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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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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州中,劍州是面積最小的陸地,而擎天峯卻是十山峯。站在劍州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到高聳入雲的擎天峯。

在擎天峯千里範圍內,即能受到劍的鋒利,一絲絲劍意似乎滲透了千里地面,即便是在風中,也彷彿凝聚着絲絲劍意。

劍修,其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在擎天峯範圍內,體會那無所不在的劍意。

千里草原環繞着擎天峯,一片碧茫茫的廣闊,將擎天峯承託的更加雄偉。千餘頂帳篷點綴於草原,其間制密佈,氣機雜、繁複,這些帳篷顯然都是些劍修的臨時住所。

草原上的天空,藍的透明,在通透的湛藍下,一抹黑霧在虛空間若隱若現,當有人發現這抹黑霧時,它似乎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劍修的挪移、飛遁,凌厲而簡單,相對於其它修真遁法,它的變化最小,但速度卻最快。也就阿修羅王-婆雅,能相隔數百里,還吊着葦老遁去的尾巴。

化為黑霧的血旗,在虛空間突然止,隨之,卷於地面的一片碧草。

青草間,淡淡的黑霧消散“呼…”的一聲,碩大的血旗將敖厲憑空送出。站着鋪滿厚厚青草的柔軟地面,敖厲遙望着數百米外的一個帳篷,手腕上,紫紅圓環的霞光閃爍、跳躍,似極不穩定。

“他是誰?”敖厲突然開口,彷彿是在問四周的空氣、或者草原上的微風。

紫紅圓環上的霞光一斂,紫的聲音,透過一縷劍意,傳入了敖厲耳中“他是受過劍宮恩惠的魔修,他之所以在此兩千餘年,就是為了了結和我師傅間的因果。可惜,他們的差距太大,這因果至今未了…”有所預的敖厲,直接將紫的話打斷道。

“你要怎樣。”遠在劍宮地紫,似乎輕笑了一聲“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普通修真,而是兵解後的散仙,也許是修真界唯一的散仙。能抹去的變數,必須抹去,殺了他!”讓我一次次當刀!敖厲冷哼一聲,手腕陡然一震,強悍的力量幾乎將繚繞於手腕的劍意震散。紫紅霞光暴起,那由劍意糾纏而成的圓環,波動了片刻,才慢慢穩定。

紫的聲音在霞光暴起時,也帶着一絲殺機傳入敖厲耳中“我們地易,你並不吃虧。靈、寂二州界的珞珈山。為萬載靈,存在二條一品礦脈。其上‘魄枯木’,也屬二品資源。至少有二百太真弟子鎮守珞珈山。你敖厲。才給我殺了幾個?”敖厲言語一窒,他和紫的易確實沒有吃虧,為敖厲謀奪珞珈山,紫勢必要得罪太真道宗。甚至玉虛宮,而這卻不是敖厲能夠正面得罪的,尤其是神秘的玉虛宮。然而,在易中首先付出的敖厲。肯定不會太過愉快。

敖厲被紫的話堵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能夠化解‘元石化’地宗門…”

“等你到了劍齋前,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句話結束,紫再沒了任何聲音。

掌握龐大勢力的紫,本不怕敖厲不殺。她非常清楚,大威要在修真界紮、發展,單憑“滄海一角”還遠遠不夠,對珞珈山,敖厲勢在必得。

在草原上,愣杵個活人,不止是顯眼那麼簡單。好在這裏屬於擎天峯範圍,一眼望去,總能在草原上找到幾個看上去發愣地人。只要不觸碰私人制,即便在此站上數百年,也不會被人多看一眼。

算上島嶼上的宮女,敖厲已替紫殺了不少人,雖然未來地收益很大,但如今敖厲卻很是不。他有一步沒一步的走向數百米外的帳篷,心中盤算着如何才能一擊而殺。擎天峯下的草原,制殺戮,這是白雲殿地規矩,違背規矩的人,早已成為了草原的肥料。

