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花時雨不夜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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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門伊月惦記着莫名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疑似光哥的人,思前想後,決定作一把小死,試探試探。他也查到了對方這些年的一些行事,風格確實相似得很,但還差點東西。
源義衡是個叛逆者。
他放棄了祖父的廕庇,拒絕接受與妖怪和平共處的建議,對於敢威脅普通人生存的妖怪組織,曾有過炮轟的舉動,還是奴良組出面,才勉強達成妥協。
這個時代的陰陽術有些衰微,但是人類手中握有了更為強大的火器,有一些就連妖怪都要暫避鋒芒。源義衡就如同長刀刃上最鋒利的那一點尖芒,他嘲笑試圖與妖怪妥協的官員——這其中包括他的祖父——自己組建隊伍,成了妖怪組織極為忌憚的存在。
這是光哥的作風沒錯的,他永遠對妖鬼心存懷疑。
土御門伊月合上資料,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奴良鯉伴還沒有回來,他想早點把推演好的數據過去,索就跟奴良組的幹部説了一聲,自己打着傘出門。
那把藍傘送給小孩子了,不過傘這種東西,他喜歡畫多少就有多少,更別提還有陰陽師自帶的裝備。金魚傘看起來不大,卻完美的隔開了所有雨水,土御門伊月打着這把傘出門,前腳剛走,後腳奴良鯉伴就回去了。
“伊月呢?”他的不安已經漸漸減少了許多。一來都快兩個月了,伊月仍然在他身邊沒有離開;二來伊月本身也不是那麼活潑的人,待在奴良組的時間比較多,他通常一回來就能看到他。
狒狒正在玩他的面具,聞言答道:“剛剛出門,好像是去給源信直什麼東西。”
“已經推出來了?真不愧是伊月!”奴良鯉伴毫不懷疑土御門伊月在陰陽術方面的建樹,索連傘也沒放,直接就出門去接土御門伊月。
説起來…今早走的時候他找了半天那把藍傘,去哪裏了?
“內外時間速是一致的啊…”源信直陷入沉“不過這件事情似乎也無法驗證…”土御門伊月能夠理解他的顧慮,在這個世界,他只不過是個毫無基的陰陽師罷了,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在平安京時那樣信賴他。不過對他而言,陰陽術是像呼一樣自然的東西,他推演,得出結果,然後進入龍宮,這是一套很自然的程。
“我理解您的疑慮,所以本身也沒有打算讓很多人一起登上龍宮。”土御門伊月笑了笑“我和鯉伴前去即可,遇到麻煩也方便解決。”一個半妖,一個人類,這樣的組合確實考慮到了最多的可能。源信直點點頭,他表示會提供一切需要的東西,土御門伊月自然也不客氣地應下,萬萬沒想到自己又被當成了人類。
事情談完,他離開房間,遠遠望見大門處有人影晃動。
是源義衡。
陣雨瀟瀟而落,打在院中本就濕漉漉的紫陽花球上,青年的白髮有些偏銀,在雨幕之中更添了幾分朦朧的灰度,然而前額那一縷赤,猶如引燃所有蒼白的火焰,使得那個人的氣勢尖鋭起來。源義衡穿了一身純白的軍裝,彷彿是與得到政府承認的奴良鯉伴刻意區分一般,這身白卻完全壓不住他整個人的孤傲和鋒利。
汽車開走了,源義衡並不打傘,直接穿過庭院向主屋走來。
土御門伊月眨了下眼睛,那個作死的想法蠢蠢動,他閃身就藏在了拐角處。與此同時,大門處又傳來響動,半妖撐着一把紫陽花的大傘,上門接人來了。層疊雨簾之中,他的金妖瞳也彷彿籠着一層霧似的,掩着花影和亮光。
土御門伊月關上了房間的拉門,這間房明顯是平時不怎麼用的,呼間有淡淡的煙塵味道。他屏着呼,等源義衡從這個房間前經過,轉過一個拐角,這時候,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光哥…”這一聲彷彿是從夢裏傳來的,又輕又軟。源義衡猛然回頭,他的白髮髮梢還在向下滴水,輕緩的落到地面上。
“滴答…”
“誰在那裏?!”他下意識地向回走幾步,自己的足音響在迴廊上,廊外雨聲傾瀉而下。
錯覺嗎?源義衡深深地看向那個拐角,一手捋一把**的額髮,轉身離開。隔着一個拐角,土御門伊月小聲呼出一口氣,試探完畢,他覺得源義衡可能跟光哥有那麼點關係,但至少沒有記憶,不然剛才肯定就叫“小混蛋”了。
沒有記憶的光哥,恕他直言,半點不能打!
果然如他所料,腳步聲在漸漸遠去,一聲一聲漸漸遙遠起來。大佬一撐拉門,讓脊背離開牆面,拍拍手上沾的灰塵,打算走人,突然他耳尖一動,覺這腳步聲未免也太持久了一些。
不對!
被認為已經走遠的源義衡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本就沒有走遠,不過是在模擬腳步聲,現在直接轉身,大步走向那個可能會藏人的拐角!
什麼錯覺?不過是偽裝成錯覺的刻意為之,就像在樹叢中下偽裝貓叫的行為那樣天真而愚蠢!他不會被所謂的錯覺矇騙,他相信着自己的覺,相信着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折回去,打算抓住那個裝神鬼的傢伙!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和他玩這種遊戲!
土御門伊月心裏叫了一聲“藥丸”不過他仍然是很沉着的,很沉着的當場變成了一個穿着狩衣的小紙人,飄飄悠悠落到地上,抬腳就想鑽進旁邊的房間裏——“啪嘰”大佬小紙人撞在門上,踉踉蹌蹌,向後摔了個股蹲。
大佬小紙人在原地懵了幾秒,一拍腦袋想起來,他這樣當然進不了門,應該把身體橫過來,變成窄窄的一條,就能鑽進各種縫隙。腳步聲越來越近,小紙人橫過身體鑽門縫,然後他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