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八章恩怨已分明主僕無心陪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陰風教主知道這種情形,心裏那份震驚,可就大了,立即將他們抓了過來,嚴刑迫問解藥的來源,這些受不住刑,只好將秦逸庵説了出來,冥靈上人瞭解此事以後,馬上就派了一批手下,找到龍潭去將秦逸庵抓來,由於那人遷離龍潭的時候,秦含柳失蹤還沒回來,對於小俠一無所知,因此,冥靈上人只派了一些三人物前去,認為對方只不過一個老弱書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卻沒想到秦逸庵家多了一個瞎眼‮婦少‬,竟是曾經名震一時辣手仙娘白秋萍,結果全軍盡沒,只剩下一個跔得快,逃了間來。

這人向冥靈上人一稟告,恰好龍三姑在他身邊,一聽那瞎婦的樣子,竟然與自己的仇家長得一模一樣,因此,討令前去看看,冥靈上人馬上答應讓她帶人前去,遣走以後,還怕不成,所以又加派了邛萊二兇隨後追去接應。

小賊説到這裏,燕白玉的臉已經慘變,花容失四處張望,顫聲地叫道:“娘!您老人家原來還在人世,可是怎的沒有看到呢?難道今晚又遭了毒手不成!”説完,嬌軀搖搖墜,人已急快要暈過去了!蘭兒正站在她的身邊,見狀忙一把將她扶住説道:“玉姐姐,玉姐姐,急什麼呀!伯母已經讓我和娘給救了下來啦!只不過受了點傷罷了!”這一句話,無異是一劑強心針,燕白玉跳了起來,抓住蘭兒的手問道:“蘭妹,真的!那麼人呢?在那兒呀?”此時秦逸庵已經瞭解是怎麼回事了,連忙接口説道:“姑娘不要着急,蘭甥把你母親送住茅屋以後,經我施過急救,傷勢已無大礙,現在正在內人的牀上睡着休養呢?我就帶你去看好了!”説完,又轉過頭來對奏含柳説:“孩子,難得今晚已經將你的仇人抓住了一半,雖然這裏房子,燒了一棟,也還值得,其餘的小賊,我看就放了他們,不要殺戮太重,以傷天和吧!”秦含柳應了一聲是,就把那些沒用的小賊,全部解開道,放他們起來,告誡一番,要他們回去,但那些小賊,眼見小俠這等武功,知道陰風教並不可恃。同時,在陰風教多年,眼見那些魔頭的殘忍毒辣,心裏早已覺悟,只不過騎虎難下,不肯叛教而已。今天為小俠一行所擒,自分必死,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殺。因此,誰也不願再回去受那些魔頭支使,道解開以後,就一齊跪在地上,懇求小俠收錄。小俠正想拒絕,秦逸庵卻擺了擺手説:“既然你們如此誠意,就留下幫我開闢藥圃好了!”秦含柳見義父作了主,自然不好再有異辭,也就點頭答應下來,於是眾小賊歡天喜地的磕了幾個響頭,爬了起來,隨在大家的身後,一起走進茅屋。

燕白玉進屋之後,就催着老人家帶她進去看望母親,到了內室一看,那瞎婦不是白秋萍還是誰呀!燕白玉早已撲了過去,大叫一聲,娘呀!就眼淚像珍珠一般地説不出話來了!

