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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荒林野地羣魔劫路逢神丐賊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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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神丐只一閃身,就躲開了扔過來的兩枚鐵膽,看到三人這等氣派,只冷笑了幾聲説:“阿唷!瘋狗要咬人囉!可惜要飯的身上沒有四兩,咬不得的,咬了準會梗掉你們幾顆狗牙啦!”黑玄壇顯然氣得極了,兩眼圓睜,直要噴出火來,也不答話,只順手把當中那張八仙桌子,往旁邊一推,馬上一個箭步,縱了過去,揚起軟鞭,虎虎發聲地對準太白神丐的天靈蓋,當頭就磕。太白神丐嚷叫連聲地説:“哎唷!不得了,要飯的吃飯家伙要遭殃了!”説着話,身形一扭,像幽靈一般,悄沒聲地就躲到了黑玄壇的背後,伸手掌,在黑玄壇的大腿上,狠狠地打了一掌,同時嘴裏説道:“嗯!你沒打着,喲!這條狗腿蠻肥嚒!紅燒起來,味道一定不錯。”黑玄壇一鞭落空,身體正向前傾,後腿給人打了一記重的,幾乎跌了一個狗吃屎,究竟武功並不怎樣膿包,忙用鞭梢,朝前面地上一點,穩住身形,一個大轉身,一招“旋風掃落葉”掄起軟鞭,循聲往身後疾掃過去。這一招端的厲害無比,捱上了,不死也得重傷。

可是太白神丐是甚麼人物,尤其輕功,有着獨特的造詣,豈是黑玄壇能打得着的。但見他“葉隨風轉”身形如影附形,一個急轉,早又繞到黑玄壇的反面。吧的一掌,正好又打中了黑玄壇的醜臉。

智圓大師和秦含柳,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一看就知道太白神丐,對付他們幾個,本領足足有餘,身子早閃在一邊站住,向樓上樓下監視着,為神丐掠陣。看到他戲賊子的那股滑稽樣子,不給逗得哈哈大笑。

黑玄壇真是又氣又急,也顧不得甚麼單打獨鬥的江湖道義,急忙招呼其他兩人一齊上來,嘴裏説道:“夥伴們,併肩子上啊!先剁了這個臭叫化,再收拾那兩個吧!”常山蛇與矮腳虎,早就躍躍試,一聽招呼,常山蛇首先舞動一把喪門劍,從身後一記“金龍吐舌”直奔太白神丐的背心。那邊矮腳虎也同時掄起單刀,蹲下身體,貼着地面來了個“枯樹盤”向着太白神丐的下三路,橫砍過去。黑玄壇更配合兩人的攻勢,躬身後退,讓出空間來給兩人進招,手裏的軟鞭,卻不閒着,順着身體後退之勢,一記“金龍擺尾”倒打太白神丐的太陽

太白神丐早就算到他們三人要一齊動手,中已有成算,只見他吡牙一笑,説道:“嘿!這才像話,要飯的是打狗的祖宗,一條實在太不過癮,你們早就該一齊上了啦!”説完,仍是老樣子,跟緊黑玄壇的身影,往旁疾閃,輕悄悄地就避開了三人的夾擊。同時更從黑玄壇的身後,繞到常山蛇的側面,伸手在常山蛇的脖子上,摸了一把,嘴裏説道:“嘻嘻!狗沒味道,蛇才香呢!”三人兵器同時落空,幾乎互相撞在一起,這才知道太白神丐不是易與之輩,只好各自展開平生所學,先求自保,再也不敢躁急進招了。

這樣一來,太白神丐也就不敢大意,馬上展開小巧靈活的身法,在三人密如驟雨的兵器影子裏面,鑽來閃去,窺空還是東摸一把,西抓一下,唷唷連聲的説:“唷!沒咬着,哎!還差一點。”片刻之間,樓上一片刀光劍影,打得不亦樂乎。秦含柳也不在心裏暗贊太白神丐,確實有他一手。

