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蹊蹺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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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到好奇,都轉過臉去盯着他拉烏爾重説一遍:“收穫不小,但是事情還未了結…好戲還在後頭呢。”
“在這些頭緒紛繁的事情中,你發現了什麼新的情況嗎?”
“我發現了不少情況。”拉烏爾回答“這些情況將使我們近案件的核心。”
“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説,三棵柳樹移動了位置。”
“你的想法總是那麼固執,跟卡特林娜一個樣。”
“在蒙代修先生的遺囑裏,這個想法得到了確切的驗證。”
“本不是這樣。三棵柳樹的位置,蒙代修先生不是把它畫在目前的地方嗎?”
“對。不過,請你像我剛才那樣仔細地檢查一下這張地形圖。你能看出,有人把在地面上玩的把戲,又玩到紙上了。瞧吧,在那個小丘上,標明三棵柳樹的三個×被人擦掉了,擦得十分仔細,但用放大鏡還是容易識別出來的。”
“那又怎麼樣呢?”珀蘇口氣不硬了。
“你還記得吧,在這以前的一天,我曾要你像阿波羅一樣直地站在小丘上面,我則爬上柳樹枝頭,從那裏舉目搜索要找的東西,而在這張地形圖上,那種東西是要
據高度
確的計算才能找到的。現在,你拿這把尺子和這支鉛筆,按照蒙代修先生的示意,從莊園柵欄門柱子到居中那棵柳樹之間劃一條線。”珀蘇照辦了,拉烏爾又説:“就這樣,現在,你讓尺子的下端靠着門柱不動,將尺子的上端左移,一直移到小丘那兒。這就可以畫出一個鋭角。鋭角的左右兩條邊線都從門柱伸出,左邊的一條直通三棵柳樹原來的位置,右邊的一條通往現在的位置。在這個鋭角的開度內,是一片狹長的土地,或者説是紡錘形狀的土地。如果按照蒙代修先生原來的地形圖,這片狹長的土地屬於小城堡的繼承人;如果按照篡改過的地形圖,這片狹長的土地屬於獵亭的繼承人。你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明白了。”珀蘇説。拉烏爾的解釋似乎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拉烏爾説“第一點明白了,再來看看第二點,這個紡錘形狀的土地上有些什麼呢?”
“一堆岩石,”珀蘇説道“‘布特埃羅馬’土堆的一半,小河經的狹谷,小島等等。”
“這就表明,”拉烏爾説“被偷偷割去的這片土地,按照蒙代修先生本來的意願,他是想把河經過的那部分土地留給小城堡的繼承人,而不願留給獵亭的繼承人。”
“照你這麼解釋,”珀蘇説“作案者策劃的陰謀,是為了損害一個人的利益,而讓另一個人得到好處。你能肯定這一點嗎?”
“確實如此。蒙代修先生去世的時候,有人偷走了他的遺囑。嗣後,此人到了這裏,同另一個罪犯一起,移動了三棵柳樹的位置。”
“然而,從遺囑看來,移動三棵柳樹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不錯。但是請你體會一下蒙代修先生的這句話:‘到時候,我會説出金粉的秘密。’蒙代修先生可能沒來得及説出這個秘密,但是盜竊遺囑的罪犯也許把它猜到了,所以,後來他就謹慎地移栽了三棵柳樹。”珀蘇已經深佩服,但他還要反駁兩句:“這種假設倒是
能誘惑人的。不過照你看來,什麼人會這樣幹呢?”
“你聽説過lsfeeitcuiprodest這句拉丁諺語嗎?它的意思是:罪犯是最能獲得好處的人。”
“哪有這種事!因為,這樣幹只會對蓋爾森夫人有利,在她繼承的遺產中,增加了一片被偷偷割去的土地。你的推理,叫我毫不信服。…”拉烏爾未作回答。他一面思考,一面注意觀察拍蘇的神態,彷彿想知道他的話對聽者產生的作用。
接着,他朝珀特朗德轉過身去,説:“對不起,夫人。我並不打算像珀蘇聲稱的那樣説服什麼人。我只是把發生的一件件事情簡單地串連起來,並且使我的推理既周密、又比較合乎邏輯。”
“你對案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珀特朗德説“然而,如果説罪犯幹壞事是為了我的利益,那就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其實,我和卡特林娜都不可能從這種勾當中獲得什麼好處。我們姐妹始終是和諧一致的。可見,策劃陰謀的傢伙,純粹是為了追求他們自己的利益。”
“這是毫無疑問的。”拉烏爾説。
珀蘇進來問:“難道你自己沒有什麼看法嗎?遺囑是後來
進蒙代修先生卷宗的,這一點你早就知道嘛。”
“對,我知道。”
“什麼人告訴你的?”
“參與這件壞事的人。”
“那麼,通過這個人,我們可以抓住破案的關鍵了?”
“可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
“是不是主犯花錢收買的替死鬼?”
“是的。”拉烏爾並不急於亮出確鑿的東西。在這個場合下,他彷彿想用沉默來製造緊張空氣。但是珀蘇仍不罷休。兩姐妹也在等待拉烏爾的回答。
“不管怎樣,珀蘇,”拉烏爾説“仍舊由我們二人合作偵察為好,對嗎?但是,請你不要再把你那警察局的夥伴叫來妨礙我們辦事了”
“可以。”
“你能向我保證嗎?”
“我起誓。”
“那就好。告訴你吧,密的
子在公證事務所裏。”
“你能肯定?”
“絕對不錯。”
“這個重要情況,你為啥不告訴貝爾納先生呢?”
“我擔心他把秘密出去。”
“那麼,我們可以傳訊他身邊的什麼人,比如他的秘書。這事由我來辦吧。”
“公證事務所裏的人,我都見過。”卡特林娜説“幾個星期以前,他們所裏的一個人曾來過這兒,好像來找姐夫。嗅,姐姐,我忽然想起來了,就是姐夫遇害的那天早上8點鐘。那時,我正在等候我未婚夫的信函,在客廳裏撞見了那個人。
他是貝爾納先生的秘書,好像焦急得很。後來,姐夫下了樓,就跟他一塊兒到花園裏去了。”
“呃,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我當然知道,他就是法摩龍大爺,公證事務所的秘書。這位大爺又高又瘦,臉憂鬱…”拉烏爾神態自若,他料到卡特林娜會説出這個人的名字。過了片刻,他向珀特朗德説:“我想向您打聽一點,夫人。蓋爾森先生被害的前一天夜裏,到小城堡外面去過嗎?”
“可能出去過,”珀特朗德説“但我記不清楚了。”
“我可記得非常清楚。”珀蘇説“那時,他到有點兒心痛,是我把他送到村子裏的。後來,大約晚上10點,他卻獨個兒朝黎爾波雷的方向走去。”
“太奇怪了,真是奇怪的巧合!把蒙代修先生的遺囑進卷宗的人,就叫法摩龍。那天晚上10點左右,法摩龍在黎爾波雷碰見一個人,那人要他把一份遺囑
進蒙代修先生的卷宗,他猶豫了一會兒就接受了這件秘密任務,獲得了2萬法郎的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