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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明知有詐毅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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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明知有詐,毅然留下容羽宮金碧輝煌,燈火通明。我輕扶紫蘇的手緩步入內,眼前一片衣香雲鬢繚繞,除容妃、淑妃、德妃、三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外,太子妃竟也在席。

一陣行禮請安之後,終於落座。算不得是太正規的宴會,所以規矩倒也沒有這許多,太子妃拉着我坐在她身邊,我的另一邊是七公主。

見到太子妃我有些尷尬,昨我才拒絕了她的跪求,可她倒好象並不介意,臉在燈火映襯下依舊顯得蒼白,拉着我的手,親暱地稱我為妹妹。倒是七公主,自我被封公主之後,今是第一次這麼面對面的碰面,她不情不願地叫了我一聲皇姐之後,便憋着臉不再與我説話。

“皇嫂的身子可好些了?”基於禮貌,我還是得問候一聲的。

“勞妹妹掛心,姐姐這身病已經習慣了,妹妹別見怪才好。”她温婉地笑笑。

即便有了昨的事,我還是不討厭眼前這人,但也不會去喜歡去討好。事實上,如果可以,在這個偌大的皇宮裏,除了曦嵐,我不願意跟任何人説話,跟任何人有集。

我低着頭不説話,隨意地夾了幾口菜吃,儘量的不惹人注意。身邊的太子妃突然掩着嘴輕咳了幾聲,眾人一時停了談都看向我們這邊,太子妃扶着桌起身,對坐在對面的容妃輕道:“容妃娘娘,菡萏身子抱恙,擾了各位娘娘和姐妹的興致,便早些回去了。”

“什麼話,菡萏能來,便是給足了本宮面子,本宮得閒就是圖個熱鬧,最怕的是請了人也不來。”容妃宮樣盛裝,纓絡垂旒,百花襉裙,聲音如水温柔,卻聽得我心裏一陣苦笑。

“娘娘別起身了,各位也莫相送,畫蘿便候在外面,”太子妃説完,轉身看向我,虛弱的笑笑道,“就有勞汐月妹妹扶我一把了。”我忙起身,對着容妃微彎了彎身,便扶了太子妃的手,向外走去。

行至花廳處,畫蘿便在廳外候着,太子妃突地停下腳步,右手緊抓了我扶着她的手,輕聲道:“妹妹今切記小心,尋個藉口儘快離開這兒。”我驀地抬頭看向太子妃,她卻不看我,只對着廳門處喚了聲“畫蘿”畫蘿應聲急急進來,她扶了畫蘿的手,才看向我,對我温婉的謝道:“有勞妹妹了,妹妹快回吧,容妃娘娘該等急了。”我看着太子妃與畫蘿走出花廳,邊往回走邊想着太子妃剛才的話。這宴會果然有鬼,可是太子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少了太子妃,宴會對我來説愈見冷清。我一向不喜這種場合,在座各位除了我之外,個個都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我當然不覺得自己有啥低人一等的,但估計在座之人,顯然覺得她們的汗也比我的血更值錢,在沒天青王與曦嵐在場的這會兒,臉上的神情,看我的眼神,總帶着些輕蔑,卻同時又有些嫉妒。

“聽説汐月今一早換身男裝出宮了?”淑妃率先開了口,打量着我的眼裏有不屑,有輕視,聲音卻透着嚴厲道,“雖説皇上一早允了你可以不守規矩,但你現在畢竟是公主,不也將祭祖歸宗,皇室的顏面可丟不得。”

“汐月謹遵娘娘教誨。不過汐月今出宮,是與曦嵐一道,去的是御用賞景園,中午與父皇一道用膳的時候父皇還説汐月不懂天青風土人情,有時間可以多出去走走,只需注意安全便是了。”我恭敬的回答,心裏卻有些擔心,淑妃在人前一向端莊淑雅,怎的剛才説話的語氣與眼神,竟連貫來的偽裝也卸下了?

“皇上可真是疼汐月啊,七丫頭也天天嚷着要出宮玩去,皇上可沒一次答應的。”容妃看了看我身邊的七公主櫻璃,又看了看我,頗有些酸味道。

容妃只育有一女,便是七公主櫻璃。

“娘娘,櫻璃在宮裏長大,身嬌體貴,哪是汐月能比的,父皇只不過看汐月從小便也是在外面長大的,索睜一眼閉一眼,哪能放心櫻璃出宮啊。”我笑着回答,復又看看身邊的櫻璃道,“櫻璃如果真想出去瞧瞧,下回汐月出宮的時候,若娘娘放心,汐月便叫上櫻璃一塊兒出去。”

“真的,你真的能帶我一起出宮?”不待容妃説話,一邊的七公主已興奮地叫了起來。

“真的。”我微笑回答,心裏卻又加了一句:才怪!你母妃會放心你與我一道出去才怪!

