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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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門外，一男一女倚着户外花園白的圍欄。夜很深，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有時接近，有時又分離，變化着微妙的距離。

“要來一嗎？”張彩薇問，從綴着珍珠的晚宴皮包裏取出煙盒，遞給徐東毅一支，自己也銜了一支，擦亮火柴。

徐東毅接過煙，卻沒點燃的意思。

“不嗎？”

“我戒了。”

“戒了？”她訝異地挑眉。

“你不是説煙最能發你的靈嗎？”他聳聳肩，顯然並不想跟她説明自己戒煙的緣由。

她凝視他，經過歲月的淬鏈，他俊秀的臉比當年更多了幾分成的味道，眼神更深了，閃耀着智慧的光芒。

“你好像變更帥了。”她稱讚。

他淡淡地不置可否。

“聽説你回台灣來工作，我很吃驚，我以為你會一直待在本。”

“人老了，總是會想家的。”

“你才幾歲？老了？”

“心境老了。”

“少來！那剛才是怎麼回事？”她緊盯他。

“我從來沒見過你跟誰那麼幼稚地吵架，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的。”

“是我部門的編輯。”他解釋。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你跟員工都是那樣説話的嗎？”他不語，笑笑。

見他不再辯解，張彩薇不到嫉妒。她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女孩很特別。

為了鎮定不平靜的心緒，她深深地煙，緩緩吐出。

“對了，我應該跟你説聲恭喜。”徐東毅忽然説。

“恭喜你的小説得了本社的文藝小説首獎。”

“你知道這件事？”她難掩欣喜。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淡笑。

“聽社長説，他馬上把你籤進來，現在你可是本社文藝部們力捧的新人。”

“承蒙貴社的評審給我這個機會，是我應該説謝謝啦。”

“別這麼説，這是你的實力。”她輕笑，看了看他，忍不住問:“那你呢？這幾年還有持續在寫作嗎？”他搖頭。

“為什麼不？”

“這點你不是最清楚嗎？”她啞然，眨眨眼。

“東毅，你不會到現在還怪我吧？”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