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給我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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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釗在莊亦辰旁邊坐下後,睨向朵兒,冷聲道,"你坐在這裏幹什麼?想聽我們談話?"朵兒小心肝興奮得快跳出來了,馬上站起來,"那我不打擾了,辰少,江市長,你們慢慢聊。"拔腿就跑。
莊亦辰看着包間門在女孩衝出去關上後,握着酒瓶給江釗倒酒,帶着一絲笑意道,"釗哥何必這麼急,我都説了只是讓她在這裏喝杯酒而已,你還不信我?"江釗看不出情緒,手在酒杯邊點了點,示意可以了,"你想得太多了。"莊亦辰目光凝向朵兒坐過的皮凳,久久不作聲,悠閒的搖晃着手中的水晶杯,裏面琥珀的體在不明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半晌,偏頭看向江釗,眉目舒展,但卻難掩凝重,緩緩道,"釗哥,我想跟你一起,下一盤棋,一盤大棋"江釗俊臉一側,鷹一般的眸子微微一眯,看着莊亦辰勾着的,不眉頭緩緩蹙起。
莊亦辰讓"公主"離開包間,他知道江釗這人講話向來保守,不會留人話柄,表明態度的諾言不會隨意去許,只需要起個頭,看他有沒有興趣。"雲世誠的案子之所以誰都不敢不碰,你也知道原因,他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江釗點頭,"嗯,官場是一個磁場,跟你們生意場是一個道理,相生相剋,自有它的平衡,替罪羊這種事情,從來只有第一個起頭,沒有最後一個收尾。雲世誠裹在這裏面,多多少少都有他自身的原因,他站錯了隊伍,這個磁場要重新洗牌,他首當其衝的被捲進去,也是情理之中。"
"嗯,有道理。"莊亦辰彎,伸手將大理石矮几上的一個美龍圖騰的鋼質香煙盒拿在手裏,指力一壓,盒蓋打開。裏面只有一支香煙,便又蓋上盒蓋,扔在桌上,坐直端着水晶杯,卻滴酒不沾,"雲世誠的事情沒人敢動,不過是不知道幕後的大老闆是誰,難道釗哥也不知道?"莊亦辰的語氣一直都是不緊不慢的,不管是他或江釗,他們都習慣了這樣的説話方式,能夠表達自己的意思,穩住自己的氣場,不讓旁人偷覬到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留有餘地,又可試探他人。
江釗開始出電梯時那一恍忽間的焦躁情緒無影無蹤,此時有的只有成穩內斂的淡定從容,他身姿一傾,將那支美的香煙盒打開,將香煙叼在嘴角,順手掏出一支打火機,"叮"的彈開蓋子,"嚓"的一聲,橙亮的焰包着幽藍的的火苗便支到了面前。
火焰是"咯叮"一聲蓋響後,熄滅。
嘴裏出的煙霧,伴着一聲輕嘆,"亦辰,我們兄弟做了十五年了吧?從我跟媽媽轉學到海城來開始。"莊亦辰臉上浮起一絲暖意,嘴角輕輕勾着,"嗯。"
"有些東西,你應該放下,急功近利有時候可能全滿盤皆輸,得不償失。"
"釗哥,你果真知道幕後大老闆?是省委的人?"
"如果我説是更上面的老闆呢?"莊亦辰搖頭,狠咬一下牙,"不可能,莊敬仁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勢力。"江釗再了一口煙,煙頭那一點火光看起來竟比屋子裏的燈光還要亮,眉頭擰了一下,將煙摁在厚重的水晶煙灰缸裏,"莊敬仁怎麼説也是你爸,你現在在隱形富豪榜也都排在前面,他們本不知道你真正的實力,還不夠嗎?"
"沒有看到莊家人全死光,永遠都不會夠。"莊亦辰淡淡道,像在説一件與已無關的事。
"亦辰,你也姓莊"
"我的莊是跟母親姓的"話題進行到一個每次都會遇到的瓶頸,莊亦辰將手中酒仰頭喝下,一滴不剩,杯子隨手一丟,穩穩的落在桌面上,只是搖晃幾下,然後落平。
莊亦辰隨意卻又重重的靠近沙發裏,聲音下沉,徐徐道,"如果我説,我要手雲世誠這件案子,釗哥以為如何?"
"你最近可聽説一件事情?"江釗沒有直接回答莊亦辰,更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莊亦辰和江釗之間的默契是建立在十五年的往上,相互利用,卻又肝膽相照。
聽似矛盾,卻又無可厚非,"哪件事?"
"海城平空起一個新家族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莊亦辰突然有了興趣,"你是説南邊席家?"
