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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九龍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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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龍神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被自己最疼愛的孩子背叛。當年的源氏家主對安倍晴明其人本來就有頗多戒備,或者説,源氏對此世大多數事物都有着戒備之心。他將龍子封印在高龍神的鱗片之中,由巫女帶着四散奔逃,他教了巫女許多應變之法,能逃走一個孩子是一個。

而他將留下來,面對動盪而昏暗的平安京。

“最後那位家主死在了傾軋之中,安倍晴明贏了,從此陰陽兩道,無人能夠忤逆他。”冬之神的敍述向來淡淡的,但是説到這裏,她眨動了好幾下眼睛,又開始摩挲那本書冊。

源氏家主的犧牲並非全無作用,雖然絕大多數龍子都被重新抓了起來,為安倍晴明的千年基業貢獻靈力,卻有一名巫女極為聰慧。她聽了家主的話,不斷變換身份面貌,甚至不惜嫁人來遮掩,到了最後,在逃的居然只有她所帶的那個龍子,她也成了大貴族的子。

巫女深知,她已不是身心都奉獻給神的巫女,死後也入不了神國,但是她為信仰的高龍神保下了一個孩子,她在夢裏都會笑的。

她為貴族誕下孩子之時,謊稱是雙胎,把從幼時重新長起、記憶全無的龍子籠罩在貴族的血脈之下。巫女知道若想瞞過別人,必須瞞過自己,她甚至給自己下咒,這樣一來就無人能從她的記憶中搜出些什麼,她所留下的後代,也會下意識的代代藏匿龍子的行蹤。

源信直的兒子並未與白龍相戀,他的戀人是巫女的末裔,重病纏身時將龍子託付給他,吐守護了千年的秘密。懷抱千年前的源氏血脈,面對御門院家潛伏的勢力,源信直的兒子對自己下了咒,源義衡從此就是他與白龍的孩子。

千年的時光,巫女一脈斷絕,而在血脈斷絕之前,終於讓龍子重歸源氏的懷抱。

冬神講述完整個故事,又是嘆氣,她問土御門伊月。

“你要告訴他真相嗎?”

“…是的。”

“有時候活在夢裏,會幸福一些。託舉他浮起來的手太多了,手之下的犧牲也太多了,他能夠…接受嗎?”

“我其實也不知道。”土御門伊月神情有些無奈“但是,義衡一定不想活在夢裏。”他們曾彼此對立,又因此彼此瞭解,他尊重光哥的驕傲,所以會將全部真相告知他。

謝了冬之神,言明會在明舉行謝神的儀式。冬之神淡淡的笑了,這樣的儀式真是久違了,也許她可以期待吃到一些不錯的供品。

見冬之神還想在梅樹上靜坐一會兒,土御門伊月道別之後先行離開。

他轉身,忽而聽到冬之神再身後叫了一聲。

“…晴明。”他腳步微微一頓,疑惑地回頭,冬之神笑着向他搖了搖頭。

“你要真是,就好啦。”她輕聲説道。

大雪紛紛揚揚飄落,這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土御門伊月走在路上,裹緊了小袖之手給他織的仙鶴圍巾,一輛車在他身邊停下,隔着車窗,是源義衡面無表情的臉。

“下雪天在外面遊蕩什麼?”他輕聲斥了一聲,見土御門伊月紋絲不動,沒什麼耐心地説道:“上來。”

“義衡,你特地來找我啊?”土御門伊月笑盈盈的上了車,解下被雪水浸得有些濕的圍巾,車內有銘刻的保暖陰陽術,他到舒服了很多。

“你想多了。”源義衡目不斜視“我約了人談事情,正巧遇到你而已。”土御門伊月一點都不把他的話當真,轉而問起了源義衡約人談話的事情。

“是御門院家的人嗎?”

“啊,是個突破口。”白髮青年嘴角又浮起了慣常的嘲諷的笑“貪生怕死,作惡多端又中了你的咒,希望能用御門院家藏匿術的地點換取活命的機會…真是瞭解我究竟想要些什麼。”這就是土御門伊月做事和源義衡做事得到的不同結果,如果是土御門伊月自己上,只怕對方不會將術作為籌碼,畢竟這些東西,是陰陽師大族才會格外在意的。

“你也跟我一起去,等他心理崩潰之後再進來。”土御門伊月點頭表示瞭解。

“鴨川之中的陣還穩定嗎?”

