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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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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

這名字像刺狠狠扎進心底,一種揪扯的痛楚往四肢百骸蔓延。

這是多年來他不曾遺忘的名字,像是一種烙印,又像是一個傷疤,始終留在他身上的某一處。

簡歷上説攝影者現居美國阿拉巴馬州,是國際知名攝影師--這怎麼可能會是那樣沉靜温婉的夏竹?

他至今仍記得她俗美麗的臉龐、沉靜的微笑,就像夏天清新涼意沁入臆的綠竹一樣,始終都安安靜靜,不過分招搖、搶鋒頭。

多久了?

她已經離開了四年又三十五天,腦海裏準確自動浮現答案。

但該是那樣遙遠又模糊的記憶,卻始終鮮明的烙在他心版上。是的,過去四年多來,他從沒有一刻忘記過她。

焦躁得幾乎想自公事包裏掏出煙來,卻隨即記起這是在飛機上。

把目光調回雜誌上,盯着一張張照片,他的記憶飄回好久、好久以前--*--*--*--*永遠也忘不了看到夏竹的第一眼。

那個初夏的午後,驟落的一場雨帶來涼意。

拿到博士學位回國,剛創立一間科技公司的他,一走出公司就看到她站在他車邊的騎樓下。

穿着一襲清新俗的粉紅碎花洋裝,外頭搭了件象牙小外套,一頭微濕長卷發略微凌亂地披散肩頭,美麗的臉蛋上滿是不知所措。

女孩的模樣肯定不優雅,但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光注視着她,就到如此的心曠神怡。

她站在那裏,好像站在天使光圈裏,整個人都在發亮。

有一剎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忙到錯了季節,也許現在真的是天,而不是令人煩悶氣躁的夏天。

他不是沒看過女人,事實上,從四歲上幼稚園開始,就有數不清的小女生跟在他後頭跑,從小學、高中、大學一路到拿博士學位,他受女人青睞的程度足以締造金式世界紀錄,只可惜,他不是個膚淺、眼光短淺之輩。

他對女人的討好不興趣,他有理想、有抱負,血動着旺盛的鬥志與企圖心,他的世界跟計畫裏完全沒有女人的存在。

走到女孩身邊,居高臨下俯視着她。女孩很嬌小,勉強只到他的口,但吃力仰起緋紅臉蛋望着他,帶着羞澀、不知所措的表情卻挑動他心底那微妙的神經。

“需要幫忙嗎?”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讓女孩臉上的紅暈加深。

“我--我沒有帶傘,又叫不到計程車。”女孩咬着紅,目光甚至不敢視他。

從這麼近的距離,姜御風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水仙花香。

猛然一怔,他對向來嚴肅的自己竟然懂得分辨花香到難以置信。

拉回思緒,他的目光不痕跡的悄悄打量起她。

女孩看起來約略二十一、二歲,白裏透紅的肌膚完美無瑕,清新可人的臉龐帶着對人充滿信賴與希望的純真,一雙靈動純淨的眸,讓他想起家中的黑檀木櫃上、晶瑩剔透的罕世水晶--幾乎是第一眼,姜御風被這個女人觸動了心,他甚至不明白那種近乎渴望的覺是什麼,只是本能的知道:他想要這個女人。

“我送你一程。”他俐落開鎖、拉開車門。

“不,不用了…”女孩看了昂貴的黑轎車一眼,手足無措的拚命搖頭,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不必客氣,我正好順路。”他微微揚,被那樣羞澀的表情勾起了笑。

“騙人,你怎麼可能跟我家順路?!”女孩噗嗤一笑。

幾乎是一眼,他就喜歡上她的笑容。

幽深的目光緊盯着她頰邊兩朵淺淺的酒窩,伴着粉頰上的兩朵紅霞,宛如大師級名畫上的絕佳景緻,他甚至着得移不開目光,顧不得此舉的大膽與失禮。

“你幾歲了?”盯着她臉上加深的紅霞,他突然問道。

“我二十三歲了。”女孩小聲説道。

“今年才剛大學畢業,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二十三?她的年齡比他所猜測的還要大一些。

他點點頭,像是很滿意她的配合與坦白。

“把頭髮擦一擦。”看着她發上的細小水珠,他自口袋裏掏出手帕遞給她。

紅着臉接過帕子,女孩輕輕地道了聲謝,秀氣且小心翼翼的擦着濕黑長髮,像是怕髒了他的手帕,自眼簾下偷眼看他。

“先生,請你把地址跟名字留給我,我洗乾淨後會寄還給你的。”

“別急,你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我的一切。”這句話,儼然是姜御風對她勢在必得的宣示,但女孩沒懂,甚至本完全不瞭解這個男人。

“上車吧!”

“可是、可是…”女孩支支吾吾,連拒絕的理由都編不出一個來。

她動不動就臉紅的模樣,跟完全不世故的應對,更顯示出她的單純。

“你叫什麼名字?”他收回即將跨進駕駛座的長腿問道。

“夏竹,夏天的夏,綠竹的竹。”夏竹楞楞回道。

“夏竹,上車吧!”他喊起她的名字是那麼自然、那麼理所當然,好像他們早已是識許久的朋友。

“喔。”夏竹眨眨水汪汪大眼,聽話地就他拉開的車門上了車--***--***--***--***一想到當時女孩臉上茫然、嬌憨的表情,姜御風邊不由自主浮現一抹微笑。

説不上什麼原因,但他卻在第一眼見她時就決定了,或許是她的眼睛,她説話時總是不由自主發紅的臉蛋,以及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耳邊隱約傳來提醒即將降落的廣播,慢慢拉回他的遠揚思緒,提醒他竟然全忘了股價狂跌的惡劣心情,盯着雜誌上的幾張照片出神許久。

她,只是一個曾經、一段記憶,早該隨着她的離去慢慢淡忘,他不該放任自己沉溺在過去的記憶中。

但就算有千百個不該,理智依然無法説服自己近乎瘋狂的舉動。

如果他神智還有一絲正常,就不會像發狂似的四處尋找她的下落。每每‮夜午‬夢迴時,腦中一再浮現她的甜美笑容,至今他仍找不到自己對她念念不忘的理由。

頹然放下雜誌,姜御風轉頭望着窗外越來越近的城市。

騙不了自己,事實上,他早已失去她好久、好久了…