智圓大師心裏急着要去打聽徒弟們的消息,看了急得要命,怕時間久了,敵人方面來了幫手,更不了身,在旁高聲喊道:“臭要飯的,快點好不好,我還有正事要和你辦哪!”太白神丐也戲夠了,嘴裏答道:“好,便宜這幾個狗崽子吧!”説完,身形大變,幾個急閃,唰唰兩下,分別點住三人的道。鬧哄哄的氣氛,瞬息變得清靜無比,黑玄壇等三條大漢,分別按照各人進攻的姿態,或立或蹲,呆呆地給定在當地,一動也不能動。智圓大師也同時把掌櫃的喊來,會完了賬,指着定在樓上的三個人説:“剛才你該看清楚了,是他們三個先惹事的,樓上打破的這些桌凳碗,找他們負責賠吧!我們可不能管!”掌櫃的不過是陰風教雷波分堂裏的一個三小頭目,那裏還敢説半個不字,只好諾諾連聲,苦着一張臉説:“大師,就請高抬貴手,把他們了醒來吧!”太白神丐在旁邊把眼一翻,説道:“哼!少廢話,要飯的沒有那份閒功夫,你不會找你那狗主人去,是不是你也想嚐嚐滋味!”掌櫃的自己作賊心虛,怕他真要動手,嚇得也不敢再放,趕緊接了酒錢回去。秦含柳三人,也就不再理他,下樓揚長而去。

三人下得樓來,太白神丐馬上説道:“老和尚,你怎麼和陰風教結下樑子啦!昨晚幾個小禿子,給人抓走了,是不是你的徒弟呀!”智圓大師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接忙説道:“臭要飯的,剛才那三人説的老叫化,原來就是你呀!究竟怎麼回事,快點告訴我好不好?”秦含柳在一邊嘴説:“讓我們找個客棧,歇下了再談吧!如果真是大師的弟子給人抓去了,我們今天就不走了,想法子把他們救出來才對。”智圓大師一想,路上確實不太好説話,也就同意了,於是三人走進城裏,找了一家秦安客棧,開了一間大的上房,解下行裝,然後坐了下來細談經過。

原來太白神丐接掌丐幫幫主以後,到前任幫主,太過忠厚,幫裏份子,原來良莠不齊,以往靠着幫規嚴厲,把各人鎮住,倒沒有出過甚麼大亂子,這樣一來,無形中使幫規鬆弛下來了,好些地方,漸漸不聽總幫的節制,胡作非為起來。

內中尤以滇幫的鐵花丐龍三姑,她未加入丐幫以前,原來就是一個江湖大盜,在中原一帶,作案太多,存身不住,才逃到雲南來,投靠雲南丐幫的老幫主賽鐵枴苗戍,仗着頗有幾分姿,又工內媚,竟把苗成蠱惑得言聽計從,暗中逐把舊的徒黨,完全引入滇幫。嚴加布置,苗成一死,遂順理成章由她接管起來。

起初,她還有點害怕幫規嚴厲,不敢怎樣過份胡來,後來見到有好幾件事,讓總幫知道了以後,只派了一個人來警告了一次,就沒有了下文。膽子因之就逐漸大了起來,索興恢復本行,做起坐地分贓的強盜來了。

太白神丐接掌幫主以後,下定決心要嚴整幫規,清理門户,首先在中原幾省,處置了幾個出了名的惡丐,其他各地,馬上聞風斂跡,在總幫還沒有派人前去之時,就自動的整飭起來,太白神丐因此也就不為之過甚。

只有龍三姑這邊,仗着天高皇帝遠,通阻的關係,不但不接受總幫的命令,約束手下的行為,暗地裏反而與陰風教勾結,竟想倒反窮家幫,自立門户。

在陰謀沒有成以前,表面上也自動懲處了幾個無關緊要的黨徒,由於辦事隱密,通不便,居然給她蒙了過去。太白神丐也認為和其他各地一樣,知道悔改,既然如此,當然同樣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也就不再深加追究。直到最近,才從一位好友口裏,知道她暗中的惡跡。

