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射月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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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月復生倏忽間一陣怪異的覺湧上許瓊的心頭。

許瓊心頭一震同時知道了現狀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受他的控制不管思想再快再慢都和身體完全沒有關係。既指揮不了也應不到。

“天視地聽”之術又可以施展開來這次的覺也和從前絕不相同他意念所到之處皆可辨析甚至給他一種錯覺就是想探查到萬里之外也是力所能及並且會輕鬆之至。然而探查了一圈許瓊卻沒有現自己的所在也沒有老和尚的所在。

許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面對這種完全失控的覺他有些驚慌。難道不過是給老和尚出了一道他答不了的物理題便把老和尚瘋了要用強硬手段搶自己的千佛菩提鈴？

空自從宣了一聲佛號之後便再沒有説話也沒有抬頭只是一步步默默地向許瓊身側走來。他走路的節奏很怪異似乎有某種規律又讓人本捉摸不到。

許瓊定定地看着他一動也動不了。

奇怪的事情眼睛可以看見信念卻知不到這和從前的經驗完全相反。其實不得不説自從許瓊學會了追隨天地之間的規則而施展出這種玄妙的天視地聽之術後眼睛的作用已經被他輕視了很多。很多需要扭頭轉身去看的情況他都不自覺地省略了身體動作放棄了直接去看的願望。

這樣本來是和人的普遍認知是相反的可是許瓊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已經習以為常而在這一瞬間當概念又變回從前的時候他便開始接受不了。

為什麼？

許瓊努力對抗着自己的新習慣和舊習慣的衝突忽然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並且探查不到他自己也並非探查不到老和尚而是自己的心念已經受到空的控制限制在思想之內如果非要説現在是什麼狀態的話那就是幻覺。

心念一動許瓊不但探查到自己的存在也找到了空的存在不過他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幻覺”的境界給了他一種隨心所的快如果不用心分辨是本分辨不出來的。

而這個時候空已經緩緩地走過許瓊身邊走進了許瓊客舍的房門。

許瓊閉上眼睛放棄了所有用心念探查的舉動全心全意地悟着自己的所在。

驀得悟到了！

像是最原始、最真實的與天地相互悟的過程一樣許瓊忽然悟到了自己的存在。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許瓊滿臉大汗地回過神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空和尚已經走遠了的背影。天視地聽之術剎那間籠罩開來許瓊探查到了真實的自己卻絲毫沒有尚在視線中的空的影子。

真實？

幻覺？

空到底有沒有進自己的房間？如果他進去了那麼他進去了多久？如果沒有進去那麼剛才到底過了多長時間？他又做了些什麼？

許瓊遲疑地動了動然後飛快地轉身衝進房門裏去。

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月！

月仍靜靜地躺在牀上與許瓊原來把她放在那裏的姿勢一模一樣。許瓊放慢了腳步輕輕地走過去像是怕驚動了她。

月長長散亂的黑像瀑布一樣從牀沿滑落下來許瓊憐惜地用手撫摸着輕輕觸碰着沿着那瀑布到月的頭上去她像個聽話乖巧的孩子般靜靜躺着如果不是滿身滿臉的斑斑血跡誰也看不出她是死了還是睡着了。

月…

許瓊忽然猛地撲到月身上用盡渾身的力氣摟緊她軟弱的肩膀和她臉貼着臉。她的臉似乎不再冰涼身體也不像適才那樣僵硬在這一瞬間許瓊一陣衝動地認為會生某些奇蹟比如月忽然間活了過來。

“唔…”月輕輕呻着。

許瓊忽然大聲嚷道:“你不要騙我！不要騙我！”然後悄悄對月耳語道:“就算是幻覺我也不要任何人騙我。你若死了就絕不會活過來。我不願意你死掉月！”他渾身都顫抖着一口重重地咬在月的肩上。

天已經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