也不能確認素問到底是生還是死,在這一個問題上眾人很顯然是有着截然兩種不同的觀點,而相信有三個大夫把脈佐證的話應該是真的,認為素問應該是死了的人佔據了多數。因為在是常人的觀念之中,一個人在沒有呼沒有脈搏之下應該是不能成活的,這一點以姚子期為首。他難得不鬧騰,因為身上沒有銀子這件事情,姚子期甚至還厚着一張臉皮問清風清朗兩人借了一百兩的銀子,他本是想同容辭借的,因為他覺得容辭這人平裏頭看着都是那般的温和好講話的,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的,只要是沒有踩到容辭的底線,在有一種程度上,容辭為人算是温柔寬厚的過分了一些。

但素問的事情似乎讓容辭頹靡了起來,在清醒之後,他便是不言不語的,甚至連膳食也沒有吃,整個人像是死一般的沉默。姚子期對於這樣的容辭,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就怕自己告訴他要借銀子給素問置辦一口棺材這樣的理由之後更是讓容辭傷

這同容辭借不了銀子,姚子期想當然地就同容辭的兩個護衞清風清朗借了起來,容淵那邊他提都不敢提一個字,原本容淵平裏頭子已經是夠冷的,如今更是冷得像是十二月天裏頭的雪夜,半點温情也沒有的,姚子期又怎麼能夠開了這麼一個口呢,所以值得是同清風清朗借了一借用來應急。

而不相信素問死了的,除了窩在素問的牀畔邊那幾乎不動的黑虎糯米外,首屈一指的就是輓歌了。每這膳食都是姚子期送進去的,每回進去的時候,他都能夠瞧見輓歌就坐在牀畔巴巴地看着素問,那模樣幾乎叫姚子期都覺得有些動容,只覺得這輓歌這樣子哪裏有半點是像是一個護衞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痴情的男人對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姚子期在素問死去的第三天一早的從棺材店裏頭買了一副棺材,已經整整兩了,姚子期想,若是素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要醒也早就應該醒來了,到現在還未醒,那是真的不會再醒來了。姚子期親自挑了一副柏木做的棺木,這種小城鎮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的棺木的,楠木,金絲楠木這種貴的材質多半也很少用的起,所以姚子期挑選了一副柏木的棺木。前後都是刻着“福”字,棺面棺身都是雕刻了一些個花樣,頗有些繁複倒也雅緻,用這樣的棺木送那丫頭,姚子期想應該也不算辱沒了她來着了。

他尋了人,將棺木抬去了客棧,擺放到了庭院之中。

已經低了兩的容辭也出了門來,他看着那擺放在庭院之中的那一口棺木的時候眼眸微微一暗,最終卻也還是沒有説什麼,只是讓清風清朗兩人將他抬入到了素問的房中。

輓歌依舊是那清冷冷的模樣,容辭也知道了容淵和輓歌之間的約定,對於這樣的決定他沒有半點的異議,他也想回去了,因為一切都變得沒有什麼意義了。

容淵也走了進來,他看了輓歌一眼,今天已經是約定之了。他們也不能夠再在這一處地方停留下去了,要麼就前行,要麼就回到無雙城,容淵選擇回到無雙城,哪怕這回去的路上或許比他們來時的路還要艱辛。

容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推動了自己的輪椅,上前了一些,一直到了素問的牀邊。容辭離素問極近,他看着素問,只覺得現在的素問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不知道素問會不會恨他,這般美好的年紀,她就這樣停止了下來。

容辭伸出了手,他拂了一拂素問的臉,手指間傳來微微的沁涼,這是他一直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情,當然他想要做的事情極多,最想要做的事情他卻沒有做到,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素問,他很喜歡她的。他原本還想着要是自己毒解了,再也不用像是一個廢人一般仰仗着輪椅而能夠腳踏實地走到素問面前的時候,他一定告訴她,他的心中是有多麼的喜歡她。

不過沒關係,他大約也快了,也是能夠很快見到她的,只要在黃泉路上她走的不快,他定是能夠尋到她的。

“走吧。”容淵深深地了一口氣,他像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他上前了兩步,想要將素問從那牀鋪之上抱了出來,他將親手帶她回無雙城。

“唔…”微微的呻聲響起,這一道似蚊訥一般的聲音阻止了容淵的腳步,他微微一頓,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那牀鋪上的人。

容辭也怔住了,他看着素問,那長長的睫微微地有些抖動着,而剛剛那一聲若有似無的聲響便是她無意識地哼出來似的,好像她是要從睡夢之中醒來一般。

容辭張大了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生怕覺得剛剛那只是一時之間的錯覺,可那抖動的越發厲害的睫證實了並非是他的幻覺。

素問的身體微微起伏了一下,她一下子靠到了牀沿邊,一口黑的血嘔了出來,容辭正好在旁,這一口黑的血好巧不巧地就噴了他一身,素問伏在那邊,模樣似醒非醒的,聲音咕咕噥噥地道:“輓歌,我餓了。”容辭半點也不在意自己那被-噴濺了血的衣衫,只是定定地看着伏在那邊的素問,他幾乎是帶着謹慎的調喚了一聲:“素問?”

“唔?”素問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她並沒有聽清到底是誰在喊她,她的腦袋之中還略有些糊塗,卻又清楚地記得風魔的事情,她止不住地在心中咒罵了一句,那個老東西到底還是用掌風傷了她幾分,要不是她受了他的掌風,原本應該早就清醒了才對。

那一口淤積的血噴了出來之後,素問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鬆不少,腦袋也跟着開始運轉了起來,她想自己假死的時候只怕是要嚇死一堆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打算怎麼對自己的呢。

她伸手用衣袖子擦了擦嘴角,抬起了頭,瞧見的卻是容辭那一張顯的有些憔悴的臉,神情之中卻是充滿着震驚和驚喜。

“我沒死…”素問道了一句,她原本還想説一句,謝謝你們沒有將我丟進棺材裏頭把我從沒死也成個真死,可她這話還沒有説完,容辭的臉越發地靠近了過來。

素問只覺得自己上微微一暖,而眼前則是容辭那近在咫尺的臉,她微微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容辭會突然之間親了過來。

容辭清楚地觸碰到素問的,微微有一點點的涼,他能夠受到她的呼,也清楚地從她張大的眼睛之中清楚地瞧見自己的倒影,齒之間有微微的血腥味。

這幾乎是薄如蟬翼輕如蜻蜓點水的一吻,容辭微微移開了一些,他緊緊地攥住素問的右手,攥的是十分用力,彷彿是抓住了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你沒有死,實在是太好了。”容辭攥出了一個極其開懷的笑對着素問道。

素問撐起了身,她剛剛醒來,頭腦大約還是有些不大清醒,她剛剛是被容辭給親了?

姚子期本是來看事情處理的如何了,他這剛剛走進了門來便是瞧見素問撐起了身子做起來的那一瞬,他臉一白,還沒有踏進門來的左腳被那不算太高的門檻一勾,當場摔了一個狗吃屎,他顧不得喊痛,而是用極其驚恐的聲音喊了一句:“詐…詐屍了?”------題外話------你們這羣小沒良心的都不愛我了…都不給我留言了,我是半是明媚半是憂傷的新哥…今天是萬更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