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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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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原本曾經該經歷的東西,錯過之後重新經歷,媽媽是否會像班上那些同學説的一樣,"我媽媽煩死了,天天就知道叫我看書看書,做卷子做作業。生怕我不死在書堆裏。"

"我媽媽也煩死了,天天都問今天測試考了多少分,誰誰誰又得了多少分,誰又拿了獎,誰又得了第一,誰又理科狀元,誰家的孩子人家父母還是農民工考上北大了,在她眼裏,別人家的孩子永遠比我能幹。"

"我媽媽更討厭,做作業做到十點給煮一碗宵夜,你剛想動,她就説,再看一個半小時,就去睡覺,睡覺前記憶力最好了,明天早上早點起來背書,我給你煮了土雞蛋,對記憶有好處。"

"我媽才是極品呢,家裏的電視網絡都給我停了,要查資料,找她接線。家裏專門買了個cd機,放音樂,你知道放的什麼內容嗎?世界上最美麗的英語。我每天一起牀,家裏就是慢悠悠的音樂,然後單調的:"whenlovebeckonsyou,follohi…";天哪,我只要在家就是放這個,我都要崩潰了。"朵兒也想自己媽媽是不是也會極品一下,讓她好好體會一下,有母親在身邊嘮叨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可是周麗卻問,"朵朵,我知道你很不想見到媽媽,很不喜歡媽媽提司傑的事情,但是媽媽真的好為難,媽媽有苦衷。"朵兒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沒消散,之前就像陽光上正打開的花瓣,我這時候被突然襲來的寒風打得一個哆嗦,花朵瞬間凋謝,誒,她只能心裏輕嘆,血緣關係真是一種可怕的關係,若是朋友,若是戀人,怕沒有這樣痛苦吧?

你想不計較又要去計較,媽媽説,我知道你不想見到媽媽。

呵,她其實不知道多想見到她。

司傑,説了不提,還是要提。

算了,不要去計較了,自己這麼大,都嫁人了,再去吃弟弟的醋,像什麼?像孩子一樣。

可是爸爸説,朵朵啊,你在爸爸眼裏,永遠都是個孩子,只要爸爸還活着,你就算頭髮白了,背彎了,臉上都是皺紋了,你還是個孩子。

"媽媽,我們説好不提司傑的,就不提了好嗎?"周麗眼裏的淚水馬上就要掉下來了,放在桌面上的手,伸過去,抓住朵兒捂着小玻璃杯取暖的手,"朵朵,媽媽不這樣説,你本就不會出來見媽媽。媽媽不能沒有司傑的,司傑一定要跟媽媽走,你幫幫媽媽吧,好不好?"朵兒低頭看着杯子裏的玫瑰茶泡成了淡淡的黃,眼淚滴在杯子裏,漾起圈圈水紋,哽咽的時候,聲音斷斷續續,聲音不小,卻顯得悲弱,"媽媽,你一點也…不想我嗎?一點也不想嗎?我都跟你説了,我明年…要參加高考,你不開心嗎?你不…高興嗎?"房間的門推開,江釗站在門口,大步走進來的時候,毫無情的程式化叫了周麗一聲"媽",走到朵兒身邊,握住她的手,拉她站起來,了口大氣,眉心輕蹙,"你上大學是我讓你去上的,你的專業是我替你選的,你需要誰替你開心?你最應該問"你開不開心";的那個人,是我你明白嗎?"朵兒抬頭,嘴抿了半天,清清的鼻涕從鼻孔裏出來,哭着淚,"江釗,那我上大學,你開心嗎?"江釗心頭一痛,了張紙,給她擰掉鼻涕,將她摟在懷裏,下頜擱在她的發頂心,輕聲説,"我開心。雲朵,你要去上大學,我很開心,真的~"朵兒聽着江釗説,很開心,她要去上大學了,他很開心。

爸爸説,真好,真好。

弟弟説,姐姐加油。

老公説,雲朵,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生有情愫在作祟,總覺得江釗那話聽起來特別的貼心,像塊轟得又幹又暖的棉花毯子,突然包住在寒風裏吹了很久的人,暖得血都開始重新動了。

本來乾澀到已經不想講話的喉嚨,鑽進了一縷薄荷香。

包間的拉門關着,角落裏還有爐子生着火,上面是做舊過的茶壺,茶壺裏的水開始滾了起來,白氣洶湧的從壺嘴裏往外冒。

男人不顧方桌的另一方還坐着岳母,包住女人後腦的大掌輕輕的,吻住她的嘴的時候,動作很輕,軟軟的兩片上,又分開,再輕輕的吻上,沒有慾念,只有安

江釗想,他怕是瘋了,雖然門關着,但旁邊還坐着別人,於他而言,也是大庭廣眾了,他是萬萬不會做這樣的舉動的。

可是他不這樣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依賴和動,他是救她於水深火熱的神仙,她渴望他把她從沉痛中拉出去,他要給她依靠和安,否則她站不穩,走不動,她覺得自己平衡,委屈,難過。

擁抱,吻。

政治人物又怎樣?沒有七情六慾嗎?沒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就算此時門被推開又怎樣?

