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婚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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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婚旨“公子。”隱約聽到有人喚我,我茫然地轉過頭,好半晌才看清夜風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身邊。
“公子?”夜風的聲音裏有絲關心,看着我,眼神微驚,一手拉過我的手,一手探懷取出一個小瓶,便在我左手腕處小心地塗抹起來。我怔怔的隨着他的動作將視線移到左手,才猛然看到左手腕上不知何時已被自己扣出血來,而我卻沒有疼痛。
“公子,主子在養心殿等你。”我看着已被塗上一抹薄薄藥膏的手腕,腦海裏反反覆覆迴響剛才聽到的那兩句話。之前心裏便隱隱覺得不安,為何狐狸總是一再強調我的安全比結盟更重要,皇位和江山於狐狸而言有多重要,我的心裏清清楚楚。結盟事定之後也曾在心裏分析推測過,狐狸這樣,必是有了萬全之策,這萬全之策,難道便是與寒星公主和親,不僅求得寒星的結盟,還順便讓寒星也一道説服天青結盟麼?
“走吧。”我輕道,移步跟着夜風向養心殿走去。剛才的賜酒是狐狸有意為之的吧,目的便是現在的單獨相見。他有事找我,有什麼話對我説,我又是否該開口問娶後的事?
一路沒有碰到人,我微低着頭,右手緊緊握着自己的左手,沒再開口説一句話。
養心殿外只有李福一人候着,見我過來,忙躬身上來,恭聲輕道:“雲大人快請進,皇上等着呢。”我微一猶豫,舉步入內,夜風與李福並沒有跟進來。養心殿是狐狸集書房與卧室於一體的地方,又與平上朝的乾清殿相通,這裏我曾來過一次,便是上回在淺醉居暈倒後莫名被狐狸送了進來,還不明不白地躺到了龍牀上。
沒走幾步,身前人影一閃,聞到一陣悉的龍涎香,下一秒,便被擁入一個悉的懷抱。狐狸!我從他懷裏才一抬頭,他便俯下臉來,嘴緊緊地貼上了我的。
他的舌頭描繪着我的線,又用牙齒輕輕啃咬着我的嘴,來不及推拒,他的舌又靈巧地滑入我的口中,與我的舌糾纏嬉戲。如有電瞬間貫穿全身,我一時失去思考能力,只能跟着那眩暈甜的覺不斷飛翔。
狐狸微着氣離開我的,又忍不住湊近輕啄、,我醉眼濛地看着狐狸,忘了半年多的分離,亦忘了剛才在假山後聽到的言。我雙手環着狐狸的脖子,整個人都軟軟地掛在他的身上,不僅是臉,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燃燒一般,看着眼前的人兒也同樣微醉的神,看着他已然有些削瘦的下巴,終是忍不住喚道:“大哥!”聲音暗啞,是因為心裏的澀然,還是剛才未滅的**?
