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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醉夢長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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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物語儀式因為客人的身體不適提前結束,山本認為可能是初次接觸霸者之茶引起的一些反應,並沒有過分放在心上。土御門伊月提到正好趁這個機會去岸上看看怪談們的誕生情況,山本欣然應允。

他到現在還認為土御門伊月是他忠心的手下。

重新穿好披風遮掩白髮,土御門伊月下了船就去往自己白天佈置好的地方。此處是靈脈,怪談們總在這裏誕生,然後向四方遊走,按照創造者賦予他們的故事去殺害人類。

而今天,誕生怪談的温牀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死地。土御門伊月眼看着一隻形貌猙獰的怪談嘶吼着誕生出來,這是講述於十之前的鬼樵夫,他在柳田那裏的本子上見過,總是提着一把利斧砍殺山間過往的路人。

而現在,這個殘酷血腥的怪談再也沒有誕生出來的機會了,籠罩在靈脈之上的是千萬極細的絲線,怪談掙出靈脈,立刻就被切割得支離破碎,最後徹底化為黑煙消散。

不只是這個怪談,之後誕生的所有怪談都難逃這樣的命運。土御門伊月拂去衣角上的一點灰燼,冷眼旁觀怪談的誕生與緊隨其後的消亡。

今夜城中正好有肅清怪談的動作,將他的清洗行動掩蓋,桔船天明時分接到消息,只會認為昨夜損失慘重,卻絕不會想到其中有他的手筆。

確認暫時不會有怪談誕生,土御門伊月收起佈設的鋒利的網。霸者之茶還以被封印的狀態藏在他袖子裏,他辨認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憑知尋到他所創造的那個怪談的街道上。

今晚是第三階段,怪談無論如何都會殺人。

貨郎已經徹底癱軟在地,他今天甚至沒有出門,然而盯上他的怪談已經找到了家裏來。他向怪談痛哭着求饒,然而怪談只是歪着頭,説出自己接連兩説出的話。

“哥哥,夠高高。”

“全都在那裏了!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吧!”貨郎痛哭涕“我把貨架放平,你自己拿吧!”怪談仍舊詭異的歪着頭,他歪頭的動作像是腦袋在脖子上直接擰轉九十度。

“哥哥,我夠不到。”他説了第二句話,然後咯咯笑了起來。

“哥哥知道我為什麼夠不到嗎?”在貨郎驚恐的眼神中,怪談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咯咯的笑聲還在迴響着。

只見他的頭顱已經被完全砸進了身體裏,脖頸拗斷不見蹤影,淋漓的血和旁支斜出的白骨佈滿頭頸連接處。怪不得這個怪談異乎尋常的矮小,原來是少了脖頸和半個腦袋的高度。

貨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怪談向他走去,滿是血污的頭頸連接處開始震顫起來,伴隨笑聲,他的頭突然彈出伸向貨郎,其下竟是無數連接起來的脖頸,這讓他的頸項蛇那樣彎曲修長。貨郎已經嚇昏過去,怪談對他的脖頸張開利齒密佈的大口——“我勸你就此停手。”房間裏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是土御門伊月,他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把剪灌叢的巨大剪子,就架在怪談長長的脖頸兩側。他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眼神卻像是在説他分分鐘就能合攏剪刀送這個長脖子的鬼東西昇天。

怪談:…

面對自己忍着不舒服硬是講出來的血腥怪談,土御門伊月皺眉,更別説這個怪談還被以極大惡意變成了現實,剛剛還差一點害了人。他用剪刀威脅着,之後又用陰陽術的鎖鏈將怪談捆好,然後取出了私自留下來的那杯霸者之茶。

他折了一個小紙鬥,盛一點茶水進去,湊近怪談。怪談居然不用他脅迫,聞到那股味道就動起來。

“給我!給我!”他渴望的盯着土御門伊月手裏的小紙鬥,土御門伊月也沒有讓他等很久,直接就灌了下去。怪談喝完,猶嫌不夠,竟然把紙鬥也嚼了吃下去,還在一個勁尋找着更多的霸者之茶。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小孩子的聲音尖細刺耳,土御門伊月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扭動,到處去舐聞嗅,最後將目標定在他身上。

“你還有…你還有…”怪談嚷嚷着,眼中兇光閃爍。

“是,我還有這種茶。”

“給…給我…”

“不過不能白給你,你要為我做事。”

“我做!我做!什麼事情都做!”土御門伊月閉上眼,只要山本手中還有這種茶,就能夠控制任何人。他揮手發動了束縛怪談的陰陽術,怪談在慘叫之中化為灰燼。他把昏的貨郎扶起來放在牀上,輕輕嘆口氣,就走出了這間屋子。

微明,他回到船上,如實報告了所見怪談不多的巡查結果。

山本大為震怒,表示會去核查,之後土御門伊月退下,去找柳田打聽了一下大人物的事情。

奴良組那邊,在一個白的休整之後,快到黃昏,奴良鯉伴才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問桔船。

“船上有人下來嗎?”

“有,昨天臨近天明的時候,確實下來了人。很是謹慎,我們的人不敢跟太緊。”首無説道“二代目,只怕是他們已經留意到城中怪談的減少,要對我們動手了。”奴良鯉伴倒是覺得這個下來的人有點像是伊月。

“然後呢?他大概什麼時候回去的?”