這時,白秋萍人已經醒了過來,但她雙眼已經看不見來人的面目,然而燕白玉的聲音,她可聽得出來,那不正是被龍三姑他們擄走的女兒,還會有誰呢!因此,當然白玉燕伏在她的身上痛哭的時候,她也把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巍巍顛顛地摸着燕白玉的臉孔,顯得內心無比的動,好半晌,方才送出那麼一句話來:“是玉兒嗎?娘只當這一輩子再也見不着你啦!你怎麼從龍三姑的手裏逃的,孩子,這些年來,你在什麼地方,過得還好嗎?”説完,那一對瞎了的眼睛裏面,居然也了不少的淚珠出來,這一幕天倫相聚的悲喜劇,把跟着進來的人,也通通給動得陪着她們淚,屋子裏就是這樣的靜寂下來。好半天,秦逸庵夫人才走過去説道:“萍妹子,母女相逢,是天大的喜事,你應該高興才對呀!”白秋萍母女兩人,此時心情已經平靜下來,聞言一齊破涕而笑,白秋萍的傷勢,在“碧靈護心丹”的調治下,已經好了大半,再加上心頭一喜,登時神百倍,將燕白玉推開,坐了起來説道:“對呀!傻孩子,還哭什麼呀!過來,讓娘摸摸你看,現在已經長得多高了!”燕白玉依然走到牀頭,靠在母親的身邊,扶着母親的身體,很擔心地説:“娘,您老人家的傷勢不要緊了吧!我看還是躺下去多休息一會的好,現在不要坐起來嘛!”白秋萍一邊摸着燕白玉的身體,一面微笑着説道:“傻孩子,娘一見了你,再重的傷,也會馬上好呀!何況秦伯伯的“碧靈護心丹”含有多種靈藥,孃的傷勢早就不要緊啦!”接着,口氣一轉,瞼上出很驚訝的神説道:“玉兒,你今年才不過十五六歲,怎的已經長得那麼大了,完全是一個大人了嚒!”燕白玉靠在母親的懷裏,無限沉醉地微笑着,仰起頭來,娓娓地把自龍三姑擄走以後,經白山神尼相救,藝成下山這段經過,很簡單地向白秋萍説了一遍,然後再對她説道:“娘!那龍三姑今天晚上,已經死在她自己的歹毒暗器之下,我們的仇,可説已經報了一半啦!”白秋萍聽到如此一説,更興奮得臉泛紅暈,似乎想從牀起來,到外面看個究竟,可是才稍微作勢,又頹喪地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説:“唉!老天有眼,總算把這萬惡的婆娘給宰了,可惜我眼睛瞎了,不能看到她的報應,心裏還真有點不甘呃!”秦老太太聽到她這麼一説,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也是眼睛瞎了,但卻給秦含柳治好了,不知道他還有辦法沒有,因此,回過頭向秦含柳説:“柳兒,燕伯母的眼睛你看還能治得好不能!”燕白玉聽到這句話,才想起自己母女兩人只顧敍舊,還忘了給大家引見,於是忙走過來對幾位長輩説道:“侄女見到母親,喜極忘形,讓幾位老人家冷落站在一邊,實在失禮之至,尚請伯伯和乾孃原諒!”大家同聲客氣地説道:“那裏,那裏!這才顯得侄女的至,我們怎麼會見怪呢!”接着燕白玉就將大家向母親引見了一遍,然後走到秦含柳的身邊説道:“柳哥哥,你看我母親的眼睛,是不是還能夠治得好呀!”秦含柳走過去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説道:“眼球完全壤了,就是有龍腦珠,也沒有辦法啦!”燕白玉聞言不大失所望,好似有點不相信地説道:“哼!我求你,就説沒有辦法可想?鬼才相信呢!”説完,嘟着嘴靠母親的身邊去,裝着不理秦含柳的樣子。

