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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燕醒于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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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那是一個極為晴好的子,秋高氣,藍澄的天空中偶有大雁成羣結隊的往南飛,這樣的天,晚上必然也會是一個星月滿天的夜,而今晚的星雨也必定會會很美很美!

清如倚在長廊中,心中不由對晚上充滿了期盼,遠遠地,月凌就瞧見清如倚柱低頭似有而思的模樣,走得近了,鞋底踏在地上的聲音將清如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咦,妹妹你怎麼來了?”月凌收回搭在阿琳臂上的手,過來坐在清如身邊:“剛才在宮裏刺了會繡,哪知越刺心越煩,怎麼也靜不下來,便出來四處走走,原是去夕姐姐那兒的,哪知她恰好不在,便到你這裏來叨擾了。”清如側身與她一道坐下,親切地挽了手道:“什麼叨擾不叨擾,你來陪我説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兩人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説的大都是各自在家中的子,談至興頭,兩人笑做一團,月凌耳垂上那對小指大的珍珠耳墜隨着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珠光,雖只是些簡單的飾物卻無損於她楚楚動人的美態,嬌弱如菟絲花,這樣的女子最是能輕而易舉地起男人的保護,只是這宮中的水太深,皇上還沒發現她這塊掩藏在深宮中的碧玉。

“妹妹,你也別走了,就留在我這裏用晚膳吧,然後咱們姐妹一道去觀星台!”清如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月凌原本還高興的情緒驟然低落下來,她默默地站起來走了幾步,從攀爬進長廊的花蔓中折了一朵淡藍的小花在手裏徐徐轉着:“皇上…皇上他沒有召我前去!”淡淡的哀怨與她手中的花兒一併飄散在空中,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驚才絕豔的美貌,只空餘一身不俗的舞技,卻得不到展示於君王前的機會。而家中的額娘還在盼着女兒能得君王恩寵,從此榮華富貴。

清如正愁該如何安於她,月凌忽回過頭來半笑半傷地道:“姐姐你不必為我傷心,我不難過,真的!不上觀星台我一樣可以在這裏看星,一樣可以向星許願,請它保佑我的家人還有姐姐們的平安!”

“誰説凌妹妹你不可以去觀星台啊?!”突然一個古靈怪的聲音闖進了她們之間,聞聲睨去,但見長廊盡頭夕正在衝她們倆眨眼,一邊還高興地甩着帕子,彎卻的眉眼間盡是掩不住的笑意,在她身後還跟着蔚佳及自小服侍她的蘭香。

走近後,月凌先是低身朝夕行了一禮,叫了聲淳姐姐,畢竟夕現在的位份要高她甚多。

夕連忙扶起她説:“咱們姐妹間哪用的着行這些虛禮,沒得還顯生份了呢,你看人家如姐姐就不像你這麼拘禮。”清如聽了故做明白地打趣道:“哦,原來咱們的淳嬪娘娘是在等着我給她行禮啊!”説着清如笑嘻嘻地低下身去,嘴裏還説着:“清如見過淳嬪娘娘!”話還未説完笑已溢出角。

“如姐姐你…哼!不跟你們好了!”夕知清如是故意取笑自己,面上掛不住,不由耍起了小子,一跺腳轉身過身去不理會她們。

見此,清如與月凌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原先傷的氣氛因夕的出現而沖淡了不少。

夕見她們只顧笑不理自己,嘴嘟得都可以掛豬了:“虧我着急上火的跑來告訴你們好消息,你們不僅不領情,還聯合起來取笑我,早知這樣我就不來了!”説着作勢就要走,瞧她真有些生氣,清如二人趕緊止了笑,並賠禮道歉,夕這才轉嗔為喜。

一番笑鬧過後,清如詢其第一句話所為何意,經她這麼一問,夕才記起她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她眉飛舞地道:“我知道凌妹妹沒有被皇上點名同去,所以特意去找了皇上,求他讓凌妹妹隨我們一道去,你們猜皇上是怎麼説的?”

“怎麼説的?”月凌一臉緊張地追問,倒是清如觀夕的樣子心中已料到了七八分,她嘴道:“妹妹不用急,瞧夕兒的樣,這事定是成了對不?”

“嗯!”夕喜滋滋地點着頭,緊接着又説出了讓月凌更為驚喜的話:“不止如此,我還向皇上提過你會跳舞的事呢,皇上聽了很興趣,説等什麼時候得空了,就讓月凌去跳舞給他看!”福臨待夕確實是很好,不止多次召寢,賞賜更是隔三差五就有下來,所得的寵愛雖不能與董鄂香瀾相提並論,但已漸有超過貞嬪迫近佟妃之勢,這樣暴於眾人眼中的夕無疑是極度危險的,幸而現在有福臨的恩寵護着,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什麼事。不過話説回來,最近宮裏確實安靜的有些過份了,這樣的寧靜説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總讓人有些惴惴不安。

