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喔…”唐欣欣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沒再出聲。
“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嗎?”
“就是吵架、鬧不愉快嘛,哪需要問?”語氣有點懶洋洋,帶了些捉。
“你…唉,我們其實不算吵架。”幾隻無形的小螞蟻咬着心窩,江心雅按捺不住,紅着臉,終究還是開口詢問:“…昨晚他送我回來,不是還在客廳裏跟你講話?他…他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嗎?”唐欣欣挑眉,笑咪咪的。
“沒説什麼啊。喔,對啦!他只是一直拜託我要幫他多照顧你,讓你好好睡一覺,然後,他還説…還説今晚會來找你喔,要把誤會一次講清。”
“啊?”她微張:心想,她都跑到山上來了,他今晚哪裏找得到她?
“你怎麼不早一點説嘛,唉。”現在下山都晚了。
唐欣欣聳聳巧肩。
“早一點説和現在説不都一樣。”一聽,她怔了怔。
或許吧,早説和晚説都一樣;又或許,説與不説也都相同,她還需要“休養生息”一些時候,等儲備夠多的勇氣,讓頭腦冷靜下來,她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是啊,落寞爬上了心頭。
罷才笑説自己就快失戀了,但真思索起這可能,她忍不住渾身顫抖,空氣稀薄得教她暈眩。
歐陽…歐陽…歐陽…她在心底輕喃,悄悄的、切切的喃着,這一瞬間才明白,愛情如絲如縷,不是説斷就能斷。…這次登山活動共有十二位社員共襄盛舉,營地就紮在位於海拔一千五百公尺處的奇青湖畔,以團隊的速度算走得十分悠閒,邊走邊玩,早磨掉當年奮力攻頂的氣概,開始享受起沿途山野間自然的風貌。
舂末夏初,入夜,山裏氣温仍低。
這一晚,營火燒得十分旺盛,這是登山營的重頭戲,大夥兒圍成一圈,談天説地,什麼都能聊,火光照映彼此的臉容,寒涼中傳來陣陣的温暖。
社長羅士諺想出一個遊戲,規定每個人輪,當着大家的面,説出最近讓自己最快樂和最傷心的兩件事,由他開始第一。
人,有有求,要的太多,得的卻少,不能珍惜掌心裏緊握的,就永遠避不開煩惱憂愁,而快樂這麼少,每每降臨時,便顯得格外的珍貴。
江心雅細瘦的臂膀環抱着雙膝,下巴擱在膝上,靜靜聆聽着那一個又一個的快樂與悲傷,下意識思索起自己的…
覺很奇異,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內心好平靜,靜到可以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將那些不快一吐而出,將那些疑慮和猜忌完全沉澱,去看清自己的心,也想通了那個男人的心。
“心雅,輪到你了,你是最後一個。”坐在身邊的沛玲剛結束屬於自己的快樂與哀愁,用肩膀頂了頂她的,鼓勵地眨眨眼。.
“喔,我思…”江心雅調整坐姿,清了清喉嚨,她環看着夥伴,跟着將視線定在跳躍的火光上,吶吶啓口:“最近讓我最快樂的事…是…”她想着,發現每件快樂的事都有歐陽德剛的參與,有時候他忙,兩人只淺淺換着一個會心微笑,也會讓她到無比快樂,他的情平實而真切,不知覺間,已滲進她心底最深處。
“…是我遇到一個男人,一個讓我發現快樂其實很容易的男人。我想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可能的話,就這麼永遠廝守,然後白頭到老。”瞧見唐欣欣戲譫地笑着,還對她比個大拇指,她嘴邊的笑也跟着擴大。
略頓,深了口氣,她接着又説…
“至於最傷心的事,就是我呃…我誤會他了。”她誤會他了。
思緒一下子變得澄澈,她不需要他的解釋和證明:心已告訴她,是自己將一份恐懼和假想強加在他身上,不管那時他和辛曼麗在診療室裏做什麼,她都相信、也明白他絕不會那樣做,將她的受置之下理。
見她許久不説話,坐在她另一邊的羅士諺拍拍她的背,安着:“你的傷心事容易解決,跟他説開,保證雨過天青。”她抬起小臉,陰霾淡淡化去,那飛揚的活力終於回到身體裏,她又是那個愛笑的女孩了。
“士諺,你每次都帶吉他上山,這次一定也帶啦!來來,借我一下,我要自彈自唱。”坐在對面的大頭率先發難:“救狼喔,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彈…每次都對不到音,我們很難跟進耶。”此話一出,幾個人附議,點頭如搗蒜。
“沒那麼嚴重吧?”江心雅紅着臉,傻傻地笑了。
“我來彈吧。”羅上諺拍着大腿,朗地説,還沒起身,愛人麻吉已默契十足地幫他送上那把木吉他,短暫閭,也以眼神會愛的言語。
星空下,營火熊熊燃燒,和絃一劃,歌一曲接着一曲,他們唱着、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