秦含柳以為她真的要不理自己了,不急得直説:“玉妹妹,我説的是真話呀!你幾時求過我的事情,我沒有給你辦到呀!”白秋萍從倆小的口氣裏,發現他們中間的情,似乎很好。因此,生怕他們翻瞼,對於自己的眼睛,究竟能否復原,倒不怎麼在意。何況,這些年來,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眼睛雖然瞎了,但聽聲辨位的功夫,業已練得爐火純青,本沒到有什麼不便。因此,聽到燕白玉和秦含柳的話後,立即伸手將燕白玉拉住説道:“傻孩子,怎麼可以胡亂就怪罪起柳侄來啦!他説的一點不假,孃的眼珠都已經壞了,除非發現奇蹟,恐怕誰也沒有辦法可想啦!不然,娘到這裏,已經三年多了,秦伯伯還不早替娘治好了嗎?”燕白玉給母親説得怪不好意思的,但還是強詞奪理地説:“哼!眼珠壞了,難道他不會想辦法給換一對嗎?”秦含柳正因為她的生氣,到不知如何是好,聽到這一句話後,也不知不覺地跟着説道:“眼睛壞了,難道不會想辦法給換一對嗎?”一連唸了好幾句,猛的拍了自己腦袋一掌,興高采烈地對燕白玉説道:“玉妹妹,你不要着急了,我保證在明天替伯母將眼睛治好!”燕白玉喜極忘形地,趨前一把將他抱住説道:“柳哥哥,真的,你太好了!”眾人看到他們這種親熱的樣子,不會心地一笑,燕白玉馬上發覺自己失態,趕快將手鬆了,把頭埋到母親的懷裏,撒嬌地説道:“娘,不來了,你看他們都在笑話我!”白秋萍撫着她的頭髮,很慈祥的笑道:“好孩子,伯伯叔叔們笑你,有什麼難為情的!”説完,又馬上轉過頭來對秦含柳正的説道:“柳侄,你説明天就可以替將眼睛治好,是不是要把旁人的限睛挖來替我補上,這樣是絕不可以的,賢侄的心意心領了,好在我現在並沒有什麼不便!”秦含柳聞言,對於這位伯母的正直,不由衷地敬欽佩,因此,也正的説道:“替伯母把眼睛治好,當然得將旁人的眼睛挖來,但伯母放心好了,小侄絕不會去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今天陰風教的賊子們,被我們殺了好些,以他們的所作所為,萬死不足以贖其罪,把他們屍體上的眼睛,挖了下來為伯母醫治,也可以替他們消掉一點罪孽,不知伯母的意思如何!”白秋萍以前雖然心狠,但自從雙眼瞎了以後,已經懺悔以前對那些仇家,做得太過份了點。因此,心地變得仁慈得多了,雖然秦含柳説得很有道理,卻仍然有點不願意地説道:“賢侄,那還是不可以,陰風教這些賊子,雖然死有餘辜,但他們與我並沒有仇恨,何況一死百了,豈能為了我的眼睛,使得他們死後的屍體,還要破損呢?這千萬做不得!”燕白玉見母親不肯答應,不由急了,再也不把頭埋在母親的懷裏,趕緊抬了起來説道:“娘,那有什麼不可以呀,人死化成灰,就是我們不挖以後,還不是照樣要爛掉嗎?”白秋萍仍然將頭搖了搖説:“孩子,話不是這等説法,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有這一點側隱之心嚒!你要想想,如果母親死了,讓別人將眼睛挖掉,你心裏該作何想呀!”燕白玉不為之句,一時答不上話來,蘭兒忽然靈機一動,過去説道:“姐姐,伯母的眼睛,不知是誰給壞的,我們把那個壞人的眼睛挖來好了!”燕白玉一聽不錯,連忙向母親説道:“娘!你的眼睛,一定是讓龍三姑的石灰給瞎的,正好龍三姑死了,就把她的挖下來好了。哎唷!她是中毒死的,不知道還能用不能用呀!”説完,不再理她母親,即把眼睛看定秦含柳,表示徵求他的意見,秦含柳馬上接口説道:“我説的就是龍三姑呀!旁的屍體,隔了這麼久,恐已經開始壞了,毒藥固然能夠殺人,但也可以防腐,只要將毒素解除,那有什麼不可以用呢?”眾人聽秦含柳這般説,也一齊幫着勸白秋萍試試,白秋萍也到取用龍三姑的眼睛,並沒有什麼不合,這才答應讓秦含柳替他將眼睛補治。秦含柳為了討好心上人,馬上拉着義父轉身到外面去準備工具和挖取眼睛去了!外屋歸順的那些賊子,聽到屋裏這些人的爭吵,一方面到上天報應不,龍三姑殺害白萬同大俠和燕文靖一家,又把白秋萍用石灰陣迫下懸崖,到頭來,不但身遭慘死,還得把眼睛挖掉,真是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惡到頭都有報,如有不報,那也只是時辰未到罷了!另一方面,更到俠義人士的那種毫不苟且的態度,和那俠骨柔腸的懷,不知合人多麼欽敬,像這種事,如果落到陰風教徒的手裏,別説是死人身上的眼睛,不用這等顧忌,就是為了試驗一下毒藥的靈效,都不惜用活人來作犧牲,兩者相差,何啻天淵,因此,各自暗中慶幸自己的覺悟,更死心場地決定重新做人了。

閒話少説,在秦含柳拉他義父去準備工具的這段時間,燕白玉自然追問母親到這裏來的一切經過原來白秋萍在六年以前,含憤找到碧雞山與龍三姑等人拼命報仇的時候,仗着強心丸的振奮作用,只殺得這般賊子鬼哭神嚎。最後,才由龍三姑想出一個用石灰去矇眼睛的絕户計來,把白秋萍迫到山頂懸崖之邊。

