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變成半瞑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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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保持那種悲痛鬱憤的神情和姿勢,凝神長久,才喃喃説:“我瞧見我那去世的爸爸媽媽,正在長眠世界之中!”此時,他雙眼直直凝望住上面那枚水晶球顯現出來的魔眼,動也不動。
水晶球后面響起那個深沉有力的聲音,説:“你現在背生雙翅,正在茫茫大海之中疾飛!”這兩句話複述一次之後,那深沉有力的聲音接着又説:“到那長眠世界去,長天上烈炎炎,酷熱迫人?”説到這一句。
只見海頭上汗氣蒸蒸冒起,宛如當真置身在炎炎烈之下,熱得冒出汗氣。那深沉有力的聲音微一停頓,接着又説:“你已飛了千萬裏,雙翅疲倦,很想休息一會。
可是腳下滔天巨,清深無底,若是跌落海中,便將沒頂沉淪,永世不能到達那長眠世界!”海果然現出疲倦死之容,同時眉宇之間又出奮力掙扎高飛不歇的神。他頭上仍然不住地冒出汗氣,那深沉有力的聲音説:“現在幸好一大片陰雲遮住那炎炎酷,你隨風滑翔漸漸恢復了氣力!”海頭上的汗氣立刻消失,面上奮掙疾飛的神情也隱沒不見,一種安詳平靜的神代之而起。
“現在你已快飛到長眠世界,你知道一飛入這個奇異的世界之中,就會陷入睡眠。但你一定要飛到爸爸媽媽身邊,才肯安然睡着,因此你必須用力抗拒迫人而來的睡意!”海的臉孔上,果然泛現掙扎之。
可是那對眼皮,卻老是要垂下來。那深沉有力的聲音説:“你現在已飛臨長眠世界,這世界之中,不但一切有生之物都長眠不醒,連白晝和黑夜也沉沉大睡,不再輪轉,因此你見到這個長眠世界中一半光明耀眼,一半烏黑昏沉,你的爸爸媽媽,他們就躺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只見海的一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隻眼睛卻眯縫起來,一望而知他睜得大大的那隻眼睛,正是在黑暗中瞧看景物,另一隻眼則在光明之中,所以微微眯縫起來。
那深沉的聲音響起來,説:“你已飛落他們身邊,你雖是被睡意侵襲,昏昏眠,但你卻要掙扎支持住,要把他們帶着飛出長眠世界!”海的臉頰忽然扭曲起來,掙扎着大聲説:“不對!他們都已經去世了!”隨着他這一聲大喝,恆長老手中託着的水晶球,忽然微微晃動,彷彿隨時都會掉落在地上一樣。
恆長老瘦削無的臉頰陰沉,誰也瞧不出來她的喜怒哀樂,但是可以從她那雙和她的身體極不相稱的湛湛有神的眼睛中透出來的驚奇之,可以想像她對海的堅強的意志力表示出來的驚訝。
恆長老連忙穩定住手掌中的水晶球,用深沉有力的聲音道:“你的爸爸媽媽躺在長眠冥界之中,睡得好生安穩啊!這長眠世界遠在大海的盡頭,與漫漫長天界之處,任誰也不能到那兒去打擾!”海愣了一愣,雙目凝視住那枚水晶球,霎時又陷入虛無飄渺的幻想世界之中。恆長老暗中鬆了口氣,自從她施展催眠術以來,還是首次失手,首次碰到海這種意志堅強的人,幸好她及時穩定住局勢。
恆長老用心思索了一陣,想定了三四個計劃,便收攝心神,用出全力,緩緩説:“你已見過爸爸媽媽,現在振翅高飛,你想離開這長眠世界,但仍然在上空盤旋,捨不得就此與他們永別!”海的臉面上及身體表現出的神情和輕微的動作,與恆長老所説的話無不吻合符節。恆長老又接着説:“但天下無不散的笆席,你盤旋數匝之後,終於展翅高飛,飛離這長眠世界!”海突然又大喝一聲,説:“誰敢要我離開我的爸爸媽媽!”在海的大喝聲中,恆長老手掌中的水晶球又一陣猛烈的晃動,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恆長老到震憾無比,這個海,心志堅韌無比,竟然屢次違揹她的意願,剛才要他帶領他的爸爸媽媽離開,他不聽從,現在不讓他帶領他的爸爸媽媽領開,他又是反抗,可見他天中的桀傲不遜。
恆長老咬了咬牙,暗道:“只好出絕招了,如果這一招再不管用,那就真的無法控制住海的思惟了。”恆長老迅快收回那枚水晶球,口中大喝一聲:“海,你且瞧瞧我的面目…”海正在沉溺在傷心的無底深淵中,世上之事,實難令他心移神轉,可是耳聽對方提起“面目”兩字,登時泛起好奇之心,不收回目光,向恆長老臉孔上望去。
只見眼前出現一張非常俊美的年輕女的臉龐,面若芙蓉,長眉入鬢,眼若秋水,紅齒白,當真是世上罕見的美女!
