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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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真的撿到寶了。
甜的
子持續着,白凌飛的改變有目共睹,他不再時時待在書房裏。雁苓每天沉浸在他出其不意的新點子中,幾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夥兒也因為白夫人樂見其成的默認,對雁苓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不過,今府裏的氣氛又有些改變,一早便沸騰了起來。
一起牀,雁苓就在白凌飛的命令下換上一襲新衫,柔順的長髮也教人梳得油亮光滑,久未做如此謹慎的打扮,竟讓她有些不自在。
纏着忙進忙出的白凌飛,雁苓不解的直問:"今兒個是什麼大子嗎?"在吩咐過小斯將倉庫裏的紫金太椅搬出擺上後,白凌飛終於
了口氣,有時間回答她的疑問了。
順手將她臉頰上飄落的髮絲撥到耳後,白凌飛答道:"待會兒有客人來。"他的眼光沒錯,略帶神秘的紫
極適合她,飄逸的紗裙則將她烘托得更加嬌美,讓人見了忍不住眼睛一亮。
"哦?什麼樣的客人?"沒察覺他突然暗沉的眸光,雁苓一逕好奇地問道。
是什麼重要的客人讓白府如此謹慎的接待?甚至連白凌飛都自個兒指揮,這人身份一定極為尊貴。
看她掩不住好奇的雙眸骨碌碌的轉動着,白凌飛忍不住寵溺地一笑,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一個遠房的長輩,雖然他位高權重,但是從小待我極好,難得這會兒他為了公事決定到這兒小住,我自然希望給他最舒適的招待。"
"你要我見他嗎?"沒來由的,雁苓心裏因這未曾謀面的貴客突生不安。
"當然了,小傻瓜。"沒察覺她聲音裏的不安,白凌飛輕輕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子。"否則,我費心讓人幫你縫製新衣服做啥?"埃伯父待他如同親生兒子,他自是希望讓他見見自己心儀的女孩。
"能不見嗎?"説不上來為什麼,雁苓就是對即將到來的會面到不安,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怎麼了?"終於察覺她的不對勁,白凌飛低下頭,伸手抹平她皺起的黛眉。
"有什麼不對嗎?"搖搖頭,她隱瞞自己的不安,輕聲道:"只是有點緊張。"
"傻瓜。"笑罵一聲,白凌飛看着她説:"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只管坐在一旁就行啦。"看看外頭,白凌飛抱着她站起來。"好啦,別擔心,我還有事情得忙,今天不能陪你,你自個兒沒問題吧?"看着他,雁苓不自覺的點點頭。
"乖。"白凌飛寵愛的她的臉頰,隨即轉身離開。
看着他漸遠的身影,雁苓突然有股衝動想叫住他。
來不及發出的聲音哽在喉頭極為難過,雁苓沒來由的鼻頭一酸,似乎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着了…
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醒來天已暗,猛然記起今晚白凌飛要她一起接待客人,雁苓慌忙從牀上跳起,手忙腳亂的撫平衣服上的皺摺。
糟糕,瞧她糊糊塗塗的,把正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抓起梳妝枱上的木梳,雁苓快速刷着長髮,才剛整理好儀容,門外已傳來白凌飛的叫喚。
"苓兒,你在裏頭嗎?"奇怪,問遍府裏每一個人,整個下午竟沒人看到雁苓,瞧她房裏也沒點燈,真不曉得這小妮子跑哪兒去了?