這時,白秋萍的眼睛已經讓石灰濛得睜不開來,因此,到達懸崖邊沿,仍自不覺,驀地一腳踏空,兩眼本能的一睜,正好給兩包石灰打上,當時眼睛一陣辣痛,還沒有來得及想事,腿上又中了一箭,白秋萍武功再好,此時也再也支持,登時痛得腿一軟,一個倒栽葱,就往巖下掉了下去。等到龍三姑等人追到巖邊一看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墜入那崖的雲層之內,看不到了。龍三姑對於這一道懸巖,平時雖然派了好多人採測過,都只到達半崖,就因那巖壁之上,長滿了青苔,無法再往下降,並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但相信跌下去以後,一定粉身碎骨,因此,也就懶得再派人去搜尋白秋萍的屍體了。

其實白秋萍雖然腿上中了一箭,兩眼也讓石灰瞎,但因吃了多量強心丸的結果,人並沒有痛得暈了過去,尤其是墜入雲層之後,身體受了水氣的一浸,更到無比的清醒,傷處和兩眼,也因受到強心丸的抑制作用,不再到疼痛。因此,還能沉得住氣,雖然兩眼巳瞎,但武功仍在,一股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在萬分危急的時候,將身上的外衣從中嘩啦撕破,用手將其繃開,這樣,下降的速度,也自然緩了一點,加上這懸巖,確實高不可及,才沒有遭到粉身碎骨的後果。

如果僅是這樣,還是難於活命,因為古今以來,多少想學鳥兒飛翔的人,特製了很多鳥翹似的布幕,但因支持不了體重,還是照樣命喪黃泉,只不過沒有死得粉身碎骨那樣悽慘罷了。白秋萍雖然懷有武功,但一件外衣,能有多大面積,雖然下降的速度緩了一點,但還是快得怕人。不過,已經決要到達巖底,巖壁石縫之間,已經長有各種雜樹,當着白秋萍的那一段空間,正好有一種古勁的石松,一枝橫斜,無巧不巧的鈞住了白秋萍雙手繃開的那一件外衣,嘶的一聲,外衣經不起人體下降的衡量,一下給撕斷兩片,但白秋萍下降的勢子,也因此陡然緩了下來。同時,人沒有和那橫枝硬碰的結果,竟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白秋萍由於外衣被樹枝掛破,馬上反應出快接近地面,一點也不猶豫地在空中,藉着這一掛之勢,將姿勢改成頭上腳下,準備向地面跳落,這一下動作,又把身體向外飄開了一點,當姿勢改正以後,立即聽到咚的一聲,登時到一股奇寒,向身體猛襲而至,身體的姿勢,卻繼續下沉,原來她這時已經掉進了那懸崖下面的一座寒水漳裏。

這懸巖下面,本來只是一塊死地,除了碧雞山這一面的懸崖特別高以外,其餘四面,也都是些懸崖。因此,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跡,只有這寒水潭底,有一個泉眼,與哀牢山外的元江域相通,同時潭水藴有一種寒毒,正好與白秋萍所服強心丸所含的熱毒,有互相剋制的作用。否則,白秋萍雖然不至跌死,也必然會困死在這死地之中,就是不會困死,那強心丸的毒藥,發作起來,還是沒有救。這就不能不説是上天安排得太巧妙了。

當白秋萍掉入潭水之際的時候,由於下降的速度,還有很大沖力,一直沉到潭底,方才穩定下來,但立即又被泉眼的那一股急漩的力量捲住,白秋萍本不會水,那有力量掙扎,只好用真氣閉住氣竅,不讓水侵肺腑,聽天由命算了。這樣,當然支持不了多久,就昏了過頭,幸虧沒朽多久,就讓將她卷出泉眼,入元江,飄到岸邊,終於讓哀牢山的土著發覺,把她救回家裏。

當她醒轉以後,因為自閉真氣的緣故,漳水的寒毒,不能深入體內,強心丸所瘟熱毒全部中和,因此,命雖然保住了,卻鬧得一個四肢麻痹,半身不遂。

幸好那家土著,是從龍潭遷來不久的,帶了秦逸庵贈送一部份醫藥,總算在半年的時間內,將她四肢麻痹治好,然而卻無法全部使她復原。因此,就告訴她到龍潭去找秦逸庵先生設法,由於她病未復原,武功也跟着暫時喪失,加上雙眼父瞎,雲貴山脈又多,她又不願太過麻煩那家土著,堅持獨自上道求醫。因此,足足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找到秦逸庵的家裏,那時秦含柳業已離開秦家,所以,她只聽到秦逸庵夫婦説過,卻沒有會面。