原來在三年以前,這位好友,為了拯救一個女孩,闖到龍三姑的家裏,女孩雖給一位隱名前輩搶先救走了,卻在無意中發現了她暗中陽奉陰違的實況,那位好友知道丐幫的規矩,不便越俎代庖。因此特地跑到成都去通知他,沒有想到在途中碰到幾件辣手的事,幾乎送掉了命,給人送到深山裏,養了好幾年傷,最近傷好下山,才把這個消息送到,不過這位好友,還是不知道她有倒反窮家幫的陰謀。太白神丐一生最恨陽奉陰違的人,得信以後,氣得要命,馬上派了一個刑堂長老,帶着家法,前來清理門户。

可是此時龍三姑,在陰風教的卵巢之下,羽翼已成,那裏還把幫主放在眼裏,竟把來人羞辱了一番,再行放回,通知太白神丐,説他不夠幫主的資格,當年老幫主退休讓位的時候,她沒有在場,不能算數,並且要太白神丐馬上退出幫主的位置,由她召集幫中長老,重新冊立。

派出去的這位刑堂長老,名叫郭洪,在幫裏的輩份極高,是老幫主的師弟,可以説是太白神丐的師叔。早年苗成,就是跟他學藝的,因此自動討令前來處理此事。沒有想到龍三姑竟然目無尊長,囂張到了這般田地,幸好他為人最有涵養,當時雖然氣極了,也不形之於,只哈哈大笑了一陣,説道:“不錯,不錯,想不到我們窮家幫會有這等人物,三個月以後,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一定陪了雷幫主,前來聽候差遣發落!”説完,起身就走。

回到總幫以後,與太白神丐和幫中長老一商量,認為龍三姑敢這樣跋扈,一定有所仗恃,多方打聽,才知道她與陰風教勾結的陰謀。所以也不敢大意,除了集中幫中華以外,並且還約了好些幫手。這才分批出發,約定在昆明集中,再到碧雞山苗家寨去興師問罪。

太白神丐一向獨行慣了,等幫內各人,走了以後,才單獨一人上道。曉行夜宿,走了好幾天,昨天晚上,趕過了宿頭,找到一所破舊的山神廟,正要進去休息,門縫裏隱隱約約聽到裏面似乎有人在談話,彷佛聽到話中提及陰風教三個字,因此就留上了神,馬上運用輕功,竄到屋頂,悄悄地揭開一片屋瓦,往下一看,看到供桌前面,兩個人對面席地而坐,當中擺着一包滷菜,旁邊擱着一罈好酒,用一隻杯子,兩個人輪倒着喝。