海驚訝得睜大雙眼,他剛才明明看到恆長老是個四十多歲的乾癟老醜的女人,如何就在一霎時,就變得如此年輕漂亮了?
但就在他心情波動之際,恆長老伸手在面上一抹,頓時又變了一副面目,但見面上盡是紫黑疤痕,凹突不平,雙眉全無,只剽下左邊一損黃。
鼻子深深凹陷,嘴缺裂不整,出一副焦黃殘缺的牙齒。這副相貌可以説得是天下間醜得無可再醜的了,不但面上眉目鼻嘴全部殘缺變形,連耳朵也都是每邊只剩下半隻,似乎已找不出一點人形,別説分出是男是女了,就連面目也盡是瘢疤,紫黑糾結,令人作嘔。
這一美一醜之間的迅速轉變,相去何止霄壤?給予人以閃電轟擊般的印象,深印心頭!海雙眼已睜得不能再大,嘴也微微張開,好像此時已幾乎喪失了一切自我的思維,眼前心中只有這麼一個醜惡猙獰的景象!恆長老冷森森的説:“我這副面目絲毫不假,且看一樣有力證據…”話聲剛落,只見她左手舉起,五指之間握住一把五寸左右的鋒利短刀,就在海還來不及轉念推想此刀用處之時,她乾枯瘦削的手腕一翻,刀光一閃,鋒快薄刃已在面頰之上。
若然單是入面頰,也還罷了,她卻似還嫌不夠,左手一沉,刀刃便在臉面上劃開一道三寸來長的口子,出了裏面的森森白骨,傷口處登時鮮血噴濺而出,沿着下領到脖子,配合着她紅的衣服,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心膽皆寒。
海見到這種殘酷可怕的景象,不由得打個寒噤,目光微轉,似是要避開恆長老鮮血淋漓的猙獰面孔,誰知恰好與對方那雙光閃動的眼睛相遇。
頓時心靈大震,不知不覺中已進入恍惚離之境。恆長老這一下手法,委實高明無比,海雖然瞧的驚心動魄,旁邊的邵一夫等四人。
雖然知道恆長老在對海施展催眠術,眼前看到的景象,卻只不過是恆長老託着一枚水晶球,指手畫腳的對着海,海的表情,他們四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海看到的景象,他們卻一點點也看不到,他們看到的,只不過是恆長老用手指輕輕的在自己的臉頰上點了一下,向下劃了一下而已。
海和恆長老的四目相對而視,過了有二分鐘左右,海的眼簾慢慢的垂落下來,變成半瞑狀態,臉上都是茫彷徨之。恆長老緩緩的説:“你叫什麼名字?”海似乎想要用力掙扎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卻還是如實的説:“我叫海。”恆長老説:“你是那裏人?”海説:“山東荷澤。”
“你的父母是什麼職業?”
“農民。”
“他們是是怎麼去世的?”海的臉上湧現出一股悲痛的神情,咬牙説:“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巴車,從高速公路上翻了下去,砸在了正在農田裏做農活的爸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