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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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錯第二天清早起牀,頭重腳輕地向老皇后辭行,老老頭還在上朝,又曾囑了我早點出發,我就沒跟他辭行。從中宮回到醉月宮時,衍兒與王安已經一切備妥,我換了身乾淨利落的衣裳,與夭夭再道了聲別,便向外走去。夭夭一早上都沒理我,獨自霸在我牀上,連早餐也沒吃,我與它打招呼,跟它道別,它連哼個氣都沒有,直接無視,果然還在生我的氣。
出得第二道宮門,便見有二十來個隨從打扮的人候在外面,他們躬身行禮的時候,我掃了一眼,竟一個也不認識。這樣一來,我這一路過去,身邊認識的,就只有王安和衍兒了。這二十來人,倒也不用名字,直接以代號相稱,而所謂的代號,就是數字。但我知道,這一路由他們護我前行,他們的身手定不凡,而且估計在暗中,還有不少人跟着吧。
我坐上一輛馬車,讓衍兒跟着上了車,一直到出了最後一道宮門,我都沒有回頭,亦沒有送行的人。雖説此去為了祭母,但我這身份亦能隱蔽就隱蔽,也沒大張旗鼓的講究排場。雲老頭昨有給我一塊令牌,説是沿途已安排好一切,若有需要與幫助,拿着令牌找地方官員或守城官兵都行。此刻我掏出令牌細看了看,不就是他灝王爺的令牌嘛,我也有醉月公主的令牌,難道有事我拿着我公主的令牌去找地方官員或守城官兵,他們還不認人了?我撇了撇嘴,反正一句話,雲老頭的好意也要將他當成是別有用意。
甫出宮沒多遠,四周便是一陣驚慌嘈雜聲,馬車被迫停了下來,我掀開車簾探頭往外,天吶,不會這麼倒黴吧,這還在修州呢,就碰到刺客or歹徒了?
眼睛還沒在這混亂的人中找到事實真相,一個悉的怒吼聲便傳了過來,是夭夭!汗,夭夭怎麼出來了?這下天下大亂了,夭夭竟然也跑出皇宮來了,它不會是追着我出來的吧?它剛才不是不理我的嘛,哭!
“你們退下,別動夭夭!”我衝着人羣大喊,這些隨行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緊緊護着我,而且似知道夭夭的身份,一時倒不敢動手,但周圍的百姓已經很慌亂了,估計是從未見過夭夭,都害怕得緊。不過幸好現在出皇宮不算太遠,所以百姓還是很少的。
我忙跳下馬車,幾步走至王安身邊,夭夭已飛撲而至,猛衝過來的時候至我身前一個急剎車,伸出舌頭就連着我眼我臉一掃而過。
“夭夭你怎麼過來了?快回去吧。”前方一片混亂,似又有很多人從不遠處趕來,大概是皇宮裏的侍衞吧,夭夭怕是瘋一般地衝出來,他們一時攔不住,只能一路追來了!