白秋萍在秦逸庵靜心的調製下,費了一年的時間,才算把白秋萍的傷毒,完全治好,白秋萍也就在他家裏定住下來,苦練武功,準備將來再找龍三姑他們報仇,卻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去找龍三姑,龍三姑卻找到她這裏來了,如果不是霓裳仙子趕來,不但她的仇報不了,就是秦逸庵的一家,恐怕也無法屎全了。

白秋萍把這一段經過,説了出來,真是一片辛酸,使得全屋的人,都不知不覺的起淚,燕白玉更是曦噓不已地對母親説道:“娘!這些年來,可真苦了您老人家啦!”倒是白秋萍自己,並沒有再度動,反而撫着燕白玉的頭髮説道:“乖兒,娘今天能夠看到你長大成人,而且學了這麼大的一身本事,心裏真是高興極了,以往那一點苦頭,算得了什麼呀?”這時,秦含柳和他義父,也把一切東西準備好,重新走了進來,大家這才收起眼淚,靜看秦含柳為白秋萍治眼。

但見秦含柳從義父的藥箱裏,取出一大包奇奇怪怪的刀兒剪兒,按照次序,排在一個磁盤裏面,磁盤之內,盛滿了陳年燒酒,所有刀剪,全部在裏面浸着放好,然後秦含柳才將那一對取自龍三姑的眼睛,泡到一碗藥水裏面,等到那碗藥水變了顏,又再換一碗,到那藥水不再變,方才停止,大家雖然都是外行,也知道他是在那裏清除龍三姑眼睛裏面的毒素。

秦含柳把這一些事情好以後,又自言自語地説道:“唉!現在缺乏像朱菓那一類的靈藥,不然的話,燕伯母的眼睛就可以馬上覆原,現在,卻要經過半個月,才能濟事呢!

此話一出,瀟湘怪叟馬上嘴問道:“柳侄,不知那毗曇花實怎樣,是不是能夠代替朱菓!”秦含柳不解的反問道:“卡伯伯,毗曇花實,為龍華異種,比起朱菓,不知要靈效多少倍,尤其其清涼,對於眼睛,更具特效,伯伯不是知道,怎的反問起侄兒來啦!”瀟湘怪叟聽到這麼一説,滿臉欣喜地説道:“伯伯雖然知道毗曇花實的靈效,但不知是否對症,既然這樣,上次你們送給我的那顆毗曇花實,我還保存在此,問題不就解決了嗎?”秦含柳這才想起在北極獻給倆老的花實,倆老並沒有把它吃掉的事來,不喜極忘形地説道:“卡伯伯,那太好了,請您老人家馬上拿來吧!”可是白秋萍卻表示反對地説:“柳侄,那怎麼可以呢?既然我的眼睛,不用那種靈藥,半月之內,也可以復原,又何心糟蹋那樣寶貴的靈藥呢?卡大俠,您老還是留下來吧!”瀟湘怪叟卻不聽她的話,伸手先從懷中,將那毗曇花實,給秦含鉚後,方才説道:“靈藥本來就是治病用的,何況這毗曇花實,本來就柳侄和白玉兩個得來的,又何必客氣呢?”燕白玉巴不得母親的眼睛馬上就好,自然幫着説道:“娘,卞伯伯本來就打算要送人的,有什麼不好呀!只要孃的眼睛馬上好了,女兒多做幾樣好菜孝敬卞伯伯,他老人家就高興啦!”説完,又頑皮地轉過頭來對瀟湘怪叟説道:“卞伯伯,您説是不!”瀟湘怪叟哈哈一笑説道:“小鬼頭,算讓你猜到我的心思啦!過後要不幾樣好菜請我,小心伯伯割掉你的舌頭喲!”燕白玉舌頭一伸,做了個鬼臉,屋裏經瀟湘怪叟這一説,氣氛登時變得輕鬆起來,秦含柳也不管白秋萍答應不答應,陡地出手,一下點了白秋萍的睡,很迅速地從桌上取出那些刀剪,同義父打了一個招呼,但見他兩手快得像梭子一樣,從義父手裏接過刀剪,東一下,西一下,不到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白秋萍的那一對壤了的眼睛挖了下來。