"嗯,兩年前進的海城,最開始是做進出口貿易,後來是酒店,房地產,今年在收購有潛力的遊戲軟件公司,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發展。"莊亦辰並不吃驚,他早就知道,"一個新家族兩年時間能在海城立足,又能把攤子扯這麼大,看來資金實力很雄厚,要不然也是紅門的人。"江釗搖頭,"不是太。子黨,但資料又查不到。"
"你想讓我幫你查?"江釗道,"這些有實力的家族的底,我都要摸清楚,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讓我爸用軍區的資源查,這個底線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海城這塊蛋糕必須做大,我的政績才會出來得快。"莊亦辰哈哈的笑出聲,"你還好意思説我急功近利,咱們是半斤八兩而已。再説了,你這是想拉人進來跟我搶蛋糕吃呢,我幹嘛要幫你查?"江釗淡淡一笑,"沒有永遠的敵人,敵人也是可以合作的而且,就我看來,指不定最後是你把人家給吃了,你向來有這樣的本事。"莊亦辰挑眉道,"説得這麼有把握,就不怕我哪天把你吃掉?"江釗雖是不以為意的表情,語氣又有成竹,"吃東西讓自己腸穿肚爛的事情,你向來不會幹。"莊亦辰再次大笑出聲。
朵兒快下班的時候,便收到江釗的短信,最近不要見面。
朵兒是巴不得不要見面,一見到那變態的鐵板就得裝孫子,裝淑女,裝楚楚可憐,奧斯卡、金馬獎、金雞獎、金鷹獎連個提名都沒有,她還得賣力的演。
下次去參加一個什麼"中國好演技","我是演員",肯定能一演成名。
朵兒回到家裏,第二天一大早,周豔便找上了門,吵了一大架,這一鬧,非但沒讓朵兒心情不好,反而讓她有説不出的暢意,終於領略到了權利美好。
之前受到的只是權利的黑暗和骯髒。
權利讓她處處碰壁,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求人,不得不學會看人臉生活,不得不處處警小慎微。
以往一年多,她只覺到權力像一隻惡魔的手,卡住她的脖子,不至於死,卻不能好好呼。
在權利面前,她知道了這世界還有比金錢更不公平更齷齪的東西。金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有時候付出再多金錢也買不到權利制衡下的一個潛規則。
比如父親…
周豔越是面如豬肝,她越是覺得天如碧洗。
周豔滿臉鄙夷,"雲朵兒,你這次到底是爬了誰的牀?"朵兒才不會傻到把江釗説出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司機的牀也隨便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下次你再來鬧這些事,我的嘴巴再也不會因為血緣關係閉牢了。小杰歸我,那是正義使然"周豔心虛,卻不願佔下風,"放是那法院院長是我大學同學,臨時反口雲朵兒,沒想到你現在也這般下賤了"她知道這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林院長不僅是她同學,袁家也給了不少好處,現在錢是一分不少的退了回來,如果不是雲朵兒上頭有人,怎麼會出這麼大的變故?
朵兒酸酸的笑,"喲,袁太太好歹也是豪門太太,説話還是要注意點素質,我這平門小户的罵點髒話倒無所謂,像袁太太這樣身份的人,説出去了袁氏的股價可都要跌了。"朵兒説完魯的將周豔一扔,差點摔個狗啃屎,"嘭"的一聲,門用力的摔上了,周豔被關在了外面,無論她怎麼拍門叫罵,朵兒也不理。
自從朵兒瞭解到弟弟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她明白在江釗面前提不得父親,既然弟弟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她也不用再理他。
所以週三還在被窩裏睡懶覺的朵兒在接到江釗的電話後,直接就掛掉了。
晚上上班的時候收到江釗發來的一個短信。內容是讓她下班後過去城北公寓。
她現在可沒事求他,完全可以翻臉不認人了,下了班回到家凌晨兩點半,洗澡。
江釗這人,一生都走得順風順水,想跟他鬥也不敢明着來,從來都只有別人巴結他。官場因為家庭背景和自己政績自然是風聲水起,如此順當的人生,又怎能容忍朵兒這般惡意輕怠?
所以當朵兒洗好澡出來,接起一個陌生來電的時候,聽到的只有男人裹霜含冰的聲音:"立刻給我滾下來四十秒否則,兩天之內,雲司傑就改姓袁"朵兒是從頭冷到了腳。她怎麼能這麼傻?這事情是江釗一手作的,他要變卦那是輕而易舉,當時她是怎麼被喜悦衝昏了頭的?
這一次,朵兒是裹着浴巾拉開江釗的車門竄進去的。
江釗抬腕看了看錶,俊臉的線條在一股蠢蠢動的怒氣氤氲下,顯得尤為生硬,他冷聲譏諷道,"有進步,三十七秒,看來你比上次還瘋狂的想要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