太白神丐在屋頂上,聞到這一股酒香,得饞涎滴,為了打聽消息,只好強把肚裏的酒蟲壓住。這時,聽到左邊那個長着一顆大瘤的瘦漢子開口説道:“地理鬼,也不知道七星分堂蔡堂主犯了甚麼失心瘋,為了一個臭和尚,也值得這麼勞師動眾,咱們陰風教還説要稱霸武林呢?像這樣怕事還行嗎?白讓我們在這兒守了好幾天,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看到,我想八成兒人家不會打這兒經過啦!”右首那個叫地理鬼的説道:“盧瘤子,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咱們陰風教要稱霸武林是不錯呀!可是時間未到,一定要等教主把玄牝神功練好了才行呀!這個和尚知道了咱們的秘密,如果讓他走,給各派送了信去,讓他們預先有了準備,那就沒有辦法一網打盡啦!”瘤子好像不服氣似的,爭辯着説:“教主也是小心過度,像他老人家的武功,不是已經天下無敵了嗎,連雪山雙怪那樣的人物,兩個人合手,都沒有在他手裏走到二十招,因此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就不相信其他各派,還有甚麼人物,能夠接得教主三十招的。何況這幾年來,黑道上頂兒尖兒的人物,差不多都投到咱們教裏來哪!就讓這個和尚跑掉,又有甚麼了不起的!”地理鬼暍了一口酒,反駁他説:“你曉得甚麼?單打獨鬥,當然沒有人是教主的敵手,可是那一派也不只一個高手呀!教主如果不練得出神入化,究竟有點不大妥當,所謂謹慎天下去得,像你這樣的冒失鬼,那還能幹得出大事來。”瘤子忙把話題一轉,説道:“好了,好了,算你有理,喂!説真的,那個和尚是一個甚麼樣的人物,七星分堂幾名高手,也圍他不住。”地理鬼説:“我也不大清楚,聽説是蔡堂主從前的一個仇人,蔡堂主那一條胳膊,據説就是他給廢了的呢!”兩人正説得高興,外面有人打着火把喊道:“盧瘤子,地理鬼,堂裏傳下令來,説不要守啦!那個和尚已經從別處過去了,並且落腳的地方,已經給咱們查出來了,早晚總堂就要派人去毀了他啦!”兩人在裏面應了一聲,同時回答説:“是老胡嗎?進來喝一杯如何,咱哥兒了一罈好酒在這兒呢,喝完了一起回去不好嗎?”外邊把門一推,走進來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看到地上擺的酒菜,説了一聲:“好呀!你們倒會作樂子,這些酒菜那裏來的?”盧瘤子説:“有得喝就別問啦!你説老和尚落腳的地方已經查出來了,究竟在那兒呀!”老胡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再吃了一點滷菜,然後才説:“説也不相信,這老和尚就是咱們總堂下邊那個涼山禪寺的住持,如果不是七星分堂出了岔子,追蹤到此,我們還一直不曉得他,竟是一位武林高手呢?派出去釘梢的人説:老和尚一回到廟裏,就打發了三個小和尚下山,不知道是幹甚麼的,堂主接着報告,正拿不定主意。正好教主手下的護法弟子勾魂使者打這兒經過,當時就説:涼山禪寺那邊,總堂已經派人去了,這三個人一定是老和尚派出去送信的,絕對不能讓他們過去,好在到中原各省,只有這一條通路,因此與堂主商議,決定就在這兒埋伏等侯,恐怕馬上就來啦!”説完,三人互相勸酒,話題又轉到風花雪月去了。太白神丐看清楚這幾個人,不過是陰風教裏跑腿的人物,知道再聽下去,也不會有甚麼消息了,同時酒癮再也憋不住了,決心把這幾個人戲一番。於是重新把屋瓦蓋好,跳下地來,把四周的地勢看了一看,發現神座背後,牆角塌了一塊,形成一個大。連忙從那裏鑽進廟裏去。

三人正喝在高興頭上,本沒有發現太白神丐進來,只突然看到擺在桌上的東西,驀地裏都跳了起來,呼呼的在空中旋轉不已,因此都嚇得骨悚然,齊聲驚叫起來:“媽呀!有鬼。”説完拔腿就跑,頭也不敢回,可是剛出山門,又到一股冷風,在背後噓了一口,像給一樣東西碰了一下,身體忽然不由自主,像轉風車一樣,呼呼連聲地,一連串的翻着筋斗朝外滾去,好不容易,體內那股迴旋的力量,慢慢停了下來,把三人累得疲力倦,摔到地上,好大一會,三人神智略一清醒,更是不敢停留,爬起身來,沒命往前奔逃而去。引得太白神丐哈哈的大笑了一陣。

原來太白神丐有一套迴旋掌功,可以把迴轉的力量,傳到人物身上,令其旋轉不止,直到掌力消失為止。不過這種功夫,必須用手觸及那件東西,才能把力量傳了過去,與高手相鬥,彼此手足均無法沾上對方,這套功夫就失去了效用,不過用來戲要小賊,令其疑神疑鬼,確是最妙不過。

因此,太白神丐溜進廟裏以後,躲在神像後面,藉着神像的掩護,暗裏伸出一隻手來,按住供桌的一條腿,用掌力震得桌上的東西,跳入空中旋轉,再趁着三人驚慌失措,往外逃跑的時候,一個閃身,竄到山門旁邊,每人送上一掌,把三個小賊,翻得暈頭轉向,作夢也想不到是有人在作他們。太白神丐也就很輕易撈着一頓豐富的晚餐,知道陰風教馬上就有高手前來,把戲很快就要揭穿。也不在廟裏休息了,抓起酒菜,躲到一棵枝葉濃密的大樹上,慢慢地喝着,準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暗中相機救人。