清如幾將心裏的不安説出,但見月凌喜極而泣的模樣實不忍掃了她的興,幾番掙扎之下決定將話咽回肚中。

夕安完月凌轉而對清如道:“如姐姐,我們一起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姐姐去吧,她知道了肯定會和你一樣高興的!”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些事,遲些再來,到時咱們四人一齊去觀星台!”得了清如的話,夕高高興興地拉着月凌要走了,行了幾步她忽又想起件事,逐停下腳步回眸道:“如姐姐,我昨送來的梅花酒你喝了沒,我問過月凌了,她説很好喝啊,你覺得呢?”她似乎對自己釀的酒很有信心,不過清如可對她沒什麼信心,非常懷疑地問月凌:“真的好喝嗎?”乍聞此問,月凌面一僵,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在經過內心一番劇烈的天人戰後,終於在夕無比期許的目光中艱難地點下了頭,然清如看到她匿藏在髮絲中的一滴冷汗後,立刻明白了此酒的滋味,恐怕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想必月凌是不忍傷夕的心所以才違心説好。

清如趕在夕再度追問前開口道:“這酒我還沒啥得喝,等我喝了再來告訴你,夕妹妹你還是快些去姐姐那兒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吧!”夕不甘心還想再説,卻被一旁的月凌給拉着往外走,只能傳聲叫清如早些喝。

直至她們倆走得不見人影清如才鬆了口氣,這個夕真叫人拿她沒法,這樣的她真不該來這個陷阱處處的皇宮裏。

清如沿着廊橋慢慢走着,夕陽下的紫城顯得猶為神秘,微弱的光照在人身上如一有形無質的繩索,牽引着她們往即定的方向行去,是鬼門關?是青去路?端看得這人造化如何!

漫步回到了碧琳館,一眾奴才早已在裏面等候,各人的臉上俱帶着幾分笑意,在清如的示意下,子矜服侍其換下身上那件湖藍的旗服,改着一套柳葉的旗裝,上裳下裙,整套衣服點綴雖不多,卻都是點晴之妙筆,尤其是裙襬處所繡的幾排月白星點,越往上越稀疏,如同蒸騰而上的水珠,於婀娜中透着出塵之秀雅。

因天漸暗,即使點着燭火,房中依然光線不明,綿意便將銅鏡移到敝開的窗邊,藉着外面未落的天為清如梳髻。

先在前額留出些許劉海,然後將發線從中分開,與後面梳成飛燕尾後剩餘的頭髮一併固定在頭頂,然後盤成垂扇形並加以固定。

與衣服顏相近的蘇自左邊斜斜垂下,風吹過帶起蘇拂在臉上,微微發癢。整個髮髻除綴了幾枝各的珠釵與絨花外,最出彩的是右鬢邊那件以紅寶石為花蕊,金絲做葉,纏盛開的花形發攏,金絲細軟竟如真葉一般,動之即晃!

梳髮髻的同時,臉上也重施了粉黛,望着鏡中猶如工筆刻畫,緻無雙的臉龐,清如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與茫,皎好美麗的容貌給女子帶來的究竟是什麼?而女子又可以憑藉着它得到什麼?

綿意一陣細看,確認無所遺漏便將盛放首飾的托盤拿回去放好,正再將銅鏡也拿回,哪知一抬頭竟看到一隻小蜘蛛懸着一細絲從窗户中垂下,只差一點就碰到鏡子了。

“咦?哪來的蜘蛛啊,真嚇人!”説着綿億就找了東西準備斷蜘蛛吐出來的那細絲,不想卻被旁邊的綿繡按住了手:“傻綿億,蜘蛛垂絲,這可是好兆頭,怎麼能去破壞它呢!”她這麼一説頓時將屋中人的眼光都引了過來,包括清如在內,她還從未聽過有這種説法,好奇地道:“這算是什麼好兆頭啊?”綿繡回答道:“主子,在奴婢的家鄉確有這麼一説,説是蜘蛛垂絲,好事必近!至於是為什麼奴婢也説不出來。今天這蜘蛛從主子的窗前垂下,肯定是主子有好事臨近了。”

“原來是這樣!”清如點頭明瞭。

一旁的子佩嘴道:“那可不是,今晚皇上不就召咱們小姐去觀星了嗎,也許今晚小姐就回不來了,又也許明兒個小姐就成娘娘了,這可不就是大大的好事嗎?!”子矜見了也在一旁附和起鬨,至於其他人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清如被他們鬧得紅霞滿面,衝子佩她們呸道:“就你們倆最會貧嘴,竟然敢取笑我,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們就別去了,讓綿繡隨我一道去就行了。”説着不理子矜她們的抗議徑直帶了綿繡出門。

此刻太陽已完全下山了,落後的天比之前還要冷幾分,風吹在身上涼意滲人,見此綿繡重又折回去取了件披風,以免主子晚上回來受涼。

在她們走後,子矜子佩收拾了屋子也退了出去,為怕傷着蜘蛛所以留了那扇窗未關,她們均沒發現那隻蜘蛛自垂下來後就再也沒動過,就這麼靜靜地掛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