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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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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左手不好用,叫你老婆幫你,我看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

“對了,她進洗手間會不會太久了點?會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包慶餘不由得望向洗手間方向,就見護士小姐像是正在詢問着裏頭的人狀況。

“我去看看。”易稚青不耐地走到洗手間門口,低喊着,“陸姿穎,好了沒?”裏頭沒半點聲音,易稚青不拍着門板。

“再不出聲,我要開門嘍!”

“誰都不準進來!”裏頭傳來陸姿穎不怒而威的沉嗓,登時教易稚青狠狠地呆住。

這女人吃錯藥了?她認識陸姿穎二十幾年,這還是頭一次聽見她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而且威儀十足啊!

“沒事就別窩那麼久,故意嚇人是不是?!”易稚青是易家的麼女,更是唯一的掌上明珠,曾幾何時被人這麼吼過,不討點顏面回來,她易稚青就改名換姓!

喀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陸姿穎冷沉着臉徐步踏出。

易稚青微揚起淺淡的秀眉,對上陸姿穎失温的眸,不知怎地竟退了兩步。

“抱歉。”陸姿穎朝她微鞠躬,隨即在護士的協助下,推着點滴架從她身邊走過。

易稚青呆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有點不能理解,有種説不出的古怪…人一旦失憶之後,覺會差這麼多嗎?

以往陸姿穎看到她,總是哪裏有縫就往哪躲,能閃則閃,能避則避,何時敢直視她的眼,甚至還對她大小聲?

不解地看着陸姿穎的背影,她甩了甩頭不多細想,徑自進了洗手間。

“姿穎,這是你和仲威的早餐,吃點吧,我跟稚青先去上班了。”包慶餘一見她,趕忙招呼着,還特地拉了把椅子,方便她坐在病牀邊。

“謝謝。”她朝他微頷首,清冷的神情讓人猜不透她的思緒。

包慶餘皺了皺眉,不問:“姿穎,有沒有想起什麼?”她頓了下,低聲道:“沒有。”

“我不是要給你壓力,你順其自然就好,好好地靜養,放輕鬆就是了。”包慶餘瞧她頓了下,以為自己的關注變成壓力,趕忙解釋着。

她抬眼,朝他輕點着頭,見南仲威費力地用左手用膳,不探手接過。

“我餵你。”此話一出,別説包慶餘,就連南仲威也呆住,像是聽見了多麼不可思議的話。

一個嬌生慣養,從小就只會受人照顧的人,此刻竟動手照料人,而且動作快得教南仲威還來不及拒絕,飯菜便已經舀入他的口中。

南仲威微攏着眉頭,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他曾聽説過,有人在撞擊到頭部清醒後,會個大變,但通常失憶的人,就算失憶,還是不了原本的個…還是説,他應該提醒二叔待會好好替她做腦部斷層之類的檢查?

“你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了。”包慶餘見氣氛不錯,心想有陸姿穎照料,也許真的不需要看護,一手提起一隻計算機手提袋,隨即朝房內的護士使了個眼,要護士先行離開,省得電燈泡影響兩人相處。

但一回頭,卻沒瞧見易稚青,正打算到房門外找她,卻突地聽見洗手間裏傳來易稚青尖鋭的罵聲——“為什麼垃圾桶裏都是…?!”那洪亮的嗓音教在場眾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不須細想就知兇手是誰,因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只有陸姿穎。

當眾人目光一致地掃向陸姿穎時,就見她臉微紅但神愈發冷沉,在眾人的目光視之下,低聲問:“…那不是夜壺嗎?”娘…應該跟她説得更詳細的…

南仲威這一輩子沒有太多被餵食的記憶,因為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父親待他向來是以高壓英方式教育着他,他沒有被寵過的經驗,他不懂何謂寵,很自然的他也不懂得怎麼寵人。

但,這一刻,他有種被寵的覺,儘管並非出自他本意,儘管餵食者的臉一直掛着生人勿近的冷沉。

不過説真的,就在她剛鬧過一出錯把垃圾桶當夜壺的戲碼之後,他真的頗佩服她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彷佛壓不把這笑話當一回事的態度。

如今,他幾乎篤定,人一旦失憶時,大概也會連喜怒哀樂、禮義廉恥全都一併清除抹殺。

“還要再吃點嗎?”

“不用。”看了她一眼,確定她手上的點滴沒有再次讓血逆後,沒興趣拿夜壺的事嘲笑她,只想着待會二叔巡房時,要他針對她的腦部做細檢查才好。

不再細想,他把注意力擺在櫃上的計算機手提袋,思忖着他要怎麼把手提袋拿到手,但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要拿東西嗎?”她順着他的眼光看過去。

南仲威嘆了口氣。

“可以麻煩你嗎?”他傷在右手,而櫃子是在他的右手邊,左手又吊着點滴,他像被綁了手腳,難以動彈。

她沒應聲,起身將手提袋擱到他面前,快手收拾着桌面的飯盒,全都移到她的病牀上獨自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