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白雲蒼狗嘆浮塵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是哪裏的混子搗雞巴蛋,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還***堵車,這些當官的,拿着錢都去嫖子婊了麼?你好歹把路修一修啊,幾百年了還這麼一條破四車道!”陳小西在馬路上,一邊使勁按着喇叭,一邊破口大罵,一旁的李東陽看着窗外,面沉如水。
“喂,市區不準按喇叭,誰按的?喂,説你哪,還按!你的駕照呢?把你的駕照拿出來!”從朝陽南路往南通路要穿過一條狹窄的馬路,只能並排走四輛車,兩旁又經常停滿了許多違章停車的各種車輛,所以這條路經常並排走兩輛車便會堵在一起,尤其是上下班時間,這裏簡直堵得水不通。
當地人傳着一個自編自造的故事以此來形容這條馬路的路況,話説一個坐公
車的孕婦在這條路上遇到了堵車,着急之下動了胎氣,於是便在車上產下了嬰兒。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條路終於通了,這一下車上的人歡天喜地,把這母親的葬禮和女兒的婚禮,一同在車上給辦了…
多恐怖!
這天如果不是突發事件,陳小西為了抄近路,那是打死他也不會走這條道上過,可他抱着僥倖的心理,想着試試看,可結果帕薩特一進來,立刻龍游淺灘,死癱在那裏了!
陳小西正在家裏面和自己的女友共度良宵,創造人類呢,結果收到警訊,要立刻出警,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此時此刻,遍觀整個東海市警界,無人能出其右。他正暴躁的按着喇叭,卻一不留神把維持秩序的警給招來了。
警帶着白手套,對他拍了拍窗户:“喂,説你呢,把窗户搖下來,把駕照拿出來!”陳小西一聲怒罵:“
!”一按按鈕,把窗户降了下來,卻沒有遞出自己的駕照,反而取出一個警燈,啪的一聲按在車廂頂上,瞪了這個
警一眼,然後打開警鈴聲,比剛才更吵了…
“哎哎,走了走了,快開車!”李東陽一看前面車動了,忙拍着他的肩膀,也算打了圓場,和了稀泥。
這個警瞪着眼珠子看着這輛呼嘯而去的帕薩特,罵罵咧咧:“媽的,囂張什麼?警鈴開這麼響,好通風報信,提醒犯罪分子趕緊跑路麼?有種你上部隊威風去啊!”是不是通風報警,陳小西和李東陽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當他們來到紅磨坊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完全實施戒嚴了,四周都是穿着黑
西裝、黑
西褲,戴着黑
墨鏡和黑
皮鞋的人員將紅磨坊兩端的馬路堵得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我靠,世界大戰爆發了?炸成這個樣子?這打仗啊?靠,哪來的mib啊!?拍電影呢?打扮成這個樣子?哪個單位來的比我們還快?”陳小西目瞪口呆。
李東陽剛要靠近黃警戒線,卻見旁邊一個黑衣人走上來禮貌而又不失威嚴地豎起一隻手:“對不起,這裏正在戒嚴,不允許通過!”李東陽看了他一眼,他印象中的任何一個政府職能機關都沒有這番打扮和做派,他反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門的?你們的領導是誰?我要見他!”黑衣人也反問道:“請問你是?”陳小西在一旁接過話,驕傲的用大拇指一指李東陽:“這是我們東海市的刑偵大隊長李東陽,李隊長,破案率百分之百的神探,聽説過沒?”黑衣人的嘴角
出一絲微笑:“的確沒有聽説過,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東海市的市長來了,也得乖乖的在一旁等着。”陳小西為之氣結:“你算哪
葱?哪個犄角旮旯裏面冒出來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哇你!”李東陽的目光越過他們的身後打量了一眼,裏面每一個人都在各司其職,取樣、勘察、畫圖、錄口供、警戒、每一個人動作都訓練有素,其作業水準和業務水平之整齊專業,讓他為之震驚。
他們是哪個部門的?