“母妃,母妃,那下次我便與皇姐一道出宮去。”聽到我的保證,七公主開心的起身跑到容妃身邊撒嬌。

“胡鬧!即使母妃同意,你父皇也不會同意的。”容妃佯裝斥責七公主,語氣卻滿是寵溺。

“皇姐!”果然,七公主抬頭向我這邊求救。

“只要櫻璃求了娘娘同意,父皇那邊,皇姐去説。”我説得風清雲淡,今宴會這麼奇怪,我便是要表明自己在天青王跟前的不同,希望她們能因此顧忌些,但我這樣説,更重要的是為了後面這句話,“呀,説起父皇,中午答應了他這時候過去,竟差點忘了。”我佯裝驚慌地起身,便向容妃娘娘請罪告辭,怎料她卻早我一步開口:“再急,也得吃完飯吧,若皇上怪罪下來,汐月便説是本宮留了你,料想皇上也不會因此生氣吧。”我無奈,只得又坐下,心裏卻越來越不安。

我低着頭吃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倒是因為剛才答應帶她出宮的七公主,突然一改往態度,皇姐長皇姐短的叫得我汗直豎。撤了太子妃的位子,另一邊便是三公主。她依舊沉默,偶爾往我這邊看一眼,即沒惡意也沒笑意。三公主與四皇子同歲,聽説天青王前年曾訂下親事,哪知三公主子剛烈,竟誓死不嫁,最後天青王也沒法,只得作罷,到如今都沒再提過成親一事。

對於能反抗天青王並能取得最終勝利的人,我倒很有些佩服,看來這三公主也不簡單啊。

正想着這些,卻聽身邊一聲輕呼,然後怒斥聲、求饒聲、哭泣聲一時都響起,我看着身邊跪着的那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磕頭求饒的宮女,又低頭看看自己,只不過是不小心將湯水灑在了我身上而已,因為冬衣有些厚,我甚至還沒覺得燙呢。

不小心?我心霎時一涼,怕是故意的吧,這宴會究竟有何玄機,終於要揭開謎底了麼?

“起吧,只不過髒些衣服,不礙事的。”我對着那個還在不住磕頭的宮女道。

“還不滾下去,沒用的東西,自己去內事府領罰!”容妃不知何時已走到我身前,對着那個宮女大聲喝斥道,繼而又揚聲道,“來人哪,還不侍候公主去更衣!”

“娘娘,”我忙出聲,直覺的便想拒絕她的好意,“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汐月就此告辭,回去換身衣裳還得去父皇那,汐月謝過娘娘的款待,改再來向娘娘請安。”

“這怎麼行?汐月這樣回去,不是讓人笑話了我容羽宮麼?容羽宮雖比不得芷蘭宮,但也不是沒規矩的地兒,莫不是汐月嫌棄容羽宮的衣裳不夠好?”

“汐月不敢。”我心裏一陣苦笑,終究躲不過麼?

隨着兩個宮女穿過重重樹影燈火,直到一處雕欄玉砌的建築物前,兩宮女並未帶我入正門,而是走到左邊,在一處門前停下。我站在那門前,停住腳步,沒想到容妃的寢宮竟是這般的富麗堂皇。

“公主請進。”其中一個宮女推開了門,轉身對我説道。

我依舊不動,心裏卻盤算着怎樣才能身?我即便能甩開這兩個宮女,想出容羽宮也必得從大門出,怎麼辦?

“公主,奴婢扶公主進去吧。”另一個宮女走至我身側,一手扶了我,一邊往前走去。

我輕掙了下,竟掙不,只能跟着她進去。才一進房,那兩宮女便利落地閃身退下,順手關了門,我忙回身去開門,赫然發現門已被反鎖了。我心一驚,將一早貼身藏着的清林送的小匕首握在手裏,轉身,背靠着門,打量房內的擺設。

四周置了夜明珠,桌上點着薰香,一側是個古董架,另一側是一張軟塌。正前方牆上是一幅巨大的畫像,畫中人物真人般大小,翩翩起舞,正是容妃!