他擁吻的,是自己的子。

周麗難堪到無以復加,並非因為女兒女婿當着自己的面接吻,她雖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思想並不保守,她難堪的是江釗進門看她的那個眼神,像看一個路人,帶着些厭惡,就好象哪裏憑空鑽出來的一個陌生人打攪到了他的好事一樣。

"媽",叫的時候沒有語波,只有眸潭裏的疏離,要把她隔離在外。

"江釗。"周麗凝了口氣,既然他叫她一聲"媽",那麼這個岳母的架子,她是必然要端的。

江釗仿若未聞一般,沒有轉頭,咬着朵兒的嘴又拉扯了兩下,鬆開的時候,她的臉,"不哭了。我們這就回家去。"看着女人還紅着的眼睛,低頭伏在她的耳邊,"回我們的家去。"朵兒咧嘴一笑,烏雲密佈的天空乍然放晴,陽光明媚刺眼,刺得江釗心頭一酸。

兩人這時候才轉臉去看周麗。

周麗又説,"江釗,你坐吧。"江釗嘴角有笑,眼裏卻沒有温度,"媽,不坐了,朵兒中午吃得很少,我們回去點吃的。"

"餓了就在這裏點些東西吃吧,這茶樓裏小吃也多。"江釗笑笑,"還是不了,她不太習慣在外面吃東西,總覺得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吃了怕拉肚子。"説到這裏,江釗輕輕一頓,伸手摟住低着頭的女人的肩的手緊了一緊,低頭看着她額角的碎髮,有些出神,喉結滾動了一下,再次對上週麗的眼睛,眼睛噙着酸澀的笑,"其實也不是,我知道她只是習慣了自己做,那時候爸爸在監獄,相關的帳户又都被凍結,司傑嘴刁,想吃好吃的,她那時候沒錢帶司傑去大飯店,就從網上下看些菜譜學着自己做,現在會做很多菜,會做很多小吃,呵你都不知道,只要她在外面吃過的菜,只要買得到調料,就沒有她不會做的。"説到這裏,江釗哧的一聲笑,"媽,你説説,她這樣人高馬大的女孩往廚房裏一站,多不像啊?還這麼小就跟大廚子似的,又沒拜過師,説出去都沒人信,我媽媽都那麼大的人了,還只會做個西紅柿炒蛋。"周麗的嘴輕輕張着,抖得有些咬合不上,她看到朵兒頭更低直往江釗膛上貼,輕輕説了一句,"老公,我們回家吧,別説了。"江釗沒有挪動步子,依舊眉目含笑卻目光幽冷,語速緩緩卻咄咄人,話鋒像刀子一樣讓人避閃不及,扎進人的時候,刀尖一拉,劃剔骨,好不痛快,"我一直跟朵兒説,她廚藝如此湛,想必是得了父母的遺傳,可爸爸卻説他鹽的數量永遠搞不清楚,所以我就猜想,一定是得了媽媽的真傳,否則,憑她這樣小小的年紀,哪會這麼能幹?以她的天賦,自學成才這樣的奇蹟,我是不會相信的。哈哈,其實我很喜歡在家裏吃飯,很温馨,若不然改天邀媽媽到家裏來坐坐,也別怪我不懂事,是真的很想嚐嚐媽媽的手藝,一定比朵兒好。"説完寵溺的偏頭低下,又是一吻落在朵兒的發頂上。此時她正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忍受着他將她過去的苦難用一種幾近幽默的方式説給她的母親聽,他又嘆笑一聲,"嗨,都怪朵兒,把司傑的胃口養刁了,養得不肯去上寄宿學校,想天天吃她燒的菜,把我的胃口也養刁了,只想吃比她燒得更好的人燒的菜了,要不然明天吧,媽媽有空嗎?"周麗身軀被震得一個搖晃,趕緊扶住桌子,顫緊不平的氣息一**從裏面吐出來,"江釗,我,我不會燒菜。"

"哦?怎麼可能?"江釗用一種"別開玩笑了"的眼神,一瞬一瞬的看着周麗,孝道?若這個女人對朵兒有半分好,他也不會説這些話去傷害她,他一定會真心實意的叫她一聲媽。

周麗被江釗的眼神傷得不輕,他要她解釋嗎?要她解釋為什麼不會做飯?因為她的生活一直都優越,因為她從未受過半點苦,因為她就算在兒女都為了生活奔走的時候,依然名車豪宅,山珍海味?

可是誰敢這樣解釋?

她不敢,她看到江釗的眼睛裏那些刀啊劍啊的,她就不敢。

"江釗,我是想跟朵朵談談司傑的事情,你能不能借點時間給我?"原本想端岳母的架子,此時放了下來,周麗知道在江釗那裏已經討不到尊重了。

江釗道,"媽,不好意思,這事情,沒得談,上次我已經説得很清楚了,司傑,我養得起。你不用為了他的成長擔心,而且朵兒把司傑照顧得很好,也沒説不準你見司傑,他雙休都在家,媽媽可以常來九號公館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