緊接着,用刀將毗曇花實的頂端,刺了一個小孔,手一擠,在那兩個血淋淋的眼眶裏面,滴入兩顆葉汁,馬上從碗裏撈出龍三姑的那兩顆眼珠,往眼眶裏一按,緊接將剩下的花實朝白秋萍的嘴裏一,才轉過頭來對正在歡笑中的燕白玉説道:“玉妹妹,你過來給伯母吐一口真氣,將毗曇花實送入伯母的丹田,再讓我用太虛元氣助她行開藥力,半個時辰,保證伯母就同好人一樣了!”大家都沒有注視到他就快將白秋萍的眼睛換好,不全都投過來無比驚異的眼但卻愣住了不知説話,直到燕白玉依言對着母親的頭頂運氣之後,方才齊聲讚道:“就是扁鵲復生,也不過如此嚒!”當然要讓他們知秦含柳為他義母剖腹取胎的事,更會到稱奇不止了!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秦含柳將手從白秋萍的頭頂拿開,順手解了她的睡,白秋萍立郎從牀上霍地跳了起來,眼皮一睜,神光四,可不是又重見光明瞭嗎?而且那是在夢中,因此,人從牀上陡地跳了以後,反而呆住了,愣愣的坐在牀沿,眼睛不停地向屋裏的客人瞼上溜了一轉又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口裏,狠狠地咬了一下,到很疼,方才喃喃自語地説道:“真的!這是真的!七年了,居然又讓我見到了天,那不會是做夢吧!”説着,説着,眼中的淚珠,因為興奮過度,已經不自覺地了下來,此時,燕白玉早巳飛身撲了過去,靠在她的身邊説道:“娘!那怎麼會是做夢呢?您看,玉兒不正在您的身邊嗎?柳哥哥還在那裏收拾東西呢?”白秋萍聞言,方才從出神的狀態之下,恢復過來,低頭一看,侍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可不就是燕白玉嗎?七年不見,竟出落得那麼美豔,如果不是那聲音和麪容與從前還有幾分相像,她又自己在叫孃的話,驀然相遇,還真不敢相認呢!接着,又回頭來,向那側面正在收拾工具秦含柳望去,卻更驚得呆了,心想,這少年怎的這般英俊,就是當年燕文靖,也難及他十分啊!看自己女兒與他中間稱謂口氣,兩人一定有很深的情,果真如此,自己的晚福,倒真不錯呢!

心想着,卻忘了向秦含柳道謝,此時,秦含柳已經將工具收拾好,給義父拿去收藏,看到白秋萍向他迫視的眼光,竟莫名其妙地紅起臉來,忙向她點頭行禮,很覥靦地説道:“伯母,眼睛是否已經完全復原如初,沒有什麼不便了吧?”白秋萍這才發覺自己忘了道謝,也忙含笑説道:“賢侄,我母女兩入,都身受你的大恩,該怎樣才能報答得了呢?”嘴裏説着話,眼睛卻始終一眨也不眨的打量秦含柳,大有丈母孃看女婿,愈看愈愛的味道。

秦含柳受人如此注視,還是破題兒第一遭,而且這人又是心上人的母親,更使得他到窘得抬不起頭來,聲震羣魔,豪氣千丈的小英雄,居然不知怎麼應付這種場面竟會訥訥地説不出話來!

燕白玉見他窘到這個樣子,可不知道那是母親注視的結果,反而認為他對自己的母親不夠禮貌,因此,不嬌瞠地説道:“柳哥哥,我娘同你説話,怎麼不開口呀!”秦含柳聽到心上人嘆怪的聲音,馬上急了,倒一下把窘態給解除了,立即説道:“玉妹妹,我不是不講話呀!你的母親還不是和我的母親一樣,她老人家卻説出那麼客氣的話來,叫我怎麼答呀!”此話一出,除了蘭兒以外大家不一齊哈哈大笑起來,白秋萍更是喜笑顏開,知道自己的猜想不錯,雖然沒有像大夥兒一樣,笑出聲來,卻把眼光從秦含柳的身上收了回來,重新投到自己女兒的身上。