李東陽面容嚴肅地説道:“首先,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們東海市,理應由當地執法部門,也就是我們東海市公安局來接管;其次,你們尚沒有拿出任何能夠證明你們身份的證件來證明你們的身份,來歷和所屬部門;再次,如果你們在一分鐘之內拿不出任何能夠證明你們身份、來歷和所屬部門的任何文件,我將以冒充國家執法人員、妨礙執法人員執法、擾亂社會治安、詐騙等多項罪名宣佈將你們拘留逮捕!”陳小西在一旁暗暗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頭兒啊,這麼一會功夫就這麼一個大帽子壓過去,看你還橫!”黑衣人笑了笑,對旁邊的一人招了招手,從他手中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扔給他:“這是中央接管令,上面有黨委、政委和軍委的章,你自己看看吧,需要我打電話為你證實麼?”陳小西嚇了一跳:我靠,這麼嚴重?嚇唬誰啊!
李東陽將信將疑地將文件接了過來,只掃了一眼,眼皮便是一跳,立刻遞還了回去,敬了一個禮:“我明白了,服從領導安排,如果有什麼需要,請與我們聯繫!”黑衣人滿意的對他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好了,沒你們的事兒了,你們可以走了!”陳小西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氣憤不過,嚷嚷道:“頭兒?這誰啊這?這簡直比特種部隊出來的還橫啊!喂,你們可千萬不要有查不出來的案子啊,要不然拉不下臉來求人,那就丟醜了!”最後一句話,他是衝着那個死活看不順眼的黑衣人喊的。
這個黑衣人聽見了只是笑了笑,説道:“要搞清楚的是,你們大隊長之所以破案率百分之百,那是因為有些他沒有辦法破的案件,全部都丟給了我們…”
“譬如,清河路恐怖碎屍案件…”李東陽在心裏面默默的接了一句,他拍了拍陳小西的肩膀,説道:“走吧,順便通知兄弟們,都回家吧,有他們在,輪不着我們心!”
“六處,六處…”李東陽嘴裏面輕聲的念着“六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陳小西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刑警,他不可能知道這個國家有一個極為神秘的機關。而李東陽,他身為高幹子弟,也只是對六處有一些隱約的耳聞而已。
今一見,果然驕橫得沒邊!
黑衣人目睹嘟嘟囔囔的陳小西和李東陽遠去,他旁邊走過來一個人,將墨鏡取下,笑道:“這兩個傢伙還難對付?”黑衣人瞥了他一眼:“沒你難對付,你自己想好報告怎麼寫吧!”張天師撇了撇嘴巴,攤了攤手:“寫報告?我最拿手了!你想看什麼樣的?是聲情並茂的?還是文采縱橫的?還是實例並舉的?”黑衣人笑罵道:“少跟我貧,又不是寫給我看!你也就跟我耍下嘴皮子,有本事回去耍給老頭子看?”張天師嘿嘿的笑了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誰知道明天是死是活?”他説完,看了看旁邊左右:“也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收隊了?”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嗯?什麼時候你成這裏的負責人了?”張天師笑道:“我只是提一個建議而已!”黑衣人語氣凝重地看着像被炮彈轟擊過,破壞嚴重的紅磨坊場地,他扭頭對另外一個人説道:“搜索小隊派出去了麼?”張天師嚇了一跳,趕緊
話:“什麼搜索小隊?”黑衣人道:“廢話,你説什麼搜索小隊,除了搜索疑犯,還能搜索誰?”張天師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説道:“陳誠,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見過我什麼時候用這樣認真嚴肅的眼神和你説話麼?”黑衣人笑道:“你想説什麼?”張天師的眼神裏面不僅有嚴肅和認真,還有一閃而過的恐懼:“如果你和你的部下還想多活幾年,就聽我的,絕對不好派出搜索小隊,去搜索驚動那個人…”他張大了嘴巴,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場景之中,那雙可怖之極的灰白陰冷眼眸似乎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地注視着他。
張天師打了一個冷戰,語氣無比沉重:“張天心在他的手上,尚且走不了一個回合,你認為你和你的部下能幹點什麼事情?”黑衣人沉了一會:“真沒有料到這個心高氣傲的傢伙會栽這麼大一個跟斗,難以想象!他被暗算了?”張天師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要問了,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內容。什麼時候你夠權力和資格看這種機密報告了,你再做出你的判斷吧!”黑衣人笑道:“小樣兒!有什麼了不起!”他轉過了身,招呼手下收隊,待臨走之前卻又轉過頭來對他説道:“你説,張天心都不是他對手,那還有誰能搞定他?”張天師想了想,説道:“我不知道,那個人時強時弱,我看不明白。不過,這不是你我應該
心的問題,總會有人的…”黑衣人嘿的笑了一聲:“你們這些怪物!”