它明顯不樂意,將一頭一脖子的長金又甩得飛揚起來,拂過我臉頰,又軟又癢,而且還讓我打了個噴嚏。就是這一個噴嚏的光景,一個我不待見的聲音就出現了。
“月兒!”隨着這一個聲音的出現,一干閒雜人等已被摒退,現場只留下我們一行人與風一般趕來的雲老頭和一眾皇宮侍衞。那速度與效率,真不是蓋的。
“父王也看到了,是夭夭自己跑出來的,與我無關。”我立馬撇清關係,就怕雲老頭像上回一樣,又將這責任算到我頭上。説完我又衝着夭夭道,“夭夭乖,回去吧。”它金的眸子熱烈地盯着我,突然轉過身,朝着雲老頭就是一聲怒吼,並作勢撲。惹得雲老頭慣來冷冰陰沉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我拼命忍着笑,佯斥道:“夭夭,不得無禮。”説完便又覺得不妥,看到雲老頭微的嘴角,我忍笑忍得胃疼,真好啊,可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看到他,還能回到親愛的龍曜國,見我親愛的雲風哥哥和結義的狐狸與清林。
“既然聖靈獸這樣,就讓它跟着你吧。”雲老頭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我不由張着嘴,險些下巴掉地上。不會吧,讓夭夭跟着我,且不管這一路要遭受多少驚奇的目光,老老頭會同意?這是修若的聖靈獸耶,尊貴得跟什麼似的,還活了幾百年,萬一送回來少了,説不定我就得挨板子了,若夭夭有個什麼意外,汗,我估計就不用回來了。
“你該明白自己的責任,要保護好聖靈獸,知道了麼!”聲音裏有**的警告之意。
“啊,父王,那你要多派幾個人手過來。”我口而出。聖靈獸關係到我的小命,可馬虎不得。
“呵,你身邊這些人,可不比雲府裏的侍衞差勁,也不比…。”他話説一半,突然止了口,然後朝我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快點去吧,早去早回。”説完率先轉身,領了那些跟出來的侍衞回去。我怔在原地三秒,摸了摸鼻子,然後衝着夭夭道:“夭夭,那我們一起出發吧。”幸好馬車大,夭夭坐在我對面,衍兒坐在我身邊,一行人復又前行。
如此,十天之後,終於到了修若與龍曜的界。這一路在修若,倒是分外太平,一如我當初從龍曜到天青一樣,在本國國境,一切風平靜,即使身邊有個夭夭在,食宿的時候由於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亦沒發生什麼不快之事。
進入龍曜之後,我本以為城門一關會是個麻煩,畢竟夭夭看起來太詭異,在這個不科學的地方,説不定會被當成妖怪,到時候全民共同討伐,我和夭夭保不準就要雙雙落難了。而我身邊本來分外有用的宰相令牌還了雲風,狐狸與清林的玉佩也夾在信中,讓曦嵐代勞,分還給了他們,一時身邊沒個信物通關。沒想到一路過去卻是暢通無阻,我詫異地問王安,才知那我被雲老頭支使去中宮跟老皇后辭行而他留在醉月宮的時候,有給王安一塊雲相府的令牌。如今在龍曜,雲相這一個名號,已經可以帶來無限便捷與方便了。
可是,天殺的雲老頭居然將雲相府的令牌給了王安,而不是給我?還有,雲府竟然有相府令牌了,哎,真俗,這應該不會是哥哥的主意吧!
我不得不説,雲老頭真的很強大。他不僅是修若的二皇子,在修若尊貴而勢大,而且在龍曜,他又化身為當朝宰相雲風的父親,也算是有一國宰相的權利。所以不僅在修若,我能一路無驚無險,到了龍曜,亦是平安順利。直到臨近龍州,我都有些不敢置信,整個人都有種恍如夢境的覺,想起之前去天青遊説的遭遇,這也太天差地別了吧,楞是連個小風波小意外都沒有。
是夜在明州落腳,等得明天便可以進龍州了,我突然有些興奮的睡不着覺,於是拉着夭夭嘮嗑。對了,我們住的不是客棧,而是“銀月錢莊”每個銀月錢莊的後面,都有一個隱蔽的不小的庭院。這一路來都是如此,銀月錢莊,真是可怕。或者説,雲老頭的經濟觀,真是可怕!
“夭夭,明天到了龍州之後,你便要乖乖地留在雲府了,知道了麼?”如果去見狐狸,還是別帶上夭夭的好,這兩個都是妖孽,註定看不順眼,到時候掐起架來,我該幫忙?他倆可都是我惹不起的啊,天怒!