“天亮之後。先去了另一岸,然後來到城中,逗留一會兒才走。”奴良鯉伴表示知道了,至於這個疑似伊月的人為什麼回來到城中…

直接問不就行了嗎?

由於怪談數量減少,今晚沒有肅清活動,等桔船那邊的動靜。奴良鯉伴一邊嘆自己最近又開始晝夜顛倒,一邊慢悠悠走到碼頭去。怪談作亂,這裏的人已經不如往那麼多,夜幕降下來之後更是全部回到了家裏,提心吊膽生怕遇到最近橫行的怪談。

奴良鯉伴叼了支草莖,煙霧一樣的蒲葦上螢紛飛,遠處大船燈火通明。

大船依據新改的航線,漸漸靠近岸邊。可惜船上的客人註定看不到人羣了,這種情況早幾天就有,客人們也就不會刻意往外看。

奴良鯉伴看到了靠着船舷的白髮咒術師,正低頭剪着什麼東西,偶爾一陣江風吹亂了白髮,咒術師便會抬手,輕輕地將白髮掖到耳後。無論什麼動作,咒術師做來都乾淨優美,是與桔船格格不入的氣質。

他打了個呼哨,像是一聲響亮的夜鳥鳴聲。咒術師循聲抬頭,正看到半妖在一片煙霧樣銀亮的光裏向他招手。

土御門伊月立刻向四周看了看,晚上的營業很快開始,頂樓即將再次舉行百物語,甲板上幾乎沒有什麼人。他鬆了口氣,手上剪的是一些造型簡單翅翼纖細的的紙蝴蝶,他撿了一隻給半妖送信,讓他趕緊離開這裏。

紙蝴蝶穿過銀的煙霧飛向半妖,瞬間就被截獲,半妖把紙蝴蝶一揣,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示意,好像是想讓他過去。

土御門伊月心裏十分無奈,這也太危險了,萬一被桔船上的人發現…

他把剪刀放在船舷上,把剪好的紙蝴蝶向湖面輕輕一推。蝴蝶有着明亮的反光,像一大片銀箔一樣傾瀉到江面上,發出細小的振翅聲。土御門伊月翻過船舷向湖面落去,這羣蝴蝶立刻托住了他,銀閃閃的一大片,因為下落的重力,一些向兩側逸散開來,又很快收攏回大羣之中。

咒術師踏着蝴蝶鋪成的銀之路,小路蜿蜒,滿月澄澈,他就在這片極致靜美的銀光之中向半妖走去。

奴良鯉伴已經看得出了神,他從不知道陰陽術是這麼美的東西。

等到土御門伊月到了他面前,詢問般看着他,他才輕輕咳了一聲,把先前抓住的那隻蝴蝶還給他。

“怎麼髮帶不還給我呢?”土御門伊月笑道,受了委屈的蝴蝶氣咻咻回到羣體之中,然後一大羣蝴蝶合在一起對半妖做了一個鬼臉。

“喂喂…”半妖不滿道“你看它們…”

“誰讓你抓它。”

“抓一下都不行,真小氣。”土御門伊月又笑了笑“你一定要我下船,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奴良鯉伴也想起了正事。

“昨天我看你離開的時候情緒不好,怕你跟船上起衝突,就讓人盯了一下。”他一邊説,一邊觀察土御門伊月的表情“我的人看到你白天和夜間都再次下船了…”土御門伊月以為會被問“下船做什麼”結果半妖卻説道。

“你下船,怎麼不來找我呢?”

“…”當然是因為有正事要辦!土御門伊月被他理直氣壯這麼一問,什麼揹負罪孽親手復仇的沉重心緒都沒有了。眼前這個傢伙有一種奇異的氣場,似乎什麼事在他那裏都正經不起來。

“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做…”半妖揣着手看他,金妖瞳一睜一閉,滿臉不贊同。

“你不看看你現在臉上的表情…”他抬起了眼前咒術師的下巴,順勢捏住臉“你都快哭了,這麼難過,不是應該什麼都不幹躺着嗎。”土御門伊月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但他確實到很消沉,很想就這麼躺着…不不不他是被傳染了嗎?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半妖突然輕聲問道“跟我在一起,不會讓你這麼難過,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兩人的距離突然之間很近,亮着小燈的螢爬到絨絨的荻花上端,在那裏拜月。土御門伊月望着近在咫尺的半妖的眼眸,原本是一閉一睜的,但是此刻懶散閉起的右眼卻微微睜開了,能讓人受到那股鄭重其事。

他喜歡這隻眼睛睜開時那種緩緩而篤定的覺,彷彿大夢初醒。…夢?

“跟我一起,入我的夢,不好嗎?”作者有話要説:今天去看了《千與千尋》,可能有個相關番外我再考慮下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エリザベス、janeandblack1個;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茶靡微涼80瓶;寧寧46瓶;痴魔已成瘋26瓶;墨塵20瓶;似水年、緋藴10瓶;浮生大夢5瓶;一傾風月一年、…4瓶;腐深入骨、神代、若淺幽、霽珠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