狐狸軟軟的炙熱的嘴又貼上我的,比剛才更熱烈更纏綿。呼愈見濃重,他的手緊緊摟着我,好似要將我嵌入身體似的,我能清晰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心下三分亂三分緊張三分害怕外加一分小小的莫名的期待,心跳聲大得好象能在口產生迴音,畔不住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呻。狐狸驀地離開我的,又把我緊緊摟在懷裏,我渾身失了骨頭一般,頭靠在他起伏不定的口,化成一池温柔水。
“淺淺…淺淺…淺淺…”耳畔有人不停呢喃,聲音輕的,好象是來自內心的呼喚。
我無語,只將臉深深埋在他的口,眼淚卻猝不及防地落下來,一滴一滴,印濕他前的衣服。
好半晌兩人都沒再説話,直到狐狸握住我的手,拉着我一徑往裏走,在一張堆滿奏摺的案几前停下,然後擁着我入坐,將案几上的一杯茶遞到了我跟前,温柔地問道:“頭還暈麼?”我伸手接過,搖了搖頭,然後小口小口地喝着。好象是不太暈啊,今天很奇怪呢,怎麼説也是大半杯酒,居然只是短時的發熱與頭暈,這會兒倒像是沒事了。難道我的酒是狐狸做過小動作的?十成十就是這樣,狐狸既然用這一招製造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那杯酒肯定做過手腳,既不會讓我醉倒,又料定我絕計不想在這種場合出醜,必會謹慎地提出離席小休片刻。
“大哥這樣離席沒關係麼?”我將一杯茶喝得乾乾淨淨,方小聲問道。
他卻不回答,一徑把玩着我的頭髮,彷彿那裏有讓我戀戀不捨放不開懷的東西,手指與髮絲緊緊纏繞,另一手輕撫上我臉頰,桃花眼此刻專注地盯着我的臉,亮如星辰,嘆息般説到:“淺淺真美!”第一次在狐狸跟前恢復一身女兒裝,第一次聽到狐狸誇獎我的外貌,我也仔仔細細盯着他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摸。他卻拉下我的手,攬着我轉了個身,讓我背坐在他懷裏。
“這個時候,處理政事?”我對着身前案几上那幾疊厚厚的奏摺詫異地問道。
他不語,一手擁着我,另一手卻伸到書桌上,掀起那堆奏摺旁的一塊紅緞子,一卷聖旨赫然入目,然後他慵懶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淺淺看看吧。”我狐疑地轉頭看了眼身後半眯着桃花眼突然笑得一臉歡愉與温柔的人,然後伸手拿了那道聖旨,置於桌前攤開。
“咳咳咳”我沒喝水,可是看清這聖旨的內容卻忍不住輕咳了起來,555,狐狸搞什麼東東啊,這聖旨居然是冊封皇后宣佈大婚的!男主人公是他,女主人公是我,還説什麼發皇榜昭告天下,掐指頭一算,一個月就要完婚的説。
“淺淺,總有一,你會在我面前換下這身男裝,那時,鳳冠霞帔,我會親手為你換上。”那天山腳下狐狸的話在耳畔迴響,如今我真的換下了那身男裝,狐狸也兑現當初的承諾,要娶我為後了?
“淺淺好象不願意啊?”狐狸的手緊緊地勒着我,沒錯,絕對是勒沒錯,力氣大得好象要將我活活勒死,説起話來還滿含警告意味。
“是…不是…”我一時結巴,狐狸居然就這樣下了婚旨,都沒求個婚什麼的,我一拒絕又成了抗旨,但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答應啊,而且,而且他不是還有寒星的公主麼?
“那我怎麼覺得淺淺不開心呢?”他的左手覆上我的左手,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在我的小拇指上游移。小拇指上有曦嵐的護魂留下的痕跡,在宮燈的映襯下,隱約可見。而左手腕上有我剛才扣過的血痕,如今手腕翻下,掩着衣袖,讓人渾然不覺。
我縮回手,在心裏偷偷翻了個白眼,半年不見,他依舊得一塌糊塗,單從這一方面來説,我覺得我好象是男人,狐狸是女人。我嘆了口氣,忍着心頭不斷泛起的酸意,微微澀然道:“大哥沒有什麼話要説麼?”
“淺淺願意將大印蓋上麼?”他看着我,桃花眼裏有絲期待,更多的卻是篤定,微微一笑,然後伸手,將玉璽到我手裏,難得的温柔而認真地問道。
我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玉璽,又轉身看了看桌子上的聖旨,這才發現原來那道聖旨還沒蓋上大印呢。難道不是“霸王娶親”?難道只要我不願意,狐狸真的會將那聖旨暫時擱置?我低下頭,真的可以在這裏安定下來,真的可以和眼前這個人結婚過子麼?