燕白玉是女孩子,當然,知道大家在笑什麼,只狠狠地白了秦含柳一眼,把那一面粉瞼,羞得通紅,馬上將頭埋進母親的懷裏,不敢抬了起來。

秦含柳在這方面,可顯得有點傻了,大家一笑,得他愣了一愣,不知是什麼緣故,再見燕白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還當是她仍在生自己的氣,不急着走了過去。想把她從白秋萍的鑲里拉了起來,同時説道:“玉妹妹,怎的你仍在生我的氣!”大家不更笑了起來,燕白玉這下可真有點生氣了,一把甩秦含柳拉過來的手,粉臉微偏,朝他狠狠地説道:“你看,都是你,得大家都在笑話我們!”秦含柳這下可醒悟了,也給羞得把耳都紅了,轉過頭來,一溜煙似的,往外一鑽,連看大家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逕直地朝屋外跑了出去。

蘭兒本來因為秦含柳對燕白玉所表現的,一往情深的樣子,到心裏面有點酸酸地,蠻不是味,這時,卻又擔心他再一個人跑了。因此,緊跟着追了出去,大聲地喊道:“柳哥哥!柳哥哥!你可不能再跑了呀!”燕白玉可比她還快,蘭兒的話剛出口,早就掙母親的懷抱,一個箭步,搶到前面追了出去,其餘的大人也都緊跟着停止笑聲,跑了出來,深怕秦含柳又鬧孩子脾氣,再來個不辭而別。

還好,這次秦含柳並沒有再跑,只不過被大家笑得跑了出來,指揮那些小白猿們去清理菓林藥圃裏面的劫後餘燼,大家出了門口一看,方才把心放了下來,不過卻不敢再笑他們了!

這時,天際已呈現一片魚肚白,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故,不知不覺的就過了一夜,那些歸順的賊子見秦含柳跑出來指揮那些白猿,整理燒燬的房屋瓦礫,也自動跑過去幫忙,人多手快,在太陽出山,滿天紅霞,光輝四的時光,這一片世外桃源,又重新給整理得乾乾淨淨,絲毫沒有留下一點劫後零亂的樣子。

接着,大家就在這天的上午,設好秦含柳和燕白玉兩家先人的靈位,將邛萊二兇和龍三姑,剮首剖心,舉行祭奠,兩家的血海深仇,雖然還未能將那些仇人,一網打盡,至此,總算是報了一大半了。秦含柳和燕白玉兩人,悲痛哀悼,在先人靈前,重新立誓,迫殺餘敵,自在意下用不着作者饒舌,大家也能猜到那份悲痛的情況。

祭靈以後,秦逸庵夫婦因為義子身世已明,同時,自己也老蚌生珠,傳後有人,所以又在下午,為秦含柳複姓歸宗,重新恢復原來的姓名柳天琪,大家對他自然又是一番道賀。

這些事情忙完以後,大家恐怕陰風教再來此地騷擾,就決定暫時住了下來,好在龍潭離陰風教的總壇很近,又有一些歸順的賊黨,正好派他們重新回去,去暗中刺探陰風教的消息,明瞭他們的動向以後,再決定以後的行止,才比較妥當。

在這一段時間裏面,燕白玉已不再和秦含柳鬧彆扭了,彼此形影不離,自然她想與蘭兒效法娥皇女英的心意,已經完全向秦含柳表明白,秦含柳這才知道在翠碧山莊的時候,自己的猜測,正好與她的意思相反,不免對蘭兒到非常抱歉。本來他是一個多情種子,再加上心中的內疚,和受到蘭兒痴情的動,也就不再躲避蘭兒的赳纏了,因此三人相處,直如水融,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情更是直線上升,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三人的尊長,看到這等情形,更是説不出的高興,也就乾脆彼此將話説明,替他們作主,將親事訂了下來。秦含柳燕白玉蘭兒,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尤其是蘭兒,更是羞上眉梢,喜在心頭,説不出對燕白玉有多

有情人既成眷屬,玉佩銀鈴一書,也就在此,暫時告一結束,作者也需稍偷浮生半閒,略事休息幾天,剩下未完的一些情節嚒!當再續撰金銀雙燕一書,以饗諸位讀者。

(武俠屋掃描heart78523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