話音剛落,夭夭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公主。”是王安的聲音。
“進來吧,什麼事?”門沒鎖上,他推門入內,行了個禮,方道:“公主,張管家來了。”張管家?蝦米東東,可以吃麼?天吶,我餓了。
“公主?”王安的聲音裏有絲疑惑。
我眨了幾下眼睛,然後衝他點了點頭。他退下,稍後便領了個人來。我看到張德的時候才想起來王安口中的張管家是德叔。汗,一直叫他德叔,這好幾個月未見,一時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德叔快請坐。”我忙喝住夭夭,起身示意。猶記在雲府的時候,張德對我頗多照顧,尤其是在我初來乍到的那段時間,雲風卧病在牀,雲老頭又是那種態度,而他這總管對我的關照,不得不説讓我心裏還是的。
“公主折煞奴才了。”他慌忙行禮道。
久別重見,開場便是如此大禮,真是有些冒汗。記得最後一記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口一個“公子”如今我被封了公主,雖然他一直呆在雲府,但這身份還是改不了的。再則,從上回張德護送我回修若,一直送到修若皇宮,我想張德也該是修若國人吧,或者一早就是近身跟着雲老頭,後來雲老頭在龍曜開了個私家後花園,帶着某種野心,可他本人又不能經常呆在這後花園裏,自是留下心腹替他好生看管了。
“快起吧。”我也不再堅持,虛扶了一把,問道,“德叔怎麼來了?哥哥還好麼?府裏還好麼?”沒想到他還特意跑過來,不知道是否又有什麼事,或者是雲老頭讓他過來的?
“少爺去了修若,這時候該到了。”他沒説廢話,直接挑重點説明。
“呃…”我一時暈了,半晌回過神來便覺得眼前一黑,不會吧,哥哥去修若干嘛?他這宰相不當了,“公幹?”張德搖了搖頭,只道:“應該不是。”這下我更暈了,如果不是公事,狐狸會同意?如果不是公事,雲風巴巴地跑去修若干啥?天吶,不會是因為我吧!我哭,如果真那樣,這算啥,我來了龍曜,哥哥去了修若,這不是又見不到了嘛。
“那哥哥宰相的差事怎麼辦?”
“少爺沒待。”他垂首回話。
“德叔,哥哥不知我這回過來吧。你派人通知哥哥,告訴他我現在已在龍曜。孃親祭辰的事,麻煩德叔依舊按禮辦。”
“是。”
“德叔趕來,就是為了哥哥的事?”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復又垂首道:“龍州城現在戒嚴,公主帶着聖靈獸,不容易進城。”
“啊,戒嚴,發生什麼事了?”好好的戒嚴幹嘛?夭夭一路跟我到此,我總不可能將它扔在龍州城外,這本不現實嘛。
“不知何故,只知不僅晚上宵,而且白進出城門,都在嚴查。”
“雲府的令牌也沒用麼?”這一路來都是靠的相府令牌,進龍州就不頂用了?我看着他搖了搖頭,方道,“德叔,我寫封信,你派人替我給穆將軍,一定要親手給他。”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給狐狸送信的難度太高,還不如直接寫給清林,反正效果一樣。我讓王安取了筆墨來,簡短地寫了幾句,然後摺好裝進信封,遞給張德道:“既如此,我暫時留在這裏,德叔那邊有了迴音請即刻通知我。”他領命退下。晚飯後我與夭夭按例在院子裏散步。其它人都退到夭夭能接受的範圍之外。我邊走邊想着戒嚴的種種可能,夭夭卻突然怒吼起來。汗,狀況來了,夭夭會這樣,肯定有生人靠近。
不過我也不是很擔心,這是雲老頭的地盤,再則我身邊的那些人按雲老頭的説法比雲輝雲耀還厲害,那應該不成問題。於是我喝住夭夭,示意它跟我一道回屋。手才碰到門,還沒來得及用力將門關上,一道黑身影疾如閃電般飛掠而來,速度快得我才眨了一下眼睛,他便已到了我跟前,夭夭連怒吼也省了,直接飛撲而上。
“夭夭!”我忙撲向它,天吶,黑衣人居然是夜風咯!而僅比夜風慢了半秒趕至的,還有云老頭指派給我的編號六、八、十二,十七的四位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