“淺淺?”他雙手捧着我的臉,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裏似有些緊張。
“那麼寒星國的公主呢?”我終是問出了口,既然到這份上,總不能裝傻充楞,或者當什麼事也沒有。話一出口,心卻提了起來,甚至害怕,驚醒般怕極了聽到我最最不願聽到的消息。
他卻輕笑出聲,眼裏一道未明的神閃過,復又恢復温柔,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親暱地道:“淺淺相信大哥麼?”幾乎直覺的,我點了點頭。
“那麼不管聽到什麼,不要當真,不要胡思亂想,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説完他便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手中的玉璽。
我看着眼前的人兒,心裏一時間思緒萬千,其實我心裏的疑問我心裏的那道關,不是一個寒星公主的問題,而是這整個後宮的禮制。
“大哥,我很貪心。”喜歡他,就是單純的喜歡,而且不想躲避自己的心意。但如果想在一起,需要面對多少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心裏其實有些沒底,因為要面對的不僅是禮制,是雲府,最最重要的是狐狸的心意,他是否會如我一樣,一生只願得一人心攜一人手,只與一人共白首?昏幾月醒來,好象突然明白自己可能會永遠留在這裏,再也回不去了,那麼現在面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面對這個真心喜歡,或者互相喜歡的人,是不是也是坦白的時候了?我微微猶豫地繼續説道,“要麼沒有,要麼全部。大哥能懂我的意思麼?”
“我若不是和淺淺一樣,後宮又豈會至今無人?”他又伸手把玩着我的頭髮,在瞬間便明白我所有的心思,坦然地説道。
心底驀地湧起一股暖,視線卻漸漸模糊起來,説不出一句話。他用手指輕拭去我的淚,另一手緊緊擁着我,聲音温柔得似能攝人魂魄般:“可是不止是這樣。淺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喜歡後宮的生活,每裏你都會覺得悶覺得煩覺得無聊透頂,所以淺淺,你不僅會是我的皇后,只要你喜歡,你依舊可以做那些你喜歡的事。”所以才會有那道聖旨麼?我以為狐狸固然喜歡我,但亦不可能如此瞭解我,不會明白我心中的所有心思,不能理解我心中所有的想法,可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狐狸他不僅瞭解我,還將這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貼貼。
“大哥!”我將手中的玉璽扔回桌上,伸出雙手緊緊環着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窩。狐狸這樣的人啊,既能想到這一些,必也能想到因這些決定而需面對的所有壓力與阻力,我相信他,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一切的問題,這是一種直覺。
“咳咳”殿門外轉來輕咳聲。
我驚得一下子抬頭,順勢滑下狐狸的膝蓋。狐狸卻依舊坦然地坐着,只是一臉好笑地看着我驚慌臉紅的樣子,我這才發覺自己太緊張了些,拿眼狠狠瞪他。真是的,這是在養心殿,外邊有夜風和李福守着,剛才那聲音不是小夜,就是李福的。
狐狸見我鎮定下來,這才懶懶地開口道:“什麼事?”李福低着頭躬着身進來,走到狐狸身邊,卻是半湊近狐狸用很低的聲音説了幾句。我在狐狸身後三步遠的地方,一句話也沒聽清,只是端看李福這謹慎的樣子,料想不是小事。
“淺淺先別回宴會,乖乖等我,知道了麼?”他的神倒無異常,看了眼案几上的聖旨和玉璽,又看了我一眼,轉身便朝外走去。
“小夜,發生什麼事了?”狐狸一不見,我便巴巴地跑到殿門外,問守在外邊的夜風。照理這種時候,如果不是大事,狐狸該不會扔下我走的。
“屬下不知。”説這話的時候這小子的神明明有絲微不可查的怪異。
“小夜,那我們跟去看看?”我一臉諂媚地建議道,邊説還邊抬腳往外走。
“主子吩咐,不能跟去,也不能回慶功宴。”這小子一下子閃身到了我跟前,害我險些撞進他懷裏。
我撇撇嘴,主子?小夜同學還真是聽那狐狸的話,鬱悶!
“那去別的地方吹吹風總行吧。”我徑直繞過他,便朝外走去。
在皇宮裏晃盪晃盪,每每想靠近那燈火輝煌的宴會現場,都被小夜同學用身體擋住去路,我無奈,繼續在御花園外圍晃盪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