站在她房外,白凌飛不耐的皺着眉。
聽到他的聲音,雁苓更是慌張,連忙揚聲:"來…來了…"快速衝到門邊,雁苓倏地拉開門。
"對…對不起,我睡着了…"她喃喃道歉,渾然不知剛睡醒的酡紅嬌顏是多麼引人。
白凌飛看着她自然透着紅暈的臉蛋,得費盡全身的力量才能剋制下一親芳澤的衝動。
拉起她的手,白凌飛快速轉身。"沒關係,睡一覺後氣好多了,福伯父已經到了,正等你用餐呢。"沒有時間回答,雁苓急急忙忙小跑步跟上,才走到飯廳前,就聞到撲鼻的飯菜香,可以想見廚房準備了極豐盛的一餐,瞧見飯廳門口站了兩個全副武裝的侍衞,雁苓還來不及驚訝,就被白凌飛拉進飯廳。
"伯父,她就是我之前向你提過的苓兒。"白凌飛看着上位一個面紅潤的老者,朝他介紹後才轉向雁苓,示意她抬起頭來。"苓兒,福伯父一直很想看看你呢。"
"你…你…"雁苓依言抬起頭來,待看清位上的老者,"好"字哽在喉嚨再也説不出口,恨不得時間能倒轉,讓她避開這一切。
若她早知道今晚白府的貴客是福丞相,就算裝病她也會想辦法避開,只可惜來不及了。
不僅是她,顯然,坐在上位的老者也受到極大的震撼。
"你…"他顫抖地指着她説不出話來,好半晌,才猛然發覺自己的不敬,快速從位子上站起,屈膝跪下。
"下臣參見公主千歲、千千歲。"沒有料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白凌飛立在一旁來回看着面回變的兩人,驚詫地説不出話來。
唉,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苦笑一聲,雁苓輕輕掙白凌飛的手,壓
不敢抬頭看他的臉,緩聲道:"免禮。"
"謝公主洪恩。"一站起身,福丞相原就紅潤的老臉更是動得漲紅,迫不及待地問道:"公主,你怎會在這兒呢?老身找你找得好苦。"
"我…"不管打斷她的話足多麼不敬的事,福丞相急得忘了一切,只想跟她説明白。
"你逃婚後王上和王子都好擔心,生怕你一個人在外受到欺負,前後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宮追尋你的下落。這次下臣便是奉了國王的命令特地帶人出宮,幸好你福深德厚,讓下臣找着,請公主即刻隨臣回宮,免得王上擔憂。"
"這…"她早知道自己總有一天得離開,也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為什麼這一刻來臨時,心卻不自覺的揪痛?
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白凌飛,雁苓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從沒想到會是這樣告訴他一切,雁苓看着他説不出話來。
他會怎麼想她呢?為什麼在他眼裏再也看不到悉的光芒?她可以解釋的,只要他別拿那樣冷冽的眼神看她!
見她遲疑,福丞相情急地又想跪下。
"公主?"r…"無語地看着他,雁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白凌飛冷漠的表情更是讓她心驚。"我…"飯廳裏瀰漫着讓人不安的沉默,好半晌,雁苓才等到白凌飛正眼看她。
"你最好説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騙子,他居然愛上一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疾奔在幽暗的小徑上,白凌飛恣意發怒氣,所到之處枝葉橫飛,場面好不
烈。
懊死!她怎能對他隱瞞她的身份,怎能!?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騙子本不值得他生氣,但是,為何心口還是不斷髮出疼痛的訊號?
原本整齊美麗的園子已經被他破壞得差不多,在他又以強勁的掌風劈倒一棵大樹之後,白凌飛終於停下來,靠着樹幹氣。
鮑主,她竟是一個公主?還是一個逃婚的公主!
白凌飛已經釐不清自己對她究竟有何想法,整顆心只是吶喊着欺騙兩字。她的手太過柔細,他早有預她不是幫人做事的丫頭,只是想不到,她真正的身份竟是如此尊貴。一個公主?哈,他居然喜歡上一個公主,大家都以為是她飛上枝頭,殊不知高攀的是他白凌飛呀!
難怪她這麼笨手笨腳,他可以想像養尊處優的她打從出生後一定不曾自己動手做事,真難為她在這兒被人吆喝來吆喝去的!
譏誚的揚了揚嘴角,他紅眼瞪着飯廳的方向。
打從聽了福伯父的解釋後,他的心就不曾靜下來,愈是告訴自己別想,腦子裏愈是紊亂。
她現在在做什麼?忙着打包嗎?依福伯父的子肯定會馬不停蹄的將她護送回國。
剛剛他飛竄而出時,苓兒的呼聲猶在耳邊,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吧?待她回國後,兩人的身份是雲泥之別,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
猛然用力擊向樹幹,白凌飛極不甘心。
為什麼,為什麼第一次傾心就讓他受傷?為什麼?
除了對空嘶喊,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