果然不久,林外擾擾嚷嚷地進來七八個賊黨,太白神丐認出為首那個五十多歲,面犁黑的老頭,是湖廣一帶有名的大盜,名叫追命閻羅龐軍武,善使一對軟索銅錘。手底下確實有點功夫,只是奇怪他怎麼會在這兒出現。

緊靠他的,是一個年約廿二一歲的少年,面目醜陋不堪,滿臉盡是黝黑的磊塊,凸凹不平,與閻羅殿裏的夜叉相彷彿,膽小一點的人,看了他這一付長相,就得嚇死。身上卻穿戴得非常整齊,全是名貴的料子,越發顯得不相襯。追命閻羅似乎對他非常尊敬,不知是甚麼來頭,心裏忖度,大概就是那個名叫勾魂使者吳仁的護法弟子。

其餘各人,均作勁裝打扮,老少不一,手裏全都拿着武器,緊跟在兩人的身後,剛才遭到太白神丐戲的三個,也夾在裏面,正在指手劃腳的,述説剛才的怪事。

只見大夥兒走到山神廟的門口,先停了下來,由追命閻羅自己走進廟裏,過了一盞茶的光景,又見他走了出來,對那醜少年説道:“吳老弟,今天晚上,事情有點古怪,裏面的東西,確實零零散散,摔得滿地都是,你是教主手下的智多星,想想看是甚麼道理,老夫闖蕩江湖幾十年,就從來沒有遇過,絕不相信這裏真會有甚麼鬼怪!”原來這個醜少年,果然不出太白神丐所料,就是那個勾魂使者,只見他聽完追命閻羅的話後,眉往上一揚,想了一想説:“龐堂主,我很同意你的意見,不過事實真相如何,還得讓我到裏面仔細查看一遍,才能決定。”同時轉過頭來,對原來守在廟裏的三個人説:“盧瘤子,來,與我一道進去!”瘤子雖然剛才嚇破了膽,此刻也不得不依,兩人剛進廟門不久,就聽得他在裏面大喊説:“咦!奇怪呀,我們留下的那些酒菜,怎會全不見了?”接着一陣寂靜,半盞茶久,兩人才從廟裏出來,只聽得那勾魂使者對老頭説:“龐堂主,你先進去,發現神像後面有甚麼異樣沒有?”追命閻羅忙説:“我只在前面略看了一下,沒有留意,老弟你發現了甚麼?”勾魂使者得意揚揚地説:“那裏有甚麼鬼怪,神像後面的灰塵,有些地方剛剛擦掉,那供桌的腿上,還有幾個手印,分明是人躲在後面,暗地鬼,哼!要是我在這兒,保證叫他當場出醜。”口裏正在説大話,斜刺裏,忽然一線暗影,奔向他的面門,事前毫無防備,吧的一聲,正好打進嘴裏,牙齒也被打掉了兩個。

勾魂使者忙吐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吃剩的雞骨頭,氣得哇哇大叫,高聲罵道:“那裏來的狗雜種,膽敢暗算大爺。真有種的就出來同你大爺鬥鬥好了!”追命閻羅等人,也都擺好架勢,嚴加戒備,可是四周靜悄悄地,並沒有半點回音。

勾魂使者究竟不愧是一個陰險人物,馬上發現自己失態,知道再罵無益,馬上沉上氣來,正在這時,突然看到樹林外邊,嗖的一聲,一道綠火箭,曳着一條明亮的尾巴,劃空而過。

這是他們事先訂好暗號,林中諸人,此時已顧不得再去搜尋那隱身的敵人,在追命閻羅和勾魂使者兩人指揮之下,迅速散開,各自找到一塊陰暗的地方,掩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