如果搏殺時間太長,被白雲殿執法圍上,樂子就大了。敖厲相信,如果自己暴,紫一定會果斷的放棄計劃,進而殺死自己,以安那散仙地心。

遠處那孤零零,有些詭異的青帳篷越來越近,敖厲腳下一頓,和婆雅心神相連的他,已到持有“厲鬼花”的女人,已將王霸帶入了擎天峯,敖厲心中一悶,可奈何。

“婆雅,你向我那師弟打聲招呼,告訴他,我有空會去看他。”敖厲的一縷心緒,透入了婆雅的識海。

葦老帶着王霸剛剛進入花雨劍閣的外圍制“繽紛花圃”王霸耳中突然出現了婆雅的聲音“師弟,有空我來看你…”王霸本還在欣賞花圃中的萬萬鮮花,眼中陡然僵直,如鬼魂般的女聲,令王霸下意識的瞟了眼葦老懷中的“厲鬼花”後,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就在王霸渾身發冷,言語哆哆嗦嗦大叫葦老“前、前輩”時,敖厲已走近了青帳篷。

十三縷手臂細的青光,如同活物般繚繞於帳篷四周,在每一縷青光中,似乎都隱匿着一個嬰兒,帳篷四周,那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聲,令人骨悚然。

青慘慘的光,將原本雪白的帳篷,映成了青。敖厲雖無法憑神識去分辨青光,但憑融合無數噬妖記憶所成的見識,也不至於對青光一無所知。

“鬼嬰!”凝視的十三縷青光,敖厲的眼神在瞬間平靜。

只有逆天變態的魔修,才敢飼養鬼嬰。飼養這鬼嬰,首先要攝取出竅期修真的元嬰,通過四百零四年秘法修煉,再將元嬰注入真正的嬰兒體內,讓鬼嬰成就半個實體。如此一來,鬼嬰便能於幽冥與陽間自由穿行。

表嬰一旦成,即能透過幽冥,直噬修真者元嬰,極為歹毒,很少有法器能夠抵擋鬼嬰殺人。鬼嬰的歹毒和兇殘不光針對敵人,它對宿體也同樣兇狠。

以宿體的心頭血為食,單此一項,千萬年來,很少有魔修會去飼養鬼嬰。

敖厲沒想到還真有魔修敢去飼養鬼嬰,而且一養就是十三隻,組成的卻是“小幽冥十三都天陣圖。”

“小娃娃,你還差一步。”一個乾枯的聲音,突然從帳篷中傳出,只憑聲音,似乎都能將人體內的所有噬乾淨。

敖厲所站的位置,正是陣圖邊緣,他還在猶豫,是否以血旗直接破除陣圖,噬鬼嬰。敖厲才不相信,以阿修羅王為主神,藴含萬萬兇魄的血旗還噬不了幾個鬼嬰,但一旦全力催動血旗,別説方圓千里,怕是萬里都會有所應。

敖厲沒有把握在破除陣圖後,能在白雲殿執法到來前,擊殺帳中的魔修。

青帳中的魔修只説了一句話,就沉寂的再無聲息,而敖厲也同樣沉默着,片刻後,敖厲突然衝着帳篷冷聲道“你是誰,膽敢在我擎天峯下飼養鬼嬰。”

“桀…桀…桀…”如同枯鬼般的笑聲,陡然自青帳中傳出,隨着令人心臟抓癢的笑聲,一個人影幻化於帳外。

出現在青帳外的乾瘦老頭,明明是個魔修,卻一副道人打扮,慘兮兮的道袍上散發着難聞的腐臭味,一隻只米粒大小的毒蟲,在他滿頭枯發中鑽進鑽出。這老頭雖是一身道袍,脖子上卻掛着十三個骷髏,如若仔細分辨,那是一個個巴掌大小的嬰兒頭顱。

吧瘦老頭一雙狹長的眼中,內斂着濃濃陰氣,他盯了敖厲片刻,才緩緩道“小娃娃,你活膩了?”

“放肆!”敖厲一聲大喝,着實將那魔修鎮住“你難道不知我白雲殿令,竟敢妄意殺戮。”敖厲在説話的同時,手腕暗暗一震,紫紅圓環中的劍意令那魔修心中一凜,如此純粹的“渾天劍意”他已有近千年沒有受到了。

那魔修深藏於陰氣後的眼神微一閃爍,向敖厲試探道“白雲殿執法?”敖厲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只是冷哼一聲,再次道“我從沒見過你,在擎天峯下,你敢飼養鬼嬰。”草原上的劍修,對白雲殿執法總有幾分畏懼,但那魔修看上去只是對白雲殿執法顧忌,但卻不畏懼“執法怕剛剛從白雲內殿出世,小老兒在此已經呆了二千餘年,你回去問問便知。”敖厲看似一愣,好像有點意外,他伸手向那魔修道“白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