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殺都是那麼帥路遇老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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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終於考完了，哈哈，終於解了！”當班主任收好試卷報到辦公室後，班上的同學全部都輕鬆的出了一口大氣，每個人都是情不自的跳着、喊着，唯有坐在教室中間靠近牆的高強沒有任何動作，看也不看其他同學一眼，直接掏出一本《微積分》看了起來。

《微積分》那是大學才學的東西，但是高強知道，自己並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自己只能笨鳥先飛，抓緊每分每秒的玩命學習，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驚無險的通過高考這座“獨木橋”進入理想中的學府。

而其他同學也早已習慣了他的格格不入，所以倒也沒有誰來打攪他看書，只不過背地裏卻是把“書呆子”這個貶義的外號叫得更響了。

隨後的一週，高強最不想看見的李錢一直沒有來，聽説是主動放棄了學業，提前去了軍營。當然，這只是傳而已，是不是真的，大家都不知道。

這天又到了放月假的時候了，吃過午飯，高強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個破帆布包，一個小揹簍。帆布包上全部都是補丁，那是用來裝書的，而揹簍則是用來背米和鹹菜的。

鎮上有到鄉上的班車，而且還很勤，但是高強卻從來沒有坐過一次，因為他不是沒力氣，更加沒錢，雖然來回一趟才區區4塊，但是要知道，他一週才用2塊錢啊！20幾里路，他整整走了3年，也早就走習慣了，本沒有任何牴觸心理存在。

川東沒有平原，有的只是高山和小溪。正所謂“蜀道難”高強走的這條路卻是最近，也是最難走的一條路，只有12裏，但是要爬9個坡，過8次石凳子搭成的小河，稍不注意就會摔下去山，或者如水。

現在國家開放了，農村壯年都進城了，所以使得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原本就只是一條小路的通道，現在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野草，幾乎都把路面全部遮掩了，走在上面“沙沙”做響。

孤獨的人，都是有心事的人。高強可謂是心事重重，但是他卻沒有誰可以告知，只能長久的在心中壓抑着，而每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自動的訴説出來，也不管有沒有誰聽和回答。

“老子要賺錢，治好媽的病，但是沒有本錢，也沒有經驗怎麼辦呢？嗯，要先考大學，然後到了大學就去勤工儉學，一邊可以養活自己，一邊還能給媽寄錢回來，同時還能學到做大事的經驗，等過上了好子，我還要鍛鍊一下身體，不然並來如山倒，恐怕撐不過去。”自言自語的説着，高強忽然站住腳步，皺着眉頭説道:“北京的生活費可不低啊！想要拿到北大的獎學金的話，那該…恐怕有些難啊！自己這幾年，每年才存1200塊錢，現在才4000塊，恐怕學費都不上啊！到時候還要坐車，還要納雜七雜八的費用…”越是想，他的臉越是難看，因為他發現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錢，錢，錢，都是他媽的錢惹得禍，老子在初中的時候，雖然也窮，但是靠近自己家裏，我每天都能吃到新鮮蔬菜，哪裏像現在一樣？天天吃白米飯配着鹹菜？難道天要忘我麼？”高強的情緒瞬間動起來，也顧不上身在懸崖邊，直接一腳將山道上的拳頭大小的石頭踢飛了出去“啵”的一聲掉進了山下的池塘中，濺起了圈圈的波紋。

但是因為他的發力太猛，結果整個人都跟着打了個踉蹌，然後在膽肝俱裂中，無助的撲向了山腳。

“媽，強娃兒先去了！”山腳下都是亂石，別説他一個病蔫蔫的學生，哪怕是一頭猛虎，掉下去照樣沒命。所以，他只能叫喊着“我不孝，媽，我先走了！”快速的朝着100多米高的山腳下墜落下去。…“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嘿嘿，幾十年沒有回來過了，想不到這裏還是這麼窮，哪裏對得起“天府之國”這四個字啊！簡直就是窮山惡水嘛！”一個老頭揹負着雙手，悠閒的遊走在羣山之中，任憑腳下毒蛇密佈，他卻連頭也沒有佝一下，一路上逢蛇踩蛇，照走不誤。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西斜，站在老頭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太陽落山的盛景，他不由停下了腳步，深一口氣後，長嘆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不正是老子的真實寫照麼？瀟灑的活了一輩子，但是老來了還是要去見閻王，唉，還是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漂亮小妹妹吧！老子都半個月沒有偷香竊玉了。”説完，他舉步要走，但是耳朵卻忽然動了一下，嘴裏“咿”了一聲後，果斷放棄了下山的想法，然後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腳下微微一用力，整個人便如同飛鳥般跳上了樹梢，接着消失不見。…“跳崖誒，我靠，這麼年輕，怎麼尋死也要玩這麼帥的姿勢呢？難道是電視看多了，中毒了？”正當高強閉目等待死亡的時候，耳朵邊一個猥瑣的聲音卻驚醒了他，睜眼一看，卻是一個頭發都白完了的猥瑣老頭，正在一邊捋着鬍鬚，對着自己猥瑣的笑着。

“我…”高強正要説話，但是卻看見自己的眼睛已經距離下面的石頭不足2米，於是，他的腦海中只有三個字:“死定了！”

“咦？小子長的不錯嘛！”忽然間，他只覺得耳朵邊一陣疾風吹過，然後自己就被一個滿身散發着古怪味道的人抱進了懷中。

“我…”

“滾，居然佔我便宜！”

“碰”

“哎喲！好疼啊！”高強抱着自己的頭在地上打滾，卻是被那個猥瑣老頭給扔了出去，藉口就是高強“佔他的便宜”結果還不等高強説話，他就把高強仍在了地上，而腦袋和股都撞在了亂石上。

“別裝了，小子！”猥瑣老頭捋着鬍鬚，面無表情的説道:“你要尋死，那也不用玩這麼帥的動作吧？吃農藥、投井、割脈、上吊、跳河、吃安眠藥…，唉幾萬種死法，你怎麼就選擇這麼帥的死亡方式呢？雖然飛翔的夢想，那是你們這些普通人夢寐以求的，但是你用來尋死就不對了嘛！翅膀都沒有長硬，你還學飛？你那腦袋不會是被豬撞了吧？

…

”

“stop！”高強嚴肅的制止了這個猥瑣的老頭繼續説下的**，惱怒的説道:“誰告訴你我這是尋死的？”

“你不是尋死的話，怎麼選擇從這裏跳下來？”老頭一副你別想騙我的樣子，説道:“這裏高度差不多100米，摔下來，絕對不會存在零件缺少，但命還在的情況，所以你害怕一次死不了，就決定選擇這裏，一次解決，對不對？”

“我…我説…我説你…”高強簡直被氣瘋了，一改前狀的惱怒道:“你那支眼睛看見我尋死了？我那是不小心，不小心絆到了草藤，然後還沒有注意，就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誰説我是主動尋死的？我的命還沒有活夠呢！”

“靠，有個！連個自殺都那麼帥！”老頭顯然沒有相信他的實話，哈哈大笑道:“看起來，你和我是同路中人啊！走，先別管死不死的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去！”然後不管高強答應不答應，他推着就走，然後山林中老遠傳出一句:老瘋子，你才是自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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