…
清晨,東邊的朝陽跳出了地平面,將陽光灑滿了大地,萬物都彷彿被渡上了一層橙黃的金箔。唐川站在東海市金州大酒店的樓頂,
着陣陣晨風,他的衣角被吹得凜冽做響,像一面招展的旗幟。
年輕的少年痴痴的注視着天邊的那一輪紅,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古德里奧。”
“嗯?”
“你説人死了以後會去哪裏?”
“呵,哪裏也不會去!他們生前也許會是你的反抗者或者挑釁者,但是他們死了以後肯定會是你的追隨者和臣服者!”
“那我為什麼看不見我的?她為什麼不在我的身邊?”
“因為她被一種很特殊的神器所誅殺,她的魂魄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而且你還太弱了!如果你足夠強大,死亡將永遠不能帶給你悲傷。你要永遠記住的是,你是死靈法師,死亡對其他的生命來説,也許是最可怕的末。但是,對我們來説,死亡卻是一場生命的歡歌!”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足夠強大,那是不是我的就不用死?”
“嗯?也許是吧…”
“那,古德里奧,你教我死靈法術吧,我想變強!我再也不要看見關心我的人愛我的人和我關心的人我愛的人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我不想這樣!”少年的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斬釘截鐵的發誓,突然,他對着天空,對着大地,對着腳底下的漠漠蒼生,放聲大喊道:“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得更強!,你放心吧,一路走好!小川子會照顧好自己的!”一聲
昂悲愴的吶喊,似乎呼嘯出了少年
中的無限悶氣,他深
了一口氣,眼神無比堅定,他消瘦的臉頰比以前越發得顯得堅毅了,這個喪失了至親的少年彷彿一夜之間便成
了起來。
他的,黃老太太,或者説是那個傳奇的時代一個不為人知的傳奇人物花滿堂,逝去了,一如所有的生者一樣,該離去的一定還是會離去的。
帶着她的故事,帶着她和她女兒玉蘭的故事,留下一連串無窮的追思和慨,去了一個她們該去的地方。
“古德里奧,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當然可以,我的學生!”
“你,你為什麼要救我?當時你完全可以答應那個生殺魂,控制我的身體的…”
“哼,我當然不是在救你!”
“那是為什麼?”
“我,我…只是不相信女人,不相信她們説的每一句話!我恨女人…”古德里奧冷哼一聲,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與沉思,過了一會,他加重了語氣,再一次肯定地説道“是的,我恨女人!”
“是這樣麼…”唐川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亡靈三僕和黑子、血光雙手橫抱着昏不醒的柳琴與周羣“但是,如果沒有她們,這個世界該多麼慘淡蒼白呵…”唐川似乎對古德里奧的這句話不置可否,他回過頭,對着紅彤彤的朝陽
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帶着淡淡的哀傷,晨光將少年的身影在頂樓上拉得很長,他削瘦的影子印在地上,像一把絕世的寶劍。
突然,少年一個縱身,從樓頂一躍而下,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
遠天,飄過一朵浮雲。
沒有人知道它從何處飄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將飄向何方…
第一卷《英雄頸血美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