“吱呀”一聲,我順着聲音定睛看去,那個古董架竟旋轉九十度,出後面幽黑的密室,以及從密室裏緩緩踱步而出的——四皇子天昕嶸。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拼命告誡自己鎮定。古董架又轉回原位,我不死心的用背頂了頂靠着的門,還是關得死死的,退路已被封死,那麼只有面對了。

“是四哥走錯門了?還是汐月跑錯地方了?”我將匕首放回身上,向前走了兩小步,笑着問道。

“都沒錯,四哥在這裏,可等了汐月妹妹好些時候了。”他也笑着走向我,可是這笑容,卻充滿了詭異。

“四哥這話便生份了,如今我們是兄妹,四哥想見汐月,還不隨時可見,哪有巴巴地跑到容羽宮等的理?”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我,輕輕一個閃身,不着痕跡的向另一邊走去。

“汐月妹妹好象很喜歡躲着四哥啊!”他見我這般,倒也不再靠近我,站在那裏,雙手叉抱於前,臉上似笑非笑,眼裏卻有戲的味道。

我走到桌子一側,與他隔着桌子,隔着一小段距離,打量着他,也不説話,心裏卻猜測着天昕嶸這時候出現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桌上的薰香味悠悠地飄過來,靈光一現,背上一寒,這薰香點在這裏恁地怪異!我忙手一揮,將整個香薰爐掃到地下,一手扶了頭,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汐月妹妹果然聰明,才這麼點時間便發現這薰香不對勁了,可是,”他突地幾步走至我跟前,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冷笑道,“終究是晚了一點啊,這情香,只需聞一下,一個時辰之內不享受一下魚水之歡,可是會丟小命的。”天怒,這情節還真他嬤嬤的老套!我不住在心裏咒罵了一句,該死的我這一身的清白,死都不要毀在你這脂粉男手裏!

“四哥這樣做,不怕父皇知道了生氣?”我越説越小聲,四皇子、淑妃、容妃還沒傻到這地步吧,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汐月妹妹不用擔心,父皇不會知道的。”他看着我笑得無比開心。

我半眯着眼,聲音低啞,角浮起一抹微笑,輕問道:“為什麼?”

“汐月妹妹這樣子真勾人!”他忽地伸手抱住我,一個旋身便將我放在他身後的軟塌上,轉身對着古董架拍了兩下手。

古董架又“吱呀”一聲轉了起來,這回出來的,卻是一個與我長得一般模樣的人,不僅臉像身材像,連發型都一樣!

“四哥這計真妙。”我笑着讚道,敢情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只是憑藉一身藝被天青王寵上天的平民公主而已。可是,以天青王的明,再加上我與天青王之間不為外人知道的秘密,又豈是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可以冒充得了的?他們想出這計,我能不叫好麼?不讓他們依計行事,豈不辜負了天青王今中午特特意意表示“關心”的那番話,讓淑妃與天昕嶸錯過了犯錯的機會?

“你出去吧,小心些,別讓父皇看出端倪了!”天昕嶸對着那假汐月擺了擺手,她便領命走到門前敲了三下,門從外打開,復又關上,屋裏又只剩我與天昕嶸。

“四哥打算怎麼處置汐月?”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如果剛才還是裝暈的話,現在人好象真的開始有些犯暈了,再看天昕嶸,好象還沒什麼犯暈的反應。

“汐月妹妹真讓四哥不捨啊。”他回身坐到軟塌邊,一手撫上我的臉,眼裏跳動着熱烈的火焰。

我忍住心頭泛起的噁心,眼神故作離,聲音暗啞地問道:“四哥明明也聞了情香,怎的好似沒事人一樣?”

“這情香沒有解藥,四哥為了你,可是心甘情願受這苦啊。”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狂亂,一個俯身便壓在我身上。

我一邊依舊媚笑,一邊快速地出匕首刺向天昕嶸,該死的,頭好象越來越暈了,身上也越來越沒力。天青王光想着拿我做餌,難道就沒想到天昕嶸會來這一手,或者他本就不打算顧及我的死活了?還有曦嵐,他應該知道今晚宴會有異吧,又或者昨裏天青王讓他查的事和今晚的事也有關?

刺出去的匕首卻被天昕嶸一手格開,他一下子起身,站在軟榻前兩米處,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左手袖口處只劃破了一道口子。

看來還是太早出手了,如果他的情香能比我早發作,就不只是劃破衣袖這麼簡單了。可是不趁着現在還有些力氣的時候動手,更沒機會了。我緊緊攥住匕首,也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