“嗯,又檢查過了,九妹他們藏在那裏很安全,也很自由。”源義衡微微點頭,就在土御門伊月以為他不會問到那件事情的時候,源義衡突兀的開口了。

“你已經問清楚了,對不對?那些神明總是很喜歡你的。”

“…”見他猶豫不説話,源義衡“嘖”了一聲。

“那些龍子説的應當不錯,我是他們的長兄,那麼父親和爺爺那邊的説法,恐怕有許多水分。”

“誠然,他們沒有欺騙我的理由,那麼就是特殊的那一類咒嗎…”他自己表情淡然,已經分析的七七八八,甚至口氣不太好的安土御門伊月。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擁有前一世的記憶,骨子裏還是源賴光,這具身體的身世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這小混蛋,自己的事料理不完,還打算來寬…”

“真的是這樣嗎?”土御門伊月突然打斷他“但是不是光哥教我的嗎?審視自身…我還曾經問過光哥,如果一個不斷輪迴的人要審視自身,究竟要審視哪一世的自己才好。”源義衡眸光微閃,側過頭去。

小混蛋確實問過這樣的問題,他喜歡假設很多奇妙的情景,有一些問題讓源義衡都覺得很有意思。

比如陰陽師要看清自身,兼有對世間萬靈的敬畏之心,才能達到陰陽道的高位,小混蛋卻對“自身”這個詞提出了疑問。當年幼小的孩子問他,如果一個人保有輪迴的記憶,在無數次的輪迴之中當過人類也當過妖怪,當過僧侶也當過子,當過貴族也當過貧民,那麼這個人應該看清的自身究竟是哪一個呢?是活得更加彩的那一個嗎?還是最初的那一個呢?

源義衡隔了半月才回復他。

【你的腦子恐怕記不住太多事情。】【那麼就審視當下吧,這是離你最近的自己,也是你最該看清的自己。】“義衡的腦袋應該跟我差不多好用。”土御門伊月笑眯眯的,記仇道“反正記不住太多事情,當下自然是最重要的。”源義衡:…

每天都想掐死這個小混蛋!

“所以還是在意的,對不對?”土御門伊月輕聲説道,源義衡沒有應聲。

沉默之中,汽車開到了約定的地點。土御門伊月變成小紙人貼在源義衡披風內側,絲毫不引人注目的上了二樓。喬裝過的御門院家陰陽師果然等在那裏,一邊等待一邊不停地喝着茶水,卻也無法止住斷斷續續的咳嗽。

源義衡接了披風給副官,自己在矮桌前正坐下來,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滿上另一杯。

他長久地沒有説話,這樣的舉動愈發讓御門院家的陰陽師心神難安。陰陽師勉強壓着咳嗽,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

“義衡先生,我的籌碼和誠意已經都展示給您了,只要您能如您所説的一樣,能夠讓我活下來…咳咳…御門院家的術您儘可以拿去的!”他曾經以為自己對家族很是忠心,就算中了咒,一段時間裏也在勤勤懇懇的做家族分配的任務。但是好痛苦啊,這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將死亡,而是忍受苦痛聽死亡讀秒。他的心理漸漸崩潰,甚至絕望的想拉人給自己陪葬,什麼忠誠,在他受到這麼久的折磨之後,早就不剩下什麼了。

他主動請纓,希望奴良組櫻姬夫人的治癒能力能夠給他帶來痊癒的希望,而他終究還是失望了。櫻姬的力量只能緩和他的痛苦,無法除詛咒,他只能繼續眼睜睜看着自己向死亡的斜坡之下滑下去。

而這時,源義衡找上他,為他帶來了新的希望。

源義衡仍舊不緊不慢的喝着茶,半盞之後,他慢慢抬起眼。

“我想你要先清楚一件事…”

“御門院的術多是時空轉換類的術法,猶如雞肋,並不是什麼特別理想的籌碼,我的態度不熱切,也在情理之中。”御門院家的陰陽師頹喪的垂下頭。

“是的…”

“不過那好歹是術,但凡術,陰陽師大族總不會嫌多的。”陰陽師鬆口氣,一鬆緩之下咳嗽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停住,有些急切的請求道:“我已經將存放術的地址寫在了這封信箋裏,請您儘快為我解咒,我真的…真的快支撐不下去了…”源義衡餘光看到大佬小紙人從他的披風上滑下來,啪嗒啪嗒跑到房間的屏風後面去,還從屏風邊緣揮了揮手錶示可以了。他於是收回目光,清脆的擊了兩下掌。

“伊月,出來吧。”御門院家的陰陽師渾身一顫,震驚的看着原本空無一人的屏風之後走出一名少年。少年的樣貌是御門院上上下下都悉的,就在前幾,這名少年剛剛逃出貴船神社,順便放走了關押在水潭中的龍子,御門院從原本的靈力富裕一下跌到了赤貧。

“你…你…”

“你身上的詛咒是我下的,我自然能夠解除。”少年淡淡而笑,也在桌前坐下。源義衡瞥他一眼,把沒動的那杯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陰陽師剛要高興,突然聽到少年説道:“只是,這樣兇的詛咒,接觸後也不是全無副作用。你從此大概就不能夠作為陰陽師存在,靈力也會漸漸散盡,最後成為一個普通人。”陰陽師嘴翕動,失去陰陽師的能力這個代價太大了,可命都沒了,掌握陰陽術還有什麼用?他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斷,咬牙道:“請救救我!我想解除這個咒!”作者有話要説:明天就要回家了,吃完散夥飯,最後還是抱着室友哭了。

再見,我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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